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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旅程
作者:郑在天
我刚刚从大学毕业,现在在中国写实里当一个编辑。来到单位报到之后,我一个人无忧无虑地在大街上闲逛。面对这繁华喧闹的大街,我感慨万千,心绪起伏不断,学校里的一幕幕不停地涌上我的脑际,干扰我平静的思维。 四年前,我不远千里来到合肥读书,在这个不算太繁华的都市中酝酿我的兴衰与悲乐。我根本不爱自己所学的专业,并且不想学基础课程,即使是被大家认为的21世纪最为重要的英语,我对它也不感冒,且想要呕吐。我想我是一个特别奇怪的人,一个不被别人看得懂的天才,一个才华横溢但还未被伯乐相中的黑马。我本来就可以“兴酣落笔笑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但在这个粗糙的环境中,我总是埋怨生不逢时,一个劲儿地自暴自弃,对未来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我每天都很晚才起床,赖在床上的感觉真的棒极了。无聊的时间总是特别多,心中总是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榜样,我在浪费青春,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我无能为力,我在痛苦中挣扎,在彷徨中寻觅,在期待中生存,在曙光中成长起来。我的每天只好以书籍为伍,与文学天才们为伍,但这我得不到满足。真到有一天,我认识了网络,我才想起我该写东西了,那里有我的一片乐园,一个广阔的天堂,一方温暖的水土,一种实在的力量。我像是遇到了救星般欣喜若狂,于是,在我的生命中,就不再有孤独的影迹,不再感受到空虚的侵袭,更不会对将来的走向感到无尽的渺茫。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不想死亡这么快就光临到像我这样的天才身边,如果这样,对于世界的文化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和不可估量的遗憾。我很对自己很有信心,我相信,将来有一天,诺贝尔文学奖将出现一个中国人的名字,这个人肯定非我莫属。
现实是这样的,迫于无奈我不得不常常上课,因为学校里的老师太喜欢点学生的名了,经常性的逃课令我尝试到了苦头——考试的不及格,而不及格的科目多了,就不得不面临着退学的危机。我多想一退学了之,这样子一了百了多快活逍遥,我可以写书出版书来养活我,甚至双亲以至兄弟们。我天真幼稚的念头不停地浮现在脑际中。有时候我想,这是否是一种逃避现实呢?面对这些困难,我竟然就想到逃避,我不会这么没用吧?逃避是否是一种怯懦,我想我无法给自己明确的答案。 于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坚强地留下来。但对文学的无限狂爱,又使我对于学校里的一切不感任何兴趣。我只喜欢文学,我将终生投身于文学的大世界中去。我依旧上课,依旧在课堂上写我的狂人日记,依旧不顾老师的白眼与口沫横飞。记得有一次,我埋头于构思一篇小说,情到深处禁不住流露出神魂颠倒的凌云壮志来,我忘记了那是在课堂上,老师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那些老掉牙的所谓知识。如果老师没有发现我的努力写作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但老师还是发现了我的奋笔疾书,把我看了足足有几分钟。同学们也都发现了我。但我对这一切丝毫不察觉。老师忍无可忍了,终于向我发标了。他说,你如果不想上课以后就别来教室。我凛然大怒,谁打扰我,真是该死。那老师真是丢尽了脸,他也同样对着我大吼大叫起来。现代大学怎会有像你这样的学生呢?我针锋相对地说道,现代大学中因为有了我这样的学生才像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现代大学中的学生早已被磨平了菱角,失去了应有的脾气,死气沉沉的气息弥漫校园,我才是大学的救世主呢!老师目瞪口呆,顿时语塞。
经历过这次的风波后,我这门课程最后得到了不及格的“待遇”我对此无怨无悔,我心甘情愿承受这样的结局。我的特点是,别人如果骚扰了我的写作,那他就是该死,别无他说可言。无论他是否是多么令我尊敬的长辈,或者是我的上司,都要面临这样的尴尬处境。社会中的丑恶现象与令人愤怒的事件,我除了看不惯外,我还想拿出点力量,来对付它!
我一步步迷失于文学中。我留恋这个世界的高贵与纯洁,渴望得到更加美妙的享受与光怀。我从此在网络上大展宏图,大手笔的稿件络绎不绝地遍布网络的每个角落。我的生活仍然很贫困潦倒,因为网络空间绝大多数不付给稿费,我写的稿件也无稿费可拿。但我的信念不变,我希望得到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与依赖,虽然文学并不能给我带来财富,但我很满足,很快乐,真实的幸福,可以触摸得到的快感!
在这段时间中,我时不时感觉到些许孤独的“光临照顾”因为我没有爱情已经好久好久了。唯一的一段爱情故事,离我越来越远,我不再渴望着爱情的回光返照能够驱逐走我无援的灵魂,我只希望不再失去文学的天空,能有足够的自由空间由它相伴。但我不甘心,不愿意继续忍受没有爱情的生命,于是,我把目光又投入到了一个个的猎物身上。
我虽然不是爱情高手,并且现代的女生们也不大爱好文学,但凭着我三寸不烂之舌,把女孩子打动还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的。于是,我又获得了我梦寐以求的所谓爱情。我原来以为,爱情还可以倍增我的文学天赋,又可以赐予我更多妙不可言的灵感,让我继续保持高产量高质量的作品问世网络。
随着我的阅读与日俱增,我的水平也阔步提高,我对于写作的水平也越爱越重视起来了。以往许多的文章都只是随便写完,然后往电脑上一打,随后就投稿了。现在,我关心起文章的评论,关心别人的文章水平,看看别人是否也有了进步提高。这需要很多时间,需要更多的精力,所以我对我的那份感情又犹豫不决了。是放弃,还是继续?
你真的要离开我吗?是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你给我一个理由!不需要理由。一点理由都没有?是的,即使有,也就是我不够爱你,对不起!
我怀着些许辛酸的心痛,离开了我所刚刚对她付出了真实感情的女孩,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不再去找她,我不喜欢做回头的事。我需要太多的时间来放在文学上,我的梦想与我的现实都不允许我浪费青春年华。我曾经失去太多,我收获的太少,这与我毫不对应。我必须继续付出汗水,付出心血,才会换取它对我的报答。
对于她,那位我心爱的女孩,我只能默默地对她表示祝福!我不能给她幸福,我的心给不了她,并且她也不会接受一颗文学青年的心。我爱她,也许今生只有她才是我最爱的人,但我却不敢拥有我现在所能够拥有的爱情,这对我来说,很难过,很内疚。在不经意的伤害她的同时,自己的伤痕也没有痊愈。但这又能怪谁呢?
我继续了我的写作与阅读,并且获得了一点不算太大的成功。我的一篇文章发表在散文时代中,还有杂文杂志也选中了我的三篇文章,还有一个网站专门为我做了一个专栏,介绍我的主要作品。其间,我一共拿到了五千多元的稿费与奖金。这对我无异是个巨大的鼓舞。我似乎很春风得意了。我觉得这时候离作家梦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日以继夜、朝思慕想的作家光环将戴在我的头上了,内心中的激动是无法言语、无法表达的。我不追求荣华富贵的生活,我只渴求精神世界的安稳与充实,逐步实现的作家梦将为我提供这样的大舞台,主演只是我。刚刚上大学时的神气又不禁涌上心头,我的自信,我的疯狂,也都表露怡尽。我的自暴自弃也逃离了现场,环绕我的是冲劲十足,不知天高地厚地追求文章的发表量与稿费的多少。
当我沉溺于现实的美好与简单时,我又不甘愿困锢于空洞的感情生活中。我又想起以往的恋人,想起那些缠绵的温存了。我需要继续的温柔,我承受不了别人的浪漫与消闲,更不想放弃那些短暂且又肤浅低俗的快乐时光。我又投入于苦海无边的爱情生活中去。浪漫的感受,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传说神话。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很轻松容易地得到手。我太伟大了,我不禁发出这样的妙语。 我的人气指数却不停地往下跌,滑向无穷无尽的深渊。我本来还不成熟,那些文章也并不经典,只是任凭一时冲动而产生出来的一点劣质营养。长期的不努力,放弃阅读,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丢笔扔枪,向文学举手,向自己投降。我心慌意乱,眼看就要到达的目的地怎会一瞬间就消逝呢?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从来就不曾没有跨越过自己所设的栏杆。
我回归于原始状态,把自己围困在狭小的有限空间中。许多人对我的行踪感到不可理喻,以为这将毁灭我的创造性与开阔度。我颇不以为然,我相信,宁静的环境,少了喧闹的纷扰,这种幸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珍惜这难得的幸运,为自己的文学之路清除了障碍,铺平了旅程,它虽是一种苦行僧般的生活习惯,但我喜欢,喜欢这样子的世外桃源,欣赏它的另类平静安宁!
我本来对文学的天分不高,但无奈我后天的加倍努力,再兼以我的幸运之神光顾了我,使得我爬上了文学殿堂的象牙塔。我差点丢失的文学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得到了许多别人所无法收获的喜悦,那就是一天天坚定起来的信念,这种信念将永垂不朽!
我的父母得知我从事的是文学事业,也矛盾重重。其实在我的内心中,也存在着严重的矛盾,那就是对于自己未能获得更多的收入,给父母未能带来幸福的生活有着深深的内疚。我太自私了,父母含辛养蓄把我培养成为一名大学生,太不容易了。而现在我自己,却不能为父母带来哪怕是丝丝的慰藉。没有任何办法,我决定的道路没有人可以改变,除了我自己。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在孤独地走着,也无法改变我长久以来的坚决。我渴望着所有辉煌由我一个人来创造,并且能够真实地存在于历史长河中。走过漫长的文学旅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信奉着。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的道路也许要由我来接班,这我不得而知。只是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我曾经努力地追求过,此生无悔。即使在将来某天,别人说起我时,至少不会在我的精神上给我不及格。我到现在仍然残留的遗憾是,自己的文章思想深度不够,多的只是一泻千里的狂傲与发泄,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如果有一天,我的思想能够引起世界的共同关注,那么离我的期待也就为期不远了。
随着我的名气的不断壮大,我已经引起了许多报刊的关注,我的每一篇文章,都被或多或少的媒体转载,刊登,盗窃,而他们有些也从不跟我打声招呼,径自把我的文章选用。还有些媒体给我发来邀请,聘请我到他们报刊当编辑。像编辑这样的职业,应该说来是很不错的,我也愿意到报刊去编辑别人的文章。有人说过:不是你伟大了,别人才觉得你伟大,而是你让别人伟大了,你才会长时间的伟大!的确如此,我认为当一个编辑也使我有稳固的收入,再不用那么辛苦地奔波劳累了,闲余时间还可以写一点文章,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我来到了中国写实,当了一个微小而又没有任何其他权利的编辑。我的文学旅程似乎一路顺风地走过来了,但毕竟我年轻,缺乏工作经验,对于行内的许多规章制度不太了解,差点让我失去了全部,走上灭亡的道路。
起初,我不太注意人际关系,跟同行们也不交流,因而大家都不喜欢跟我交朋友,大家都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总盼望有一天老板炒我的鱿鱼。我想不到,出来社会还有这许多的麻烦,难为我年轻有为却无所作为。不断地遭到打击的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个非人的地方,想一逃了之。这与当年在学校读书时一样,任何事情不随心所愿,总未能够处理得当,多年之后,我回首往事,才蓦然发觉,自己总归走出了一条道路,别人想走,许多人走过,也有许多人放弃了的文学大道。我除了庆幸,没有别的话可说。文学的旅程走到这地步,实在不容易,我感叹生命流逝的艰辛,也明白路是由人走出来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也就成了路”但如果像一些人说的“世上本来有路,走的人少了,也就没有了路”那我们怎么办?
一起走吧,我的朋友们,志同道合的勇士们,迎接我们的是,一个真实的文学未来!
作者注:本文为小说。
审稿编辑:jes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