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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罗斯库每次和波特曼小姐见面之前,都喝了不少酒。
爱玛?波特曼小姐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许是罗斯库身上酒味太重的缘故,她的脸上有一些红晕,黑色的眼眸里也充满了迷茫。
“达波尔欧塞温男爵?”波特曼小姐重复着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他们三人现在所在的,是帝国大剧院的休息室里,波特曼小姐刚刚结束了一场演出,罗斯库和埃罗克就到访了。
虽然波特曼小姐对公爵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但是罗斯库却显得有些冷淡,他直截了当地向波特曼小姐询问,是否见过一个自称达波尔欧塞温男爵的人。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波特曼小姐最后说道。
“真的?”罗斯库大喜,“他是什么人?”
波特曼小姐娇啧地看了罗斯库一眼,道:“公爵大人,这就是您请求别人时的态度吗?还是您认为任何事情,只要您开口问,我就一定会告诉您?”
这句话说的罗斯库脸有些发红,他意识到自己急躁了一些,连忙道:
“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波特曼小姐您能提供有用的情报,帝国当然会给予足够的回报!”
“我不要什么回报……”波特曼小姐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只希望公爵大人能为我做一件事。”
“哦?”
…… …… ……
罗斯库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脸的陶醉。
实在是太美妙了,他这样想着,如果每天都能享受这样的服务那该有多好?
不远处的客厅中央,波特曼小姐正坐在一架黑色的钢琴前,她的手在琴键上飞舞,演奏出一个个优美动听的乐符。
波特曼小姐说要罗斯库帮她做一件事,居然是邀请他到她家听她亲手弹奏一曲。对于这样的请求,罗斯库当然无法拒绝,再说他本身就对波特曼小姐的琴技十分欣赏,能够单独听到这位杰出钢琴师的演奏,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荣幸。于是罗斯库便坐着马车,一路来到波特曼小姐的家中。
波特曼小姐的家中只有几个仆人而已,她的父亲和弟弟似乎都出去了。埃罗克本来也想留下来一同欣赏,可是波特曼小姐却坚决不允。埃罗克无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呆在波特曼小姐家中的客房里,以期望能够听到墙壁对面渗透过来的音符。
波特曼小姐正演奏的,仍然是那首《马背上的古雷拉》,这首钢琴曲罗斯库已经听她演奏过好几次,可是这一次的意境却颇有些不同。
以前罗斯库都是在帝都大剧院的包厢中听波特曼小姐弹奏,但在那样空旷的环境下,罗斯库所受到的震撼远没有现在这样猛烈。
空气中的乐符猛烈地跳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罗斯库虽然坐在沙发上,却感觉到似乎正身处在一个战场,自己正驾驭着心爱的小母马咕噜,和一群英勇的帝国军骑兵一起,准备向前方的敌人发起冲锋。
这对于罗斯库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进入到真正的战场,去和帝国的军人们,一起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为了心爱的女孩,与来犯的敌人拼死厮杀。
音符源源不断地进入到罗斯库的耳中,他也渐渐地热血沸腾起来,随着越来越激昂的乐声,他的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仿佛正手握长枪,刺向一个又一个敌人。
忽然间,琴声一变,原本的金戈铁马变成了小桥流水,罗斯库脑中的景象也由人声鼎沸的战场转变了成了幽静的帝都皇家花园。
一个绝美的女子正默默的站在一簇紫罗兰花丛中,她一袭白衣,正在翘首远望,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随着罗斯库脑中图像越来越清晰,他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
那不是阿尔琳娜却是谁?只是让罗斯库感到吃惊的是,阿尔琳娜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时却充满了哀怨。
美丽的公主正站在一丛艳丽的紫罗兰花圃中,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她最喜欢的花朵。公主的一双美目正在眺望遥远的东边,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落寞与哀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罗斯库从来没有见过阿尔琳娜显露过这样的眼神,他心中一惊,随即便清醒了过来。
而波特曼小姐的琴声也在此时哑然而止。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公爵大人,刚才是否想起了某个人?”波特曼小姐欠身行礼,然后这样询问者,仿佛知道刚才罗斯库脑中的幻像似的。
罗斯库脸一红,却没有否认,答道:“刚才听着小姐的琴音,我仿佛坠入了梦境,看到了很多东西,直到最后似乎还有公主殿下的身影。”
波特曼小姐再次叹了口气,道:“听说你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刚才你又想到她,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吧?”
罗斯库被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只得笑了笑。
波特曼小姐看着罗斯库的眼神有些哀怨,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只不过是寻常的政治联姻,并没有感情的因素。可是看你刚才的反应,却是真的很爱她。”
罗斯库愕然,道:“这也可以看出来的?”
波特曼小姐点了点头:“这首《马背上的古雷拉》本来就是传达有情人思念爱人的意境,公爵您又是知音人,听过之后在脑中所看到的,自然就是心中的真实情感。您既然看到了公主殿下,正说明你真正爱着的人也是她。”
罗斯库脸又红了,他没有想到仅凭一首钢琴曲,居然也可以看出这么多事情。
波特曼小姐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公爵大人每次去听我的演奏会,我都高兴的很……”
“啊……?”听到这句话,罗斯库心中非常惊讶。
“我每次在台上演奏之前,都会看一眼你常去的那间包厢,如果你在的话,当天的演奏就会非常成功……”
波特曼小姐款款走上前几步,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罗斯库的眼睛。
听到这些无异于表白的话语,罗斯库的心怦怦直跳。能够得到这位才色俱佳的美女赏识,让他窃喜不已。能够得到波特曼小姐这样即貌美,又颇具才华的女性赏识,任何男人都会感到自豪吧。然而罗斯库在兴奋的同时,内心深处却感到有些紧张,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在背着阿尔琳娜和波特曼小姐偷情似的。
波特曼小姐缓缓地向罗斯库的脸凑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呼吸中淡淡的香气。罗斯库只觉得那薄而性感的嘴唇越来越近,他连忙咬了咬舌头,差一点就把持不住。
罗斯库摇了摇脑袋,尴尬地笑了笑道:“波特曼小姐是在开玩笑吧?”
他自知自己除了顶了个公爵的头衔,无论是在外表上还是才干上都不是能够吸引女性的类型,能够得到阿尔琳娜的垂青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像波特曼小姐这样迷人的女性,无缘无故的送上们来,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
蜜糖虽然甜美,但有没有毒就不得而知了。
波特曼小姐似乎看透了罗斯库的心理,她微微一笑,道:“怎么?莫不是公爵大人怕日后公主殿下知道了怪罪吗?”
如果这句话是对那些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说的,那么那个男人恐怕会一昂头,说道:“我为什么要怕她?”不过罗斯库恰恰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只是点了点头,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挠了挠头发道:“我还真的有些怕。”
“咯咯咯……”波特曼小姐捂住嘴唇,笑得花枝乱颤,“公爵大人真的很别的男人很不一样。”
罗斯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不知道波特曼小姐这句话是褒是贬。
过了好一会儿,波特曼小姐才平静下来,她推开两步,正色说道:
“公爵大人能够赏脸来这里听我演奏,真是十分感激,因此我会告诉你那个人的身份。”
“那个人?”罗斯库被波特曼小姐善变的态度弄的糊涂了,一时间忘记了到这里来的本来目的。
“达波尔欧塞温男爵的身份啊!”波特曼小姐眨了眨眼睛。
“哦!对了,他究竟是谁?”罗斯库总算想了起来。
“那个人曾经追求过我……”波特曼小姐慢慢说道,“虽然他一直走自称是达波尔赛温男爵,但我却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罗斯库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紧张,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神秘的达波尔欧塞温男爵居然是波特曼小姐的追求者。
“他的名字是鲁克?邦德,自称达波尔欧塞温男爵,是帝都禁卫军指挥官萨卡尔?格朗克的副官!”
“父神再上!”罗斯库倒吸一口冷气,“你确定是他?”
波特曼小姐点了点头,露出得意的神情:“有一次他约我吃饭,想要灌醉我图谋不轨,却反而被我灌醉了,然后我用他的皮夹付账时,看到了他的军官证。”
罗斯库攥着双拳,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最后一转身,对波特曼小姐说道:“波特曼小姐,你所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如果属实,帝国一定会提供相应的报酬!”
“我不要报酬!”波特曼小姐拒绝道,她又走近罗斯库,轻轻说道:
“我只希望阁下以后,能够称呼我为‘爱玛’。”
当罗斯库在波特曼小姐的别墅外和埃罗克回合之后,后者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很久。
罗斯库被盯的有些发毛,同时他又想到埃罗克至今没有伴侣,因此不得不开始怀疑对方的性取向是否正常。
“有什么好看的?”罗斯库问道。
埃罗克摇了摇头,斜眼瞟了一眼罗斯库,又抬头看看天,长叹道:
“我真不明白,公主殿下也好,波特曼小姐也好,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罗斯库心下一惊,心道他不会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吧?虽然刚才他和波特曼小姐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但两人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的。埃罗克虽然一直都在客房中等待,但联想到他的特殊职业,罗斯库很怀疑他真的看到了些什么。
于是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东方人有这么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埃罗克故作高深地说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
“我……”罗斯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挺了挺胸,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我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能够吸引周围的女性。”
“是吗?”埃罗克打了哈哈,道:“不知道殿下听到你这句话会有什么感想。”
“你……”罗斯库顿时语塞,他这才想起来埃罗克以前就有打小报告的前科,甚至有可能就是皇帝和公主安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
想到这里,罗斯库心中一片苦闷,自己在帝都的同龄人里就这么一个朋友,如果连他也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埃罗克倒不清楚罗斯库心中的想法,看到他不说话,便又问道:
“波特曼小姐和你说了些什么?”
原来他是在唬我!如果他真的看到了客厅中所发生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波特曼小姐说过什么?想到这里,罗斯库心中又是一松,不过他也没心情和埃罗克说笑了。
“很重要的事情!”罗斯库严肃地说道,“已经知道达波尔欧塞温男爵的真是身份了!”
“是谁?”埃罗克也收起了笑容。
“鲁克?邦德,禁卫军指挥官萨尔?格朗克少将的副官!”
“鲁克?邦德……”阿尔琳娜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同时也在脑中回忆着有关这个人的一切。
罗斯库将波特曼小姐所说的话告诉埃罗克之后,两人就分别前往皇宫和人口调查局总部了。罗斯库身为阿尔琳娜的调查特使,自然应该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件事情禀报,而埃罗克也深知事情的重要性,必须回到调查局总部指挥对鲁克?邦德的抓捕。
阿尔琳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罗斯库说道:
“这件事情,出了你、埃罗克,还有那位波特曼小姐,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罗斯库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就连波特曼小姐也不知道鲁克?邦德究竟干了些什么,我只告诉她这个人是帝国的通缉犯。”
阿尔琳娜点了点头,她伸手摇了摇桌上的响铃,叫来了一位亲卫队员。
“立刻去人口调查局,通知埃罗克副局长,暂时不要实施对鲁克?邦德的抓捕,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待亲卫队员领命而去之后,罗斯库才问道:
“为什么不去抓他?他有可能是刺杀你的主谋。”
阿尔琳娜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别说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就算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能明着去抓捕禁卫军的高级军官。”
虽然阿尔琳娜没有明说,罗斯库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鲁克?邦德是禁卫军的高级军官,更是禁卫军指挥官萨卡尔?格朗克的副手亲信,他如果是冬狩节事件的主谋,禁卫军的其他高层难保不会牵扯到其中,甚至萨卡尔?格朗克都有可能是主谋之一。
如果光明正大的抓捕了鲁克?邦德,这无异是告诉所有人,禁卫军内部出现了奸细,萨卡尔?格朗克也难逃嫌疑,更糟糕的是,如果事后真的查出来萨卡尔?格朗克也有份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萨卡尔?格朗克是军务尚书拉图索?格朗克的独生子,如果萨卡尔也是冬狩节事件的主谋之一,那么军务尚书说不定也是幕后的主使人。就算拉图索?格朗克能够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他和皇室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会因此产生裂痕。而如今皇帝病重,公主的地位又尚未稳固,如果军务尚书在这个时候产生异心,那么对整个帝国来说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阿尔琳娜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透这么多层关节,这让罗斯库在心中佩服不已,但是他仍然有些疑问:
“殿下觉得萨卡尔?格朗克和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关联呢?”
于公,萨卡尔?格朗克是禁卫军指挥官,罗斯库当然希望他是清白的。但是于私,萨卡尔?格朗克可以说是罗斯库的情敌,罗斯库在内心当中也隐隐希望他和冬狩节事件有瓜葛。
阿尔琳娜却像是猜到了罗斯库的心思,她微微一笑,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罗斯库不由得在脑子里回想起上次在皇宫内见到萨卡尔的场景,那时鲁克也在他旁边,以至于后来扔手套决斗,也是鲁克策划的,萨卡尔倒没有给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因此,罗斯库回答道:
“鲁克?邦德这个人,与其说是萨卡尔的副手,倒不如说萨卡尔是鲁克的傀儡,似乎萨卡尔的很多决定实际上都是鲁克做出的。”
阿尔琳娜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没错,据我所知鲁克?邦德的年龄比萨卡尔大,两个人是在萨卡尔还在前线任职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们就一直在一起,萨卡尔回到帝都任禁卫军指挥官之后,更是通过他父亲的途径将鲁克?邦德也一起调了回来,可见这个人对于萨卡尔来说非常重要。”
罗斯库心中骇然,道:“如果说鲁克是冬狩节事件的主谋,那么他岂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策划了?”
阿尔琳娜再次点了点头,道:“他知道萨卡尔是军务尚书的儿子,以后肯定会在帝都内任职,所以巴结上萨卡尔,以求和他一同调到帝都,从而完成他的计划。”
“可是这也太依赖运气了,如果萨卡尔没有被调回帝都,又或者当年死在了前线,那么鲁克?邦德的计划岂不是要白费?”
“萨卡尔怎么会死在前线!”阿尔琳娜笑道,“你还不明白军中的那些规矩,格朗克是不会让他的儿子在外涉险的。当年萨卡尔虽然在前线,但一直都是在精锐军团里面任职,所执行的任务也大多都是有惊无险。而且他的军衔上升很快,仅仅在前线呆了一年,就被他的父亲调回了帝都。”
萨卡尔?格朗克的履历上虽然是“战功赫赫”,但是水分却很多,这大概也是阿尔琳娜对他看不上眼的原因之一吧。
“那么……”罗斯库问道,“他只是鲁克?邦德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和刺杀事件没有多大关系咯?”
“没错!”阿尔琳娜站了起来,在书房中踱了几步,然后说道:“鲁克?邦德很有可能是哪个国家安插在我国军中的间谍,否则他也不可能轻易接近萨卡尔。他一直都在等待刺杀兰诺皇室的机会,而今年的冬狩节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先买通了初到帝都,对皇室不熟悉的光头匪徒一伙,然后在狩猎途中故意让禁卫军和亲卫队分散,好让光头匪徒一伙能够和我的亲卫队单独碰上。最后,他又在那群匪徒当中安插了真正的刺客,企图在场面混乱的时候施行刺杀计划!”
“可是……”罗斯库又问道,“他又怎么调动萨卡尔的禁卫军呢,在狩猎中保护您的安全是禁卫军的指责所在,如果没有萨卡尔的命令,鲁克这个副官也没有权利让他们和亲卫队分开吧。”
阿尔琳娜撇列撇嘴,道:“这有什么难,鲁克是萨卡尔的亲信,自然有办法调开禁卫军。”
如果鲁克?邦德在场的话,一定会对阿尔琳娜的推理佩服的五体投地吧。任谁也没有想到,阿尔琳娜仅凭着一个名字,就把鲁克?邦德策划了好几年的计划推理的**不离十。
“不过……”罗斯库有些不甘地说道:“萨卡尔在这件事情上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鲁克的计划也不会成功!”
阿尔琳娜也叹了一口气,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冬狩节那件事以后,我就曾向军部提议撤换禁卫军的总指挥,可是军务尚书格朗克一直不同意。现在在帝国军里,除了父亲以外,恐怕没人能与他作对了,而父亲又……”
想到病重的父亲,阿尔琳娜不禁有些神伤。
看到心上人楚楚可怜的样子,罗斯库心中为数不多的豪气立刻涌了上来,他拍了拍胸口,说道:
“你放心,以后一定有办法治治他们父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