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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补更补更,一天两章.)
艾许从被卡利德叫醒之后,他第一眼瞧见卡利德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他不敢多问,就匆忙的出了门,从塞维纳桥上找来了一辆能坐四人的旅行马车,连着供应车夫路上的饮食,一天三个银币,如果不是迫不及待,这价格还能再往下压压。
等艾许搭上马车引着车夫回到好人街的时候,卡利德就和达克多上了马车,闻听艾许报上租金之后,卡利德又对这租金做了补充。
“您用您最快的速度的赶路,我满意的话,就一日给您五个银币。”
那车夫一听这话就喜出望外了,他拍着胸脯讲道:“您真选对人了,我敢对您讲,您要在车上一闭眼,睡上那么一会儿,深秋修道院就在您眼前了。”
这车夫做完保证之后,就驾驭了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冲出了耿纳的城门,从这花费的时间来讲,他做的并非是空头的保证,但是艾许却担心等这马车跑上不大平坦的道路时,会是怎么颠簸的让人难过。
“喝点这个吧,先生,我瞧着这马车跑的可真够邪门的,没准今天晚上就能到达修道院了,喝下这个,我们一能避免颠簸之苦,二能为今晚养点精力。”
等马车驶上城外的大道时,达克托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瓶临走时特意带上的药剂,这药剂能让人喝下去之后,就得到需要的酣睡,无论时间地点。
说着话的功夫,达克托就拔了瓶塞,一口气喝掉了三分之一的分量,将瓶子递给了卡利德。而卡利德犹豫了那么片刻之后,才接过了那瓶药剂,他本身是毫无睡意的,但睡觉总好过等待。他比起达克托,喝了更少的分量,担忧一觉睡过头。
“您呢,小伙子,您不来点吗?”达克托接过药剂之后,又向艾许推荐。
“不…谢谢您的好意,先生,我睡了一夜,精神充足着呐。”
艾许拒绝了,他瞧着他的先生和达克托先生都是需要睡眠的样子,而他呢,睡的过多,情况就会适得其反。
达克托就不再多言,闭上了眼睛靠着车厢,那轻微的颠簸宛如摇篮一般,药效的作用下,不过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而卡利德呢,则多撑了那么一会儿,也是酣睡了过去。
剩下艾许,他瞧着沿途那飞速而过的景物发起了呆,揣摩着这趟旅程的目的,他想来想去,也只能得到一个不怎么好的答案,深秋修道院…..他知道,那位对他先生来说十分重要的夫人在前几日就秘密住进了这间修道院里,而医师达克托与他们同行,那么,这位夫人除了生病了,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就算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抱着些侥幸之念,因为他十分清楚,当答案不是生病时,这会给他的先生带来怎样巨大的伤痛。
马车开始颠簸的不像话了,这时,艾许突然又后悔,他实在该接受达克托的好意,总好过经受这种折磨。
就如同达克托预判的那样,当他和卡利德先后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而马车距修道院也只剩下十几公里的路程,他和卡利德一觉睡醒,精神旺健,而艾许被颠簸了一整天,则神情委顿。
这车夫也真够疯狂的,一天的时间,就整整奔行了一百多公里,就算是双倍报酬的功用,但纵观整个耿纳,敢这样驾驶的马车的,也绝对不多见。
晚上八点钟,马车就停在了深秋修道院的门前。这疯狂的车夫赶了整整一天路,精神也显得格外疲累,喝掉卡利德赏给他的一杯葡萄酒后,就睡了过去。
卡利德留下艾许和达克托在车厢里对付简陋的晚餐,他独个进了修道院,找上了这间修道院的院长,尼尔森。当他向对方出示完毕那封信笺之后,尼尔森就明白这位先生正是受王后之嘱托,前来主持金吉尔夫人葬礼之人。
他带着歉意,向卡利德建议,由他请来附近教堂的主教,来主持一场弥撒,他和这位主教有着很好的私交,完全可以免费。
但他这建议被卡利德拒绝了。
“王后交付给了我这份责任,而我也深知这位夫人最希望谁为她主持弥撒,所以,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我今晚就带她的遗体离开。”
院长尼尔森听卡利德这样一讲,也无话可说,他就引着卡利德去了安置金吉尔遗体的房间,而当卡利德看见那被黑布包裹上尸体时,他面色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却觉得吸进去的全都是不堪忍受的痛苦。
他抱上金吉尔的尸体就准备离开,至此,院长尼尔森就明白这位先生和这位罹难的夫人一定关系非同寻常,他也就不再多事的叫来修士帮忙搬尸体。
“我想问问,这修道院里是谁负责这位夫人的饮食的?”
卡利德临出门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却早就在尼尔森的预料中,事情发生之后,他已经做了一番查探。
“是我的侄子,塞克西多。”
“那好,您就对他讲,我明天早上要见他一面。”卡利德提了这样一个要求,尼尔森欲言又止,最后却只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位先生既然受王后所托,那么,他来到这里就不仅仅担负着一个责任。
他早就追问过他的侄子塞克西多,不过,他的侄子正是因为忠厚善良,才得以获得了他的信任,而被他委以这样的责任,他追问无果,虽然事情多少有点蹊跷,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判定责任并不在这老实人身上。
然而,他的信任并不代表别人的信任,这一点他却明白,所以,他不能拒绝卡利德的这个要求。
卡利德怀着一种极端沉重的心情,抱着金吉尔的遗体走出了修道院,车夫已经睡的人事不知,他就叫上了医师达克托,以及艾许,让艾许带上那盏挂在马车上的马灯,一起朝修道院东侧小树林走去。
这修道院地处偏僻,在白天就够冷清的,更何谈夜晚?而这东侧的小树林更能称得上人迹罕至,十分适合医师达克托进行他的工作。
在去往小树林时,艾许提着的那盏马灯并未点上,他在瞧见卡利德抱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躯体时,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难过,更为他的先生感到担忧,他不明白这样的悲剧为何要发生在他的先生的身上,但他却明白,他的先生正准备寻找出原因。
等他们三人走进小树林足够深的时候,艾许在卡利德的吩咐下点亮了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灯光,他还特意的用纸糊了一圈,使光亮只对准地下的一小片范围。
“去做你应做之事,艾许,把灯交给我。”
卡利德讲了这样一句话,艾许瞧着他那又坚毅又憔悴的神色,止不住就流了眼泪。
“先生…您…”
“做您应做之事。”
卡利德重复了一遍,艾许就抹了抹眼泪,不敢多言,走到了小树林的边缘,开始担当警戒的责任。
“可以开始了,医师先生。”
卡利德擎着灯,那胳臂竟不见一丝颤抖。
达克托叹了口气,“但愿我今生再不做这样的工作。”
他感叹完毕,却没马上进行,而是先跪拜于地,虔诚的忏悔了一番,等忏悔完毕,他才打开了旅行箱,从中拿出了解剖用的刀具。
他最后瞧了卡利德一眼,却从他脸上只瞧到了决心,然后,他就慢慢揭开了那包裹了尸体的黑布。
这时,卡利德再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时,那擎着马灯的胳膊终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