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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傕和斐舒衣被关进了天牢,分开关押。
街上的人围着将军府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人弹劾了,说卫将军沉迷女色,荒废正业,圣上龙颜大怒,把卫将军抓了!”
“欸,卫将军到底是太年轻呢。”
“要我说这个斐舒衣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她都不知道和多少人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是有道理。”
司徒瑢整理着装就要走,樗里子叫住她:“公主病,你去干什么?”
“我回去和父皇说一说,让他放了卫傕。”
弹劾是假,皇上盛怒是真,他让卫傕寻找长生不老药一直没有成绩,司徒邑熙对他越来越不满了,谁在这时候递一张奏折,司徒邑熙便顺水推舟把卫傕给关了,以恐吓恐吓他。
樗里子翻了个白眼,“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樗里子以为邹容与会采取什么行动的,但是邹容与除了在房间里面看书就是修炼,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连樗里子也像司徒瑢那般急起来了。“我说,你是不是该干点什么?”
邹容与放下书,“对。”于是双手先是合十,再旋转,开始修因果镜。
“卫傕被抓走了,你不着急吗?”樗里子一掌撑在桌子上。
“叫阿婆过来。”
“你!”樗里子气结,“我告诉你,你若是不理,我们可都是不理的。”说着气呼呼地去把老妪叫过来。老妪到邹容与房间的时候,因果镜刚才修成。
镜中的景象变幻,很快就到了上一次他们看的那里。终于,镜中的那个人正对着镜子,抬起头来,嘴角勾起,那双眼睛仿佛就看着你。樗里子打了个哆嗦,“忒恐怖了这个人。”
知道邹容与修好了因果镜,司徒瑢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的精彩,当她看清镜中人的容貌时,失声叫出来,“竟然是他!”
没错这个人邹容与也是见过的,当时就知道他虚伪得很。
镜中的景象继续变幻,那个男子命令手下去熬药,发病的村民包括老妪在内,全部的人都喝了药。他还让士兵去看谁没有喝,可别漏下了。村民喝了药,才一天就全好了,还能下地干活。当地长官对男子一番感谢,并让人护送他回去。
但是没过多久,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原因不详。在那个时候,各地方在流传一个恐怖的传闻,像这个村民的情况一样,整个村的村民莫名其妙地失踪。恐怕这个村也中了那个诅咒罢。
这一次那长官亲自去找男子,男子道“这是天命,救不得。”
司徒瑢指着老妪,颤抖地说“你是人是鬼?”
再一次看到全村的人们死去,老妪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妪命贱,阎王爷不收。”
“因为她最初没有和井水,所以死不了。”
“可是她喝了后面的药水呀。”
“这种毒叫做母子毒,得要有母有子才能致人死命。先前的井水里面放大的是母,母的毒性较大,所以村民都生病了。后来的毒是子,毒性没那么大,但是却能刺激母毒,爆发更大的毒性,是以致人死命。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一批人连夜赶来,将他们丢尽了附近一个墓穴之中。”
“那他们不会发现她没死,然后......”樗里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和井水的原理差不多,加上当时夜里黑,那些人漏掉了阿婆那间草屋也是可能的。”
“没想到房子离村里人的远竟然能救了阿婆一命。”樗里子感慨。
司徒瑢却是恨的牙齿咯咯响,“这个人害死这么多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个人应该就是夺走起灵铃的黑衣人,他的目的恐怕是建造强大的傀儡军队。”
“我得赶紧回去告诉父皇!将这个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且慢。”邹容与叫住她,“他肯定知道我们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但是他迟迟没有动静,说明他不怕被我们看到。”
“管他怕不怕,我要去告诉父皇,让他将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处死。”
“因为你父皇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了,就算是你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我是他女儿呀,他肯定会信我的。”
“你太低估这个人在司徒邑熙心中的地位了。”邹容与冷声道。古天男,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不简单!
樗里子挥挥手,“人家精心策划这一切,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覆灭?”
“那怎么办?”
“以后会和他正面碰上的,到时候,”邹容与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她知道如果是古天男,肯定不能指使酸与鸟,在他背后一定是有更加强大的人。到时候真的要打起来,性命难保。唯有做好死的觉悟。
军营之中,众士兵对着朱江单膝跪下,头垂着,“参见朱将军。”听得朱江十分的神气。但唯独纪墨站在那里,像木柱子一般。朱江扭头看他,纪墨才不情愿地同其他士兵一样对他行礼。他在纪墨面前站了好一会才离开,就那样让纪墨跪着等他离开!
审视一眼整个军营,人人对他恭恭敬敬,唯命是从,朱江这才满意地离开。来到将军帐中,坐在将军椅子上,“以前是你爹,后来是你,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才对。”他想起来有一天夜里,一个黑衣人来找他,一眼道破他心中的野心,他的不甘,并让他写奏折弹劾卫傕。我管他是什么目的呢,反正这个位置是属于我的了。
“卫将军才被关进去,他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耀武扬威!”士兵们在朱江走后不满地议论,平时不见他这么勤快来军营。
“你说卫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难。”
“为什么?”
“因为卫将军在朝中没有结识什么大官,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他出头。”
“唉——”
纪墨握紧双拳,瞪着朱江离开的背影。等他回去要工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已经被人着手了。“朱将军已经命我为副将,从此,你的工作由我来做,你该去哪里去哪里吧。”新上任的副将神气地对纪墨说。
纪墨愤然离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还想着请朱江找人就卫傕,看来是自己眼瞎了,痴心妄想!
正当邹容与在厨房做菜的时候,樗里子跑来说,有人要见她。邹容与盛好菜,让樗里子端出去,自己洗了手,摘下围裙。
“请两位救救卫将军!”纪墨向邹容与和樗里子跪下。
“他是我徒弟,做师父的自然不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邹容与添了碗筷,示意纪墨坐下来一起吃饭。樗里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打算要救他的,干嘛不说?”
因为我要看一下他身边的人哪一个忠诚。
“容与姑娘对卫将军一片真情,怎么可能舍得不救卫将军呢?”老妪开口。
樗里子被米饭噎住了,这个老太婆怎么说得这么露骨?
“老太婆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可不瞎,容与姑娘看卫将军和卫将军看容与姑娘的眼神是一样的。”说完不怀好意地笑着,然后又同情地看着樗里子和司徒瑢。
纪墨的脸色白了一下,举杯敬他们。
朱江正心满意足地坐在将军椅上,手抚摸着扶手,像是抚摸着少女的肌肤。没多久时不时会有士兵来禀告,各种问题堆得他头大。于是愤怒地指责下官办事不力,一点小事也要他还解决。
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帐中出来,不住地抱怨“是你自己要让我们来报告的。”不来就说我们没把你这个将军放在眼里,来了就说我们小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渐渐地,越来越多士兵跑去找纪墨拿主意,“纪副将,您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纪墨想了一下,“京兆尹请我们帮忙,自然是要帮的,并且要将京兆尹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一般认认真真对待。现下武官不太平,你我都要悠着点。”
“皇上最近是怎么了?抓武官抓得这么严,平时文官那些家伙更加的败坏,倒不见他们被抓。”那士兵听纪墨说得心里忐忑不安。
“说话小心点,要是让他人听了去,你我可就像卫将军这般进去了。”
“卫将军也不曾见耽搁什么军务,为啥上面会抓他?”
“自然是有人陷害。”纪墨望着将军帐,恨恨道。
朱江瘫坐在将军椅上,却听得头顶一声冷笑,立马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面蒙轻纱,坐在梁上,一双眼眸冰冷地看着他。她到底是何时在上面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你是谁?”朱江站起来,拔出剑对着她。
“朱将军莫慌,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女子不紧不慢地玩弄着胸前的头发,目光依旧冷得入骨。
“说。”朱江拿着剑对着她,声音难以掩饰的恐惧,实在不行他就大声叫人来抓她,当时候就算抓不住她,趁着人多,他还是可以逃跑。
“朱将军大可叫外面的士兵来听一听我接下来的几个问题。”
朱江心里咯噔一下,那岂不是都知道了,谁知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但是有一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朱江既然做了亏心事,当然不想让其他士兵知道。当下道“有什么问题快问罢!”
女子冷笑,“朱将军可听好了,若是你回答得不够真诚。”说着手指轻轻一划,他胸前的衣服便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道那样,若是稍微再用点力,难保不会一命呜呼。朱江吓得脸色苍白,双唇嗡动。
“第一,卫将军进去,可是你弹劾的?”
“我是他师父,看着他长大的,又怎么会害他?姑娘莫要乱说话!”朱江不知,他们两个的声音早就被她放大传了出去,现在整个军营,甚至军营附近的百姓可都听着呢!
“咦?”女子轻声咦了一声,“朱将军竟然是卫将军的师父?呵,前几天我见卫将军用剑,外人看着觉得优秀,但是明人眼里可是发现错的离谱,连最基本的都错了。莫非朱将军亦不懂这些?”
“你休要胡说!卫傕武功在我之上,若不是我呕心沥血教他,又怎么会如此?”
“我这第一个问题朱将军可是还没有好好回答呢,是,还是不是?”她不需要听那些有的无的感情戏,她只要朱江一个肯定的回答,要么是要么不是。
“不是。”朱江颤抖着双腿,手里的剑快要拿不稳。
女子伸出手,食指对着他,眼见就要一划,朱江跌坐在地,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声道,“是我,是我弹劾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既然是他师父,为什么还要弹劾他?”
“在制度面前没有师徒情可言,卫傕既做错了,自然得要有他的惩罚。”朱江义正辞严地说。
“卫将军做错了什么?”
“沉迷美色,荒废正业。”
“他贪恋谁的美色了?又荒废了什么正业?”
“斐舒衣!京城里面的人都知道,斐舒衣貌美如花,多少男人都抢着为她效命。而卫傕则将她养在府上,日夜与她缠绵,至于什么正业,”朱江冷哼一声,“前段时间因为他玩忽职守,城东有几个猎人被山中老虎咬死。”
女子冷笑,“据我所知,卫将军奉皇上之命追查一件东西,前几天我刚好与他执行任务,他将军中事物均交代于你,你年纪不大,怎如此健忘?”女子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把冰冷的利刃,轻而易举就见血。“老虎咬人这件事责任在不在你?说!”
朱江已经听得脸上血色全无,浑身冰凉。
“贪恋美色这件事也纯属是你一手捏造的,斐舒衣固然妖媚,利用自己的美色让别人替她办事。但是卫傕收留她在将军府,不过是因为斐舒衣被大戏院驱逐,无处可去,卫傕不忍做得太绝情,才同意她的央求,换做大街上任何一个人来求他,他还是会点头的罢。作为师父,这些事情你也不知?”
冷汗刷刷地掉下,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不然他怎么编这个贪恋美色的故事?
“这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