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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可能！”
风天养满脸不可置信，怒吼着。
没能将这些天地间的蛀虫清除掉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伟大天意都受到了重创，裂成了两半？这怎么可能？
此刻他就像是个看着神灵受辱的信徒。
整个世界观渐渐崩溃了。
怎么可能有东西能伤到伟大天意？
刚才就算伟大天意渐渐消失淡化，那也只是重新回归神圣所在，并没有受到任何创伤，哪里像现在。
但此刻他也只能无能怒吼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想向自己眼中这群天地蛀虫扑去，死也要拉一个蛀虫死，但半途中就彻底淡化消失，彻底死亡。
这一人仙一地仙并没有理会风天养，而是齐齐将目光看向砸中天意投影之后，就悬浮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的通天石碑。
他们面露凝重。
这块石碑到底是何物？
竟能硬生生将那天鬼给砸破裂？
这哪怕是纯阳至宝都办不到吧？
有主还是无主？
没等他们有所动作，通天石碑瞬间下落，虚影化虚为实，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面之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众人惊疑不定，纷纷落下地面。他们这块石碑，总觉得越看越熟悉。这时候丁嶋安诧异出声，“这块石碑，怎么那么像龙血河那块？”
张龙象闻言一惊，连忙开口。
“先把周围围住......”
此时，古修法脉内，寒璃收回目光。
“可惜了，那双眼眸那么容易就被解决，否则我倒是想过去试试，看那双眼眸到底有没有吹嘘的那么厉害，所谓的天意教天鬼。”
她一脸惋惜之色，竟然跃跃欲试。
苏寒从光阴领域中退了出来，听到这话有些无语。“师尊，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你只是虚丹境界，而那双眼睛能让元神都无能为力。”
“你这小子倒是教训起你师尊了。看来你是不清楚你师尊的本事。”
寒璃笑骂出声。
但下一刻，又话锋一转。
“天意教的话虽然过于极端，但未必没有道理，修士吸收灵气，天地大盗，如此一来，会出现所谓天鬼清扫世间，倒也能理解。”
苏寒皱眉。
自己这便宜师尊干嘛说这种话题？
被天意教这种邪魔歪道影响了？
“师尊，你最好清醒一点，修士不吸收天地灵气该怎么修炼？而且我听说修炼到一定层次之后，修士也能反补天地，算什么大盗？”
寒璃沉默片刻，幽幽出声。
“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这十二个字道尽了修行的一切秘密，你在哪个字眼里看到了需要吸收灵气？”
“炼精化气，又或者炼气化神？”
苏寒不确定说道。
“错了，所谓炼精化气，是将人后天之精练为先天元炁，此气玄之又玄，并不是所谓的天地灵气。而炼气化神是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入神，更不涉及所谓的天地灵气。”
寒璃摇头否定。
“但修行总归要有个力量来源吧？最初修行阶段怎么可能无中生有？炼精化气，那人的后天之精从哪里来？”
苏寒如此回答，但寒璃依旧摇头。
“后天之精从外界天地来，人服食五谷，血肉，进而转化成后天之精，供给人体的运转，但是这又和天地灵气有什么关系？”
“没了天地灵气，人照样活着，照样有后天资之精供给炼化为先天元炁，照样能够修炼，为什么必须要天地灵气？”
“难道天地间就只有灵气这一力量来源吗？地火风水，天上大日，太阴都不依灵气而存，哪一个不是力量来源，为什么还需要灵气？”
“所谓灵气没了就是末法时代是否可笑？”
寒璃蹦出一连串的话，语气越发激动。
苏寒皱眉。
他承认寒璃说的有道理，前世自己也想过这一点。天地间的能量来源那么多，宏观层面有天上大日熊熊燃烧上百亿年，微观层面有各种粒子碰撞，就能爆发出恐怖能量。
为什么修仙就一定需要灵气？
但是穿越之后，他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因为此世仙道就是需要吸收灵气，存在即合理，而且自己一个炼气小虾米现在就去思考修行需不需要灵气就有点好高骛远了。
而现在......寒璃莫非在探寻此道？
“还请师尊教我。”
苏寒躬身一拜，谦虚出声。他虽然也能继续反驳，比如说灵气是某种超凡能量，但是他也很想见识寒璃的高见，就不打算继续杠了。
毕竟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生活过，接触过很多观点，很难有所谓的知见障，自然不会因为这些问题争个面红耳赤。
“嗯，你能反应过来，为师很欣慰。”
寒璃点点头，眸光闪烁。
“其实为师有个猜想，那就是修行本不需要灵气，或者说不用依赖天地灵气，只是现在天地出现了问题，所以只能依赖天地灵气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清楚，那就是我们这一法脉提倡的千年前的天变之事，那次天变之后，一切都变了。”
苏寒点点头。
好的，又是千年前的天变，我知道了。
他对此没有多么意外。
他对此想到了前世的某些吐槽。
xx什么都能解释吗？
是的，xx什么都能解释。
“所以师尊你为什么要突然向我透露这些，虽然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只是个练气期。”
苏寒无奈摊手。
“我为什么向你透露？那自然是因为为师找到了通往真正修行的路，不需要依赖天地灵气，心念一动，便能更改天地。”
寒璃淡漠，语气突然间毫无波动。
“您之前说的真修？”
苏寒出声，他暗暗皱眉。
怪事，现在自己这便宜师尊状态怎么有点奇怪？并且以前不是说他们这一法脉还在寻找真修的路上吗？
怎么又突然间找到了通往真修的路？
等等！
他心中一惊，连忙开口。
“师尊，我想你和那元神真人的分身对战，想必也有些累了，不如先回屋休息一下吧。”
寒璃摆摆手。
“不过只是个元神分身而已，对于找到了真修之路的的为师而言，挥手即灭，天地间的一切任我塑造。”
苏寒沉默。
这还喝大了？
“怎么，你不信？”
寒璃似乎是看穿了苏寒心中所想。
“但这就是事实，比如......”
她大手一挥，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二人直接出现在云雾缭绕的天宫之上，那几间茅草屋也变成了无比豪华的亭台楼阁。
“看到了吗，为师随手可改现实。”
寒璃如此说着，然而神情兴致索然。
“只不过这般伟力实在来的太过容易了，显得这方世界，这方天地有些虚假了，你说是吧，我的好徒儿？”
她突然俯身，伸出手指，轻抬苏寒下巴，吐气如兰，带着阵阵热气，言语在苏寒耳畔响起，看起来极具暧昧与挑逗。
苏寒微微皱眉，而后恢复平静。
“师尊，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