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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天真的很奇怪,这丫头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吃完饭躺在床上一会竟又睡着了。
敖天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符灵,又看了看这房间,转眼十年了,房里的家具都没有变。
当初符灵被静惠师太抱回锁龙寺时,是跟静惠师太一起住的,可符灵的肉身虽小,但思想并不是小孩子,住了一段时间后,符灵自己挑了这间离古井最近的房间要自己住。
符灵想的是挺美,可当晚看到窗上晃动的树影,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时,符灵害怕了。她不好意思再回师太的房间,只好叫来敖天陪她,敖天这一陪,就是十年,直到玄武把她接走。
十点钟的时候,敖天听见声音,马上隐身。
悟心师太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帮符灵盖了盖被角,然后关掉房间的灯,又轻轻走了出去。
师太出门之后嘟囔道:“明天得告诉这孩子在外睡觉时,要把门锁好了。”
敖天一笑,十年过去了,悟心还不忘十点来帮符灵关灯。
敖天看着熟睡的符灵,想起符灵第一晚住在这时,把他召唤来,对他说:“敖天,这房子怎么样,是我的了!”
敖天看不惯她的得意劲儿,说道:“你只是住在这儿。”
“我住这儿,这儿就是我的了。”
敖天看了一眼简陋的房间,“挺好,恭喜你有了房子。我回去了。”
见敖天要走,符灵拦住他,“敖天,好久没见了,我们聊一会吧。”
“你白天没见到我吗?”敖天实在无法理解。
符灵倔强地说道:“我现在想和你聊会天了。”
敖天无奈,“行,聊吧。”
“来,床上坐。”符灵迈着小短腿把敖天拉到床边,自己上床躺在了里面盖好了被子。
敖天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睡觉,我先回去了。”
“你陪我聊一会,我睡着了你再走。”符灵虽然这么说,可躺下之后,她就有些睁不开眼睛。
符灵最后说道:“敖天,这房子不安静,我睡着了,你也别走。”
那一晚真是不安静,九点钟静惠师太过来看符灵睡了没有,十点钟悟心过来给她盖了盖被子,十二点钟悟仁起夜,又进来看了一眼符灵。
敖天心说:你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么多人关心你。
符灵在这三位老女人的呵护下,任性的成长,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才出现了麻烦。
第一天玄武送符灵上学之后,才想起自己没教过符灵拼音。玄武放学后过来教符灵,一旁的敖天都记住了,可符灵还是分不清平翘舌。
玄武不能呆得太晚,玄武走后敖天接着教,敖天性子急,见符灵实在不开窍,气得掐死她的心都有。
最后敖天还没发火,符灵倒是先不干了,对敖天说道:“我不上学了。”
第二天,符灵真的不肯去学校了,玄武拉着她好一顿劝说,才把她送进学校。
可还没到中午,符灵就自己回来了,静惠师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上学了!”
静惠师太问:“为什么啊?”
符灵就是一句,“我不上学了!”
最后是悟仁大师姐坐到符灵身边说了一句,“小丫头,你不上学,以后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在这寺里吃素?!”
悟仁大师姐说完,就开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不发出声音,眼泪不停地住下落。
哭得符灵实在受不了,也跟着哭了起来,说道:“大师姐,你别哭了,我上学。”
下午符灵上学,悟心师姐送到离校门不远,看着符灵进了校门,又等了一会才回寺里。
后来敖天发觉有人欺负符灵,他的暴脾气怎么能受得了,他要替符灵出气,却被玄武拦住。玄武告诉他这是符灵成长必须承受的,敖天当时名义上还在接受天庭处罚,如果走出锁龙寺,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那时符灵很懂事,从不跟敖天说在学校里被同学取笑和欺负的事情。最后玄武出了一个主意,让符灵跟着静惠师太,驱了一次鬼,降了一次妖,给自己创了些名声,从那以后,淘气的孩子见了符灵都躲着,符灵虽然孤单却不在有人敢欺负。
符灵的小学念得磕磕绊绊,静惠师太和两位师姐,只会念经,完全辅导不了符灵的学习。
敖天每天晚上都要陪着她写作业,一遍一遍的给她讲解。敖天真的很奇怪,平时又精又怪的丫头为什么学习就这么费劲儿。
符灵因为跟他们学过一些诗词,语文不成问题,可数学就完了,敖天有时觉得符灵满脑子都是浆糊,简直是无药可救。
敖天被痛苦的折磨了六年,直到玄武把符灵接走,才算解脱。
天刚朦朦亮,正在打坐的敖天,被符灵踢了一下,敖天一皱眉,符灵又踢了他一下。
敖天察觉到符灵已经醒了,问道:“你要干什么?”
符灵翻了一下身,装作没有醒过来。
敖天生气地说道:“符灵,你为什么踢我?”
符灵也不看敖天,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自己的头,说道:“我做梦,梦到地上有个球,我就踢了两下。”
敖天看着符灵,“少来这套,你不是第一次用这个理由踢我了。”
符灵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就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敖天一把拉下符灵的被子,“说,为什么踢我?”
符灵还笑着,“你惹我生气了,我特想踢你,踢完你我心情就好了。”
敖天一皱眉,“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符灵止住了笑,想了一下,“我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你让我很生气。”
“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你又做梦了吧?”
符灵看着敖天,“不像是做梦,我怀疑是玄武不希望我们俩吵架,让我不记得的。”
敖天一笑,“想不到玄武还有让你失忆的能力。”
符灵点头,“嗯,他经常这么干,我的脑子越来越差,都是他干的。”
敖天被逗笑,“你可算找到理由了是吗?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复他?”
符灵叹息道:“唉,他也是为我好,不想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