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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顾津津抬了抬脑袋,“我怎么会挡在你面前呢?按照我的一贯作风,我应该缩到你背后去啊,你……你记错了吧。”
靳寓廷一言不发,抿紧了唇瓣在笑,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不放。
顾津津越发心虚,“干嘛这样看我?”
“我当时记得没错,你挡在我身前了,还把我推开。”
顾津津哎呦一声,靳寓廷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是不是肩膀痛?”
“嗯,吓死我了,要是他那一下砸在我头上,我会不会挂了?”
靳寓廷方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趴着个人,不远处的桌子上也趴了一个,等他带着顾津津离开时,那几人都没能爬起身。顾津津这也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应该报警?”
“放心,曹亦清会安排他们去医院的,茶室是他开的,他这会冷静下来后,会妥善处理的。”
顾津津好奇,还是想要问清楚。“那个曹公子到底怎么了?”
靳寓廷朝她额头推了下,“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
“我没事啊,还好没有砸到锁骨这里,就是肉痛。”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衣领要往下扯,吓得顾津津忙将他的手腕按着。“干什么?”
“我看看。”
“我都说没事了。”
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她不是完蛋了吗?
靳寓廷却听不进去她的话,将她的手推开后,拉开了顾津津的领子。
这样看也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就是有个地方有块淤青,顾津津忙又按住领子,“都说了没事。”
“如果他刚才手里有把刀,你现在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我以后躲他远点就是。”
靳寓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顾津津,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需要你来挡在我身前,明白吗?”
她还想嘴硬,“我哪有……”
“记着我的话,明白吗!”靳寓廷语调扬高,口气很硬,顾津津只好哦了声。
“还有商麒,我和大哥都不会放过她,所以你也不要插手了,明白吗?”
顾津津有些不服气。“是她总想害我。”
“一个人一旦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就折腾不出大风浪来,以前被她有机可乘,是因为我们都对她太信任。”靳寓廷视线落向跟前。“菜都凉了,你也没吃几口。”
“吓都吓饱了。”
“你不是来吃面的吗?走,我陪你下去吃。”
顾津津坐在椅子内没动。“不用了,方才在茶室喝了点茶,吃了几块小点心,都饱了。”
靳寓廷伸手抓住顾津津的手掌,她忙将手抽回去。男人见状,再度握住,这回直接握紧了,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今天要不是曹亦清还有些理智,你说说,你要怎么办?”
“你是不是挺害怕这样的事发生?”
“你胆子肥,你不怕?”
顾津津余光睇向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说实话,我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的,看到他动手打商麒的时候,我觉得很痛快,但后面的事情就失控了,看得我害怕。”
她视线抬起后定在靳寓廷的俊脸上。“对了,你今天怎么正好出现在这儿呢?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
“今天确实是巧合。”靳寓廷侧坐着,肩膀朝旁边靠去,“你说说,我帮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那些麻烦事原本也是因你而起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赖账。”
顾津津看了眼时间。“天哪,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事呢。”
“先去趟医院检查下吧。”
“不用。”
包厢门一把被人推开,宋宇宁冲进来之前连门都没有敲一下。“津津,找不到那个人了。”
顾津津差点真把她给忘了,看着宋宇宁满头大汗,又是一脸焦急的样子,顾津津想笑却忍着。
她同靳寓廷对望眼,男人潭底也有笑意,只是都没说穿。
“没找到啊?那惨了,还不知道后面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每家店铺都翻过了,八成是离开这了。”
顾津津忙站起身。“那再去找找。”
“好。”
宋宇宁跟在顾津津身侧往外走,靳寓廷也没有拦着,眼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傍晚。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靳睿言忙看眼时间,看来是秘书过来催着她出门了。
门被人推开,她一抬头却看到了段璟尧。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一道过去。”
靳睿言站起身,拿了挂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不是说好在酒会那里碰面吗?”
“顺路,我就过来了。”段璟尧上前,看到靳睿言穿着拖鞋,她几步走向鞋柜,从里面拿出高跟鞋后,双脚踩了上去,她一颗颗将扣子扣上,手穿插进发丝中轻拨几下。
靳睿言是段璟尧见过的所有女人中,能把西装穿出最有味道的一个,他走到靳睿言身后,两手轻抚着她的肩膀。“就穿成这样过去?”
“不行吗?”
“我给你准备了礼服。”
靳睿言笑着轻摇头。“不需要,我穿不习惯的。”
“一会满屋的女人争相斗艳,你呢?”
靳睿言今天心情不错,便跟他开起了玩笑,“我可以撩她们啊。”
“那你撩我一个试试?”
靳睿言将他的手推下去。“走吧,一会要迟到了。”
她如今身居高位,谁还能要求她穿什么戴什么?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就连最成功的男人都要被她压下去一头,所以靳睿言是有任性的资本的。
任性却不狂妄,她时刻谨记这一点便好。
来到酒会现场,靳睿言挽着段璟尧的手臂往里走,在别人眼里他们自是一对璧人,又门当户对,称得上是最般配的婚姻。
两人还未站定,便有人过来敬酒,段璟尧看着一张张虚伪的面容,越发觉得权利真是好东西。
段璟尧和靳睿言的圈子不同,很快两人便分开,各自应酬。
段璟尧性子冷漠,不想说话的时候脸色很差,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目光忽远忽近地找着靳睿言的身影。
她忙得很,不知道又被谁拉走了,段璟尧其实就想跟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平时在家,他们相处的时间就非常少,一到外面,这别说是相处了,真是连说话都要掐着数来算一算。
他起身准备去找她,这都要入席了,她难道打算把他丢在一边吗?
段璟尧走出去几步,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璟尧。”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眼,潭底倒是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怎么了,这么奇怪吗?”
“没有,”段璟尧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你不是在澳大利亚定居了吗?”
“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就回来了,再说在那边也不是很习惯。”
段璟尧轻点下头,准备离开。
“璟尧,你过得好吗?”
“当然。”
女人手里拿了杯酒,长发及腰,头发烫成微卷的弧度,面上的妆容很淡,她冲段璟尧微笑道。“这么久不见,你难道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段璟尧甚至没有去仔细地打量。“胖了?瘦了?”
对方有些不悦地拧眉。“我的头发长长了不少。”
段璟尧看眼,却是说道。“太长了,可以修一修。”
“你难不成连你说过的话,都会忘记吗?”
“我说过什么?”
女人握紧了手里的酒杯。“你说你喜欢长发,想看看及腰的头发能有多美。”
段璟尧还真忘了自己说过那句话,至少他当时冲着这位杨小姐说那话的时候,肯定就是随口一提,没有特殊的含义,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我现在觉得长发很麻烦,不如短发来得清爽干净。”
女人的脸色微微变,却还是保持了笑意。“段先生跟靳市长在一起后,连口味都变了。”
“是吗?”段璟尧不想承认。“说不定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是杨小姐会错意了。”
“可能吗?”
这话等于是丝毫不给她面子了。“我方才见到靳市长了。”
“打过招呼了?”
“靳市长那么忙,怎么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段璟尧嘴角轻挽下,“晚宴就要开始了,失陪。”
“璟尧。”杨小姐万万没想到段璟尧态度会这样冷淡。“我们好久没见了。”
靳睿言好不容易撇开众人,她在人群中找着段璟尧的身影,找了一圈后,隐约看到了男人的背影,她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段璟尧应该是碰到了什么熟人,他说话的声音也不急不缓地传到了靳睿言耳中,只是有些模糊。
倒是有女声带了些许尖锐和不甘,如果声音再大一点的话,几乎就能理解成为质问了。
“你当初选择跟靳家联姻,是看上了靳睿言坐着的那把椅子吧?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她这个人,是她的地位,是她手里握着的权势。”
段璟尧盯着面前的女人,“我跟谁结婚是我的事,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我们两个之间,难道不是你毁约在前吗?在没有找到更好的高枝之前,你觉得我也不错,可是一沾上靳家,你就把我踢开了。”
段璟尧嘴角勾起抹冷笑,“杨小姐,我们之前有过婚约吗?”
“难道没有过要联姻的意思?”
段璟尧轻笑出声,“好,就算是有那方面意思好了,但是人往高处走,这个道理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杨小姐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真是毫不避讳。
“好一个人往高处走啊。”靳睿言上前几步,站到了段璟尧的身边。“我说怎么找你找不着呢。”
“嗯,遇上个认识的人,说几句话。”
杨小姐近距离地端详着靳睿言,她身上无一处能给人纤弱、温柔的好感,相反,靳睿言就算是个女人,可是气势凛冽逼人,一般的男人怎会喜欢这种人呢?
可她是绿城赫赫有名的市长,杨小姐断不敢得罪她。
“靳市长,您好。”
“你好。”靳睿言淡淡地打过招呼。
杨小姐还未一吐为快,可剩下的话只能咽下去,她总不至于给自己找一个强大到人人都要害怕的情敌。
段璟尧拉过靳睿言的手臂。“走吧,准备入席。”
他们方才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联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难不成这杨小姐现在才看透,所以非要说出来不可吗?
她靳睿言和段璟尧结婚,自然是各取所需,难不成还是因为爱情?
她心里清楚,段璟尧心里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他方才一句人往高处走,实在是让靳睿言心里很不爽。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何必说破?
还是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说破。
靳睿言转身离开,段璟尧看了眼她的侧脸,却见她面色铁青,好似换了一副面孔。
坐到安排好的位子上,靳睿言一语不发,段璟尧朝她看眼,“热吗?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冷暖自知,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吗?”她口气有些呛,坐在靳睿言左手边的人不由朝二人看眼。
段璟尧压低了嗓音。“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说了太多的话,现在不想开口罢了,你别撞枪口上。”
段璟尧将餐巾铺好,靳睿言全程冷着脸,坐在一桌上的人起来敬酒,她也只是应付着。
“都说靳市长跟段先生感情十分要好,这真是佳事一桩,也是我们整个绿城的福气啊。”
靳睿言听到这话,唇角边漾起轻讽,这些人为了讨好,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们从哪里看出来,她和段璟尧感情要好呢?
靳睿言笑了笑,看到段璟尧给她碗里夹了菜,想到方才的那个女人,她心里不舒服得很。“对,幸亏家有贤内助,这样才让我心无旁骛地去工作,这么说来,我还得敬段先生一杯酒。”
桌上众人面色有些尴尬,他们一个个也都认识段璟尧,自然知道贤内助三个字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靳睿言执起酒杯,伸到段璟尧的面前,男人眼底聚起暗涌,他薄唇抿得很紧,眸子内的愤怒烧灼开,他冷冷地盯看眼靳睿言。
她唇瓣轻挽。“老公,辛苦了,敬你的。”
段璟尧这个时候应该起身,就算是将桌子掀掉都不为过,他强忍着情绪,面部绷得好似雕塑般僵硬,他伸出手去,拿起杯子,跟靳睿言轻轻碰上。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丝毫不觉得苦辣,他千方百计想将她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不想被她压一辈子。
回去的路上,连司机都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靳睿言喝了点小酒,有些飘飘然的,难得这么放松。
她单手撑在车窗上,目光盯着窗外,“去趟靳家吧。”
司机放慢了车速,目光透过内后视镜看向段璟尧,征询他的意见,男人面无表情说道,“回家!”
靳睿言偏过头看他眼。“我要去靳家。”
“回那里做什么?”
“时间还早呢。”
段璟尧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时间还早?”
靳睿言坐直了身,眉头紧蹙,视线瞥向前面的司机。“去靳家。”
“回家。”
“段璟尧,你要不想去,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段璟尧冷笑声。“你真是霸道惯了,凭什么都要听你的?”
“那好,停车,放我下去总行了吧?”
“你今天坐了我的车,就要听我的。”段璟尧调整下舒适的坐姿,眼帘轻闭起来,“我看谁敢让你下车。”
“怎么,方才哪句话刺激到你了吗?让你这么反常。”
段璟尧神色不变。“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说你贤内助,戳中你的痛处了?”
段璟尧阴冷地扯开抹笑,“随你怎么说。”
靳睿言扬起手掌拍向车窗,“停车!”
司机正襟危坐,方向盘都快抓不稳了,靳睿言五官微凛,“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命令你,停车!”
段璟尧不以为意地接过了她的话。“车是我的,人是我请的,别以为你是市长就能随便命令人,我不听你的,你又能拿我怎样?”
他眸子咻地睁开,上半身逼近过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我把你当成段太太,所以你才能安稳地当好你的靳市长,你得给我记清楚了,先有段太太才能有靳市长,懂吗?”
靳睿言啪地将他的手打开,“那我也跟你说明白了,首先,你是靳市长的丈夫,其次才是你的段先生。去掉了前面的名头,你不过就是个一抓一大把的商人罢了,谁会敬你畏你?”
“好,好!”段璟尧今晚真是被气得狠了,他这会反而发不出火来。“靳睿言,你厉害。”
“谢谢夸奖。”
司机提了车速,这会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将这两尊大佛运回段家去。
靳睿言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她和段璟尧结婚,本就是目的不纯,她这会有什么好气的?
顾津津从公司出去,看到靳寓廷的车子停在那里,肩膀处的疼痛隐约苏醒过来。
宋宇宁朝她看眼,有些话劝了也没用,她干脆不再说。
顾津津心里也有道界线,她潜意识里是不想跨过去的,她跟着宋宇宁准备要走。
“津津,”靳寓廷落下车窗喊了声,“你过来。”
她装着没听见,靳寓廷的司机按了下喇叭,靳寓廷将车门推开。“有急事,不骗你。”
顾津津将信将疑地扭头看他,见靳寓廷脸色有些沉重,她不由自主走到了车旁。“怎么了?”
“在这不方便说,先上车吧。”
宋宇宁在她身后小心提醒,“你别太好骗了。”
顾津津轻弯下腰,“你说吧。”
“关于鉴定的事,你确定这儿不会隔墙有耳?”
顾津津收起脸上的小心,坐进了车内,孔诚见状,一把将车门推上。
他眼见宋宇宁站在原地,便开口提醒。“你还不走?”
宋宇宁往后退了步,车窗升起之际,顾津津忙出声问道。“鉴定出来了吗?”
“没有这么快,津津,你确定大哥拿走的那根头发,是商陆的吗?”
“我不知道,但那个房间我没住过,文文也不住那儿,我想八成就是商陆的。”
靳寓廷闻言,将手轻落到她脑袋上,顾津津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做什么?”
“拔一根你的头发,以防万一。”
顾津津乖乖坐着没动,靳寓廷将她的头发拔了下来,“痛吗?”
“不痛。”顾津津抬头朝他看眼。“你要想办法把它换了?”
“如果非要到那一步的话,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你随便找一根好了,只要不是商陆的。”
靳寓廷轻笑声,“万一他留个心眼,要用你爸妈的来鉴定呢?”
“不至于吧?”
“老大做事很变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顾津津将头发夹在耳后,“你方才一脸严肃,就为了这事?你直接问我要不就得了?”
“晚饭吃了吗?”
“我不跟你去吃晚饭。”顾津津一口回绝。“你以后还是跟我保持点距离吧。”
靳寓廷垂下的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怎么,修司旻要回来了?”
“跟他无关,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他一样。”
顾津津自认坦坦荡荡,再说修司旻也是相信她的。
“我们这样挺好的,要不就让他永远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