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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目先生,他真的没问题吗?”
少女望向夜空,目光中尽是着急。
夜空中那俩人暂时一缓,让夜晚难得安静,可她却无法放心。
这样的问题,她已不止一次提问。
因为从刚刚开始,她就没看到白欲占据上风,哪怕是一瞬的优势,也未曾有过。
在那漫天火光中,白欲显得太渺小了……
“没关系的。”
尽目还是那样的平静。
“你说日穷实也是你们天……嗯,登楼的人,你们实力不相上下,但这之中存在一个问题。白欲很多年前就从你们那儿退休了,他现在经营起了春日小屋,平日也没怎么锻炼。修行者的修为是与修炼相呼应的,白欲存在这长的空白期,是不是已经……”
尽目转过头,“你想说白欲不如日穷实?”
“我……我……”
王子夏支吾起来。
“哈哈,你放心好了。因为你所担心的,根本不存在。白欲没有空白期,这些年,他未曾懈怠。相反,他这家伙是我们之中最勤奋的。那勤奋程度简直……”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尽目脸上轻松的表情忽然消失,“可以说是变态!对,那家伙绝对是个变态!不过也不可以这么说,他过去,曾不是。但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他就变态到不像人了!他总是进行各种变态的修炼,尝试各种变态的修炼方法,将自己的水平磨砺到极其变态的程度……”
尽目碎碎念起来,目光渐渐有些空洞了。
在王子夏眼中,尽目一向从容,她没想到尽目也有这样的一面。
就在这时,王子夏怀中那个白色“猫团”忽然伸出小爪爪,表示赞成!
“我支持你的观点!他就是个变态!超级大变态!几年前,我还是只可爱的小猫咪……他就开始虐猫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你说猫猫那么可爱,他怎么可以虐猫猫呢?”
太白也在碎碎念。
一人一猫絮絮叨叨,氛围不知不觉变得狂躁起来。
“尽目先生,尽目先生,你跑偏了啊。”
“不好意,想起了些往事。”
在王子夏地呼唤下,尽目终于回神,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之前他脸上的纷乱与局促,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
这不禁让王子夏好奇,白欲过去到底干了什么,让尽目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你说白欲勤奋,可他……平日似乎没怎么修炼啊?”
“王子夏,你在春日小屋呆了那么久,应该清楚春日小屋的糕点都是白欲亲手烘焙,没有别的供应商对吧。”
“嗯,怎么了?”
“春日小屋经白欲接手,生意比过去好了很多,每天的糕点供应量都很大,白欲一个烘焙,你感觉他的产量科学吗?”
“你是说?!”
“这个世道,凡不科学都是修仙。”
尽目叹了一句。
“你们店里那个春日小屋梦幻系列精品,其实也是白欲平日修炼的副产品。还有,上次太白来闹,把白欲家后院的大棚打坏了。大棚的是我修的,但田地是白欲恢复的。再说了,花钱扩建自家后院,并让我设下聚灵阵,这本来就不寻常。”
“不会吧?!白欲把糕点作为修炼?!”
“修炼不是死的,讲求的是炼的方式。只要你明白白欲到底干了什么,你就会理解了。你仔细想想,白欲给你布置的练习是什么,你感觉那像修炼吗?”
“这?!”
王子夏还想说些什么,夜空中的战场忽然发生变化了。
毫无征兆的,一直占据优势的日穷实忽然暴退!
“嗯?日穷实终于觉察到了吗?”
尽目笑道。
白欲迅速接近,持剑淡定向前一挥。
日穷实架起双臂,手中闪出一道金芒,火光随之爆开!
他抵御住了白欲的一剑,可身形却向后退了极远。
还是简单的一剑,还是巨大的烈焰,可莫名的,夜空中的情况完全逆转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战斗,王子夏根本无法理解。
“没什么怎么回事,就是白欲更强。”
“可我感觉白欲也没怎么改变啊,这个日穷实,不会在演吧?”
“你错了,是白欲在演。就像大人与小孩玩耍,装作被打败的模样。现在大人拿出真本事,情况自然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大人?小孩?”
王子夏惊道。
“嗯,差不多就这样。我和你说过,我们这水平可以影响天地,白欲早已主导这片空间。”
“日穷实之前感觉不到吗?”
“那是因为……”
尽目微微眯眼,“白欲那变态至极的控制力——细致入微。”
……
汗水自日穷实额头流下,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若不是他之前以灵压逼迫,都没法发现这点——他根本没有这片空间的主导权!
灵压都是以自身为中心,向外辐射,随距离渐远,逐渐削弱的。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白欲身边仿佛存在绝对领域一样无法侵犯,更为可怕的是战场周围……
日穷实现在已觉察到了!
战场外围被厚重的灵压围了一圈,那感觉他很熟悉,是白欲!
老师交给他的是炎阳斗法和与之相配套的炎阳心法,风格尤为刚烈。
白欲却不一样,白欲从老师那里拿到的是天予剑术与天予心法。
天予,上天赐予。
上天给的,听着像是白给,捡便宜,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天予剑术与天予心法的核心是天道酬勤,讲求的是厚积薄发。
这套功法修炼初期进度非常缓慢,到后期会积累下无比浑厚的灵力,现在战场外围的那种厚重感,正与天予心法给人的感觉相似。
若战场外围都已被白欲所控制,那他之前占据了主导岂不是一种虚妄?
这样一来,事实就和白欲所说的一样了——他的胜利,仅是空想。
不!
还未尝试,怎能轻易定断?
也许这仅是白欲的虚张声势。
不过,哪怕不是虚张声势,他也要以拳破局!
来证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火焰向着日穷实的拳间收束,汇作一个明亮的光点。
光芒闪耀,温度越发炽热,日穷实的拳头仿佛被日冕层所包裹,神圣极了。
而光辉中所酝酿的一切,随他猛烈的一拳彻底释放……
轰!
巨大的火柱横贯夜空,再次将夜色染成白昼!
望着那明亮的夜空,王子夏真麻木了。
又来了,日穷实的“一拳锤到你家门口”系列。
汹涌的烈焰仿若一条狰狞的巨龙,朝白欲迎面袭来!
望着那奔涌的火柱,白欲却仅是持剑向前一指。
炽白光剑碎开,化作繁星,轻轻飘落在白欲右臂之上。
白欲的右臂亮起了一层淡淡地光泽,如玉般温婉。
那神秘的光泽极空灵地流动起来,似流水般自后向前,进而聚在白欲的剑指之上。
白欲的指尖就这样对准那带着恐怖热量奔涌而来的火柱……
“苍玉。”
白欲轻吟,融入夜风。
在光芒一闪间,炽白色的火焰被释放、
它化作一道美丽的长虹静谧地划过天边。
没有半分阻挠,巨大的火柱被彻底切削成两半,也平分了整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