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冲喜王妃开始造反16

江寒夜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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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永安王府里恩恩爱爱,宫里头则忙成了一团乱麻。

    夏寻倒了,接班的主就是德贵。

    他还是被傅佑安这位板上钉钉的新帝,点了名出来当的大太监。

    能在宫里混开的能有几个是不通人情的蠢货,事情如此明显,他们怎么能不知道德贵早早投靠新帝了。

    自然没人给他找麻烦。

    这日入夜,德贵把手头事情弄完,扭头便去牢里找夏寻。

    对方还穿着被关时的那身华服,但衣裳却依然破烂,血痕斑斑的躺在地上,面色惨白,清汤寡水的粥摆在他手旁。

    显然这段日子,被人用了刑。

    夏寻自打跟了褚定坤,就没遭过这些罪,不过哪怕事到如今,他都还想着翻盘。

    奈何现在宫里,已经没人再拿他当回事了。

    德贵从外头进来,见到夏寻那样,唇角便往上扬起。

    而夏寻见到他挣扎力度更甚,眼底甚至还冒出一点希望来,到这个时候了,他竟还想着德贵救他出去。

    “德贵,宫里是不是稳了?”

    夏寻急切的问。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明明面对傅佑安和乔晨这两逆贼,他和皇后才是同盟,怎么皇后就调转枪口对准了他。

    德贵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干爹进宫这些年,没挨过鞭子吧,滋味怎么样?”

    “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夏寻拧紧眉,再打眼一看德贵那身衣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瞧干爹说的什么话,都是为皇上办事,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只不过一个为了死去的先帝,一个为了继任的新帝罢了。

    德贵嗤笑着,好好欣赏了一阵夏寻的狼狈样,才冷下脸来,“你当初甩我鞭子甩的高兴,这会儿,我也高兴。”

    夏寻可不是个好东西。

    他看似位高权重,颇得帝宠,但当奴才哪有不受气的。

    他受了气,扭头就把气撒在他那些干儿子们身上,稍有不顺心,就把人往死里整。

    这些年死在夏寻手里的干儿子,不知道有多少个。

    当年德贵不知情,被人推出去挡死,偏他身体好,被夏寻折磨了数余年,身上早是一片又一片抹不掉的伤疤。

    每一道疤,都是他的屈辱史。

    他用这些伤疤,换来夏寻的信任,也在等待一个弄死夏寻的时机。

    所以当沈娇给他递去一个希望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就抓住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看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德贵笑眯了眼,“忘了跟你说,大家都交代了,你死扛着也没意思,等先帝入帝陵后,你~”

    他话未说完,但眼神里的嘲讽和戏谑,让夏寻明白他只剩下死路一条。

    “这些年我对你提拔还不够吗?”

    夏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抓住栏杆,赤红着眼看德贵,“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们才是杀害皇上的真凶!”

    “是皇后!皇后杀了皇上……”

    德贵眉一挑,用木棍打在他手骨节上,夏寻瞬间痛呼出声。

    德贵却没在意他,只扭头对狱卒说,“都这个时候了,犯人不仅嘴硬,还敢嫁祸皇后,其心可诛,定要严刑撬开他的嘴才是!”

    狱卒连忙躬身应“是”,都在宫里混,他可不想为了个犯人,得罪新帝眼前的红人。

    他这么一应,可想而知接下来夏寻的日子该是多么水深火热。

    然而并没有人同情他。

    要知道褚定坤也不是真的无能,好歹被乔晨教导那么多年,又有乔晨和傅佑安辅佐,维持住北荣盛世并不难。

    只可惜,夏寻跟着褚定坤时间太长了。

    他得褚定坤信任,他贪恋到手的权势,他野心逐渐滋生,不肯屈居乔晨和傅佑安之下,还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挑唆得褚定坤和乔晨、傅佑安离了心,甚至想除掉他们。

    本该相辅相成的君臣,便走到了对立相杀这条路,何其令人痛心啊!

    不过管他的,反正这一切都没成功。

    朝臣们争吵大半天,又让钦天监选了个良辰吉日,这还没送褚定坤入陵墓,当天晚上,皇后便伤心至极,在大臣面前撞棺身亡。

    “皇上人厚礼贤、任贤用能,他既将这北荣江山交给永安王,本宫相信,永安王定能让北荣千秋万载,万邦来朝。”

    “本宫同皇上为结发夫妻,鹣鲽情深、琴瑟调和,而今皇上既去,本宫夜不成寐、寝食难安、悲痛欲绝。”

    “本宫欲与皇上生同寝、死同穴,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还望诸公,不负皇上所托,忠于新帝,共建北荣!”

    “北荣永盛!”

    皇后红着眼尾,端正的站起身,一连串的话都没给臣子们开口劝诫的机会。

    在臣子们逐渐难看的脸色里,她猛的在那口漂亮的棺材上一磕,当即血流遍地,她闭上眼,温和的笑开。

    仿佛真的如愿以偿了一般。

    楚家人心知这是一场骗局,但看着也是心疼,一时间还真难过起来。

    站在前头的傅佑安和沈娇对视一眼,都心道皇后也是真豁得出去,也不怕万一没收好力,真横死当场。

    朝臣们见状皆缄默,好一阵之后,才纷纷称赞起褚定坤和皇后来,夸皇后是贤德兼备。

    文人一张嘴,骂起来人来能让人憋屈的叫娘,夸起人来却也能把人捧到天上。

    皇后则是后者。

    “她这么一说,你倒是不好改国号了。”

    沈娇蹙眉,不高兴在最后关头,还被皇后小坑一下。

    傅佑安压根不在意这个,他摇摇头,“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想改国号。”

    见沈娇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傅佑安就牵着她走到一旁去,“只要这片江山奉我为主,国号又有什么要紧的。”

    “更何况褚定坤是禅让与我,若改了国号,那群老头又要吵的你我不得安生。”

    他指的是那群清流之臣,一个比一个倔,不如意便来个死谏,只求个青史留名。

    傅佑安烦死他们了。

    沈娇轻‘啧’一声,“知道了,我看你脾气也好了不少。”

    傅佑安摸了摸鼻尖,“没办法。”

    他马上是要当皇帝了,总不能还像在军中那样,两者大不相同,他脾气总是要收敛些的。

    所以说,其实他不太乐意当皇帝。

    只是被逼到这一步,实在也是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