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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警察却没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已经给我拷上手铐,直接带着我离开了公寓。
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管是尖叫还是干嘛都不会引起任何的作用,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
这附近的邻居都是相熟的老邻居,看见我被带出去的时候,也微微的错愕。
那细碎的议论不免的传入我的耳中。
“那个就是她妈妈死了以后,在裴家长大的,后来嫁到裴家的黎夏。”
“我知道,和裴钊离婚好像是因为婚内出轨,和薄氏的总裁搞上了。”
“前不久我还看见男人来找她呢?我真没看出来,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小姑娘,长大了这么淫贱呢!”
“这个社会啊——”
……
我很麻木的听着。
什么是邻居,我曾经真的天真的认为,在你家出事的时候,邻居会帮你一把的,但是我母亲摔下来的时候,我没办法送她去医院,这些邻居都是麻木不仁的。
因为每个人都害怕,送我母亲去医院后,就能被牵连上。
我母亲往生之前,这些邻居和我走的很远,都觉得我晦气,甚至在四处造谣,说我这个房子闹了鬼,才导致这样的事情。
再加上,我母亲和父亲离婚,一个人带着我,周围的闲言碎语不会少。
一直到我搬离这里,才结束了这样的流言蜚语。
所以某种程度上,裴钊确确实实是在那个时候拯救了我的人,起码让我摆脱了这些闲言碎语。
而如今,这样的落井下石,仍然存在。
人心,真的是太丑陋了。
……
在警车上,我也不反抗,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任呼啸的警车把我带到了警局。
因为牵连上薄氏集团,加上我和邓帧的长相完全相似,我们是姐妹的消息也或多或少的流传了出去。
还有之前我和薄止褣同进同出的事——
这些事堆积起来,不可避免的让记者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我抵达的时候,警局的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
无数的闪光灯对着我,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冲着我。
我选择了沉默。
这种时候,言多必失,我比谁都清楚。
但是我也不傻,我知道,我今天能闹进警察局,绝非是意外,而是被人为陷害的,这个人是谁,我心里甚至都有了底。
毕竟,这个世界上,认为我是阻碍,希望我死去的人还活着呢。
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称心如意。
邓帧越是想让我死,我越是要好好的活着。
我坐在审讯室里,我安静的说着:“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审讯的人没拒绝,我只能联系周淮安,周淮安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律师给了我,我在警察局里等着,不到半个小时,对方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对方了解了情况,才看着我:“黎小姐,薄氏那边给出的证据是完整的,恐怕我们是需要一点时间才可能找到破绽。只要事情是像你说的话,那么就有机会推翻对方的证据。”
周淮安的律师很专业,一针见血的说着我的问题。
我感激的看着对方,并没太勉强。
他和我了解了诸多的情况话,就拿起宗卷,匆匆离开。
我疲惫不堪的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不见天日,手机早就已经被没收,更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
那种疲惫,显而易见。
我现在忽然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审讯室里,就算不用刑法,最终也会把你逼的招供了一切,因为你根本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没办法承受。
那是一种极端的心里崩溃。
这大概就是邓帧想要的。
确切的证据,我的认罪,我只要进了监狱,那我就是死路一条。
呵呵——
女人的歹毒,真的永远让你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对你做什么,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审讯室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我强打起精神,但是却发现,进来的是人不是审讯员,而是薄止褣。
我瞬间就挺直了脊梁骨,看着薄止褣:“薄总这是来审讯我,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仿佛就在说一个玩笑话,甚至这个玩笑的当事人还不是我自己。
而薄止褣却没立刻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薄总只是来看热闹的话,那就不用看了。”我冷漠的说着,“毕竟薄氏这么直接的证据,要没薄总的授权,可是拿不到的。”
薄止褣是薄氏集团的总裁。
想拿到完全指控我的证据,这就证明薄止褣也出了力,不然的话,就凭邓帧,在薄氏审核机制这么严格的集团里,是绝度不可能轻易的拿到这些的。
薄止褣为了邓帧,还真的是,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既然这么残忍,又何必假意惺惺。
不过,我应该要习惯薄止褣的假意惺惺,毕竟这人,又不是没这么做过,如果没有假意惺惺,我又怎么会轻易的进入这人的圈套呢?
呵呵——
很快,我的身后传来了审讯室关门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是审讯员把门关了上去,而薄止褣却留了下来。
我很淡的看着薄止褣,表情没发生任何的变化。我不知道薄止褣留下来的原因,但是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留下来是好事。
现在的我,对薄止褣,充满了戒备。
“黎夏。”薄止褣主动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理睬薄止褣,安安静静的就这么在位置上坐着,甚至我的发型都显得一丝不苟的。
薄止褣就这么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很快,这人在我的面前站定,伸手就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看着我。”
“可不是看着呢。”我冷笑一声。
“你觉得这件事,我也有份,是吗?”薄止褣问我。
我又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但是眼神里的反应,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薄止褣,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觉得是我放了权限,所以,才有了这些控告你的证据,是不是?”薄止褣继续问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意外的,我却在这样的平静里听见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隐忍的愤怒。
这样的愤怒,却让我不由自主觉得好笑。
薄止褣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在我面前愤怒。但是我在看着这人,又忽然越发的安静,如果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不会承认。
相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也不会否认。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他在问我。
我终于有了反应:“是不是薄总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贩卖的是薄氏集团的机密呢!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对不对。毕竟这个海城,谁能和薄氏集团抗衡。”
“你……”薄止褣似乎被我的态度弄的有些动怒了。
我却始终冷淡:“没事的话,请薄总离开,毕竟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何况,薄总现在和薄太太这么高调,再和我这样的人牵扯上,总会引发家庭矛盾的。”
说着,我顿了顿:“我现在这样,可不就是薄太太的功劳,我可不想再让自己更惨一些了。”
我的话里带了嘲讽,但是我的眼神却没看向薄止褣,而是落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结果,薄止褣的话,却让我越发的惊愕。
“我和邓帧并没结婚。”薄止褣的声音很淡,但却又好似在像我解释。
我是真的惊讶了,但也只是惊讶,看着薄止褣:“薄总不和邓小姐结婚,所以才牵连了我吗?”
我一直以为邓帧早就拿到了薄太太的位置,结果,现在的邓帧却仍然还是邓小姐。
也难怪邓帧对我恨之入骨了。
恨不得把我除去而后快。
她可能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薄止褣才没有和她结婚。
这样的话,那我真的是冤枉了。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薄止褣问我。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就这么无规律的在地面上划了几个圈,而后我才抬头:“什么原因,和我也没任何关系。”
很淡的声音,已经把我和薄止褣拉开了距离。
就算没海城这么远的距离,也已经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了。
薄止褣看着我,他离我很近,但是他却没再靠近我:“这件事,我会找出原因的。”
我还是没应声。
薄止褣也没说话,忽然,这人俯身,很近的贴着我,这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就这么轻易的占据了我的每一根视觉神经。
我一个激灵。
“你放开我。”我连表面的伪善都不不想再继续了。
而薄止褣却直接吻住了我,很重,也很疼。我的唇瓣被这人咬的生疼,我一挣扎,这人就越发的野蛮。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疯了。
我不要脸的贴着薄止褣的时候,他不稀罕我,我真的不想要这人的时候,这人就和水蛭一样的缠着我。
王八蛋。
“你疯了吗?”我用力的推开了薄止褣。
薄止褣只是看着我,那眸光沉的可怕,在下一瞬,他扣住了我的手,薄唇在一次的吻了上来,这一次,这样的吻少了野蛮,多了几分的温柔。
缱绻而缠绵。
他急于要得到我的回应,但是我却反抗不了,我也不想给薄止褣任何回应,我就这么麻木的坐着,任这人吻着自己。
“等我,黎夏。”薄止褣终于松开我,喘着气,很淡的和我说着。
我完全不理会。
而薄止褣就这样看着我。
我们谁都没再打破这样的沉默。
一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薄总,时间到了。”
薄止褣很沉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大步的从我的面前离开,审讯室的门再一次的被关上,我差点虚脱,那脚跟都跟着发软了起来。
……
薄止褣的话,一遍遍的在我脑海里响着。
但是我的思维却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我最终把这些看起来暧昧的话语给彻底的屏蔽在了脑后,安安静静的在审讯室里等着下一轮的审讯。
而似乎在薄止褣来过以后,那些不断审讯我的人,也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甚至,我的待遇也跟着好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这里??了多长的时间,一直到周淮安的律师再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发丝也已经凌乱了,眼神里根本没了焦距,混沌的可怕。
“黎小姐。”律师的口气显然显得兴奋的多,“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什么?”我的情绪终于出现了变动。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很长的时间里以为自己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老死,毕竟牵连上薄家,薄家的人要让我在监狱里坐穿都是可能的。
结果,律师却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
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因为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你和这一次的商业犯罪没任何的关系。”律师的口气很兴奋,“你无罪释放了。”
我无罪释放了?
我在仔仔细细的念着这几个字,忽然眼眶就这么红了起来,在不断的审讯里,我都没哭,但这一次,我却哭了。
律师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你和薄总的关系,按理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后来,薄总的律师亲自找了我,给了我一系列的证据。”
我呆住了。
是薄止褣吗?
“毕竟,海城是薄家的天下,就算你真的是无辜的,只要薄家的人咬死了,你就没办法躲过这一次,在淮安找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没多大的胜算,结果薄总出现了。”
……
律师字里行间说的都是薄止褣的事情。
我真的是被吓到了。
我以为,那天薄止褣就只是随便说说,我以为这件事就是和薄止褣有关系的,毕竟,薄止褣是薄氏集团的总裁。
结果——
但很快,我冷静下来:“那您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吗?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吗?”
我只是随口问了下,这些事我不认为律师知道。
结果,律师却给了我答案:“是邓小姐做了手脚,但是这些证据是薄老先生一手给的,所以,这些警察才毕恭毕敬的。后来听说薄总来过了,这些事才停了下来,不然拖上这么久的时间,正常人早就认罪了。”
原来是薄战。
我想破脑皮,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薄战。
呵呵——
我没说话,很安静的站了起来。
而律师的助理也已经办好了手续,带着我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审讯室,我的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换过了,我有些受不了。
但是,现在不是我讲洁癖的时候,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我在被律师带出警察局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刺眼的让我有些睁不开眼,我很长时间没见到这样的阳光,闻到新鲜的空气了。
外面的记者仍然零零散散的围堵着,虽然没我进来的时候那么夸张。
但是我也不再遮掩,就这么坦荡荡的走着。
记者一个个问题的问着我,我仍然选择了沉默。
在其中一个记者问道:“黎夏,你和邓帧什么关系?”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眸光麻木却阴沉的看着记者:“好奇吗?大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吧。毕竟是同一个娘生的,指不定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她?”
记者哗然。
但是我却清楚,我是对着这些镜头,对邓帧宣战。
邓帧在我还没来得及报复的时候,已经恨不得要弄死我了,我能活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这样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我又何惧这样的人?
我想,邓帧看见这些新闻的时候,脸色会大变吧。
只要想到那样的画面,我都觉得不由自主的畅快。
忽然——
我安静了下来。
在警察局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越野,我认识这辆车,这是薄止褣的车,薄止褣很少开车,但是偶尔出来的时候,开的基本都是这辆车。
而这辆车,海城的媒体并不知道是薄止褣的。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车窗降了下来,示意我上车。
但是,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薄止褣的耐心很好,并没催促我,仿佛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干上了。
忽然,我就跟着笑了。
记者看见我笑的时候也觉得莫名,可能没想到一个刚从警察局惊魂后,离开的人,还可以笑的这么坦荡荡的。
我无所畏惧的看着记者,而后朝着薄止褣走去。
薄止褣的眸光就没从我的身上离开过,仿佛可以洞悉我的一举一动,但是他并没阻止我,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我。
“薄总,这是亲自来接我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堪堪的让周围的人听得仔仔细细的。
这下,记者炸了。
“您这样做,薄老太爷知道吗?毕竟薄老太爷和邓小姐可是想法设法的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呢!结果您却把我带出来了?”我把事实如实的说了,“邓小姐因为没和你结婚,因为恼羞成怒了,这样一来,会不会对我再下狠手呢?”
“毕竟,薄老太爷都站在邓小姐这边了,邓小姐可是生了薄家的孙子,是一个大功臣呢?母凭子贵,不是吗?”
我的语言组织能力一直很好,三言两语就已经事情的经过还原了。
看着记者瞠目结舌的模样,我是真的笑了,忍不住的笑了。
我在等着薄止褣什么时候发火,结果这个人就是这么安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那墨黑的眼神,看的我一个激灵。
我竟然,完全摸不透薄止褣的想法。
而在我的话后,薄止褣毫不避讳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走进所有人视线的时候,大家的惊呼声越发的明显。
我知道,之前肯定很多人以为我在演戏。
可结果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说完了?”薄止褣很安静的看着我。
我:“……”
这一次,说不出话的人是我,而薄止褣却丝毫不避讳的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的走来,我再下意识的后退。
可我来不及退几步,薄止褣已经站在我面前,直接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那力道有些大,也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就这么把我牵着,朝着一旁的越野车走去。
我是真的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被动的被薄止褣牵着。
而周围的气氛,更是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
——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薄止褣已经关了车门,顺便按下了中控锁,我怎么都没办法打开门。
“开门,我要下车。”我一字一句的对着薄止褣说着。
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黎夏,乖一点。”
“滚,滚你妈的蛋。”我爆了粗口,“我情愿和鬼在一起,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太恶心了。”
“比如裴钊这样的鬼吗?”薄止褣问着我。
提到裴钊的问题,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抓住薄止褣的手,想给他狠狠的一巴掌。
但是薄止褣的速度更快,瞬间扣住了我的手。
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然后,我就看着这人的薄唇亲启:“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你。”
“禽兽!”我忍无可忍不敢相信的说着。
薄止褣却很淡定:“我可以更禽兽。”
而后,我安静了下来,薄止褣的禽兽和疯狂我不是没体验过,我丝毫不怀疑薄止褣对我的威胁,我再没脸没皮,我也不可能当众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薄止褣不会。
可是,我却不敢打赌。
我愤恨的看着这人,而薄止褣却没再理会我,发动了引擎,从容不迫的驱车离开,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依然可以听见外面不断传来闪光灯的声音。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的画面,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呵呵——
薄止褣总是可以让原本就刺激的事情,变得更为的刺激。既然薄止褣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惧怕这些。
我一个光脚的,怕这些穿鞋的有什么意义吗?
我闭了眼,不声不响的。
20分钟后,车子在之前我坐月子的别墅区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