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

冰雪植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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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来到此校,抛却过去的一切。左眼对准,摄像机里头出现的一幕幕,便是我在此找寻的剧本。

    独自坐在教室一角,镜头里的人们形态万千,那些,都是我的同学。空调边,男生拉着衣领争先恐后地挤到当中。讲台后,小女生都用彩色粉笔你一笔、我一笔地在黑板上涂鸦青春风采。也有独自坐在座位上安静看书、闲谈者。哦,窗外,篮球正中篮框里,随着一阵喝彩,我看见了她。

    穿着一件露着笑脸的t恤,外面是条背带裤。她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十字焦点对准了她的嘴唇。不好,她发现我了,咧开嘴来冲我做了个鬼脸,牙齿整齐又洁白。

    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水后,便起身向外走去。呵,几乎永远都穿帆布鞋。走路有点外八,但这并不能遮挡她曼妙的身姿。

    她悠然地去,又悠然地回来。进来第一眼亮点,便是她带着银色头箍的头发,黑得亮晃晃的,与她桌上的绿色小花一样,在透进的阳光下,分外明朗。哈,她的表情呈祈福状,星光般的眼神对准小花,似乎是在祈祷数学不要太难。然后,又略有失望的低下头,眼神已黯淡。此时,她娴静地就像一珠植物,独自想些什么。“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呢?”她身旁那位同学的大眼睛扑哧扑哧地眨着:“难道还是绿色的?”“对呀,如果天空是绿色的,草地是蓝色的,不也挺好的?”

    “你说,为什么草地是绿色的呢?”那位同学走了,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我。“难道还是蓝色的?”“对呀,这样世界又别有一番韵味了”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蓝天,呈45度角。“快看,快看!”飞机飞过,留下它的印记。团团絮絮的云层层飘浮在蓝色天幕下,我也被深深地吸引了。回头,却不见了她。

    我赶紧扛着我的摄像机寻找镜头。暮色十分,她与另一位同学在大操场上。周围的人都零零散散地走着。只有她们,在太阳余晖下想象着未来。这种思路,是天马行空的,我无法插入这番有滋有味的世界。

    只是继续扛着摄像机,镜头是一片黑暗,仿佛一个黑洞,什么都没有。“吱——”门开了,我又见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坐在仓库里的废堆上,我坐在床边。我们面对面。她轻轻地诉说,饱含着缤纷的感情。“我只想她把话说清楚,我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不就都能解决了吗?”

    我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只是静静倾听,最后给了一些不轻不重的意见。

    这是一段独白,其中我也并未十分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儿?只是在那堆废墟上,我看见了一个撕开包装的她。正因为这份露骨,才使得她有那么多的疑问、如此多的困惑

    一滴眼泪洒落,我给它来了一个特写。从高处坠落到低处,旅途经历了多少惶恐。像是不知所措的挣扎,又怎能不说它看清了更多的美景,即使只是一晃而过,却依旧是黑白分明。最后重重地摔碎在地上,却在灰暗的水泥地上四溅光彩。

    嗳,这滴泪留得多么值得。如这滴泪的散开,我们终有一天也散去。而依旧散不去摄像机里的胶片。

    有那么一天,我们写下心愿,插在花里,藏进外滩的一个小角落。我愿它有朝一日汇入大海,那样,我的镜头中变充满了波光粼粼就像她干净的笑脸一样,充斥着希望。

    还有那么一天,她戴着一副豹纹镜框,问我:“好看吗?”“去那边!”“啊?哪边?”“那匹小马上!”“可那是小孩子坐的?!”“你去嘛”“好吧!”

    “咔嚓!”这幅画面永远停留在了我脑海中的摄像机里,汇入我美好的记忆。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