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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日是奥斯科刑满释放的日子,由于夜深的缘故,他特意叮嘱了他的朋友卡利德以及他的跟班兰斯杰先生不用来迎接于他,当然,这两位先生也十分清楚奥斯科做此叮嘱的真正原由,所以,这两位先生十分理解的待在了家中,但担心是免不得了。
卡利德饮酒一直饮到午夜两点钟,他这样做是认为他的朋友可能随时来找他,而他也需尽自己最大努力的给予自己朋友一点慰藉,但两点过后,卡利德料定奥斯科不可能来了,于是他就马上上床休息,准备明白一大早去掘墓人街住所拜访奥斯科。
而这一夜,庇卡底人兰斯杰也是睡的极其不安稳,他觉得他的主人随时可能回来,而他必须担负着为他开门的责任,于是,他抱了张毯子就呆在客厅,在期盼之中半睡半醒着。
早晨五点钟的时候,窗户里透过的亮光惊醒了兰斯杰,他揉着困倦的眼睛,掀开窗帘看了看,等他意识到他的主人竟然彻夜未归的时候,他的情绪不可避免的稍有点担忧,但他还是尽力的安慰了自己:也许他是去某家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也许再过那么一会儿,他就要将门敲的如同雷声一般。
带着这种安慰,兰斯杰又等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他发现刚刚自己给予自己的安慰逐渐开始失去效用了,他越来越担心,等圣约翰广场钟楼的钟声敲响第七下的时候,他就决定去找好人街一趟,看自己的那位先生是否借宿在了他的朋友的家中。
然而,正当他打算出门的时候,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庇卡底人担忧的心情突然一缓,他判断着应该是他的主人回来了。
但等他打开门之后,发现他的判断并不正确,来人不是他的那位主人,而是他正准备去拜见的卡利德先生。
“怎么,先生,您…艾许背着我的那位先生对吧,您们又一定因庆祝的缘故而大肆开怀畅饮了吧?”
兰斯杰嘴里这样试探的讲着话,他的那颗脑袋也同时伸出了门框,朝楼梯拐角处张望着。
“难道您的那位主人彻夜未归吗?这可有点糟糕了。”卡利德一听庇卡底人的话,就知晓了情况,他的脸色也因而稍见慌张。
他早就判定出奥斯科昨夜寝宫的一行,必然不会是个愉快的经历,但对此,他又不能加以任何的阻止,他最为担忧的就是,一贯秉承着一种信念的奥斯科,当这种信念遭遇了挫折与背叛,那种伤心与愤怒,也许会让他的朋友步入一条岔路,干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正打算去找您呢,您这样一讲,难道他昨晚没在您的住所吗?”
庇卡底人没瞧见艾许的身影,他听卡利德这样一讲,不由得一楞,随即就发问。
“事实就是如此,这情况恐怕不大好。”卡利德皱了皱眉,马上就对庇卡底人做了指派,“您现在马上上街,伯塞亚大道以南全部归您,您务必走遍每一条小巷,一旦发现您那位先生,就马上带他回来。”
“好吧,我听您的吩咐,先生。”庇卡底人点了点头,他瞧着卡利德先生的脸色,就知道他对这种情况肯定有所担忧,也有所猜想,但他还是有一个疑问,“但,先生,伯塞亚大道以北谁来找呀?”
“由艾许,您现在就出发。”卡利德回答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匆忙的下了楼。
未过几时,庇卡底人加上卡利德的跟班艾许,这两人就开始在耿纳的街头巷尾寻找奥斯科的踪迹,至于卡利德,则去找一位夫人打探昨夜骑士前往寝宫的详细情况。
卡利德的这番打探几乎全无收获,昨夜奥斯科在寝宫只见了一人,而唐娜夫人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寝宫里的其他人甚至都不确定奥斯科昨夜是否来过,甚至包括王后安娜在内。
这样的情况可有点古怪了,但卡利德坚信他的朋友昨夜必来过寝宫,唯一有可能的是,真相掌握在某位不愿意透露的王后女侍手中,但对此,卡利德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只能回了自己的住所,祈祷着两名跟班中有一人能够找到奥斯科。
但寻找的范围实在有点过大了,整整五个小时过去,庇卡底人兰斯杰和艾许都是全无收获,这时,他们几乎已经将耿纳的大街小巷转了遍,但谁能料定奥斯科就一定要一直呆在街上,而不是一间酒馆?一间旅店?或者是某一个不确定的住所之内?
所以,下午的工夫庇卡底人和艾许就集中精力开始扫荡耿纳的大小酒馆以及旅店,从河滨到小广场,几乎无一遗漏。
布伦街已经往往返返的被艾许踩踏了三次了,他每次经过那间有着白栅栏门的宅子,就不可避免的要以艳羡的目光关注了一会儿,不为别的,只因这样的住所正是他梦想中最适合他和他的主人的憩息之所。
在旁人心急火燎的寻找着奥斯科的时候,奥斯科又在干什么呢?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对那些关怀他的人来说实在有点对不住。昨夜他向琳德夫人宣誓效忠,那种心灵的归属感再次萌生,困意就不可抵挡的一波波的袭来。他先前撞破了头,流了不少的血,心力也有极大的耗损,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来说,都十分困乏了,所以,虽然他很想再和琳德夫人多讲点话,但他最终还是靠在一张软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时间十分的长,一直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他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等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瞧到琳德夫人正面带微笑的瞧着他,那种景象正如情妇守侯着情人一般,奥斯科无端的觉得心灵一暖,这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慰藉,某种爱慕的情感也油然滋生。
“您醒啦,我的骑士先生。”琳德夫人微笑着讲了一句话。
“是啊,夫人,您干吗非特意等着我?”奥斯科回了这句话,突然发现喉咙有点沙哑,随即就觉得十分口渴。
“因您对我的宣誓,您是我的同行者了,从某一方面来说,您满足了我的梦想,让我觉得在这世界上不再孤单,所以,我的骑士先生,您得明白,您所做的绝对值得我为您等上这么一段微不足道的时间。”
琳德夫人话音十分甜蜜的讲完了这句话,随后,她突然低下了头,轻轻的亲吻了奥斯科的额头,而奥斯科马上就因为这特别亲昵的举动而茫然失措了。
这时,琳德夫人将一旁的一杯水递在了他的手中。
“我想您流了血,就必然会口渴。”琳德夫人突然送出一吻,脸颊略有点发红,这种表情落进奥斯科的眼睛里,他狂喜之下,大口大口的将那杯水喝的一干二净,还因喝的太快,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等他平复下来之后,瞧着琳德夫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讲点什么话。而这时,琳德夫人却突然起了身,坐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朝奥斯科招着手。
“骑士先生,我能麻烦您为我梳头吗?”她这样对奥斯科讲道。
“十分乐意为您效劳,我的夫人。”刚刚的那甜蜜的一吻,以及这随后的恳求,都让奥斯科觉得那心灵上受到的创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他又高兴又欢喜的来到琳德夫人身后,接过她递过来的木梳,开始动作轻柔的梳动她那头漂亮的栗色头发。
但这规矩的梳头动作只进行了那么一会儿,奥斯科就停了下来,他将鼻尖轻轻凑近琳德夫人的鬓角,用蜜里调油的嗓音讲道:“您的头发可真香,夫人。”
“我能将这当成是您对我的夸赞吗?”琳德夫人微侧了脸,使得奥斯科的鼻尖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这或许是种下意识的行为,但奥斯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暗示,他大着胆子将双手放在了琳德夫人的肩膀,停留了一秒之后,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拒绝,他就更放肆的开始将衣服朝下褪去。
等那双白皙肩膀完**露出之后,琳德夫人的身体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而奥斯科则轻轻的吻起了他的双肩,先是右肩,又换到左肩。
这时,琳德夫人的身体颤抖的就愈加剧烈了,而奥斯科亲吻上琳德夫人的左肩之后,也觉得嘴唇的触觉有点异样,他挪开了一段距离,一瞧之后,发现左肩的部位似乎有着一个伤疤,不…那伤疤的形状有点奇怪,似乎像是…某种烙刑?
他还待更仔细的瞧下去,琳德夫人却突然一把扯上了衣服,将肩膀重新盖了起来,随后,从琳德夫人身体起伏的状况下,奥斯科判断着她应该在剧烈的喘息着。
“怎么了,夫人?”奥斯科无比疑惑的问了这么一句,他敏感的察觉到,正是那肩膀上的烙印才让琳德夫人有此反常的情绪表现。
“这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我原本以为能因您而摆脱它,但,”讲到这里,琳德夫人突然转过了头,她的那张脸上是十分黯然又抱歉的神色。
“但我想,它还依旧折磨着我的这颗可悲的心灵。”
“您愿意对我讲讲这究竟是怎样一段故事吗?”奥斯科沉默了那么一段时间后,突然发了话,这句话讲完之后,他马上又补充的讲道:“您应该相信我,也许,我能帮您彻底摆脱它。”
“您绝不该听,我敢发誓。”琳德夫人神色黯然,突然就准备转过脸去,似乎是不打算让奥斯科去过多的探询。
“不,我发誓,我一定要听,夫人,您请告诉我吧,就算这对您来说是一种痛苦,但有我分享呢。”
奥斯科固执的扶上了琳德夫人的脸颊,他瞧着那张脸,也实在惹的他无比痛惜了。
“那我就对您讲讲…”琳德夫人伸手拨开了奥斯科的手掌,她又沉默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才声线低沉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