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番外3

一面风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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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塔还记得她和梁雨实相亲的那一天,烟雨蒙蒙。

    妈妈送她去餐厅的时候,还特意为她打了伞。

    可她还是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那蒙蒙细雨。

    漫天灰蒙蒙的,正如她当时有些颓丧的心情。

    她是不愿意来的,偏偏钟经年和李惜容为了让她来看一眼相亲对象,又是哭又是闹。

    李惜容甚至是红肿着眼睛对她说:“钟塔啊,你看,妈妈都没有给你安排一大堆相亲对象,就这一个,也就这一次。这个男孩子是你舅舅介绍的,人特别好,特别上进特别努力,长得也很帅气,妈妈就求你,就去看一眼,如果你不喜欢,你什么都不必说。你就坐在他对面,把饭吃完就可以离开。这样的话,也不行吗?”

    钟塔侧首看着李惜容道:“妈,他知道我喜欢别人吗?他知道我有抑郁症吗?他能接受我在吃饭的过程中,一句话都不说吗?”

    李惜容重重点头:“能,都能,你的情况,你舅舅都已经告诉他了。你不说话也不要紧,人到场就行。只要你愿意,抬起头看他一眼,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钟塔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当服务生帮她拉开了餐厅的门,钟塔才由服务生指引着,缓缓走到了梁雨实的对面。

    第一眼看见他,钟塔就觉得莫名的熟悉,那种熟悉,就好像是她曾经与他有过交集一样。

    当他笑着跟她介绍“你好,我叫梁雨实”的时候,钟塔竟然微微晃了一下神。

    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帅。五官和身材没有丝毫瑕疵,哪怕是近距离看着他,他也完全没有死角。每一个角度,都完美得不像话。

    哪怕钟塔心里只有李格一个人,她还是被梁雨实狠狠地惊艳到了。

    钟塔原本是打算给他全程冷脸的,她已经跟李惜容说了,她到时候,一句话都不会说。

    然而,刚见到人,这种想法便被打破了。

    因为她也礼貌地回应了他:“你好,我叫钟塔。”

    钟塔开口了,对面的梁雨实却激动莫名。

    他将菜单递给了她,然后说:“我提前点了你最喜欢的惠林顿牛排,这家的牛排做得慢,所以我提前点好,怕让你等太久。你还喜欢什么,我们再点一些。”

    钟塔又点了一份玉米蔬菜沙拉,一杯橙汁,当她把菜单递给梁雨实的时候,梁雨实笑着同服务生说:“同她一样,再来一份就好。”

    之后,钟塔便没再说话了,都是梁雨实在说,他说了自己的情况,说了他的年纪,他的家庭,直到他说,他也是西城影视学院毕业的时候,钟塔才终于松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

    梁雨实与她四目相对,眉欢眼笑道:“我是文学系的,跟你一届,戏剧影视文学一班。”

    钟塔这才猛然想起母亲说的,她说梁雨实是个编剧,小小年纪就有很多作品,母亲还说,她的舅舅特别欣赏梁雨实,从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挖他,好不容易才给挖进了熙和娱乐。

    钟塔握着刀叉,又说了她今天的第二句话:“我想起来了,我妈说,你是《秋禾》的编剧。”

    其实那个时候,梁雨实便已经有很多影视作品了。经典作品,也不止《秋禾》一部。

    然而钟塔知道的,却只有这一个。

    梁雨实没有自傲,反而是点了点头,一脸谦逊:“你能记得我的作品,是我的荣幸。”

    钟塔轻“恩”了一声:“《秋禾》那么经典,就算是很多人对不上编剧的人,但是只要提到这部电影,便没人不知道吧。”

    此刻,李惜容和钟经年正坐在外面的车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听到钟塔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话,李惜容捂着嘴掉了泪。

    钟经年也是难掩喜悦,他将妻子抱进怀里,语气也有几分更咽:“看来,小梁这个孩子不错,能让她开口,就是好事。”

    之后,也是梁雨实开口,他坐在钟塔的对面,同她讲了他最近刚出炉的一部作品,还邀请钟塔去剧组探班。

    他还把自己笔下的故事讲给了钟塔听,一向注意力很难集中的她,今天居然听进去了。

    她最后点了点头,小声道:“是个很美的故事,你一定是一个很相信爱情的人。”

    梁雨实紧张的手都抖了,钟塔发现他双手颤抖的时候,倒是难得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她还以为,他是有点社交牛皮症在身上的。

    他说:“我当然相信爱情,并且一直都相信。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喜欢的女孩,直到今天,我才鼓足勇气站在她的对面。”

    钟塔起初没听明白,她也是恍惚了一瞬,才意识到梁雨实说的人,竟然是自己。

    外面的天,阴转晴,突然有一道阳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透过落地窗照在了梁雨实的身上。

    那一刻,钟塔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李格。他们高中的时候,下毛毛雨的时候,李格经常不打伞。

    钟塔追着他给他打伞的时候,他还笑着躲开,然后劝钟塔也别打。

    钟塔可不想淋湿,便兀自一个人打着,默默跟在李格的身后。

    那天,也是突然阴转晴,阳光照耀在了李格的脸上。

    钟塔当时收了伞,忽然就对李格笑了。

    此刻,钟塔看着梁雨实,竟也笑了。

    她透过梁雨实,看到了从前李格的影子。

    她突然就当着梁雨实的面,提起了李格,她说:“你沐浴在阳光下的侧颜,跟李格很像。他也喜欢穿白衬衫。”

    说到这的时候,钟塔深吸了一口气,她低下头,面色有些哀戚:“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如果我们都吃饱了,就回家吧,我有点困了。”

    梁雨实忽然道:“没有,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提到你喜欢的人。能像他,也是我的荣幸。”

    钟塔没出声,她拿起手包,就要站起来的时候,梁雨实突然拉住了她:“钟塔,你可以把我当成李格,我可以照顾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请你相信我,我喜欢你,我可以照顾好你。”

    钟塔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而梁雨实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了她,说了声:“抱歉,我不该……”

    钟塔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她小声说:“没关系。”

    说完之后,她却长呼一口气,冲着梁雨实说:“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并不想结婚,我今天之所以答应我妈妈过来,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哭。我对你也并不了解,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我觉得如果我勉强跟你在一起了,对我们彼此都不公平。”

    梁雨实追上前道:“你刚刚说,我有点像你喜欢的人,我也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很冒犯,但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结婚了,他不会同你在一起了。我不在意什么公不公平,我喜欢你,我想要一辈子都照顾你。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李格。”

    钟塔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子简直疯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图自己什么?

    可是这种想法,钟塔知道不该出现。她不该去怀疑一个如此光风霁月的男人。

    她现在这个情况,人家能图她什么呢?而且她舅舅也说过,梁雨实虽然父母双亡,但是他前途不可限量。他接下来几部电影,都是好本子,就是保守估计,到他手里的收益,也得几个亿。

    钟塔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回家之后,李惜容和钟经年什么都没问,也没再逼着她再去相亲,甚至没有逼她要和梁雨实交换联系方式。

    只是从那天开始,梁雨实便经常出现在她家。

    梁雨实每次来,李惜容都会做一大桌的好吃的。

    李惜容之前工作忙,不怎么下厨,后来为了钟塔,推了工作,家里的饭菜,也都是李阿姨做。

    李阿姨做饭,已经很好吃了。

    李惜容除了过年过节,或者李阿姨请假的时候,她才会下厨。

    梁雨实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面子,才能让李惜容这么重视。

    在饭桌上的时候,李惜容和梁雨实聊得特别开心。大多都是聊梁雨实的剧本,李惜容笑着说:“你的作品啊,我一部都没有落下。钟塔她爸,打算跟你合作《秋禾》的剧版,我前几天听说,你已经把剧本递上来了。那个剧本我看了,太好了,改动的那几个部分,比我当年看电影的时候,还要感动。梁雨实,你是天才,你是阿姨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年轻人。”

    钟塔当时想,梁雨实能让李惜容这么开心,也是本事。

    李惜容把梁雨实都夸得不好意思了,他偷偷看了一眼钟塔,这才和李惜容接着寒暄。

    钟塔小口吃着眼前的糖醋排骨,其他菜,她也没怎么动。

    然而,钟塔就看见,李惜容还把盘子里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多半出去,给梁雨实。

    钟塔这才终于抬起头,看了妈妈一眼。

    此刻妈妈的眼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

    倒是梁雨实,拿着公筷,把他碗里的糖醋排骨夹给了钟塔。

    “这块肉好,一点肥肉都没有。我刚刚看你,就喜欢吃这种的。”

    梁雨实就坐在她的对面,钟塔忽然意识到,他低低沉沉的声线,还挺好听的。

    她说了一声谢谢。

    然而李惜容便急忙道:“小梁啊,你吃,你不用管钟塔。”

    钟塔怔了怔,她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这才放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妈,你们继续聊。”

    钟塔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李惜容才和梁雨实大眼对小眼,李惜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叹口气,小声说:“你看,每天就是这个状态,今天还不错,可能因为有人抢,多吃了几块肉。要不然啊,她胃口也不好。上次我给她做排骨的时候,她就吃了一块,就说饱了。有的时候这丫头,自己饿不饿都不清楚。”

    说着说着,李惜容抽出了纸巾,当着梁雨实的面,就擦了擦眼泪。

    梁雨实也放下了筷子,他道:“我想邀请她来剧组探班,我记得您说过,她的梦想是当影后的。可是现在她的状态,大约也是不想演戏了。要不然,您就送她去剧组,让她感受一下剧组的氛围。正好这部剧里,有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角色,就一个镜头,连话都不用说,您让李导劝劝她,看看她能不能去一趟?”

    李惜容点了点头:“好,这样也好,让你们再相处相处,然后让她也出去透透气。”

    为了让钟塔去客串一个镜头,李惜和往家里打了七八个电话,最后,钟塔终于同意了。

    李惜容开车带她去剧组的那一天,梁雨实就站在片场里,给男演员讲戏。

    旁边的女演员,注意力也全在梁雨实身上。

    钟塔看得出来,那个女演员更喜欢梁雨实。她跟男主角对完戏,本应该找找状态,多看几眼对手戏演员的,然而,她只要闲下来,就盯着梁雨实的方向。

    钟塔当时苦笑一声,她在想,原来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正如当年的李格看俞天晴,分明没藏住。然而钟塔那段时间,却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以为,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一定能胜得过一切。

    现在想起来,她可真的是太傻了。

    钟塔还是被推到化妆师那里,给她简单地上了妆,换上了戏服。

    以往她来舅舅的剧组客串,都是舅舅亲自给她讲戏。

    然而今天给她讲戏的人,是梁雨实。

    梁雨实见她坐着,便蹲下身去,仰头看着她,声音温柔极了:“一会儿,你不用有什么表情,镜头过来的时候,你稍显悲伤地看一眼镜头,到时候会给你个特写,之后导演喊咔,你的戏份就结束了。”

    钟塔演得是男一号的青梅竹马,因为家庭遭遇变故,精神状态低迷。

    钟塔扫一眼剧本的时候,忽然嗤笑一声:“怎么感觉,这个角色,就是我自己呢?”

    梁雨实的声音格外低柔:“不一样的,你还有更光明灿烂的未来,你爸爸妈妈,你舅舅,还有我,都在等着你走出来。”

    钟塔心里清楚,为了她的事情,妈妈和爸爸都放弃了手里的工作,他们总是偷偷哭,她也想让妈妈回到工作中去,然而妈妈说什么都不肯。

    那天,拍完那个镜头之后,梁雨实便坐在她对面说:“我知道,我说我喜欢你,你可能不信。语言都是苍白的,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会照顾好你。我相信,你也不想让叔叔阿姨放弃所有工作,都围着你转吧?如果你结婚了,你不仅可以压下那些嘲笑你的声音,你还会让叔叔阿姨松口气。到时候,我们会住在一起,叔叔阿姨还可以继续他们的工作。”

    钟塔坐在那,一下一下地,用长指甲掐着手心。

    梁雨实看到了,便缓缓上前,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低柔道:“不要这样,手心都掐红了,不要伤害自己。”

    那一刻,钟塔意识到,他抓着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抵触。

    她一向不喜欢和男孩子过于亲近,连和李格,都没有拉过手。

    梁雨实拽着她的时候,他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木质香调,还挺好闻的。

    钟塔竟然主动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肚,而这个小动作,却让梁雨实欢喜不已。

    之后,钟塔回了家,而梁雨实每天收工之后,都会去家里看她。给她送一些小礼物。

    有的时候是小金鱼,有的时候是布偶娃娃,小兔子,小熊,那些都是钟塔最喜欢的。

    再后来,李惜和又让钟塔去剧组再补一个镜头,然后他们剧组就要杀青了。

    杀青宴的时候,李惜和非要让钟塔也跟着去。

    剧组的人,比钟塔在校的同学温柔得多,大约是知道她是导演的外甥女,也知道她的状态,她不喜欢说话,就没人逼她说话,她想要什么,就赶紧有人递过来。

    那天,她坐在舅舅旁边,离梁雨实很远。

    李惜和多喝了几杯,后面话越来越多,梁雨实也喝了一点,不过他状态如常,只是偶尔会盯着钟塔这边看……

    剧组的女一号还在讨好梁雨实,一直追着他问他下个剧本的动向,总之一直在同梁雨实找话聊。

    梁雨实非常客气礼貌地回答她,除了该说的话,多余的,他绝对不会给那个女一号希望。

    一场饭局结束,女一号大约也是放弃了。

    她离开之前,竟然还看了钟塔一眼。

    她已经尽量克制了,可是眼中的嫉妒,却还是掩饰不住。

    那天,梁雨实送钟塔回家。

    回去的路上,钟塔问梁雨实:“你一直这么讨女孩子喜欢吗?”

    梁雨实摇头:“没啊,没什么女孩子喜欢我。”

    钟塔撇了撇嘴:“撒谎,明明有很多女孩喜欢你。”

    梁雨实挑眉看向她,笑了:“难道你吃醋了?”

    钟塔连忙摇头:“我没有,你想多了。”

    梁雨实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淡了几分,之后他道:“可能有欣赏我的吧,但是没人跟我表白过。”

    钟塔点头,她明白了。

    她道:“一定是因为,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们不敢表白。”

    “我有喜欢的人,除了她,别人我都不想要。”梁雨实看着她说。

    钟塔避开了他的眼神,低着头看着脚下,没有吭声。

    之后,梁雨实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他高中的时候就见过钟塔了,那天在雪地里,他对她一见钟情。

    之后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敢出现,因为他一直都知道,钟塔喜欢李格。

    钟塔微微错愕了一下,他提到的那些场景,她都有印象。可是这些印象里,她并不记得有见过梁雨实这个人。

    她甚至在这之前,都没记住梁雨实的名字。

    也许她见过,但是没放在心里。所以她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可他对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

    梁雨实见她沉默,便又开口说:“我会做饭,会照顾人。我和你舅舅说过了,如果我和你结婚,我就专心在家里创作,剧组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的工作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家,所以哪怕我每天在家照顾你,我也不会耽误工作。这样的话,你爸爸妈妈也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业。”

    他不止一次跟钟塔求婚,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求婚,但是他每次的语气,都是那样的真诚。

    而且,他是认真地构想过他们的未来。

    钟塔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妻子那样爱你。我甚至不想要孩子,我现在喜欢独处,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这样的女人,你娶回去,有什么意义呢?”

    梁雨实站在钟塔的对面,眼神晶亮地看着她:“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这就是婚姻的意义啊。这明明是个特别幸福的事情。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梦想,便是能接近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后悔,我出现得太晚了。如果我可以再有勇气一点,大学那时候,我就应该站在你身边。”

    钟塔与他对视,昏暗中,他的身形很像李格。

    “李格……我偶尔会把你想象成李格……”钟塔莫名其妙说了这句话。

    其实说出口之后,她有些后悔。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提到李格,就好像脑海中有什么固定的程序,逼着她必须说出这个名字。

    其实梁雨实和李格不太像,他比李格更稳重,比李格更帅气一些。

    可是这些夸赞梁雨实的话,她却说不出口。

    梁雨实主动抓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侧,“那你就把我当成李格吧,你甚至可以喊我李格。如果可以,你同我讲一讲他,我可以学着他的方式,跟你在一起。”

    这对他不公平。钟塔想。

    可是钟塔不想拒绝,她说出了连她自己都惊诧的话,她说:“那我们结婚吧,尽快结婚,希望我们结婚之后,你能劝劝我爸妈,让他们回去工作。他们都很喜欢你,你的话,他们会听。”

    梁雨实也没有想到钟塔会答应,他愣怔了几秒之后,才兴奋地将她抱在怀中。

    钟塔不太习惯这样,她想要挣脱,然而梁雨实却抱得那样紧。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钟塔深吸了一口,最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既然要结婚了,他喜欢抱就抱吧。

    梁雨实竟然还提前准备好了钻戒,尺寸竟然也刚刚好。

    “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说完,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

    他盯着钟塔手上的钻戒,竟然红了眼眶,更咽出声:“钟塔,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