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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里却有裴家人最在意的东西。
我也很清楚裴家人的尿性,除去薄琯琯的身份背景,如果薄琯琯没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个人在裴家什么也不是。
老太太的那种性格,怎么能容忍有人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我心中那种歹毒的想法越来越甚,我就这么赤裸裸的看着,丝毫不回避薄琯琯的任何眼神。
但是,我却把我的心思藏的很好。
而薄琯琯也一样是强势的人,要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人抢了风头,我太清楚薄琯琯想给我难堪的目的。
“不用,阿姨,我来和她说。黎夏脸皮这么厚的人,你们哪里是她的对手。”薄琯琯直言不讳。
我婆婆的眼神闪了闪,说不出是心虚还是别的情绪,甚至在看着我的时候,我婆婆的眼神都显得漂浮不定的。
“黎夏。”薄琯琯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把这些离婚协议放到我的手里,“要点脸,就趁早把字给签了,你这么下贱的人,阿钊见到你都烦躁,所以阿钊签了字,让奶奶来处理。”
我笑笑的接了过来,快速的看了一眼。
“你笑什么!”薄琯琯被我笑的绷不住。
但是我却没说话。
我看着协议的内容,嗤笑出声。
裴钊这人虽然渣,但是我对裴钊还是了解的,真的要离婚,裴钊不可能让我流落在外,净身出户的。裴钊这人要脸,再抠门,最起码会把我曾经援助裴家的金额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从此,这一笔才会在裴钊的心口划去。
所以,裴钊早期给我的离婚协议里,都是把这笔钱算进去的。
而如今,这里的一切,没有一点是对我有利的,我摆明了要净身出户。
而在裴钊的签名,我岂会认不出来。
不管薄琯琯模仿的多像,这终究不是裴钊的签名。
“你确定这是裴钊让你给我的?”我淡淡的看着薄琯琯笑了笑,“你确定裴钊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离婚,而不是别的?”
“你!”薄琯琯脸色大变。
老太太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黎夏,你这个小贱人,裴家不会承认你的,你赶紧签了字给我滚,不要在我裴家侮辱我裴家的门面。”
我冷静的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我面前表演。
那拿再手中的离婚协议,被我当着在场的人的面,就这么撕了,我看着在场的人,脸色骤变。
忽然,我觉得畅快了起来。
“要我签字,当然可以,让裴钊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找我,我马上就签字,绝对不会含糊。”我说的直接。
“至于这种伪造签名的离婚协议,就不要拿在我面前了。我和裴钊夫妻这么多年,我要连裴钊的字都认不出来的话,那真的是太失责了。”我冷笑。
裴家的人,脸色已经变了又变。
薄琯琯的表情最为的刺激好笑。
而我,在说完这些话后,才认真的看向了薄琯琯,薄琯琯被我看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并没放过薄琯琯的意思。
“薄小姐,我在裴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以为我了解裴家还是你了解裴家呢?”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薄琯琯不明就里,那态度仍然嚣张跋扈:“黎夏,你不要垂死挣扎了。你和我,没有任何可比性!”
“是吗?”我是真的笑了,“薄小姐,你确定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不在的话,裴家的人还会对你始终如一吗?”
我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还有,你真的以为裴钊你的全心全意吗?”我笑出声,“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裴钊也是这样小心呵护着我,起码裴钊和我翻脸,也不过就是这一年的事情。你呢,你能享受的时间比我长吗?”
薄琯琯:“……”
“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我的笑声止住了,那样的笑意,变得越来越冷起来。
“你要干什么!”薄琯琯惊愕的看着我。
“干什么?”我看着薄琯琯,“我就想知道,裴家人对你是不是始终如一,就想知道,薄家谁给你做主,愿意让你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心甘情愿的等你小三上位。”
“你……”薄琯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的时候,我已经直接提起薄琯琯的领子,把薄琯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薄琯琯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我冷眼看着:“我的孩子没的时候,薄小姐可是缠着裴钊,让我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你看见了那天鲜血淋漓的模样吗?既然我的孩子没办法出生,我又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我为什么要看着小三的儿子出生?”
“我只要,血债血尝。”我的声音越发的冷酷,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薄琯琯,“我承受的,既然薄小姐要当裴太太,那就好好的也感受一次。”
说完,我就不再说话。
薄琯琯已经摔在了地上,双腿之间开始渗了鲜血。
我的力道用的很巧,不重,但是却冲着小腹来的,那种狠戾,在以前,我从来不会做,但是现在,我却做的毫不留情的。
裴老太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尖叫着:“快送去医院,快啊!”
我婆婆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指挥着家里的佣人。
薄琯琯早就已经脸色苍白,长这么大,都顺风顺水的薄琯琯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收拾过,怎么都没能从这样的惊恐里回过神。
裴老太太的棍子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黎夏,你这个贱人,贱人啊,我裴家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奶奶,我的孩子出了事,我做鬼可曾会放过裴家。”我一字一句的反问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又是错愕,又是震怒,那手中的棍子一点都不留情。
那力道,绝非一个七八十岁的人会有的,每一道打在我身上,都让我撕心裂肺的疼,但是我却始终不发一言。
……
裴家乱成了一团。
忽然,裴家的管家快速的走了进来,脸色更为的难看 ,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没等裴家管家说完,裴家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裴家别墅内,在薄止褣进来的那一瞬间,裴老太太的棍子刚刚狠命的从我身上再敲下去。
薄止褣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大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薄琯琯看见薄止褣的时候,已经哭哭啼啼的闹开了:“哥,这个女人要杀了我,要杀了我,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从来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过薄止褣,早就完全没了反应。
薄止褣这人的凌厉,是在无形之中的,不需要对刻意的做什么,就可以让你不寒而栗。
就算是老太太这样刁钻的人,看见薄止褣,也只有认输的份。
甚至,那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薄,薄总——”
海城谁不知道,薄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薄止褣,薄止褣不同意,那什么都是空话。再看着薄止褣看着我的模样,老太太心里的预感更加不好了。
薄琯琯也注意到了薄止褣的反应,哭的更大声了:“哥,她就是一个贱人啊,你为什么要袒护着这个贱人,为什么!”
“闭嘴。”薄止褣冷淡的看着薄琯琯。
薄琯琯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甚至觉得下一秒,薄止褣的巴掌可能就会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抽了过来。
“薄琯琯。”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叫着薄琯琯的名字,“你平日胡作非为就算了,仗着爷爷宠你,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你只要你不做任何败坏薄家名声的事情。现在你倒是好,未婚先孕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薄止褣要阴冷起来的时候,真的在大夏天的可以让人打了一个颤抖。
“你让我来裴家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薄止褣质问薄琯琯,“你说,让我来卡看看你喜欢的人,看看我赞同不赞同,结果呢你做了什么!”
薄琯琯:“……”
“你不仅仅和人家上床,甚至还未婚先孕,你当薄家的家规是不存在的吗?何况,裴钊离婚了吗?你以为你当了小三,爷爷还会放过你!”
薄止褣完全没站在薄琯琯的立场,反而恶狠狠的把薄琯琯给训斥了一顿。
薄琯琯的脸色变了又变。
身下的血有些怎么都止不住的痕迹了。
我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我下手,并没下狠手,真的杀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的,我只是想给薄琯琯一个教训,这个教训可以让薄琯琯安静很久的时间。
我知道,在刚才的情况下的,第一时间把薄琯琯送到医院,不会出现任何的事情。
结果,现在这么拖下去,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但是我没说话,因为我这个恶人早就已经做尽了,黑锅也已经背了,怎么可能再出来说好话,我就这么冷眼的站着。
“这个孩子,没了是你的运气,留着,再纠缠不清下去,你别说嫁入裴家这种事,连薄家都容不得你。”
薄止褣说的直接而狠绝。
薄琯琯的脸色早就已经苍白的不像话。
而裴老太太的脸也跟着白了又白,就连我婆婆都不镇定了起来。早就准备好的佣人,也没了反应。
似乎在薄止褣的怒意里,完全没敢上前做什么。
第一个回过神的仍然还是裴老太太:“你们站着干嘛,快救我孙子啊!”
这下,裴家才乱腾腾的闹了起来。
我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却显得格外的冷静。
薄止褣看着眼前的胡乱,却没开口多说一句,只是冷漠的看着,最终,那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薄止褣看着,微微一颤。
这是在裴家,但是我却不敢保证薄止褣不会做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这个男人做不出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小心翼翼起来,但薄止褣却只是冷淡的看着我:“你跟我出来。”
“噢——”我应了声。
我很老实的跟着薄止褣走了。
裴家闹腾腾的一片,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薄琯琯的流产给带走了,哪里还能注意到我这样的小人物。
等我跟着薄止褣走出裴家的时候,薄琯琯也已经被送上车,车子快速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我身后的裴家别墅,从来都没这么安静过。
我看了很久,才转身看着薄止褣:“薄总,你是故意的。”
薄止褣双手抄袋,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后直接绕了驾驶座,就上了车,他并没打开车门,我知道,我应该老老实实的上车,不要反抗。
因为,反抗的结果就是,下一个死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我。
今天的一幕,我是真的彻底的看到了薄止褣的冷酷无情,还有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原则。
但是,这样的不折手段,薄止褣却不会给自己带来意思的荤腥。
在薄止褣给我电话,知道我去了裴家的时候,薄止褣恐怕就知道了薄琯琯也在这里,甚至我接下来的反应,薄止褣也猜得清清楚楚。
他在最适合的时间出现,刻意拖延了时间,也解决了薄琯琯肚子里的孩子,从而也把我和裴家最后的一丝关系摘的彻彻底底的。
薄琯琯没了孩子,裴家的人要多恨我,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
我以为是我主导的一切,但是我现在才可笑的知道,真正主导的人,是薄止褣。
我们所有人,不过是薄止褣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被薄止褣玩的团团转。
我老老实实的上了车,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扣上安全带,但是因为情绪上的紧绷,原本再容易不过的动作,现在却怎么都做不好。
一直到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忽然俯身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张俊颜不断的在我的面前放大,我才微微的愣住。
这人靠的我很近,扑面而来的强烈男性气息,我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这人的手,利落的把我的安全带扣好。
我来不及说谢谢,薄止褣的声音已经淡淡的传来:“怕了?”
“怕。”我实话实说。
这样的薄止褣深不见底,和裴钊比起来,裴钊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的小儿。
薄止褣倒是就这么看着我,忽然笑出声:“黎夏,你只要乖,我就不会这样,就算我睡腻了你,我也会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海城不想呆,我也会让你在国外衣食无忧。”
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嗯了声,是真的不敢造次。
这样阴沉的薄止褣,我得罪不起。选择沉默和服从,才是生存最基本的法则。
而薄止褣见我顺从,心情倒是不错。
他开着车,车子驶入主干道的时候,薄止褣忽然开口:“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我呆了,一点反应都没了。
和薄止褣去参加宴会,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
海城商圈的人,能出现在薄止褣的面前的人,都是人精,谁看不出这些小门道,我不想再被这样的卷进去。
但是,我知道,不答应,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薄止褣的话,是命令,而非询问。
我点头,没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而后再一起碰头。”薄止褣冷淡的交代。
见我不说话,薄止褣也不介意,趁着红绿灯,他捏着我的下巴:“黎夏,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张不情不愿的脸,明白吗?”
我:“不敢。”
“今晚的宴会,你去了,你不会后悔的。”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楞了下,但是薄止褣却没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车子平稳的回到了公寓,薄止褣并没下车,我安静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薄止褣看着我进了公寓,这才驱车离开。
……
——
我在公寓安静的带到傍晚,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秘书亲自来接我,把我送到了一个沙龙里。
沙龙里的造型师快速的给我做造型,化妆,全程,我们不怎么交谈。
我沉浸在我的思绪里,始终没出来。
薄琯琯后来去了医院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是那样的情况下,估计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在裴家闹的事,别说是薄琯琯了,就算是裴老太太估计也会添油加醋的和裴钊说起来。
我以为,裴钊会打电话来质问我。
结果,一直等我出门,是发了这么多小时,我都没接到裴钊的电话,这才不由的让我觉得奇怪。
只是,这样的奇怪,我放在心里,并没多说什么。
……
2小时候,化妆师已经彻底的把我收拾好。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有些不像我了。我不是没陪裴钊出席各种的商业聚会,但是,我的形象居多都是干练的秘书形象,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一个女人一般的妖娆。
黑色的紧身长裙,把我的好身材勾勒无疑。
胸口的深v,又给人若隐若现的勾引感。
穿着绑带的歇根鞋,随意被烫卷的长发,这样的我,只要是出现在人群里,就会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而薄止褣会去的宴会,都是海城最顶尖的宴会层。
这些宴会,裴钊多次想跻身进去,总是要费点力气的,总归还是裴钊的层次不到。
薄止褣很准时的在晚上6点30分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看见我梳妆打扮好的模样,他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我仍然在薄止褣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的惊艳。
除去惊艳,我甚至看见了一丝的温柔。
我微微的愣住,有些惊讶薄止褣的温柔是从何而来的。
有一种错觉,薄止褣似乎把我认成了不相干的人,但是很快,我就打散了这样的想法。
是与不是,对我而言并不是重要。
我对薄止褣而言,就只是一个玩具,我要摆平自己的身份,不要做更多胡思乱想的事情。
我敛下情绪,笑脸盈盈的看着薄止褣:“薄总,您满意吗?”
我就像讨好恩客的女人,小心翼翼的,但是却又带着谄媚。
薄止褣嗯了声,很绅士的搂着我,就朝着外面的车子走去,我的心,却被薄止褣这漫不经心的认同,给弄的飘飘然起来。
甚至我有些忘记了,薄止褣说,今晚我去宴会,不会后悔的原因是什么。
……
去宴会的路上,薄止褣却始终很安静,并没开口说什么,而是抓紧时间处理手中的工作,我很尽职的当一个花瓶,不声不响的陪在薄止褣的身边。
一直到车子在宴会的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开了门,薄止褣率先下了车,礼貌的把手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自然的伸手,薄止褣牵住我的手,然后搂着我,朝着会场内走去。
薄止褣和我来的时候,会场里已经来了七七八八的人。
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会场安静了下,但是更多人的视线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只是全程保持了微笑,没说话。
我知道,海城的商圈对我并不陌生。
不少人知道我和裴钊的关系,就算不是名正言顺的知道,也会自然而然的理解成,我和裴钊有一腿。
而如今,我却是挽着薄止褣出现的。
这些人的想法,我再清楚不过。
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在和裴钊睡过以后,又可以搭上薄止褣的这根线。
那又如何!
我早就已经学会不管人家怎么看待我的,你如果在意全世界的目光,你根本活不长久的,因为人言可畏,都可以把你逼死了。
但很快,我明白了——
明白了薄止褣带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不少人走到薄止褣的面前,在阿谀奉承的寒暄着,男人之间聊得都是商界的事情,我安静的听,也听出了端倪。
也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少和裴氏交好的小银行的行长,还有一些长期的供货商。
他们不断的和薄止褣攀谈,薄止褣虽然冷漠,但是并没拒绝。
字里行间,我明白了。
裴氏这几天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银行的资金也已经不放款了,供应商不给提供货品,必须要求先付款结清。
这一来,就会被裴钊往死里拖。
就像裴钊对付周淮安的时候一样。
任裴钊再有能耐,也翻不出这片五指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