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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太嗯了一声。
柳小雨痛痛快快画了个圈，直接投到木箱。
他对集体制度一丝兴趣也没有，早八百年就想单干了。
在林向前到各个生产队鼓动大伙时，她也帮着林向前一起跟大伙解释包产到户的好处。
现场几百个村民悉悉嗦嗦议论声，讨论声，接头交耳，声音不断。
大半个小时后。
七八百个村民才陆陆续续将手上的纸片片投到木箱。
白福堂拿起话筒大声说道：
没有投纸片片的抓紧时间了，投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当场唱票。
白福堂事先让人在讲台墙壁上刷了一大块黑墙，又从村小学拿了几支白粉笔。
墙上左边写着集体制度。
右边写着包产到户。
白富强和陆天明一左一右，手上拿着粉笔，他们做计票员。
公社一个人做唱票员，村里的会计金三江做监票员。
准备完毕。
赵主任拿起话筒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现场唱票！现场记录！现场拿结果！”
公社办事员将大木箱放到桌子中央。
打开盖子，从里面抓起一张纸条。拿着话筒大声道：
“圈圈。”
陆天明一听到是圈圈，赶紧在包产到户这一栏下面划上一横。
“勾勾。”
白富强拿起粉笔，在集体制度那一栏下面也画了一个横。
台上的村民仰着脖子，看着台上的唱票。
“圈圈，圈圈，勾勾，圈圈，勾勾，圈圈，勾勾......”
很快，包产到户这一栏下面已经有了三个正字。
集体制度这一栏下面一个半正字。
陆天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形势不错。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问题不大。
柳小雨站在林向前旁边，小声说道：
“不错不错，包产到户有希望。”
林向前笑着点点头，一旁的白小莲看到林向前和柳小雨交头接耳的说话，心里窜起一股怒火。
这个该死的柳小雨，一把年纪了不找男人不相亲，专门挑别人的男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实在可恶至极。
有机会非得好好弄弄她。
唱票五分钟后......
“勾勾，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
十分钟后......
“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
半小时后......
“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勾勾......”
讲台上，陆天明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包产到户下面才十几个正字。
而集体制度下来有了三十多个正字。
白富强忙得不可开交。
几乎每唱一票，他就要画一笔。
台下的林向前也发觉事情不对劲。
唱票已经过了一大半，就算下面的全都是圈圈，基本上也没有回转余地了。
在田间地头动员时，他把包产到户的好处都跟大伙讲的很清楚，有很多人都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一定会投包产到户。
那些拍胸脯的人都不止现在这些数。
难道这些人只是演戏给自己看。
不太可能啊！
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最后5分钟......
“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勾......”
陆天明已经彻底不抱希望。半根粉笔在他手里搓出了不少粉笔灰。
看了一眼台下的林向前。
林向前也皱着眉。
一旁的钱副主任面无表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赵主任和白福堂同样一脸平静，默默的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唱票？
唱票员拿出最后一张纸片。
“勾勾。”
白富强又在黑板上画了重重一笔。
唱票员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唱票结束。
钱副主任赶紧走到讲台中间，说道：
“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小白小陆，你们把数字统计出来。我们请赵主任宣布最后结果。
陆天明看了一眼，一共25个正，外加两笔，一共127个人。
白富强一共98个正，外加4笔，一共494票。
这样的结果不用宣布，每个人都看懂了。
不过白福堂还是投票正规仪式，对着话筒说道：
“好，下面由我公社赵主任来给大家宣布投票结果。”
赵主任走到讲台中间，从白福堂手里接过话筒。
声音中带着威严说道：
“乡亲们，这个结果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拥护集体制度的有494位村民，拥护包产到户的有127位村民。”
“集体制度大大超过半数，那么我们按照事先说好的少数服从多数。三河村依旧坚定的走集体制度。今天的选举，公平，公正，公开。辛苦各位村民。感谢国家感谢党，给我们创造今天美好的生活。”
台下的村民自发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李玉慧夫妻俩拍的尤为热烈。
陆天明默默走下讲台，走到林向前身边。
“向前，没想到失败的这么惨。包产到户，彻底打水漂了，哎！”
林向前也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白小莲在一旁赶忙安慰道：
“向前哥哥，没关系的，集体就集体吧，反正都集体了那么多年，也都习惯了，俗话说熟能生巧嘛。有些事情没必要改来改去。”
林向前根本没心思搭理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小雨。
柳小雨也是一脸的失望，微微皱着眉头，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林向前想了想说道：
“大家别气馁，既然投票是这么个结果，那咱们就先接受再想办法。”
赵主任接着说道：
“今天辛苦三河村的全体村民，公社给每位村民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一条毛巾，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家做个纪念吧。”
“小白，你带人去把毛巾搬过来，给每位村民发一条。”
“好的，赵主任。”
李玉慧站在人群堆里大声说道：
“谢谢公社，谢谢赵主任，集体制度就是好。没有集体哪来的咱们的口粮，咱们不仅这次拥护集体，咱们永永远远都拥护集体制度，大伙说是不是啊？”
投了集体的人这回很给李玉慧面子，大声回道：
“对对对没错，咱们生是集体的人，死是集体的死人，总之咱们永远都要做集体的人。”
“集体怎么安排干活，我们就怎么干活。”
“有领导们给我们操心引路，咱们老百姓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白福堂笑着点点头。
“对对对，唉呀，在赵主任的领导下，咱们三河村民风淳朴，思想纯洁。”
赵主任笑着点点头，拍了拍白福堂的肩膀。
“福堂啊，29个村长，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上半年的文明村，你们三河村实至名归，哈哈哈~~钱副主任你说是不是？”
钱副主任只好强打着精神点点头。
“那是，福堂的管理能力那是没得说，把将近千把人的大村管理的井井有条。下回在大会上可得好好分享一下管理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