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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昨天晚上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长生王所言非虚。
“小五，你为何要...？”
小五犹豫了一下。
“先等等吧，我先把这个女孩身上的邪术解开再说。”
李现旁听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虽然他不觉得女孩身上的邪术和她的行为有直接联系，但考虑到自己徒弟可能会有找理由逃避的可能，他还是决定先出手。
“邪术？”
小五的表情显然有些疑惑。
“对，我师父说了，小五你是中了邪术才变成这样的，等师父把你的邪术解开，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楚三看起来很是激动。
李现走到小五身前，表情有点无奈。
“我可没说是邪术把她变成这样啊...”
说着，李现伸手在小五头上虚抓了一下。
下一刻，李现的手里好像确实抓到了什么东西，随着一声突兀的尖叫，李现狠狠一握，偏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了。”
楚三在此过程中没有去看李现的动作，而是紧紧盯着小五的脸。
小五在那声尖叫之后，很明显的迷茫了一下，然后偏殿内安静下来，小五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惶恐了。
这倒是让楚三相信小五确实被邪术影响颇多。
“小五，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哥...三哥对不起...”
小五的声音有些颤抖，楚三也忍不住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果然，小五你果然是被邪术影响了，你，没关系的，接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三一下子把小五抱在怀里，小五的头贴在楚三胸前。
楚三能听到小五的低声哭泣，泪水浸透了楚三的衣服，楚三能明显感觉到胸前那一片湿漉。
“对不起，三哥...”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没事的。”
楚三轻轻抚摸着小五的背，一遍遍安慰着她。
“嗯，楚三，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刚刚那个邪术的效果。”
李现不顾身边桃夭夭的阻拦，打断了二人继续温存。
楚三一脸疑惑的看向李现，而楚三怀里的小五则明显颤抖了一下。
“那个邪术的效果是将心中最低端的情绪颠倒。”
李现的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笑容，温和的说着。
“您，您的意思是...？”
楚三呆愣着。
“意思是这个女孩聚众卖淫这一行为并没有受到邪术的影响。”
长生王在边上解释，他现在当然是优先把自己抓这个女孩没错这一点贯彻到底，毕竟在混元真人面前，他还是不愿意表现得太过失职的。
楚三愣着，怀里的女孩依旧在他胸前埋头低声哭着。
“三哥...”
“小五，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在聚众卖淫？”
楚三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心里的小五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个从小陪伴着长大的女孩如此的陌生。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孩，即便这个女孩从山上就和自己在一起，但那时他身边的女孩太多了。
多到这样一个女孩根本不起眼。
下山之后，这个女孩虽然也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真的有在意过她吗？
即使她一直照顾自己，陪伴着自己。
自己这几年里，眼里看到的，学到的是什么呢？
他看的只有可能存在让他突破结丹期的可能性，他学到的是分辨人的三六九等，是拍马屁和阿谀奉承，因为凭借他自己，是不可能解决灵根被污染的问题的。
他为什么会来长安，明明他在长安一直忙着寻找能帮他解决问题的人，根本没工夫照顾自己，以至于生活方面一直是小五在照顾他。
因为只有长安有这样的人啊，他不甘心，他其实一直沉迷在自己过去的天之骄子那段时间之中，以至于他没有看到身边的一切。
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爱一个女孩，是因为这个女孩一直爱着自己，那是他过去身为天之骄子的一个侧面。
是让他回味过去的一个媒介。
他有想过那个女孩修为在长安其实也不起眼，但是一直照顾着他，让他维持着山上的生活，那个女孩付出了什么呢？
楚三的大脑颤抖起来。
因为被拔掉了修仙，所以他的记忆从未如此的清晰，向他展现出除了修仙之外他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小五把初夜交给自己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小五是什么表情来着？
是在哭吧。
为什么呢？明明是和自己，是和一直被她爱着的人结合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哭呢？
一个清晰的答案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不爱小五，他从来都只是爱着那个虚妄的他自己。
他甚至没有将小五放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是一味地去汲取小五心甘情愿给自己的营养而已。
要是他爱对方，他怎么会想不到小五的身份，是如何在长安赚足够让他维持山上那样的生活的钱呢？
要是他爱对方，他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此刻的他，第一反应是...
恶心呢？
呼吸困难，大喘气。
楚三只感觉自己浑身疼痛。
他的感性告诉自己，他一直爱着小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爱小五，哪怕知道了小五的身体不干净又如何？因为小五一直爱着他啊，小五的初夜是给他的，小五即便是去卖淫，那也是为了他，她是如此看着自己，自己又怎么能不向那份爱意予以回报呢？
他的理性告诉自己，他爱的不是小五，他一直以来爱的毫无疑问是自己，她给他的一切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他自己并没有强行要求她做什么，而未来，他的师父将是混元真人，他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回到过去那样的天之骄子的待遇，只是时间问题，他或许对不起这个女孩，但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未来需要回报这个女孩金钱，这就够了，她这几年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十万？一百万？那到时候自己十倍还给对方，不就行了吗？
...
“李现，楚三这是？”
桃夭夭一脸震惊的看着楚三，楚三的表情扭曲而痛苦。
他的一半表现得如此愉悦，他的另一半表现得如此深情。
但结合在一起时，却只有一种，纯粹的痛苦。
“他开始修真了啊，真是了不起的速度。”
李现感叹着，一指点在楚三的眉心。
就和当初帮龙凌天一样，李现为楚三推开了修真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