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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心不死。 二
“烟，我想见见你。”
“不。”
“我真的好想见见你。”
“不能。”
“烟，我绝对不会多耽误你的时间，只请你给我一个白天的时间，让我见见你，可以吗？”
“不可以。”
“就允许我见见你吧，我一会去车站坐车，明天早上就会到你的城市，明天晚上我就返回，好吗？”风的语气之中带着真切的哀求。
“你有病吧？”烟愤怒了。
三
努力地在人群中挤出来，拿着手中的车票，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风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太多的悲伤。
努力地排在队伍中等待检票，望着身旁的焦急地等待前进的面孔，风甚至想转身离开。
努力地登上列车，一声长笛恰好响起，车轮滑动，风决然地走向的铺位。
四
躺在铺位上，风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声接一声的咯哒咯哒，一次又一次的停停靠靠，让他莫名的烦躁，满脑子地想象着见到烟以后的种种可能。
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从铺位上下来，又悄悄地走到列车结合部位，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风一连抽了几颗，也不能使那烦躁平息。
五
列车慢腾腾地游荡着。
茫茫夜色，除了真正的秋风在孤独地行走。也许并不是秋风，只是孤独的列车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踯躅着。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到，风还是扶着车窗努力地向远处张望，不甘心地寻找着一丝光亮。 六
尽管已经是早晨，天还象蒙蒙亮起似的，从出站口走出，望着眼前熟悉的烟的城市，风不知道该走向哪边。这个开始让风陌生了的城市，到处都是让风感觉陌生的面孔。
“烟应该已经起床了吧？应该打电话告诉烟，我到了这个城市吧？”
“昨天晚上我的唐突让烟很生气，她是不是会睡得晚，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会影响她休息？”
“还是先直接到烟家附近，这样她就可以多休息一会。”
“该死，打不出电话，只能发信息，还神州行呢！”
已经站在烟的家楼下许久，却不能联系上烟。风愤愤地对着手中的电话无奈。
天空开始飘落起星星点点的雨，落在风满是希望的脸上。 七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该话机无人接听，请在嘟一声后留言”
烟，真的连电话都关掉了。
抱歉地看了看公话管理员，风转身离开。
“喂？”
“是我。”
“你怎么敢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你是不是不要脸了？！”
“烟，我只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允许你来了吗？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不见你。你敢再打电话，大家就把事情往大了搞。”
“烟，我真的只想看看你，哪怕你只是站在阳台上，我看你一眼，我就回去了。”
吧嗒，嘟嘟
风颓然地放下电话，尴尬地看了看换成另外一家的公话管理员大娘的疑惑目光，放下钱，沮丧地离开。
八
“劈劈、啪啪”在烟家的前面的小区，有人正在迎亲接新。
“红红喜字我无缘”微微地看了一下一脸幸福的新人，风只是反复地想到这句话。然后眼睛还是直直地望着烟家阳台上的每个窗口。风就这样一直地站在同一个地方，望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窗口
雨，大了。不象落在地下，而是落在风的心上。
风站在烟家楼下，仍努力地抬起头，还是直直地望着烟家的阳台上的每个窗口。
九
不知过了多久，烟，从楼门口走出，刻板又冷毅，一脸的让风说不清的表情。
风，看着烟，出来见自己了，心中突然温暖起来，不再感到雨中的干冷，甚至将竖起的领口放归平整。
风在前，烟在后，走在雨中。
转个一个街口，风停下，看着迎面走来的烟。
烟，无视风的存在一般，从风身边走过。
从烟手中的伞上滴落的雨，不屑地落在风的肩头。
十
“我没多少时间，有话快说。”烟，冷冷地看了看风。
“早饭我就没有吃，我们找个饭店坐坐吧。”风，自知胆怯的征求烟的意见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但我真的就是想看看你，我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谢谢你能出来见我。”坐在车里，风，说不明白为什么流下了泪。
“可你已经来了，可你已经把电话打到家里了。还好他不在，是我接的。”冷冷地，烟说。
“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本来我对你还有一点点感觉，但你现在让我没有任何感觉。”坐在面馆，烟漠然地看了风一眼，喝着手中的可乐。漫不经心。
“我之所以来看你，就是给自己一个结果。我知道我这次来是错的，但我还是要来。为了让自己心不死。”风，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手中的辛辣的白酒，根本无心去动自己为自己叫的眼前大碗的牛肉面。泪流满面。
烟依然娇媚的脸庞，却有着很是明显的黑眼圈，风知道那是因为烟很辛劳，风一阵阵心怜。
“你消瘦了很多”望着烟，风拭去泪水，说道。
烟淡然又无奈地一笑，转瞬又恢复了依然的平静，接待着不同的人打来的业务上的电话。
风明知徒劳却试探着想去握一握烟的手，被烟无声的躲避了。
十一
风与烟从面馆出来时，已是中午。雨还下着，淅淅沥沥。
“下雨呢，这把伞，你拿着吧。”烟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曾经的温柔。
“不了，这雨，我可以应付。”看了看烟在家中雨具中挑选后带来用的黄色折叠着的伞，风拒绝了。
“孩子要放学了，我回家了，就不去车站送你了。”
“不用送我，能让我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谢谢你能见我。”
“谢谢！”站在雨中，望着烟已经坐进出租车内的背影，风心中默默地说。
十二
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这该是新人的传统吧？
临上车前，风刻意找了间饺子馆，为自己叫了满满的一盘饺子，又逼着自己吃了三个，然后结帐，决绝地走向候车室。 十三
在茫茫夜幕之中，列车急速地走在回归的路上。
车外的雨，渐渐地减弱，夜色中的烟，渐渐地淡去。
风，站在尽是归程的人群之中，麻木了的不只是身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