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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韩珂白天都看不见弈凡,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弈凡才会悄悄进屋,静默在她身边躺下,却一句话都不多说。
三朝回门,韩珂总算找到机会与弈凡相处。
“舅舅,瑶儿想家了,瑶儿想母亲了,今天你是不是要陪瑶儿一起回家?”韩珂一脸期待地望着弈凡。
弈凡听到玉安长公主的名字,心中微微发涩,担忧地望了一眼韩珂,道:“瑶儿,过几日舅舅再陪你回府吧。舅舅近来真的很忙”
韩珂的心情瞬间跌至了谷底,惶然抬头望了一眼弈凡,瘦弱的双肩瑟瑟发抖:“可是舅舅,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弈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同这小外甥女解释,君初玧的死在镇国候府影响太大,瑶儿若是此时回门,恐怕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舅舅,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呢?”韩珂一颗心惶惶不安。弈凡总是那个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却不肯告诉别人。
弈凡为难地望了韩珂一眼,有些话真的难以启齿。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单纯的孩子解释,她的母亲想要亲手杀了她。
“舅舅”韩珂的精神几乎崩溃。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得比吴紫昕久,可是她错了,舅舅对待吴紫昕至少是付出过真心的,而他对待自己,从来就没有过真心
“瑶儿乖。这件事算舅舅的不对,过几日,舅舅自然会带你回家的。”弈凡看到女童绝望的神色,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韩珂的嘴角茫然扯出一抹笑意,认命似的点点头道:“好。舅舅,瑶儿听你的,瑶儿相信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小医童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这对舅甥,心中惶然。弈凡对那丫头分明是有情的,否则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君初玧的死讯呢?就算弈凡将这种感情解释为亲情,而小医童却不肯相信,舅甥并非父女,哪里会产生那么深刻的亲情?弈凡对那丫头的感觉,怕是弈凡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月彤,送郡主回屋,”弈凡对月彤吩咐了一声,随即转头对韩珂道“风大,小心着凉。瑶儿回屋呆着吧,你的病还没有好全。”
韩珂忍不住抬头问:“那舅舅你呢?瑶儿回屋,舅舅要去哪儿?”
“”不等弈凡回答,韩珂连忙问:“是进宫吗?舅舅又有很多政事要处理吗?”
弈凡微怔在原地,静默片刻,启唇道:“不错。”
韩珂惶然一笑“那舅舅慢慢处理。”
“恩。”弈凡低低应了一声,朝着白塔的方向走去。
是的候想。韩珂的目光被刺痛,他连自己的谎言都不愿意圆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回忆死去的吴紫昕吗?吴紫昕在他心中的地位当真那样不可替代吗?
韩珂的心底涌起一个念头,她突然很想撇开弈凡的感受不顾,将吴紫昕的过往全都展现在他面前!
“舅舅,还记得瑶儿额头上的伤吗?”韩珂匆匆上前几步,将弈凡拽住。
弈凡回头,目光一沉,道:“记得。”
“舅舅就不想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吗?”韩珂扬起眼眸,目光中藏着几分渴望,可内心却无比的纠结。
弈凡薄唇抿成一线,似有难言之隐,回头道:“不想。”
韩珂的心就好似被千万把利剑射穿,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王爷--”直到侍卫急匆匆地通报声打断了韩珂的思绪,韩珂这才从方才的死寂中转醒,愣愣望着眼前的侍卫朝着弈凡急急跪下去。
“皇后娘娘密旨,急召王爷进宫!”那侍卫满头大汗,显然是匆慌赶来。
姜皇后一向是城府很深的一个人,如今她这般急召弈凡,想必发生了什么大事。
弈凡眉头一拧,对月彤吩咐道:“好好照顾郡主,本王这就进宫。”
月彤傻愣愣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珂心中焦虑,上前拉住弈凡的衣袖,恳求道:“舅舅,是不是出了大事?舅舅带瑶儿一起进宫吧。”
弈凡的面色阴沉下来,笑意全无,冷着张脸,对韩珂吩咐道:“不行。不要任性,在家等着我回来!”
弈凡说罢,冷漠转身,匆匆上马。
韩珂从来没见过弈凡用这种语气说话,心中就好似有针尖在搅动,疼得难以呼吸。漠然站在原地,朝着弈凡的背影跪下去。
“郡主,王爷已经走远了你这是何苦呢?你已经嫁给了王爷,总有一日王爷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王爷并不是不在意郡主额头上的伤,王爷怕是猜到了那是吴紫昕所为,自己不敢相信罢了你也知道,王爷与吴紫昕始终彼此相爱过。”
月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小郡主。直到弈凡的身影完全消失,韩珂依然跪在原地,任月彤怎么劝说,她都不肯起身。
躲在暗处的小医童低叹了一声,默默走到韩珂身边,蹲下来同她平视,抬起她的下巴,问:“你就不想知道你舅舅这些日子都呆在白塔中做什么吗?”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对着吴紫昕的遗物黯然神伤,后来想想,恐怕不止于此呢!”小医童轻笑出声,尾声旖旎“一个人寂寞地躲在黑暗的白塔之中整整三个白天,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韩珂涣散的眸光猛然凝聚起来,愣愣望着小医童。
小医童低笑:“睿王总算进宫了,如今这睿王府中你最大,只要你不出睿王府,你想去哪儿都不会有人拦你的!”
韩珂心中明亮,跌跌撞撞爬起来,朝着白塔的方向奔去。
小医童见状,斜睨了月彤一眼:“看见没有,我医仙出马,三两句话就能将她摆平。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她还不是照样跪着,不肯起来?”
“你”月彤气结,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白塔很高,参天而立,高耸的顶端刺破了云霄,算是这京城之中最壮观的建筑。尽管萧墨不疼爱弈凡,可睿王府从来就不缺钱,姜皇后这些年以各种手法搜刮来的财产几乎都藏到了儿子名下,正是因为如此,睿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修葺的极为完美,奢侈到了极致。
弈凡从来就不是那种奢侈的人,但为了帮助母亲掩盖罪行,他宁愿自己遭受外人的闲话。幸而,这些年来,睿王时常开仓济民,在百姓中的声望还算不错。
韩珂顺着玉石台阶一节节往上爬,身侧的白玉栏杆晶莹剔透、价值千金,可她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这些。
小医童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总是能轻易找到她心底的死结。她确实好奇弈凡这些天都在干什么,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不亲眼见一见都不肯相信。
“左拐,第二间。”见韩珂像个没头苍蝇似的随处乱撞,呆立在她身后许久的小医童终于忍不住出声提点。
韩珂来不及同小医童多说,慌忙推开了左侧第二间的门。
“啊--”
一股寒气迎面袭来,韩珂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双臂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肩膀,僵硬的腿脚一步步向前移动。
“别怕。”小医童从背后拍了拍她的后背,竟有些同情起她来,挽着她的手,道“我陪你一起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但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花香。
韩珂眉头微微皱了皱,小声道:“是牡丹。”
牡丹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弈凡与吴紫昕因牡丹定情,每每看到牡丹花,韩珂都会想疯狂地冲过去,将那些花瓣全都撕成碎片。
“我知道。”小医童也是个固执的人,认定了一个人便挪不开自己的视线,尽管她明白,那个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这些天听闻欧阳烈焰忽然失踪,心里便嫉恨上了这对令欧阳悲伤的舅甥。几日来,一直默默地跟踪着弈凡,打听着弈凡过往,竟发现原来他们四人竟然同病相怜。
“我去掌灯。”越往里头走,韩珂便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大胤的气候一向温和,即便现在是冬日,也不该这么冷。
小医童觉得她们就好似走进了一个冰窟,有些可怕的事情正一点点向她们袭来。
韩珂点燃了烛火,看到屋子四壁的冰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弈凡真的会那么做。
再往前几步,满地上都铺满了牡丹花,各色各样的牡丹,划破美人脸、黄花魁、泼墨紫、盘中取果韩珂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场牡丹的盛宴。
“睿王果真重情重义,怕是这全天下地牡丹都聚集在此了。”小医童嘴角扯出一抹薄凉的笑意“倘若我没有猜错,这里有的不仅仅是牡丹,还有睿王最心爱的女人。”
“什么意思?”韩珂嘴巴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头却早已明白了小医童话中深意,颤抖地身子抵挡不住内心的寒冷,慌忙丢了手中的烛火,仓惶朝着门口奔去。
“别走--”小医童却不许她这样轻易退缩,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年纪相仿,但小医童因为长年注意保养,力道要比生病中的韩珂大许多。关上大门,逼得韩珂再无退路,两个人只能重新拾起烛火,一步步向着屋子深处走去。
饶是再怎么坚强,韩珂看到眼前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偌大的水晶床上,摆满了盛开的牡丹,红紫妖娆之中,吴紫昕那张素白的脸静静藏在其中,并不清晰
韩珂不死心,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肯相信,弈凡对吴紫昕的感情已经深深根植在他心底,没有人可以轻易拔除。
拨开一丛丛妖冶的牡丹,吴紫昕白净的脸闯入韩珂的眼帘。她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一如刚刚嫁给弈凡的那晚。
“不--”
韩珂双唇忍不住打颤,贝齿将下唇咬出血来。
距离吴紫昕去世已经好些天了,尸体却被弈凡保存得极好,吴紫昕的眉眼似乎经过画师的描摹,精美至极,就如同她生前一样。不过,她躺着的时候要比她活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疯了!弈凡一定是疯了!”小医童原本遏制不住地嘶吼出声,连她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她上前一步,紧紧拉住韩珂的衣袖,扯着她向门外走“我们离开这里,离开睿王府,我们永远不再回来!”
“不,我不走。”韩珂的声音微弱,似乎再多说一句话都能耗尽她的心力,她目光茫然,眼眸中晶莹的泪珠簌簌往下落,泪滴接触到冰床的瞬间凝结成小水珠,紧接着能看到白茫茫地雾气往上蒸腾。
“为什么不走?!”小医童双眸红通通的,若不是一贯坚强,怕是此时的她也要跟着韩珂一道落泪。小医童的嘴角冷冷勾起,轻蔑地笑声在暗黑的空间回荡“你要留在这里,等着弈凡来看她吗?弈凡天天都会来看她你冻不死的,弈凡很快就会发现你的。”
听到小医童的话,韩珂的身子颓然跪坐下去,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看到韩珂落寞的神情,小医童的心底生出几分愧疚来,或许她根本不该多事,不该带这丫头来到此处
“舅舅爱吴紫昕”韩珂目光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惨白的唇角翕翕合合,对着虚空中无力地重复着“舅舅爱吴紫昕”
“疯了!都疯了!你们是一群疯子!”小医童恨得直跺脚“爱情能当饭吃吗?!弈凡是疯子,你比他还严重!”
不再理会小医童,韩珂茫然抬起头来,重新点燃了烛火,费力地直起身子,脚步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她心中有一种预感:这冰床只是这屋子的一角,或许其他地方还有更美丽的风景。
沿着墙壁一路走过去,推开一截小小的暗门,内壁刺目的光亮朝韩珂射来。
“啊--”
光芒刺目,韩珂痛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烛火,捂住了自己的眼眸。眼睛好痛,韩珂费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暗门内别有洞天。
画卷,满屋子的画卷。
睡梦中的吴紫昕、嬉笑时的吴紫昕、哭泣时的吴紫昕、放河灯时的吴紫昕每一张都有吴紫昕的身影,显然是出自弈凡之笔。
“天--”小医童紧随其后,望见眼前的景象更加难以置信。
暗门内是一处小金屋,弈凡确实是金屋藏娇,可惜藏着的只是一具尸体以及这具尸体身前的一颦一笑。
“走吧。”
韩珂心痛地转身,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清冷,哀莫过心死,韩珂此刻觉得,她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不小心将她的心弄丢了,捡到她那颗心的人却不愿意接受,反而肆意践踏。
小医童默默跟在韩珂身后,走到屋门口时,她突然重重一跺脚:“就这么走,我不甘心!”
一句话说罢,小医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韩珂身后,复又冲进了暗门。
“不--不要--”韩珂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慌忙冲过去,因为看不清地上的路,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跌跌拌拌走到小医童身边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慌不已。
毁了。
弈凡的心血在刹那间毁了。
小医童疯狂地撕碎了所有的画卷,所有的牡丹都在她脚下被践踏,华丽的小金屋变得一片狼藉。
“不,你不能这么做。舅舅不会原谅我们的,舅舅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韩珂痛苦抱头,头痛之症在瞬间复发,她只觉得眼前昏昏暗暗,好几次都差一点晕倒。
“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医童目光冷冽,伸手指了指被毁的小金屋,唇角的笑意肆意扬起“这地方是我毁掉的,我会亲自向睿王认罪!不关你的事!”
“不,这都是我的错。”韩珂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不停地摇头,跪坐在地上,努力想要将已经破碎的画卷拼接起来。
小医童上前一步,狠狠朝着她的手指踢了几脚,踢散了地面上的画卷,冷笑道:“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画上的人是吴紫昕,不是你!”
“可我是心甘情愿的。”韩珂声音沙哑,冰冷的空间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先前的伤口在几次磕磕碰碰下再度裂开,一冷一热的交替,使得她额头滚烫,说话都有些无力了。“舅舅爱的人一直都是吴紫昕,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不该来白塔的,我不该自欺欺人,我可以一辈子呆在舅舅身边,哪怕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我不要他恨我”
“他不会恨你的!”小医童眼眸充血,冲着韩珂怒斥“毁掉他所有心血的人是我,他凭什么恨你?!你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迁怒于你?!你根本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什么都不会跟舅舅说”韩珂跪坐在地上,双腿早已僵硬,一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右胸,一手指了小医童“你救过我,我便救你一次。你快些离开睿王府,这件事我不会跟舅舅多说半个字”
“你难道你要代我受罚?”小医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绝望的女童,怒道“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需要别人替我认错!倘若你真的替我认错,弈凡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了!你何必自绝退路?!”
“我毁了他的心血,我还有什么颜面留在他身边。你走吧,等我料理完这里,我也会走的一辈子都不回睿王府了。”韩珂的声音里藏着深深地疲惫。
“真的,你真的想通了?”小医童有些疑惑,但相信经历了这样的变故,韩珂也该彻底明白了“那我走了,你也快些走吧。”
“恩,你走吧。”韩珂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世事“我随后就走。”
小医童一咬牙,狠狠心,离开了这高耸入云的白塔。
走进客房,小医童收拾了下衣裳,背着包袱便要出睿王府,回头望了一眼睿王府,笑道:“再见!”
彼时,月彤正好从集市上回来,撞见打包离开的小医童,忙上前将她拦住,问:“你要去哪儿?郡主呢?”
“我就要走了。”小医童撇撇嘴,正视了一眼月彤“以前总是和你斗嘴,现在好了,再也不用同你斗嘴了。我这回是要彻底离开了,皇宫也不去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以后算是耳根清净了。”
月彤皱眉“你要走?”
“不错。”小医童点点头“睿王府有死人、太晦气,我可不想沾了一身晦气。”
“什么死人?什么晦气?”月彤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一个激灵,连忙问道“你就这么走了,若是郡主发病了可怎么办?”
小医童不悦地皱眉“你怎么还叫她郡主,她明明就是睿王妃,偏偏连她最亲近的贴身丫鬟都叫她郡主,也难怪她会不开心、会自闭。”
“好好好!我叫她睿王妃,若是睿王妃发病了,可怎么办?”月彤一脸急切“你还是留下来吧。倘若你不喜欢睿王府,就在京城中购置一处府邸,也好让我们能随时找到你啊!”小医童撇嘴“说得容易,我哪有那么多钱买房?”
“王爷有。”月彤忙道“我将此事禀明王爷,王爷一定愿意帮你购置府邸。”
“我这辈子最讨厌欠别人钱了!不干!”小医童摆了摆衣袖,又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你家郡主也快离开这个不是人呆的地方了。说不准,将来我们还能碰到,让你家王爷别再操心你家郡主的病了,那丫头根本就是心病,而且是早就没得救的相思病!我无能为力啊”“你你”月彤气结,只得眼睁睁望着小医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韩珂孤身一人呆在白塔之中,夕阳西下,舅舅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吧?
捡起地上的烛火,韩珂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多了几分血色,不再是方才那样的惨白,甚至可以用妖娆来形容。
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纸片,那是吴紫昕的眼睛。
韩珂忍不住轻笑出声:“舅舅,你的画工真是退步的。你虽能画出吴紫昕的外形,却画不出吴紫昕的神。韵舅舅,你就没发现你画的这双眼睛根本不是吴紫昕的,这双眼眸是我的啊!舅舅,你心里头是有我的,对不对?舅舅,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呵呵呵”女童的笑声轻袅,直冲云霄,惊得白塔顶端的几只燕儿飞速逃开。
“舅舅,是不是只有我彻底毁掉吴紫昕,你才肯看一眼身边的其他人啊?”
“舅舅,我真的要毁了她哦”“”蹲下身子,韩珂首先点燃了碎纸片上那双灼灼的眼睛,继而转身,将小金屋的四处一点点都沾上了火星。
火苗遇到了碎纸片,哧得一声,扑腾开来,瞬间燃烧整座白塔。
“舅舅,你只知道珍惜已经失去的东西,等到你彻底失去了我,你是不是也会额外珍惜?”韩珂的身后是一片火海,她不躲不闪,置身其中“可惜舅舅,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我不愿意被你保存起来,就像吴紫昕那样,身子冰冷得毫无温度。我喜欢火热的感觉,我宁愿葬身火海,让你连一点骨灰都找不到!呵呵呵”咳咳浓烟呛得她难以呼吸,最后的笑声也渐渐湮没在一片热火蒸腾之中。
韩珂的意识渐渐模糊掉了,她的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意。
吴紫昕,等我的骨灰与你融为一体,你猜舅舅会是怎样的反应?
只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他的反应了。
看不到他嘴角暖暖的笑,触不到他皱起的眉
他也会失去很多,失去你,失去我。不能天天对着你的尸体回忆过去,也不能再伸手弹一弹我的额头
舅舅,我好累啊,就让快些沉睡吧。
如果还有来生,我不要做你的外甥女,我希望能像吴紫昕那样与你同龄。我再也受不了那样不平等的待遇了,凭什么你对我的爱始终要隔着舅甥这道墙?
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遇见你是太美好的事情。
在崇宁宫门口初见你的那一次,我悄悄藏了你衣袖间掉落了一枚白色棋子,睿王府的棋盘上是不是总缺了那枚棋子呢?我一直等着你来向我要,可是为什么你总是那样沉得住气
你可以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地跳下万丈深渊,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为什么不能说一声爱我?
我真是个没用的人,在现代是,在古代也是。我活了两辈子,却没有一次可以得到自己的真爱。上辈子我为了组织放弃了爱情,可这一次我真的已经努力去争取了,我甚至
我甚至连墨白的尸体都利用了。
舅舅,你一定不会知道,墨白的尸体是我亲手挖出来的,是我亲手毁了它的尸体,是我亲手将它挂在了“枯木逢春”之上。我真是个混蛋!为了骗取你的同情,为了让你在新婚之夜离开吴紫昕,我早已不择手段!
我对不起墨白。
舅舅,你看,墨白要找我了
————题外话————
这个,我想了半天,还是虐了女主,我承认节操掉了一地亲们,乃们砸吧,我回家拿我的小锅盖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