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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圆圆确实做噩梦了。她又再次梦到了前世从云端跌落泥潭的那些遭遇。
父亲母亲还有兄长的冷漠和质疑,以及乱葬岗的野狗,都像是水底死死缠绕着她双足的水藻,企图将她往湖底拉去,让她永远也无法逃脱。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根可以将她拉出深渊的藤蔓,为了活命,她死死地攀住了那根藤蔓,那些令她惧怕的声音像是看到了什么克星,这才慢慢地离她远去。
她顺着藤蔓爬啊爬啊,总算爬出了那仿佛能吃人的黑水潭。
可她此时发现,她又再一次置身于乱葬岗中,野狗正啃咬着她的躯体,将她往树林深处拉去。
只是她不再因为眼前的画面而感到恐惧,因为她知道,那支解救她的箭翎下一刻便会来到。
如她所料,突如其来的箭翎击杀了领头的野狗,其他野狗也接连被射死在地上。
耳边传来的是车轮碾动石子的声音,
她努力让自己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更多。鬼影幢幢的乱葬岗遍地横尸,除了野狗和虫蛇无人会在这里出没。
然而苏圆圆却见一辆马车如破开乌云的阳光,自远处向着她尸身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车帘遮住了车内的情形,只是马车的主人在射出那几支吓退野狗的箭翎后,便将武器和手收了回去,从头至尾都没露过面,只看得到车帘在轻轻晃动。
而那辆马车......那辆马车......
苏圆圆努力睁大双眼,想要将车子的制式和车身上的纹路看清,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倏然如烟雾般在她眼前消失不见,她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夜凉如水,在雍国公府众人完全陷入深睡时,盛京城内,有两道黑影沿着墙根朝着王家府邸走去。
两人走出阴影中时,月光着凉了其中一人的脸庞,正是闫家的现任家主闫焕。白天的时候,闫焕领了圣旨,离开御书房后,便去领了三十大板的责罚。
因他是武将,这三十大板打得是毫不留情,血迹将他后背的衣物全都浸湿了。
来时他是骑着马儿的,回程时却只能被人搀扶着,靠着双腿走回家中去,一路受人围观,被人指指点点,丢尽了颜面。
闫家,闫问戚的四肢虽已被接上,但伤害已经造成,他仍感觉到浑身剧痛无比,嘴里一直嚷嚷着难受,让小闫夫人心疼地哭干了眼泪。
她不时让下人留意着闫府大门,只要闫焕回来,便让人第一时间通报于她。
她心中恨恨地想,陛下那样宠信她家老爷,想必这次定能让那雍国公府吃些苦头。不,吃苦头还不算,她还要那伤了她儿子的混账拿命来赔!
没一会儿,下人便跑来告诉小闫夫人,说是闫焕回来了。
小闫夫人当即起身出门迎了上去,以为可以如往常一样看到意气风发的闫焕,谁知看到的却是一身狼狈,身后的衣服还沾有血迹的男人,她险些不敢相认。
一问之下,得知闫焕这一次进宫,不仅没能为儿子讨回公道,反而还被革去京畿军统领之职,他们闫氏家也需要在三日内迁出盛京,小闫夫人气急攻心,两眼一翻,当即晕倒在地。
平阳侯府就别说了,不过是苏泽谦丢了一个刑部郎中的差使,可闫家不一样,闫家丢的可是京畿军统领的职务!
这可是实实在在掌控在手里的兵权!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闫家,就连常年深居宅院,不怎么出来走动的族中长老们都连夜赶到闫家大宅内,打算问一问闫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们却扑了个空。
因为此时的闫焕,已经抵达了王家宅邸侧门,打算向王家的家主王崇龄求助。
那声音三短一长,是彼此之间联络的信号。不一会儿,侧门从内打开,门房举起油灯看了看,确认了来人的身份,道:
“闫公,家主等候多时,请随小的来。”门房打着灯笼,领着闫焕一路来到王崇龄的书房。仟仟尛哾
闫焕拖着受伤的腿走进书房,他匆匆褪下头顶上戴着的帽子,朝桌案前的王崇龄拱了拱手,唤道:
“王叔,小侄今日前来......”
王崇龄打断了他,道:“不用说了,今日之事,我已全部知晓。”
闫焕面色动容,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求王叔想想办法,救救小侄,救救闫家吧!闫家,绝不能败在小侄手中啊!”
王崇龄确实已经等候多时了。
今日不论是雍国公府在比试中胜过了闫问戚,还是平阳侯带着厚礼到雍国公府道歉却被轰出门外,又或是闫焕和平阳侯世子苏泽谦被革职......
一切消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甚至,他比闫焕知道得更多。
深深看着闫焕,王崇龄眼底满是失望,他道:“你可知,苏擎今日也进了宫,而且就在你之前?”
闫焕耸然一惊:“可小侄并没有在宫里见到过苏擎,御书房内也没有苏擎的身影!”
“你将面圣之时的所有细节一一道来。”王崇龄道。闫焕当即将自己进宫求见皇帝的转述
给了王崇龄知晓。当得知景帝对雍国公府的态度时,王崇龄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微微眯起。
“陛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闫焕道:“千真万确!王叔,到了这个时候,小侄又怎会瞒着您呢?”
王崇龄断言:“苏擎恐怕就藏身在御书房内。”
“怎么会?”闫焕一愣,旋即怒道,“难怪陛下会降罪于我!定是这苏擎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
越想越是不平,闫焕朝王崇龄道:“王叔,小侄怎么都想不明白,陛下既然担心苏擎会反,为何偏偏还要封他为雍国公?只要寻个名头,设计将漠北苏氏全部诛杀,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如此又赐封号,又赐宅邸的,哪像是对待一个逆臣该有的态度?反倒是咱们这些忠臣,遭到这样不公的对待。”
王崇龄想的自然要比闫焕这个一根筋的武将要深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