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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喜欢一个人独立特行，特别钟爱于驾驭车辆。记得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月工资，就为自己买了一辆自行车，那可是倾我所有了。
学习骑自行车的时候，一直想象着能有一天一个人骑车徜徉在乡间的机耕路上，两旁黄澄澄的油菜花开得如火如荼，铺天盖地。沐着和煦的春风，呼吸芬芳的气息，这是何等醉人的一幕呀。为了早日学会骑自行车，我白天黑夜地学，不管危险，在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一个人在屋前房后，城市街道上横冲直撞。在公路上来来去去，还差点撞上汽车，那时候幸亏汽车还不多，要不然，早成了轮下面的冤魂了。
学会骑自行车的最大代价是把一只脚给蹩了，痛得一个人在寝室里叫唤了一夜，第二天被同事发现，才送到医院去。
骑自行车自由是自由了，但毕竟太累。于是又羡慕起摩托车来。那时已经结婚，按理，买了摩托车总是给先生先开着，但我爱好自由的个性在行路上面表现的特别强烈，我渴望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终于，那一年不顾家里刚买了房子，经济因难，还是为自己添置了一辆摩托车。于是，我心满意足，天天开着自己的坐骑来来往往。记得刚买来的那一天，我兴奋之余，却不敢开着车，先生很是“歹毒”竟然带着女儿顾自回家休息，丢下一句话：“你自己开好了”我一气之下，咬牙开走，心里恨恨地骂：“死了张屠户，我还不吃猪肉了不成？”
刚开始开得和自行车一样快。害得后面的汽车一个劲的鸣笛。后来慢慢适应了车速，就开得快起来了，只一会儿就自然得象一个老车手了。这辆摩托车我开了六年，不想在某一天夜里被可恶的窃车贼偷走了。
呜呼。正好遇上我第二次换房，又欠了一屁股债，天绝我也。走投无路之际，心一横，索性去学开汽车得了。
学汽车可不比前面，一报名就要交上一千元报名费。心疼那些钱，只好拚命学，要知道，每多考一次。就要多交一次的考试费。所以我暗暗祈祷自己的三次考试都能一次通过，以至把费用降到最低限度。
理论考试没得说，把握十足，场地考心里打起了鼓，我可是从未碰到汽车的方向盘。要把这一个铁家伙管得服服帖帖还真的难为了我，我一有空就联系教练学习。
这个教练也怪，每一次几乎都是我催着才会安排时间让我练。这样，我在国庆开始练，每星期平均学一到二次，每次一般一个小时。到了十一月份，我要求他替我报考。结果他云里雾里地没有给我报名。我很不开心，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呀。场地考后面还有路考，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驾照呀？
我知道我的教练不喜欢女弟子，他嫌女人学车胆小，学不快，他说过一句话“我以后不太想招女的学车了，女人总是比男的学得因难。”这话我听了很生气，当着我的面说这话，也太小看我了。十一月份他担心我考不出，没有给我去报，在我的面前支支吾吾的。一再说：“你有把握了吗？”这话真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总不可能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去参加考试吧？你心疼那个名额，我还心疼那笔考试费用呢，谁愿意考第二次呀，吃饱了撑的？
在我们这儿，由于学车的人多，每个教练都有考试名额限止，每个月不能超过一定数，所以，教练们都很珍惜这些名额，不肯让没有把握的人去。我理解他们的苦衷，但教练平时又不看我学车情况，他实在不知道我是不是够格去考了，所以我的回答是“教练你还是看看我开车吧。”后来，他终于同意替我报名了。
这一耽误，一个月又过去了。教练给我报名时发现十二月初的名额已经满了。如果要报，也只能是中旬了。中旬就中旬吧，最早只能这样了。
十二月十三日下午，我们一行五人信心百倍地开赴市车辆管理所，适应那辆指定给我们考试的车辆。五个人，一共三个小时。为了节约时间，充分利用这三个小时，我们吃饭都是轮着吃的。车子为8号车，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可是车子的性能实在不敢恭维，好象几十年的老爷车一样，浑身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一边开着一边战战兢兢的，老担心它一下子散架。它的方向盘不知怎么的一直很拧，不听我的指挥，场地考试其实就是两样东西，一是方向，二是车速。一个二米零点的车库两边可是都照着红外线监控仪呢，稍一擦线就完蛋。哪容得车的方向盘闹自由主义呀？
三个小时过得破天荒的快，我们马不停蹄地轮换着练，还是在二个小时五十五分的时候迎来了下一队人马，只好乖乖地让位，一脸惘然地回家。
第二天清晨，我们又上路了，这一会是真的去考试，三个小时和那辆破车的亲密接触，让我心里本来应该有的那种自信和把握荡然无存。我强烈要求教练不要把我排在头一个，这时候，师兄们发扬了男子汉的大无畏精神，勇敢地排在了头里。我被排到倒数第二个。
我一边在场边看着师兄们考试。他们二人头一次都没有成功，第二次成功了，看着他们兴奋地跑出去，轮到第三个师妹了，她在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碰到了挂杆，红外线监控装置无情的响起来。第二次，她阵脚大乱，车速无法控制，最后不得不下车。第一个不合格诞生了。我看到教练在场外的围墙外伸长着脖子看，一脸的懊丧
轮到我了，我快步跑向汽车。本来我对倒车很有信心，这一次也不敢轻松，慢慢地控制着离合器，一点一点地倒向第一个车库，感觉上远没有平时在练的时候好，但现在是背水一战，没有办法了，倒进第一个车库的时候，刚好在线的里边，差一点就碰线了，再下面是我最担心的移库，把车子从第一库移到第二个来，由于方向没有适应，我不敢打得太死，所以移到最后一个动作时，车子还停在二个库的中间，这种情况我可从来没碰到过，我平时练的时候，第二次就倒进去了，一般到最后动作时只要稍稍修正一下就可以了，昨天适应练习时，好几次都是冲出线外，今天因为怕冲出去，所以非常小心，车子就移不过来，没有办法了，我牙一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方向一下打死，压住车速，慢慢地把车退下去，后轮进线大概二十公分，我就猛回方向。车子一下子转过来，看到前轮刚刚进入了黄线，我使劲踩住刹车，车停住了，我坐在里面听着有没有小喇叭的提示：对不起，请再次光临。
没有，很静，我总算定下心，成功了！我信心大增。很轻松地把车开出去，停在一个理想的位子上，我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倒进第二个车库，稳稳地停好车子，松开拉开门正要下车，忽然听到车子里传来“合格、合格”的声音。这下我彻底放心了，高兴地冲出车，向墙外的教练骄傲地挥手。
实我一点不知道，刚才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没有听到“合格”的声音之前是不能开门的，因为这时红外线还监视着，一开车门，碰到红外线，它会毫不留情地响起了，那我就完蛋了。因为教练没有给我提示过，我又是“姑娘坐轿”头一回，谁会想到呀？还好，我的开门和“合格”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直埋怨教练不提醒我。
这一次场地考，我们五人考出了三个，我是唯一的女性。
场考结束，我要求教练立刻给我报路考。这回教练很听话，十四日考好的场考，二十八日就给我报了路考。
（二）
场地训练和路上开车是完全不一样，我得从头开始。
第一次训练，练了一个小时多点，其结果是我能够跌跌撞撞地开回自己的家。第二次，教练带我们去了乡下。我们那儿是丘陵地区，有的是弯弯曲曲的山路，这下可对我的技术是极大的考验了，还好，除了心跳加快这外，还没有出什么事。教练是新教练，不太懂得怎么教，这一点在我这个老教师面前就显弱了。还好，我根据他零零碎碎的讲述整理成了口诀，平时记熟这些口诀，在实际训练中根据口诀要领操作，竟也有条不紊的，教练说，你好像对车子很有感觉嘛。嘿嘿，我心里暗暗得意。
有时候，教练让我在城市的道路上开，道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我特别喜欢能遇上红灯，那样可以练停车技术了；有时候在封闭的公路上开，那里可以开得较快。那时候，只要我轻压油门，车子就飞快地向前冲去，感觉是那么的轻松和惬意。最难忘的是教练带我们去开盘山公路。其实考试并没有这个内容，但教练为了让我们练胆量，带我们上了很陡的四明山岭。
岭上的车辆倒是稀少，偶尔开过一二辆车，但那儿道路狭窄，坡度很陡，连续转弯一个连着一个，有时候根本看不到对面来的车辆，仅靠路边的一面凸透镜观察对面的情况。在我们头晕目眩一个个转弯中，教练不停地纠正着方向，嘴巴几乎没有停顿地指挥中。
师兄终于把车开到了山顶。我们走下汽车，发现脚下已是几百米深的山谷，对面是苍翠的竹林，耳边吹过冷丝丝的山风，山脚下的村庄也显得分外低矮渺小，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哦，原来是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隆冬时节，天黑得快，瞬间，看着四面的山色也渐渐地朦胧起来。我们连忙钻进车里。教练对我说：“你来开下山去。”
“我？”我显然有些吃惊，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真没把握能在这样的山路上开车。教练微笑着看着我说：“放心吧，有我在呢。”
我只好坐在驾驶位上，挂档，脚轻踩刹车，把车速控制在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车在我的方向盘左摆右转中向山下冲去。有时也经过村庄，那里的人很随便，根本不躲避来往车辆，甚至在道路上凉晒东西，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躲着他们。
忽然看到对面来的车灯光刺眼，才觉得天已经很黑了，连忙开了车灯。夜光中的山路，更加显得阴森和诡异了。好在教练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眨眼到了月底，二十八日近在眼前。在前一天，我们开了近二个小时的车便来到了考试地点。
第一次巡视路线，就化了半个小时，不是路线特别长，而是路上的车特别多。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教练车辆。每一个练上一车就用了近二个小时，极大多数时间都闷在后座。什么感觉都找不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二时，道路封锁，考试开始了。我们只好退出去吃午饭。可是都下午二点钟了，哪里还有饭店开门呀，跑了一家又一家，都是人去楼空。肚子都饿得痛起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饭店，才算填饱了肚子。
吃了饭以后，才到宾馆开房，房间是教练帮我们订好的，一个标间160元，好便宜。我们匆匆进了房间，赶快睡觉，因为晚上还要在路上训练呢。
下午六点钟，起床了，找个饭店吃好晚饭，我们就来到了路考的线路上。那时候我看到教练车辆至少有一百辆。一辆接着一辆，都在红灯前排起了长队，根本不能正常行驶，也不能好好地练一练红绿灯停车。大家都在那条线上找合适停车位子，车流象蜗牛一样爬行，让人急得直冒火，但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的教练毕竟是见多不怪，极有耐心地等待着，一边喋喋不休念他的“教练经”
我们参加考试的共四人，一个开车，三个在后座，有的打磕睡，有的紧紧看着前面的情况，好象自己也在驾驶一样，我们二个女人就是那样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二个男同胞可是哈欠连天。也难怪，车里空间少，人多，二氧化碳含量高，人就特别想睡。一直到十一点多，车辆才有点少。这时候，外面雨紧风大，气温很低，雨丝从开着的车窗里嗖嗖地飞进来。我们一圈一圈地做着几个动作：红灯停车、上坡停车、上坡起步、环岛行驶、过独木桥，我在过那个独木桥的时候不幸滑了下来，汽车跨在了桥上，教练很不高兴。我也很难过。后来凡是过这个独木桥，我就特别紧张。唉
这样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房间。
第二天快中午了才起床。走出房间，大吃一惊的是外面的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雪，雪花象铜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下来，煞是好看。可惜我们的心情不是欣赏雪景，而是担心，这样的天气对开车是不是不利。好在路面上并没有积雪，路还是湿漉漉的，好多的车辆在上面飞驰而过。
吃过饭，我们一行五人来到考试的路上，想乘空隙再练几车。四个人轮完一圈后，考官还没有来。教练带我去练最后一车，由于我告诉教练，我对过独木桥还是没有感觉。我们的车走近路直接为到了独木桥旁，我再一次开过这根窄窄的单轨桥，虽然找到了一点点感觉，但还是没有把握，心想，听天由命吧，反正这种天气，考不出也有了推托。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呆在只有顶棚的车库里，四周的风雪肆意地穿过车棚，在我们的身上泼洒。我们根本没有心思拍打身上的雪片，只是一个劲地打听今天我们的考官是谁。要知道，学得好还不如考官对你好，听教练说考官中有一个姓王的特别好，能体恤我们的心情，态度也好，遇上他就不会紧张，最不好的是他们的副组长，这厮不知怎么整天拉着一张脸，看到他会开车的也会给吓得不会开了。教练们也互相聚在一起听市面。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最后，教练回来了。灰着一张脸。我们一看，情知不妙，忙笑着说，教练，我们是不是中了大奖了？教练诡异地一笑，说：“你们开你们的好了”再也不肯说什么了。我们互相伸了伸舌头。
天、地、人，都不利于我们今天的考试。
考官们过来了，坐到车子里，我从车窗里看进去，他长着方方的脸，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象他们说的那样可怕。
第一车不是我们的，他们的教练一共带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战战兢兢的，也有考合格的，也有考不合格的，合格的兴奋异常，不合格的垂头丧气。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们的心也突突地跳得快起来，毕竟是一场考试呀，从心底里每一个人都想考合格，来一次，不说几百元钱，就是时间也耗不起呀。
第一车考完了，我们的教练撑起雨伞。脸上堆起很谗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考官从第一辆车里接过来。唉，人在屋檐下呀，求着人家嘛。
我们一共四个人考试，我又被排在倒数第二。
第一个师兄考到七分钟的时候，却被考官送回来了。他本来开得最好，所以我们请他带头，可是他却在路上起步熄火了。可惜呀！他应该是最有希望通过的。这无疑印证我的话，我说过，在训练时常犯的毛病，一般考试时不会再犯，但在训练时从没犯过的毛病往往可能在考试时犯一次致命的错误。他不幸被我言中。因为我在练习时倒常常熄火，他却从来没有过。
终于轮到我了。
（三）
除去了围巾、手套和耳套的我，早已在寒风中等待了十多分钟，冻得不得不蹦跳着让身体热起来。听到教练一声催促，赶紧跑到车边。教考官点点头，示意我开始了，我立刻进入了考试状态。
“调位系带挂一档，打灯鸣号松手刹”这是我在训练时自己编的口诀。现在我在心中一边默念，一边操作。由于紧张，手发软，手刹怎么也放不下，我不得不低头看了一下手刹（这是犯规动作）。大拇指使不上劲，按不下那个按钮，我心里直骂自己无能：关键时刻，手上浑然无力！我咬咬牙，使劲一按“嗒”地一声，终于放下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车打向左边，进入左转弯车道。却不想从后面冷不丁地冲过来一辆考试车辆。
”吱——”还没等我反应，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考官已经踩下了刹车。
“完了！”我心里暗暗叹道，真是出师不利呀。因为教练说过，考官替你踩刹车，说明你处理问题有漏洞，要是在实际中，你可能已经出车祸了，你的考试就通不过了。
我正准备听他让我回去的话，可他没有出声。我就继续开我的车。教练说的，不管你犯什么错误，只要考官不说话，你就照样开下去。
教练的话就是圣经。
我正窃喜着，考官却说话了：“刚才是我在代你踩刹车，你知道吗？”
“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后面这么大的一辆车过来，你怎么没看到？”他口气有些严厉。
“”我无法回答。
他又说“在平时，多危险呀。这一次就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谢谢”我连忙说道，内心真的很感谢他。感觉他还是很可亲的。果然不出我的预料！我有感觉今天我可能会受到关照。
在学车的时候，教练常常开玩笑说汽车考官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会对女人照顾些，尤其是漂亮女人。二位师兄还跟我开玩笑说“要不，借你的衣服穿一下，说不定考官也会对我们好些。”
“你们穿我的衣服？哈别把人家考官吓得逃下车来，以为遇上了妖怪呢。”
“嗨——你们二位女同胞怎么不穿超短裙呀？”师只们还是不放过我们“穿上超短裙，考官也许会想入非非，完全不顾你开得对不对啦。哈哈”
对于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其实和女人喜欢帅气男人一样，我能完全理解。人的七情六欲里面就有一个“色相欲”它和食欲、性欲一样，都是人的本能，也是动物的共性。要不，为什么雄性鸟兽的皮毛都那么光亮美丽？一句话，为取悦于雌性，增加自己的竞争资本，使自己能尽快达到成功的目标。但我今天的状态实在不佳，一来因为昨天一夜未睡好，二来刚才受了冻，脸色要比平时差得多。但想到考官能原凉我刚才的错误，估计今天的运气不错喽。
我继续前行，左转弯，右转弯，直道，挂高速档。直逼十四秒的红绿灯。
这个红绿灯是专为路考设的，它的旁边没有时间提示，绿灯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四秒，只能过二辆车。红灯的时候大约是绿灯的三倍多。而且换灯时绿灯只闪三下，黄灯一闪而过，立刻就是红灯，使你不得不在这儿停下来。多少人在这个地方被卡住，所以都称它为鬼门关。
好运气再一次眷顾了我。我过去时，前面已经正好停了二辆车。所以我只要停在他们的后面，等他们的车开走了，我就缓缓跟过去，停在停车线前，因为速度慢，根本不用担心出线。真是天助我也！
待我停好车，我估计差不离，考官也没有出声，我低下头看了一下仪表。
这一看可吓了我一跳，我看到自己还没有打左转向灯！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多少人因为光顾着停车而忘了打灯而被淘汰。我在练习时从来没忘过，想不到现在唉，真正应验我的那句话：平时经常犯的错，考试时不会犯，平时不犯的错，往往在考试中犯。
幸好车子还停着，还来得及，我连忙去拔左灯。与此同时，我看到考官的手也向左指了指，大概就是提醒我打灯。天，这个考官真是一个活菩萨，刚才我对他的慈眉善目的印象绝对是正确的。
在我的内心十分愉快：有这样的一位考官，我焉能不通过？
绿灯终于亮了，车子顺利通过弧形弯道，进入开会路段。这里各种车辆来来往往。前面还有一个红绿灯卡，这是一个正常的红绿灯。驶到近处，我一眼瞅见到绿灯贼贼地亮着，就一冲而过。
雪似乎更大了，大朵大朵的雪花扑面而来，雨括器均匀地来回晃着。前面是环行岛了。入岛口正好有几个行车打伞的人。我迅速减速，换低档，车子慢了下来。绕过环岛，我马上挂起高档，又一个快速冲过红绿灯。
由于风雪很大，路上倒清静了不少，没有了平时的熙熙攘攘。我心里记挂着下面最后一个红绿灯，也想着最好能冲过去，因为停车的风险实在太大：红绿灯停车一定要停在离线五十公分以内，多了要扣分，出线了就不合格。
快到路口的时候，本来一直亮着的绿灯忽然闪了起来。不好！我果断地一脚踩下刹车跟上离合器，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考官的身体向前摇摆了一下，我看了看车头，估计这个位子离出线也差不了多少了，或许已经出线了，我没了把握。但考官坐在那纹丝不动，嘿嘿，管它呢，只要他不啃声就行。
下面是一个上坡停车，有一个五减一的动作。这个动作平时感到最困难，往往手忙脚乱，不是挂错档位，就是熄火，没少挨教练的呵斥。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则，动用已经熟练，另一方面，今天的坡上空无一人，不象昨天，密密麻麻爬满了车辆，叫你无缝可钻。我从容地完成动作，停车，起步。
车子通过右转弯进入下坡行驶。下坡后就剩下最后一个项目：过单轨桥。这可是我的阎王关呀。想起那次从桥下掉下来，心有余悸。现在我大气都不敢出，打右灯，转弯，进入直道，回灯，加速。一连串的动作不敢遗忘一个。
近了，近了。我的心“通、通”地疾跳起来。踩刹车，踩离合器，减档，然后两眼紧紧盯着那个灰色的桥面。桥的宽度与汽车轮胎相差无几。我把车头上教练做的记号对牢桥面的某一处，车子稳稳地上了桥，右边的车身马上抬高了许多。过这个桥怕的是后半截掉下来。因为车子单侧高出许多，方向自然要滑动。这时候一定要把稳方向。这个把稳，不是说握着不动，而是拔正，到底怎么才算拔正，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问过教练，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听天由命。
只听二声“扑扑”车子终于驶过了单轨桥，稳稳地落到地面上，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感觉已经胜利在望了。
接下去是两个转弯后就回到原来出发的地点了，老远就看到我们的教练站在雪花乱舞的路边招手。
我自豪地把车停在教练的面前，象一个得胜回来的将军。
我们四人考出了三个，教练很开心。
在回去的路上，教练终于告诉我们，今天的考官，就是那个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