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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臂卡在她喉咙间,顾津津几乎要窒息,脸色涨得通红,所有的东西都在眼睛里面晃。
她被丢到床上,顾津津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对方再度捂住了嘴。
她眼露绝望,甚至想跟他求饶,但男人已经将手伸到了她颈间,开始撕扯她的睡裙。
顾津津拼命挣扎,手指在男人手臂上抓出一道道长长的痕迹,这样折腾下去可不行,男人眼露凶光,握起铁拳击打在顾津津腹前。
她一下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眼冒金星,别说是反抗了,这会就连人都快看不清楚了。
外面的砸门声还在清晰传到耳朵里,顾津津听到另一阵撕裂声更响亮地在她耳边响起。她下意识伸手去阻止,男人一把将她的手臂挥开。
秦芝双和靳永岩听到动静声也出来了,秦芝双看到兄弟俩这样,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她快步上前,见靳寓廷疯了似地在用灭火器砸门,她忙拉住靳韩声的手臂。“怎么了?”
“商陆在里面。”
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商陆的尖叫声,靳韩声真快被逼疯了,他崩溃地使劲撞向门板。
靳睿言和段璟尧也走了出来,不出一会,房间的门被一扇扇打开,这么大的动静声,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围观。
哐当——
锁被敲了下来,靳韩声再一撞,门板动了,只不过被防盗链给拴着。
靳寓廷忙丢开手里的灭火器,两人用力撞门,门被完全撞开了。
段璟尧站在后面,看到房间里面的商陆躺在地上,两手紧紧抓着浴袍的带子,但是肩膀和腿都露在外面。他转过身去,看到孔诚带着人快步赶来。
靳睿言也是大惊失色,靳韩声冲进去将男人踢翻在地,商陆蜷缩成一团,靳寓廷直直往里走,却看到屋内没有别人,更没有顾津津的身影。
靳韩声冲进浴室,拿了条叠放整齐的浴巾出来,他颤抖着手,将浴巾披在商陆身上。
地上的男人站起来欲要还手,靳寓廷一脚踩在他身上。“还有个人在哪?”
对方喘着气,想要起身,却压根起不来。
靳睿言拦住秦芝双和靳永岩,她抬起脚步往里走,再将门板推上。
孔诚到了房门前,段璟尧拦住他。“他们已经进去了,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你赶紧安排下,一会商陆还要出来,不能让人看见。”
“好。”
孔诚看了眼四周,举着手机的人也不在少数,这要是传出去,非闹出大事不可。
“让你们酒店的保安都上来,还有,我要一份入住名单,现在就要。”孔诚冲站在边上的酒店经理吩咐道。
“这……入住名单涉及到隐私,恐怕不行。”
“出了这种事,你跟我说不行?除非你想酒店关门大吉。”
段璟尧走到秦芝双和靳永岩的跟前,“爸,妈,你们先回房间吧。”
“津津呢?”秦芝双朝房间门看了眼,“方才我没看到她,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出来的。”
“兴许也在里面。”
秦芝双满脸担忧,好好的怎么总是出事?
房间内,商陆坐起身后推开靳韩声,她抱紧肩膀,将自己缩到了墙角处。
靳韩声脸上满是愧疚和愤怒,他起身走到男人跟前,抬起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
靳寓廷弯下腰,冷冷地逼问出声。“还有个人在哪?”
那人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
靳睿言走进去几步,目光在四周扫了圈,“津津不见了吗?”
“我明明听到她喊了声救命。”靳寓廷将脚踩在男人的脖子上。“说不说?”
顾津津在房间里面,听到外头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他们应该是闯进去了。
她痛得蜷缩在床上动弹不了,男人压到她身上,迫不及待要亲吻她的脸。
顾津津别开脸,泪水从眼眶内淌落出来,她视眼模糊,已经看不清楚身上男人的面容。她知道她靠不了别人,她的救世主不会出现,他现在满心担忧的都是商陆,看到商陆的狼狈,他应该是心痛到把她给忘了。
男人扯住她的睡裙一角,往上推,顾津津忙按住他的手腕。
他抬起手掌再度要动手,顾津津装作害怕至极的样子,她将手收回去,又指了指男人的手,示意他将手挪开。
男人将信将疑看她眼。“你要是喊出声怎么办?”
顾津津赶忙摇头。
“你要是敢喊,我就一拳将你打晕。”
顾津津眨了眨眼睛,点下头。
男人将手挪开,但还是在她的嘴跟前,顾津津咬着唇瓣盯着他看。
确定了她不会喊出声后,男人嘴里还不忘威胁。“我也不怕你喊,你一喊,顶多让他们知道你在这,但我现在就能把你办了。”
顾津津唇瓣微启,男人面上扬起戒备,顾津津忙小声道。“我知道,我不喊,我只想保命。”
“放心,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那最好,别的东西我都不在乎。”
男人听到这,眉眼笑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大哥,我看你体型强壮,平时没少运动吧?”
“我是健身房教练,你说呢?”
顾津津尽量让对方放松下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一夜情这种东西……我一点都不排斥,就是方才你吓到我了,还动手打人。”
“谁让你挣扎的那么凶,早知道你同意,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男人端详着身下的顾津津,低下身要去亲她,顾津津用手轻按在他胸前,“你先脱衣服。”
“你不会比我还迫不及待吧?”
“健身房教练不都是浑身肌肉吗?我最喜欢看肌肉。”
男人没有下床,他站起身,当着顾津津的面脱去上衣,又把长裤褪了。顾津津压根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她强忍着恶心,眼见男人低下身,伸手抱她。
对面的房间内,靳寓廷将地上的人提起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往墙上狠狠撞。
靳睿言生怕闹出人命,忙弯腰拉住他的肩膀。“小九,你冷静点。”
“快说,还有个人在哪?”
“在……”男人伸手朝外面指去。
商陆看到这人满脸是血,她双手抱住头,失声尖叫起来。“啊——啊——”
靳寓廷丢开手里的男人,快步往外走,秦芝双见他出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津津呢?”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靳寓廷神色慌张,这一层都是客房,他走到旁边的房间去砸门。
有人从里面出来,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啊?”
靳寓廷推开他往里走,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
房间内,顾津津看着男人低下身,她强忍不适,嘴角扯出抹笑,将手掌轻放到男人背上。
他顿觉浑身酥麻,激动地不住喘息。
“大哥,你别压我身上,你太重了,这样我也不好动啊。”
“是。”男人说着弓起身,两腿分别跪在顾津津身侧。
她紧张地浑身是汗,男人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袍。“你还不脱?”
“我自己来。”
顾津津将手放到胸前,男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她右腿轻弯曲,她知道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中的话,她怕是要完了。
顾津津用力抬起右腿,膝盖直击男人的要害,这一下几乎是要了他的命,顾津津听到他闷哼声,她忙伸手将他推倒在旁边。
“你——”男人夹着腿,拽住她的睡裙,顾津津抄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砸到他脸上,男人吃痛松开手,顾津津却不敢就这样逃出去,她非打得他起不来不可。
万一再被按住,她就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手里的座机哐哐地敲在男人头上,他嘴里起初还能说出求饶声,到了最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估计快被砸晕了。
顾津津丢开手里的座机,快步往门口跑去,防盗链还拴着,她手忙脚乱地要解开,但是一下乱了分寸,却怎么都打不开。
床上的男人摔到地上,甩了下头,似乎还想追。
顾津津手指颤抖地拉拽着防盗链。“拜托拜托,求求你了,快开门。”
她回头看了眼,男人又从地上勉强爬起身,顾津津心悬到嗓子眼处,好不容易将防盗链拉开,她一把拉开门,整个人却是摔出去的。
顾津津摔在走廊上,痛得几乎爬不起身,但生怕后面还有人出来,她又在艰难地挣扎。
“津津!”秦芝双就站在对面,她忙上前蹲下身来。“津津。”
靳寓廷听到声音,也回过了头。
顾津津吓得伸手抱住秦芝双。“妈,救我,救我。”
她的紧张和害怕在顷刻间迸发出来,她回头看了眼屋内,秦芝双看到她这幅样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她忙伸手将顾津津抱紧,“没事了,别怕。”
靳寓廷快步走到她身前,他将手伸到她面前,顾津津剜了他一眼,啪地将他的手打开。
男人怔了下,手背处痛得发麻。
秦芝双忙将顾津津搀扶起身。“不怕了,没事了,妈先带你回房间。”
顾津津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边,与此同时,靳韩声抱着商陆也出来了。
靳寓廷侧过身,眼睛朝敞开的房间内扫了眼,他抬起脚步过去。
“小九!”靳睿言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忙上前阻拦。“冷静点行不行?”
“长姐,这件事你别插手了,你回房吧。”
靳睿言急得拉住他,“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这也不是在绿城,听姐的,回头你再怎么弄他们,我都不会说你一声,行吗?”
“姐,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了。”
靳寓廷说着,抽回手,他快速进了顾津津逃出来的那个房间,靳睿言欲要阻止,可却被他先一步关上了门。
秦芝双带着顾津津回到房间,她坐定在床沿处,秦芝双见她头发凌乱,颈间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脸上也是脏污不堪。
她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沾水拧干后坐回顾津津身边,替她擦拭着小脸。
“妈,我自己来吧。”顾津津说着,将毛巾拿了过去。
“津津,你还好吧?”
顾津津忍着哭腔回道,“还……还好,妈您别担心。”
“只要你没事就好,”这里面的细节,秦芝双也不好细问。“后面的事交给老九,他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顾津津用毛巾蒙住了脸,他能为她做的,仅仅也只是事后找人算账而已。如果她刚才那一击没有击中,他就算是把那个男人打死,都没什么意义了。
顾津津从未觉得自己这样悲哀过,哪怕上次在签售会上出丑、丢了合同,她都不会伤心至此。
她只知道差一点点,她就什么都没了,她要是真被那人得逞了,以后又该怎么活?
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淌,顾津津不想被秦芝双看见,只能一直用毛巾捂住脸。
“津津,我知道你委屈,妈也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但事已至此,你千万不能折磨自己,把身体哭坏了。”
“我知道……”
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靳寓廷看到顾津津的样子,心脏处猛地收紧,秦芝双站起身,他朝靳寓廷使个眼色,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靳寓廷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视线垂落至她颈间,看到顾津津领口处的布料已经被撕开。
秦芝双走到外面,回到房间时,段璟尧和靳睿言也都在。
靳永岩朝段璟尧看了眼。“璟尧,后面的事情要麻烦你了,酒店内人多口杂,不能让不利于商陆和津津的任何一点消息传出去。还有,韩声跟老九这样,也没人能拉得住他们,不管伤得怎么样,人一定要送医院去,千万别闹出人命。”
“是,爸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靳睿言站在边上,眉头皱得厉害,“我来解决吧。”
秦芝双朝她看了眼。“你这个身份,就别给自己惹事情了。”
“我可以找人过来。”
段璟尧回头对上她的视线。“你难道是信不过我吗?”
靳睿言当着父母的面,自然不好明说。“当然不是。”
“你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现在那两人都躺在房间里面,你要再拖下去,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办了。”
靳睿言没有再犹豫,“好,你来办。”
男人很快走了出去,靳睿言盯着紧闭的门板,她身份特殊,最好是连脸都别露。“妈,孔诚应该在外面,你去找他,就跟他说盯着璟尧,一起把事情解决好。”
秦芝双想了想,点下头后走了出去。
走廊上已经恢复安静,靳睿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段璟尧进来的时候,靳睿言闭起的双目睁开,她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怎么样了?”
“在处理,你不用担心。”
男人脱下外套,将领带扯开,靳睿言阴沉着脸上前,“段璟尧,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段璟尧的神色微僵,目光落定到靳睿言脸上,“你说,是我让人对付商陆和顾津津的?”
“谁知道呢,毕竟这样的新闻要是传出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靳睿言,你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不择手段,我再怎么要害人,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她们毕竟也算你的家人,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底线,也是我做人的底线。”
靳睿言听到这,心头微松,既然这件事跟段璟尧无关,他就不会用它再去大做文章。
“你恼什么?不是最好。”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靳睿言闻言,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掸,“你看你,火气这样大,我都说不是你那便最好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你下次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就真把这种事做绝了,我看你怎么办。”
靳睿言将手收回去,她也没心思跟段璟尧在这逞口舌之快,明天还要给老爷子拜寿,再大的事都得等回去再说。
顾津津的房间内,许久沉默后,靳寓廷走上前。
他拉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的手拉开,顾津津双手死死按在脸上,就是不让他如愿。
“我……”男人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坐到顾津津身边,呼吸声和说话声都带着沉重,“我以为你跟商陆在一个房间,我没想到……”
他确实也想不到,冲出去的时候,商陆对面的房间已经关上了。那样的情势之下,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顾津津也被带进去了。
她止住哭声,这才将脸抬起,她眼睛红肿,整个人无神地看向靳寓廷。
“你不用解释,真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晚了。”
“津津,我当时在房间里面没看到你,我也急坏了。”
顾津津苦涩地轻勾了下嘴角。“你喊商陆名字的时候,我听到了,你撞门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我当时被人捂着嘴巴,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靳寓廷,这或许也算阴差阳错吧,其实就算你看到我和商陆被同时拖进两个不同的房间,你最先要救的也是她,是不是?”
靳寓廷望着她悲痛欲绝的表情,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不会。”
“不会吗?”顾津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商陆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你不知道吗?你别骗我了,也用不着自欺欺人。她出了事,你比谁都紧张,而我呢?”
靳寓廷伸手握住顾津津的手臂。“我当时真不知道你在那个房间……”
“什么都别说了。”顾津津不想再听下去,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再计较,到头来不还是伤自己的心吗?
靳寓廷看到她这个样子,不敢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他想说没事,有他在呢,可是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哪?
“津津。”
“别说了,我不想听。”顾津津将他的手推开,“你出去吧,大嫂应该也被吓坏了,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这种话吗?”
顾津津目光看向他,眼里却是一片雾气,“靳寓廷,我在那个房间待了多久,你算过吗?”
男人心一沉,攫住她的视线不放。
“从你没法开门,到后来砸门、撞门,再到进去,你算过时间吗?我比大嫂还要先被拉进房间,靳寓廷,你就没想过那些时间里面,我遭遇了什么吗?”
靳寓廷听到这,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惧,这种感觉在他心上又抓又挠,他舌头也僵硬了,在这刻都开不了口。
顾津津用手里的湿毛巾不住擦脸,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我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过来,撇开你和我的关系以后,这边没有我的家人。我就算任性地待在家里,又能怎样呢?可是为什么每到你需要选择的时候,我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靳寓廷,我也不想被人选择,但每次……我是不是最没有选择权利的那个人呢?”
“不是,我说了不是。”
“但你这样做了。”顾津津狠狠说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我有所选择,你一定会牢牢记得今天的事,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你抛弃的。”
靳寓廷盯着她半晌,顾津津拉了下睡裙,但领子已经被撕开,就算再怎么整理都没用,她的肩膀还是露在外面。
男人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她白皙肌肤上的几道抓痕。
他心头感觉到剧痛,伸手将她的衣领拉上去。“换件衣服吧。”
“换衣服有什么用。”顾津津拍开他的手。
“我把那个人打了半死,我不会再让他爬起来,再有伤害你的可能性。”
顾津津听在耳中,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点变化,“你是应该打他的,但不该把他打得半死,应该把他打死。”
“你希望这样的话,也可以。”
顾津津眼里跳跃着悲伤,有些话说出去,不一定能折磨到他,但她就是不甘心。说不定听了这话,他也就不再管她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是待在靳寓廷的身边,她都觉得是煎熬。
顾津津扯开抹笑,一字一句说道。“靳寓廷,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侵犯呢?难道你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吗?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它就发生在我身上了,我被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