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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车厢之内密闭狭小,少女身上好闻的香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虞宛宛被圈着腰,背对着,坐在男人腿上。
肌白如瓷,玉脯丰挺,随着马车起伏颤动,叫人忍不住遐想,若是落入掌心,该是何等的柔软无骨。
面对质问,虞宛宛起初,是故意回避,“那日被先生拒绝,宛宛自知高攀不起,已是心灰意冷,不敢再对先生有任何肖想。”
齐风的唇,就抵在她耳后,虞宛宛微微侧脸,都能感觉到面具的冰凉,以及男人口中喘出的热气。
他声音低沉,问她,“当真?”
“自然当真。”
齐风却又问,“既然心灰意冷,今日约我去庙会作甚,莫不是,还想来欲擒故纵之计?”
昨日他就奇怪,沈隽一个大男人怎会突然约他去逛庙会,今日一见,果真是虞宛宛的意思。
虞宛宛听闻,先是愣住,随后突然嗤笑出声,“果然,先生独具慧眼,宛宛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先生呢……”
没有掩饰,而是大方的承认了,脸上又是荡起娇笑,眸子也恢复了满眼的璀璨星辰。
她转过身,仰起头,一双手绕上男人的脖子,坐直身子,樱唇檀口,几乎快要凑到男人唇边,“那先生,可吃宛宛的欲擒故纵?”
馨香迎面,娇软在怀,齐风垂眸下来,眼底落入一抹丹霞,娇艳欲滴。
男人喉咙变得干涩,呼吸渐渐粗重,唇瓣微张,还未开口说话。
面具只遮了七成的脸,嘴唇和下巴还半露在外面,虞宛宛找准时机,便凑上去,突如其来,撞上他那两片削薄嘴唇。
单方面的猛烈进攻,带着她的满腔热忱,还有娴熟的勾人技巧。
只让男人觉得香甜入口,丝滑绕舌,一口口蜜汁,饶是世上所有的珍馐美味也无法企及。
心头好似有什么喷涌而出,叫他无力抗拒,不自觉握紧了掌心细腰,与她一起化为万般柔情,不尽沉沦。
分开之时,湿漉漉的唇瓣,还带着一缕轻丝。虞宛宛轻喘急促,情意绵绵,还不舍的啃着男人的下巴,娇声呢喃,“宛宛好喜欢先生,先生当真对宛宛半点也没有心动么?”
从下巴,到喉结,再到锁骨,一路都流下湿软的凉意。
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扒开男人的衣襟,炙热的呼吸一口口喷在他身上……
却被男人捏住手,制止她继续胡闹下去。
齐风低下头,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许异色,哑着嗓音,道:“你若是见了我的样貌,便不会喜欢了。”
虞宛宛眼波流转,痴痴的望着他,“先生眼里,宛宛就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
齐风沉吟不语。
虞宛宛想了想,又提议道:“那先生不如现在就给宛宛看看你的样子,也好让宛宛早些死了这条心,可好?”
说着,虞宛宛再次伸出她的手,试探着朝着面具伸过去。
却是又一次,被齐风拒绝了。
虞宛宛一脸委屈,眼眶里包满了泪水,“先生不信宛宛不会以貌取人,又不让宛宛看你的样子,到底想要宛宛怎样?”
齐风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问,“你看了,若是反悔,又当如何?”
虞宛宛立即举起手指发誓,“若是宛宛反悔,便让宛宛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孤独终老,抱憾终身……”
她信誓旦旦,满眼真诚。
齐风却是眸子渐渐暗淡下去,将她推开,合上衣襟,别开脸,声音很低,语气也很是冷淡,“说得好听,到时候怕不是又要翻脸不认账。”
虞宛宛连忙保证,“不会的,宛宛绝不会不认账!”
齐风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虽还是没有答应,可态度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再磨一磨,应该迟早也会认输。
想着胜利在望,虞宛宛暗暗窃喜,却没有再逼问下去。
不过,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说“又”?她何时对他翻脸不认账过么?
路上,虞宛宛缠着齐风,靠在他肩上,玩着他的手指。
齐风一开始想把手抽回去,虞宛宛不肯松手,他便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不管了。
大概又过了两三个时辰,临近晌午时候,马车停在离云湖山最近的松溪县。
县城不算很大,当地盛行道教,每逢盛大节日便会在流云观外举办庙会,这次庙会是为了十月十五的下元节,百姓聚集在此,修斋设醮,祈愿神灵,前前后后会持续小半个月之久。
虞宛宛中秋的时候已经跟着沈隽他们来玩过一回,所以并不算陌生。
流云观的庙会虽比不上京城那般场面盛大,却也聚集了不少街头商贩、卖艺杂耍,特别是此地与上京一南一北,风俗民情相差胜远,可以买到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见到许多平常日子见不到的新鲜事物。
下马车的时候,齐风走在前面,回身下意识扶了虞宛宛一把。
虞宛宛下来之时,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当真没有站稳,一头就栽进男人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小鸟依人依靠着宽大胸怀,姿势极其暧昧。
旁边沈隽见状,先是有些吃惊。启程的时候,两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才过了这么两个时辰,虞宛宛就已经把这姓齐的搞定了?
不过转眼,沈隽又渐渐皱起了眉,总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要不是看虞宛宛好像当真动了心,沈隽必然不会答应,如此便宜了这姓齐的。
沈隽上前,略显轻蔑,说道:“表妹医术精进不少啊,这么快就把齐先生的怪病治好了。”
这意思,姓齐的,先前还谁也不让靠近一丈之内,现在就已经跟人家姑娘搂得这么紧了。
也不知是有意嘲讽,还是无心玩笑。
齐风面具底下,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本是想把虞宛宛推出去的,虞宛宛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隽却还公然维护虞宛宛,又道:“我这云湖寨里头,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也没几个长得像模像样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温文儒雅的齐先生,我家表妹年纪尚轻,一时少见多怪,无礼之处,还望齐先生多多见谅。”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兄妹是狼狈为奸的了。
随后,沈隽提着明玉的衣襟,走在前面,虞宛宛牵着齐风的手指,二人远远跟在后头。
走在路上,一个白衣出尘,一个姿容娇艳,郎才女貌,惊为天人,穿梭在行人之中,不免引来寻常百姓纷纷回首,驻足围观,甚至窃窃私语。
“那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艳俗妖媚,跟勾栏里的戏子粉头有得一拼……
“唉,你们,你们干什么……”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隽指使过去的两个大汉,二话不说,架着胳膊,拖进了小巷之内,片刻之后,传来阵阵惨叫声音。
虞宛宛都没听见那边的动静,正好经过一家卖面具的小摊前,赶忙凑上去,挑选了一个跟齐风脸上带着的面具极为相似的白色面具。
她戴在脸上,笑盈盈的看向齐风,“先生你看,是不是跟你成双成对,夫唱妇随?”
齐风没有理会,别开脸去。
一路上,虞宛宛都是兴致勃勃,瞧见什么喷火、杂耍、唱戏之类有趣玩意儿,连忙拉着齐风,挤进人群里围观。
齐风不喜这种乌烟瘴气的嘈杂场面,本来是不愿涉足人多之处。
可是,瞧见虞宛宛兴趣盎然,又不好扫了她的兴。
勉强进去,已经是屏住呼吸,浑身紧绷,满目嫌弃。好不容易结束了,逃脱出来,简直松了一口气。
虞宛宛出来之后,还歪着脑袋,欣喜问他,“方才那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着齐风好像都不太有兴致,虞宛宛便只好提议,“先生若是不喜欢,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吧!”
“……”
虞宛宛在庙会买买买,吃吃吃,看看看……一直持续到傍晚,天都快要黑了,还久久不愿离开。
云湖山山高路遥,今日回去肯定是赶不及了,不如就留在此处,多玩几日也是不错。
沈隽租了画舫,带着几人,在夕阳余晖之下,游湖吃酒,不亦乐乎。
虞宛宛特意将沈隽拉到一边,悄声叮嘱,“表哥,今日全靠你了,把他灌醉。”
看出她什么小心思,沈隽皱眉,不太情愿,“你不能便宜了他!”
虽然他同意美人计,可事情都还没成,绝不答应让虞宛宛以身侍候。
虞宛宛嗤笑,随后才将目的徐徐说来,“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将他灌醉,然后把我跟他放在同一张床上,关键时候,你再闯进来,抓个现行,到时候,不就可以逼着他娶我了么?”
虽然这么做卑鄙了点,但是,兵不厌诈。
沈隽听闻她是这个意思,这才肯勉强答应下来。
精美华丽的画舫之上,好酒好菜摆了满桌。
沈隽自认酒量难逢敌手,今日把齐风灌醉,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
谁料……
虞宛宛在旁边观望,满心期待的等了许久,到了最后,齐风却若无其事的样子,丝毫不见醉意,反倒是沈隽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虞宛宛见状,都有些吃惊。
她是知道沈隽酒量极好的,这半年,跟山寨那些人喝酒,就从来没见沈隽喝醉过。
今日他竟然醉了,反而是齐风没喝醉?
这个齐风,酒量可比沈隽和凤霁都还要好多了!
虞宛宛头疼不已,只好吩咐,让人先将沈隽送回房里歇息。
临走前,沈隽似乎还很不服气,嘟囔了一句,“我没醉,我还可以再喝!”
说着说着,已经醉倒下去,再没了反应。
“……”
沈隽喝醉,计划失败。
虞宛宛也喝过几杯酒,胆子极大,想了想,便决定亲自出马。
若是醉倒的美人摆在面前,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她端起酒壶,又一连饮下好几杯酒,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流入腹中。
不过片刻,醉意上头,浑身都燥热起来,眼前朦朦胧胧,身子摇摇晃晃,来到齐风面前,双腿发软,跌入他怀里。
美人双眸朦胧,脸颊潮红,唇瓣微张,醉意微醺,小手揪着男人的衣襟,娇声轻语,“宛宛好像醉了,先生送宛宛回房可好?”
齐风垂眸看着她,停顿片刻,便也没有拒绝,站起身来,将她搀扶着往房间方向走去。
她却不肯迈开步子,缠着齐风,撒娇说道:“要先生抱宛宛……”
“……”
面具之下,齐风眉头紧皱,颇为无奈。
今日婵儿没有跟过来,他要是放任不管,便也没人能照顾虞宛宛了。
也只好将她小小身子,横抱而起,一路踏着楼梯,送回了阁楼客房之内。
塞进被窝后,齐风本来是转身就要走的。
却被虞宛宛在背后抓住袖子,不肯松手,声音含糊,娇滴滴的呢喃,“宛宛难受,先生留下来陪陪宛宛可好?”
齐风将她的手,从袖子上拉开,“睡着就不难受了。”
虞宛宛委屈得,已是双眸垂泪,梨花带雨,“先生为何这般厌弃宛宛,都不肯多看宛宛一眼,可是因为,宛宛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也不是什么端庄闺秀,配不上先生么?”
被她拉着走不开,齐风只能坐在床边,低声安慰,“没有……你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有什么改日再说。”
一开始,虞宛宛是打算装醉的,哪知一连饮下好几杯,真的有些醉了,借着酒劲,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哭得也愈发真切。
她抽泣着,几乎是哭声,“以前也有个负心之人,宛宛待他掏心掏肺,倾尽一切,他却嫌弃宛宛配不上他,将宛宛视为玩物,玩腻了便弃之敝履,甚至,还不肯饶过宛宛性命……”
齐风弯下腰,耳朵几乎凑到她嘴边,就想仔细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负心之人,还玩弄于她。
哪知,她声音越来越小,细如纹丝,最后翻了个身,一转眼便睡熟过去,彻底没了动静。
齐风立在一旁,等了良久,什么也没等到。
只有少女静静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艳红的唇瓣,绝美的容颜,几缕碎发随意散落在颈间。
想到今日那个吻,齐风愣愣的,鬼使神差的,将手指伸过去,放在了她柔软湿润的唇上……
不过,很快,他又深吸一口气,醒过神来,将心头的涌动强行压制下去。
帮她盖上锦被,起身开门离去。
出门之后,沿着楼梯,刚走到楼下,便见沈隽正抄着手,身形修长,立在门外。
显然,他才是装醉的那个。
沈隽上下打量一眼齐风,满意的点点头,“齐先生果真是光明磊落,坐怀不乱。”
齐风负手背后,看着他,问,“沈寨主这是在考验齐某?”
沈隽理了理衣摆,漫不经心道:“若是不清楚先生人品到底如何,又怎能放心将舍妹交托于你。”
这几日,沈隽其实一直找人在旁边盯着,若是齐风敢对虞宛宛动手动脚,便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喂狗。
刚刚,沈隽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若是屋里,齐风敢对喝醉酒的虞宛宛下手,他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扔进湖里喂鱼了。
好在,不论虞宛宛如何求爱示好,他并没有居心不良。
现在也是确定了,这人还算靠谱,沈隽才总算开口,提起婚事,“其实沈某早有意向,将舍妹许配给齐先生,今后你我联姻,共谋大业,就是不知先生可有意向?”
齐风冷言冷语,果断拒绝,“齐某早就说过,无意叛离朝廷,落草为寇,也对令妹并无兴趣,沈寨主又何必白费心计,来什么美人计。”
沈隽才不信呢,虞宛宛这样的美人送进怀里,若是齐风真的半点不为所动,要么不能人事,要么不是男人。
这几日,他都看出来了,齐风是招架不住的。
沈隽揉了揉鼻头,笑着道:“齐先生不如好生考虑几日,沈某等你答复。”
随后,扭头转身,衣摆拨动,回船舱房间去了。
齐风愣在原地半晌,最后看了眼楼上虞宛宛房门方向,才缓缓迈开步子,开门进屋。
黑暗无光的角落里,隐隐有黑影攒动。
黑衣人迈步凑上前来,弯下腰,轻声细语。
是谢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清,请命询问,“殿下,可要现在动手,围剿沈隽!”
男人抬起袖子,眸子深不可测,“再等等,别轻易打草惊蛇。”
谢邀紧皱眉头,“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还不动手,岂不又要放虎归山!殿下都放过他这么多回了,难道,当真对他下不去手?”
若是凤霁真想杀沈隽,恐怕他都不知死了几回了。
凤霁没有解释,只是皱着眉,道:“你就是太轻敌了。”
“……”
虞宛宛昨夜不慎多喝了两杯,醉倒下去。
睡醒之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干涩,整个人难受至极。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自模糊变得清晰。
入眼便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床边,青衣墨发,美如冠玉,眸光却是异常凌厉骇人。
一看见这张脸,虞宛宛便惊得立即双目瞪圆,浑身紧绷。
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又在做梦,为了确认,掐了一把手心。
疼,不是做梦!
真的是凤霁。
现在就坐在她床边,吃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他竟然找过来了?
虞宛宛惊骇过度,呼吸短粗,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忙往床角缩,“你,你怎会在此!”
凤霁一如既往,气定神闲,朝着她伸出手来,“孤来救你。”
▍作者有话说:
宛宛:我有新欢了,你快滚吧。
霁·绿帽·霁:qaq水性杨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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