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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山樱盯着红髓石默默感慨时,旁边的游影突然捏了捏她的一根手指。
“真人若喜欢这种石头,我也能为真人寻来几颗。”
更多的游影也没有作保证,他向来不说大话。
红髓石的确珍贵,能寻来几颗已是不易。
他不是想同妖王比较,只是见山樱盯着那红髓石看了许久,以为她喜欢。
他想尽他所能让山樱拥有她想要的东西。
比起感慨旁的狐狸有多富有,自家狐狸的心理健康显然更为重要。
山樱一本正经地瞪着游影,“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咱们什么条件啊,干嘛跟这种......活了几万年的老......那什么比。
比不得比不得,你上次给我买飞舟用的珠宝从哪儿来的现在都还没交代清楚呢,你可别去外面干什么坏事。”
来寻时晏之前,山樱还发愁他们没什么好的交通工具,也买不起日行千里符要用的符纸。
那种符纸一张就得上千两,她的确能买上几张,但目前不是还没到必要的时候么。
万一小徒弟突然回来,知道她买了那种符纸,恐怕得从头裂到脚,郁闷上大半年。
结果还没等她发愁多久,游影就说有事要离开一趟,至多两日就回来。
山樱没问他去做什么,只是点头应允。
结果两天后游影回来时,就带回来了一艘十分华丽的飞舟......是当年她与时晏咬碎牙都舍不得买的那种类型,主打一个华丽。
有飞舟固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这些年山樱几乎日日都同时家人待在一起,自然也不像以前住在山中时那般对金钱不是很有概念。
要不是知道飞舟这种东西一经出售绝没有退回去的可能,她真的会揪着游影的狐狸尾巴跑去把这飞舟给换成朴实无华的款式。
不过有了飞舟她才能这么快从九州的另一头赶到这里,才能知道自家小徒弟如今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哪怕时晏自己说的时候很轻松,重点的东西也没说几个字,但山樱就是有种感觉,小徒弟如今的生命力,似乎没有刚离家的时候那么旺盛了。
这种生命力迅速流逝的事情不应当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的身上,更不该出现在一个可以不吃东西只靠着灵力都能活许多日的御妖师身上。
山樱准备寻个时机好好问问时晏,最好是在没有那个妖王的情况下问。
结果一连三日,千钧几乎日日黏在时晏身边,山樱压根就找不到空隙。
不是......这狐狸都几万岁了吧?怎么还能这么粘人的???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这种话山樱也就只能憋气地在心里嚷嚷几遍,真要说出口是不太敢的。
打不过嘛,不就只能认怂。
好在“幽月城城主”这个职位还真不至于让千钧能每日十二个时辰都黏在时晏身边,况且时晏还要去找些刺头妖魔来封印,好完成他与创世神约定过的KpI。
这一次外出就不是时晏带着乌云了,山樱和游影都跟随在他身边。
千钧虽没有跟去,但很难不承认比起之前几次,这次他放心多了。
“你这么在意怎么不跟去?你想去的话总有办法不是么?反正一条尾巴一个幻身,你最熟练这种事了。”
半透明的魂体斜靠在软榻上,屋里萤石灯的光芒能穿透那身体直接照射在软榻上。
不过半月,“时未尽”就比来时要虚弱上一些了。
当然,这同他不肯好好待在滋养魂魄的法器中有大关系。
他自己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只是在山中待了两万余年,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独自待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呃......虽然出来也见不到什么天日。
但总归是要热闹些的。
千钧没有回答“时未尽”的问题,只是开口同他说别的,“养魂灯的下落已经有眉目了,你莫担心。
这些时日多少也在那些法器中蕴养一二......我知你不喜,但总归是于你有益处。”
“时未尽”侧头看了千钧一眼,当做没听见。
除了初见那日他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想念,这些时日多半是他在对着臭狐狸阴阳。
原因无他,他如今是亲眼见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这狐狸攥紧在掌心,用的手段都没带变的,偏偏他还不能去同阿晏说这狐狸怎么怎么样。
毕竟当年他便是察觉了这狐狸不对劲的地方,也终是默许了对方做一些事。
这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时未尽”就是觉得自己傻且没出息,重新投胎了也没什么长进。
舍不得真对狐狸怎么样,也就只能嘴上阴阳两句了。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与时晏外第三个能喘气的存在,千钧就出乎意料的好脾气,被阴阳了也不生气,“时未尽”不回他话也不委屈,只是默默坐在长桌后处理着幽月城一些必须由城主来处理的事物。
如今在这城主府里,大多数时候千钧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模样,他原本那张脸别说时晏还没完全适应,单说山樱......就压根适应不了一点。
山樱是阿晏敬爱的师父,哪怕心底再不情愿,千钧也是愿意多忍耐一段时间的。
“你明知这封禁之术会消耗你的生命力,为何还是要一次次尝试。”
在知道自己来之前时晏已经做过许多次封禁妖魔的事情后,山樱终于忍不住拦了小徒弟的路。
时晏瞪乌云一眼。
这个大嘴巴臭猫,怎么什么都跟师父说。
乌云心虚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时晏。
他作为妖仆完全没办法承担时晏所受的痛苦,他也问了时晏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封禁之术,实在厌恶那些做恶事的妖魔,直接挖了对方的妖丹不行么?
挖了妖丹还能给他补补身体呢......咳咳,当然,这个不是主要目的。
可时晏每次都不正面回答他,问急了还威胁他说他再叭叭就连他一起封。
乌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在时晏光顾着和千钧腻歪那几天把这事儿同山樱说了说。
人类不是最尊师重道么,山樱的话时晏总是要听的吧?
“师父,您活了这么些年,有没有什么事是您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
山樱愣了一下,“你别给我扯开话题啊......”
时晏没有用遮天咒。
如果对方真的是神明,遮天咒只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对方......不是神明,跟师父说太多,就只会把她也给卷进来。
其实时晏不是毫无所觉,但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在他搞清楚之前,他不想把师父卷进来。
“我没扯开话题,我现在做的就是我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
师父,您再等等我,等我弄清楚这件事是什么原因,我一定一个字都不落下全告诉您。”
这次封禁的是个成年鬼雀,时晏对鬼雀这种妖魔,算不上有新仇,旧怨肯定是有那么点的。
毕竟谁被一只还没巴掌大的小鸟惦记五年眼珠子和血肉,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吧?
时晏没被吓疯只能说他运气好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万一他当时真的只是个没记忆的奶娃呢,那得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啊......
成年鬼雀不喜群居,一般在一定范围内也寻不到第二只。
时晏封的这只是恰好赶上了,他们路过一个小庄子时,乌云和游影同时开口说下面不对劲。
飞舟行进的速度很快,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窜出去很远,等时晏掉头让飞舟回去,那鬼雀都快吃饱了。
小半个庄子的人都被那鬼雀给啄瞎了,年纪小点的娃娃肚皮都被划拉开,内脏被吃了个一干二净,没得救了。
这里按距离算也是隶属幽月城,这么多人遭难,恐怕又要往上报了。
时晏将那鬼雀封禁后就躺在血泊中缓慢恢复体力。
他吩咐过乌云,他这样恢复体力时不要动他,只要守着周围就好。
于是侥幸生还和没被啄瞎眼睛的人就一脸惊恐地看着远处躺在血泊里神仙一样的人。
“哥、哥哥......”
乌云感觉自己衣摆拽了拽。
不是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但这么弱小的人类幼崽,基本都是被乌云忽略的存在。
他低头看拽他衣袖的小孩,对方脸上全是血污,扎着个冲天小辫,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干嘛?”
“那个......打鸟的哥哥,是死了么?”
“你才死了呢,这谁家的小崽,赶紧拎走!”
乌云黑着脸凶人时别说小孩了,大人都有可能被吓哭。
但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鸟嘴下捡回一条命,居然觉得凶巴巴的乌云看起来也挺和善。
“哥哥没死为什么躺在那不动?地上凉,阿娘说不能躺地上。”
时晏躺在那感觉自己剩下半拉魂也快弃这具身体而去了,他有种漂浮在半空的晕眩感,听见顺风传来的对话,想吐槽不知道该吐什么。
他能不知道地上凉么,他都快凉死了。
周围哭声叫喊声什么都有,但没人敢接近时晏,哪怕活下来的人都知道是这少年刚刚从天而降救了他们。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觉得拥有超越普通人力量的家伙就是要远离才行。
小冲天辫看了一阵,扭头跑了。
乌云也不搭理他,就站在那守着。
山樱和游影去了庄子附近转悠,想确认一下附近没有鬼雀的巢穴。
这是成年鬼雀,万一到了想留些子子孙孙的年纪,那就很有可能短暂同另一只鬼雀结伴。
又过了片刻,时晏觉得力气恢复了一点点,正想召唤乌云过来把他扶起来,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
小冲天辫吃力地抱着一床薄被,跑的有些不稳当。
他跑过来把薄被盖在了时晏身上,也不嫌弃时晏身上沾染的血污。
“哥哥,地上凉,你非要躺就盖个被子吧,不然会生病。”
时晏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远处又传来了十分高亢的叫骂声。
“你个小兔崽子快给我滚回来!我说你抱着被子就跑是干什么呢......你给我滚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时晏有些费力地侧头看了一眼,瞪着眼睛骂人的是个看起来平日没少有油水进肚的男人。
小冲天辫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阿爹。”
“啪!”男人一耳光就抽了过去,小孩被打的一个趔趄,但磕绊了两步,却也稳稳当当地站好了。
“你偷家里的东西给外人!?老子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孩捂了捂脸,感觉捂着好像更疼点,于是又把手放下来,语气很平静,“阿爹,我拿的是我的被子。”
男人更气了,“你的被子!?你给家里赚过一针一线吗?那是老子的被子!”
恰逢空中飘下一片雪花落入时晏眼中,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再看那边时,看见了男人想要再度扬起的手。
“乌云。”
时晏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因为这一声传音又消耗了个大半。
下一瞬,男人扬起的手被乌云一把攥住了。
“被子是吧,我们赔。”
男人突然被抓手,原本想骂人,一抬头发现是跟时晏一起的,顿时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是心疼那一床被子的,虽然薄但能用,就这么给出去弄的脏兮兮,他不又得给这小兔崽子找一床被子了?
不过既然对方说要赔......
“那、那可是我家最好的一床被子,得要三......不!要五十文钱!”
鬼雀行凶时不见这男人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多半是躲起来了。
一床当夏凉被都不算厚的被子,要五十文?
“五十文是吧,你在这等会儿。”
乌云说着就要转身往时晏那走,男子一看他要走,以为乌云是听见五十文太多不想赔了,立马嚷嚷起来,“你们用了我家的被子,说好要赔偿的,不、不能走!”
乌云从荷包里掏出一粒金珠,“不是不赔,我只有这个,你找的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