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汪洋大海淹老怂 约架酒店抖啊抖

不肯带愁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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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近东有所顾忌,在思考如何处理松飞。

    我立即说:“三位经理,有个事情我刚发现的,必须说一下。松飞这套模型有问题,不,这两套模型都有问题。我怀疑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我们部门六个人,一起做的!”

    杀手锏亮出来了!

    “什么?”

    三个经理异口同声的发问。

    松飞握紧拳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骂:“白刻苦,你胡说八道,陷害我!我怎么可能偷……都是我自己做的,原模型还在我的电脑上,跑不了的!”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一挥手,斩钉截铁的将之前他假传圣旨,诓骗我们建模,汇总拼接后充当考核成果的事说了。

    三个经理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白刻苦,说话要负责!”

    “这种事不要乱说,有证据吗?”

    “这是考核现场,你不能污蔑同事的。”

    三个人的语气是严肃的,但内心也是动摇的,都是职场老油条,肯定看得出来谁在说真话,谁在做假事。

    此时我义正辞严,松飞渐渐低头蜷缩,还不够明显吗?

    “领导们有疑虑,应该!松飞窃取他人成果这事,的确不能听我一面之词。

    那不如请3d设计部的其他同事都过来,看看大家是如何评价这两套户型的,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我的话掷地有声,三位经理无比的重视,立刻让我去隔壁把大家都叫过来。

    我往门口走,松飞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白刻苦,白老师,不要啊,我们都是好同事,好朋友,大家不能乱说呀,求你了!”

    我轻蔑道,事情是你做的,结果早已注定,你别挣扎了,堂堂正正做个人吧!

    松飞根本听不进去,又去拉老蒋的胳膊,老蒋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开来。

    松飞崩溃了,蹲到地上耍赖,说白刻苦诬赖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趁着这个空当,我把大家带到了会议室。

    陈近东立刻询问赵广义等,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说了。

    “松飞的确让我们做过户型,还说是经理的命令!”

    “我自己建的模,细节都记得清楚,错不了!”

    虽然嘈杂,但事实无比清楚,简直是大型痛打落水狗的场面。

    结果怎么说呢?

    人民战争,便是汪洋大海。

    松飞是流着两行海水跑出公司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万重山。

    临出门时,他还幽怨的瞪了我一眼。

    我微笑,期待着他会学灰太狼那样喊一句“我会回来的!”

    可是,他没有。

    我对他很失望。

    中午十二点,考核全都完毕了。

    松飞算是自动离职,成了公司末位淘汰荣誉的享有者,公司连赔偿都不会给他。

    有人垫底,其他人自然顺利通过。

    办公室里,松飞的私人用品并不多,老蒋让我胡乱收拾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赵广义也过来帮忙收拾。最高兴的当属他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扫地出门,万万没想到,笨人自有天相。

    收拾完,他主动去买了冰棍请大家吃,以示庆祝。

    我们五个人乐呵呵的吃着冰棍,一边回味刚才同仇敌忾拆穿松飞的痛快,一边畅想着未来能在公司大展拳脚。

    聊到尽兴处,赵广义问我:“也是奇怪哈,我的模型都能渲染成功,松飞比我聪明,咋不行呢?”

    我说:“他还聪明?他那叫狡猾!平时狐假虎威,关键时刻遭了反噬,活该呗!”

    大家哈哈大笑,都烦透了松飞。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是我在模型里设置了bug。只要经过一次拷贝,模型的底层数据就会更改一个参数,不渲染没有任何问题,一旦渲染则模型清零,渲染全无。

    这便是为什么松飞在自己的电脑上渲染多少遍都正常,换到会议室电脑却当场丢人的原因。

    恶人自有恶人磨,恶人当道,我亦化身恶人。

    叮铃铃,电话响了。

    是曹大脑袋打过来的,我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曹大脑袋的声音有点飘忽。

    “哥,快来救我,我被佛跳墙了!”

    “啥?佛跳墙?”我懵了,瞬间又反应过来。

    “是他妈仙人跳吧?”

    “对!仙人跳。你再不来我就要光腚跳了,在飞吧酒店楼顶呢!”

    电话断了。

    飞吧酒店,号称约架专属。

    尤其是年轻人约架,总爱去飞吧酒店。

    往往是一男一女,偶尔也合并同类项。

    曹大脑袋是飞吧酒店的微艾屁中屁,之前有事找他,他关机,到飞吧酒店一找一个准儿。

    约出事了吧?真他妈活该!

    我一直说早晚在女人身上翻车,这不,还翻了个佛跳墙。

    擦,我也被他带偏了。

    当我来到飞吧酒店的楼顶时,太阳正大,炙热的水泥地上站着三拨人,成三角状,都在胡乱的叫着。

    第一拨是几个汉子,我猜测是仙人跳的主谋们,因为他们正在试图跟曹大脑袋谈价格。

    第二拨是酒店的人,以经理为首的工作人员,生怕出事。

    第三拨,当然是该死的曹大脑袋独自一个。

    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条红色内裤,还被扯烂了只能兜住关键部位。

    风吹过双腿,曹大脑袋站在围墙边缘不停的抖啊抖。

    仲夏的中午,太阳很毒,把他都烤虚了。

    “艹,你们再敢往前半步,老子直接跳下去,溅你们一生血!”

    他吼叫着,嘴都瓢了,把一身血说成了一生血。

    而仙人跳的主谋们,内部此时出现了分歧。

    有的说:“尼玛蛋,赶紧去死!”

    有的说:“兄弟你激动,有话好说,你先下来。”

    还有个寸头壮汉说:“大脑袋,虽然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但我也不想逼死你,你要懂得周旋,数儿咱都可以谈!”

    酒店经理也赶忙说:“先生,我们酒店新增了黑金会员,只要您下来,我破例送您一张!”

    我一听,差点笑出来。

    估计,曹大脑袋这辈子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真心希望他好好活着。

    寸头壮汉为了钱,当然不愿意看到曹大脑袋跳楼,再者,曹大脑袋身上有伤,酒店里又有摄像头,那必然有壮汉一伙追着曹大脑袋殴打的画面。

    一旦出了人命案,谁能脱得了干系?

    酒店经理则更好理解了,出了命案的酒店,警方会下令歇业整顿,营业额暂时归零不说,民间也会迅速流传出某个诡异的都市传说。

    例如什么夜里有个光腚鬼从窗外飘过呀,例如一打雷地面就会出现人形印记呀……

    都市传说成型的那一天,就是酒店丧钟敲响的那一天。

    这时,曹大脑袋看到了我,远远的喊了一声:“哥,你终于来了,带钱了吗?”

    我不说话,径直朝他走去。

    壮汉一伙和酒店员工,全都满怀期待注视着我。

    既然曹大脑袋跟我喊一声哥,想必我是踩着七彩钞票来救他的吧。

    我也不看这些人,直愣愣走到曹大脑袋脚下。

    抬头问他:“东五环李哥家的首期款,收到了吧?”

    曹大脑低头看我,有点懵逼,但还是点点头。

    我又问:“西五环宋姐家的首期款,我也打给你了吧?”

    曹大脑袋看看其他人,又看看我,说:“哥,你说这些干啥,我这跳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