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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妇人伸手递来的苹果,遥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双手简直是无处安放。
那老妇年纪有些大了,悲悲戚戚说道:“我儿子和儿媳妇都去了外地,只有我守着半亩地的果树养活自己,但是这果子真的很甜,如果你喜欢就买些去吧!”
“额……好……”遥月尴尬笑笑,还是接过了苹果,又看了一眼老妇的竹篮,“你还有多少苹果,我都买了。”
老妇人一听,即刻露出喜悦神色,递上了一筐苹果。
“多少钱?”
遥月跳下窗台,准备从衣服口袋里摸钱,却见那老太一怔,随即说道:“小伙子你看着给吧!我们家苹果好吃,给你们家的人尝尝!”
听她说完,遥月掏钱的动作顿了一顿,但很快又赔上笑脸说道:“您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别人啊?”
老妇干干笑了两声,道:“这一般肯定都有家里人啊,你肯定不是独居吧?”
遥月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文钱塞进老妇手里:“那您拿好。”
老妇接过钱,高高兴兴要走,遥月忽然一跃而出窗台,一把揪住老妇衣领,冷笑道:“你以为你是黑皇后,我是白雪公主吗!?一筐子苹果只收一文钱,你这便宜果子我可吃不起!”
被揪住领子的老妇吓了一跳,她向前一挣脱,遥月只觉得手下一松,只揪出了一件空的衣服,随即,衣服之中冒出一阵浓雾——
遥月嗤道:“无想教主,果然是你!”
无想教主半浮于空中,一抬手变出她的法器响雷鞭,对着遥月厉声道:“既然看出了,那就不与你多论,识相的赶紧交出玉清剑!”
果然还是冲着玉清剑来的,这几世也不知道师姐与她缠斗了多少次,看来这无想教主是不得玉清剑不会罢休了?
遥月眼神微妙,站在地上抬头扬声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得到玉清剑?你师尊已经魂归,为什么还要让他老人家死后不得安宁?”
“你懂个屁!”无想教主大喊道,“我不与你啰嗦,你师姐在哪!”
她话音刚落,遥月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身后袭来。
“我在这。”玉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遥月和徐长戍的那间茅屋里,她手握法器,侧身对遥月说,“师弟,躲去一边,你现在受伤不是她的对手。”
无想教主凌厉注视着下方的人……应该说,她看着的是玉楼手中的剑。有那么一刻,遥月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神伤之态。
她如此执着于她的师尊,究竟是为什么?
“原来你已成上神。”无想教主一声叹息,“即便我再不是你对手……师尊的最后三魂我也要你还我!”
说罢,她向下俯冲而来,玉楼双脚一垫,飞上去与来人迎战。鞭子和剑交叠发出的响声,清脆而响彻整个村庄。
遥月退进了房里,刚巧碰到听到响动被吵醒的徐长戍。他正揉着眼睛往厅里走来,还喃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无想教主又找来了?”
看着玉楼飞上天和半空中人大打出手,遥月心中疑惑:“她是不是每一世都来纠缠师姐?”
徐长戍听到兵器交叠的声音,一瞬间醒了神。
“是。”他说,“虽然我曾为魔尊之子的记忆不多,大部分都是身为人类的记忆,但是关于无想教主的师尊,五极战神弃天真君,我却是知道一些的。”
遥月看向徐长戍,听他说起了关于这个战神的故事。
相传在天地初开时,弃天真君是战神蚩尤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他随战神征战天地之战,讨伐魔界,屡屡立功,后来便被天帝封为了五极战神。他开立自己的府邸,招揽弟子,当时无想教主便是他最喜爱的第一个弟子。
无想教主的真身是一条无法修成真龙的蛟龙,被同伴欺负奄奄一息在碧水河边,被弃天真君捡了去,养了起来。
一开始蛟龙并不服弃天真君的管教,常常偷跑出府邸。它邪气未能完全驯服,出去就总是闯祸。
可是身为它的师尊,不论它犯了什么错,弃天真君都替他一一揽下了,甚至有它的敌人叫嚣的府邸门口,甚至有人朝弃天真君宣战。
师尊为它挡下不少劫难,蛟龙犹记在心。慢慢便服了弃天真君的管教,潜心修炼,终于化成人形。
就这样,无想教主和坐骑三足金乌变成了弃天真君的左膀右臂,他们替师尊征战,打下了不少胜仗。无想教主虽然性格跋扈,却对师尊尤为温柔。就当所有人以为,日子会这样一成不变下去时,千年之前一次变故,忽然爆发了三界之战。
魔界,地府和天界的战争一发不可收拾。
弃天真君被派去支援攻打魔界的军队,于是,他在魔界驻守了整整一百七十二年。
可魔尊又怎么会让这位战神稳稳地占领着魔族的领地呢?
这一百七十二年的时间里,弃天真君的元神早已被魔尊的邪气侵染,再到侵蚀。
那时的他,便已经不再是自己了,他周身魔界的浊气,无法再回天界。
“那弃天真君后来怎么样了?”遥月急切问道。
徐长戍叹气,喑哑平稳地继续叙述:“听说,他自己将元神打散,七魄投胎转世,三魂则被封在他的剑中,后来他的剑成了法器,孕育在落仙山后,被玄灵老君赠与了弟子玉楼。”
“原来师姐的法器曾是战神的武器。”遥月攥紧了双拳,“难怪无想教主一直追逐师姐,只是想寻回她师尊的残魂。”
若这是真相,遥月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无想教主。
她从一条蛟龙开始就被养在师尊身边,那她对那个人的感情,一定是非常深的……
刚想到这,遥月忽然看到窗外有个物体从天上“砰”的落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抵不过玉楼上神的无想教主。
她自从师尊死后便入了魔道,再没修行过,自然不是已经是上神的玉楼的对手。
无想教主半倒在地上,朝着天空中握着玉清剑的玉楼喊道:“我技不如你!你要杀便杀!只要让我再见师尊一眼!只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