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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清心内纳闷,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那女人的踪迹,白依清心里这才明白,这房内肯定另有暗道或密室之内的地方。
白依清拿着火折子,小心地在房内查找,试图找到开启暗道、密室的机关,桌子、椅子、床等处,白依清都仔细用眼睛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白依清心里不禁暗佩服,这开山摔跤场看来真是不简单呀,掳人、设密室,还连密室的机关还这么神秘。
白依清又向墙上的山水画看去,只见墙左侧挂着一幅图画,画上画的是青青的草原上升起一轮红日,画得好不好,白依清看不懂,但画作的右下边缘有折过的痕迹,白依清心里一喜,心道,肯定是这了。走到那画处,捏起画作边缘,掀起一看,画后面果然露出一格空槽来,里面有个木柄,白依清拿起木柄,轻轻摇动,只见房中的桌子向旁移去,地底下露出个三尺见方的洞来,也许是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桌子移动声响极小,难怪白依清与解干才在外面稍微隔得远些,没听到什么声响,只有贴近时才的到轻微的楼板声。
白依清走到洞口一看,那里面梯道下去。白依清刚想下去,但转念一想,便走到窗边,招呼解干才进来,待解干才进入屋内,白依清将窗户关上。解干才看到房内的暗道,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白依清便要解干才在屋内守着,为自己把风,然后拿起火折子,走入地下暗道内。
暗道内并不潮湿,想必是经过特殊的处理的,刚开始暗道只有三尺宽,走了几十步后,顿时宽敞起来,一个三丈见方的密室顿时呈现在眼前,摆着几张床,三张床是赫然各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知道被掳的人藏在这里,保准白依清不吓一大跳才怪。密室的另一端还有暗道,想必是另有出口。
白依清走到床前,将火折子凑近三人一看,其中两人不正是灵宝派弟子陆显德、万秋碧吗?另外一人不正是刚掳进来的长发女子吗?这长发女子,白依清见过,就是万花宫前打败王还金的大名谭氏枪法的后人谭布衣的妹妹,协助禁军拿住辽国间谍萧孛斤、刘初八的谭芳香吗?
程开山为何将谭芳香也掳来了,白依清想不明白,但此时,容不得白依清多想,陆显德、万秋碧、谭芳香显是被点了穴道,既动弹不得,也无法说出声来。
当陆显德、万秋碧发现进来的人是白依清,眼神里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谭芳香虽与白依清没有交往,但在皇城司还是打个照面,自然脸熟,只是她自己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被掳到这里来,是被谁掳来的,当看到白依清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惊恐与怨恨。
白依清顾不上谭芳香的眼神,连忙解开万秋碧、陆显德的穴道来,然后再解开谭芳香的穴道,许是穴道被制太久的原因,陆显德、万秋碧二人想从床上起身,刚一动,又躺倒在床上。
谭芳香一解开穴道,双眼喷火,一跃而起,双拳便向白依清打来,白依清见到谭芳香的眼神,便知道谭芳香误会自己了,心里早有准备,口中忙轻声道:“姑娘,千万不可冲动,我是来救你们的。”同时身体一闪,躲过谭芳香的拳。
那边万秋碧也制止道:“他是来救我们的,别伤了好人。”
谭芳香才停下手来,想想也是,道:“本姑娘认识你,你是皇城司的人。”
白依清又将万秋碧、陆显德分别从床上扶下来,万秋碧见白依清来扶自己,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红晕,只是此时,灯光昏暗,何况此时谁还有心情去看这些。
陆显德沙哑着声音问道:“白官爷,这是哪里?”
白依清轻声道:“先不问这是哪里,此地非久留之地,待我们出去再说不迟。”
正要走,白依清忽然向陆显德、万秋碧问道:“这里可还有其他人?”
万秋碧抢先答道:“就是我和陆师兄在这,这位姑娘还是刚进来的。”
那乾道丁呢?白依清心里想,乾道丁没在这,肯定是因为那一丈天魔掌的缘故被他人掳去的了。
白依清看了看密室另一端的暗道,对三人道:“你三人先在此等我,待我去前方打探一下。”
万秋碧连忙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待明日再来打探。”陆显德也附和说是。
白依清心里明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人点了穴道,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待了几日,个中滋味非亲身经历,只怕不能体会。
谭芳香却是支持白依清的想法,道:“本姑娘陪你去。”
白依清想了想,道:“待我将你们三人先送出去,我再来打探不迟。”说完,顿了顿,道:“外边还有个兄弟在接应我的,我们出去后,千万不要声张,待在外边等我便是。”
三人应道好。白依清便将三人送到地上房内,解干才见暗道里白依清一个人进去,出来了三人,正奇怪,白依清连忙示意,解干才不要声张,然后又要返身走入暗道,解干才见白依清一人下去,便要跟去,万秋碧心内犹豫,不知要不要跟去,心一横,便也要跟着去,谭芳香本就一肚子火,自然要跟着去,陆显德见三人都要跟去,虽说心有余悸,但男子汉岂可示弱,也跟着要去。
白依清苦笑一声,忙轻声道:“一人随我去便去,其他人留在房间接应。”白依清脑海里迅速决定了陪自己去的人选,接着道:“解兄弟,你与陆道长、万姑娘留在这里接应我,我与谭姑娘下去。”
万秋碧还想说什么,白依清制止道:“就这么定。”
白依清带着谭芳香又进入暗道,又进入关押谭芳香三人的密室,通过密室,进入另一端暗道,另一端的暗道宽度与这边相似,白依清辨认了一下暗道的方向,应该是通往摔跤场台子处。
谭芳香虽说一开始很不服气被人绑到这,并主动请缨再次来探暗道的情况,但此时跟在白依清后面,感觉到两边冷清清的土壁,那种清冷似乎钻到骨子里来了,心里生出一丝害怕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白依清后背靠了靠,白依清感觉到了谭芳香身子贴近了自己,本能地移开了一步,口中说道:“谭姑娘,不用害怕。”
白依清胆子不小,但似乎被谭芳香心里的那种惧意传染,内心也生出一丝惧意来。白依清暗暗吸了一口气,心底的那种惧意顿时去了一大半。
二人借助火光继续向前走去,暗道尽头有一扇门,白依清推开门,四周有些木柱支撑着,正是摔跤场的台子下边,白依清还没完全看清楚,忽地冲动一个黑衣人,一掌向白依清打来,那掌风甚劲,来势甚快,绝不是一般人。
白依清虽说心里有准备,但也大吃一惊,如果他避开,这一掌肯定会击中身后的谭芳香,白依清只好一掌迎了上去,眼见两人就要双掌相迎,一个声音轻喝道:“廖全,住手。”
黑衣人武功高强,收发自如,立即将掌收了回来,白依清听得这制止的声音很熟悉,而这名字也熟悉。廖全?眼前这黑衣人不正是自称李保吉的李继迁身边的护卫廖全吗?既是廖全,制止的人当然就是李继迁了?
李继迁这个时候怎么也在这里呢?白依清脑海中一连串疑问,但此时,不是问的时候。白依清口中却不由得喊出声来:“李继迁李大人?”
另外一个黑衣人从廖全身后闪出来,把面具拉下来,果然是李继迁,李继迁又将面罩带上。口中说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白兄弟呀,如果不是刚才我眼尖,就和白兄弟发生误会,实属小可罪过呀。”
白依清此时,心情放松,嘻嘻一笑,道:“就是呀,有热闹的地方,难得没有西北定难军特使李大人的身影呀?”
李继迁也轻声笑道:“我与白兄弟一见如故,白兄弟少年英雄,小可也自认还聪明,自然要与白兄弟多亲近亲近才行呀。”
谭芳香不认识李继迁,听得白依清与李继迁此时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由得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干嘛?”
李继迁却并不着急,借着火折子的光,凑近看了看谭芳香,轻笑道:“白大人,白兄弟,什么时候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呀?”
白依清并不理会李继迁的打趣话语,而是反问道:“李大人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呀?”
李继迁似问似答,道:“白兄弟为什么也会这里呢?”
白依清就知道李继迁不会直接回答自己,又想着陆显德三人,便道:“请李大人为我守着这门,我还有三个人在后面呢。”
李继迁答道:“这个自然,能为白兄弟做点事,我非常乐意。这点小事,我安排廖全守着这便是,白兄弟也见过我这护卫功夫,这点小事,相信他还是做得到的。白兄弟在这,我无论如何也要陪着你的。”
白依清当然知道李继迁的意思,李继迁就是想知道这门后的秘密,但白依清并不说破。白依清心里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有李继迁陪着自己,廖全守着门,把二人分开,还不用担心李继迁另外耍什么花样,不是更好?
白依清便道:“如此情境,有美女,还有李大人这般少年才俊相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白依清便将火折子递给谭芳香,道:“谭姑娘,你给李大人带路吧,我跟着后面便是。”
李继迁连忙摆手道:“我岂敢插在白兄弟与美女之间,我还是走最后吧。”
白依清与李继迁彼此都明白,自己在防着对方,生怕对方在背后耍名堂,但白依清转念一想,还怕担心一个小小的西北定难军特使在天子脚下弄出什么名堂来不成?便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那就怠慢李大人了。”
三人又从暗道原路返回,李继迁跟在后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白依清,只听得李继迁道:“如果不是佛道两派的比试,我绝想不到这开山摔跤场有什么异常的,更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暗道,这开山摔跤场可真是不简单呀。”
白依清冷笑道:“西北定难军的特使也不简单呀。”
李继迁此时连忙解释道:“白兄弟,你可别误会,我也是为大宋朝廷效劳呀。”
白依清奇道:“为大宋朝廷效劳?这些事可是皇城司份内之事,你一个定难军的特使插手,这是越权,可是大罪呀。”
李继迁媚笑道:“白兄弟,我可是帮你忙,你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吧?”
白依清心里冷笑,也不说话。
三人穿过暗道、密室,李继迁都是仔细察看,好像这暗道、密室里到处藏着宝一般,白依清暗暗佩服李继迁的细心,谭芳香虽说主动来陪白依清查看,但内心中还是有些恐惧,见李继迁这么拖拉,不由得埋怨几句,李继迁陪着笑脸,说谭芳香怎么漂亮,怎么胆大,说得谭芳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也不催促。
好不容易走到地上屋内,解干才、陆显德、万秋碧三人各站在屋内一角,一幅大敌来临的样式,忽见多出一个人来,三双眼睛都盯着白依清。
白依清说道:“大家不要惊慌,这位可是西北定难军特使李继迁李大人,不是我们的敌人。”
李继迁也是笑嘻嘻道:“这样的今晚,在这样的地方,与大家相见,真是件难忘的事,小可毕将终生难忘。他日,各位到西北去,小可一定热情接待。”
那日,李继迁在灵宝宫时,陆显德、万秋碧也是见过李继迁的,只是今晚李继迁换了身衣服,灯光昏暗,才没有认出来。
那日,李继迁与护卫廖全多少也帮了灵宝派的忙,陆显德与万秋碧对李继迁不由得也有几分好感。
白依清说道:“先出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