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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十五没有动，维持着阅读卷宗的模样。
门开，姜十五的眼角余光看到身穿女式警服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只是来人在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姜十五存在的时候，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住了身形。
隔了一秒才开口问：
“你是谁？
怎么在宋局办公室？”
别小看了这间隔的一秒，这说明来人见到姜十五时，并没有任何的疑惑。
问，也只是为了问一嘴，以掩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门外传来宋云岚的声音。
“浣溪，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冯浣溪这才走进办公室，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宋云岚。
“师傅，你办公室有人……”
这句话像是在给宋云岚解释，又像是故意说给姜十五听的。
宋云岚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
“浣溪，坐。
你不是说对局里那个意外身亡的判定有问题吗。
我这不请来了刑侦方面的专家，姜十五。
让他参谋参谋。”
转过头，他又对姜十五介绍道：
“十五，这是我徒弟，冯浣溪，局里的重案二组组长。
才来警局的时候，就是我带的她。
别看她是个女孩子，身手、头脑，比一般男警员都强。”
姜十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
看来，警察的身份，就是冯浣溪的保护色。
怪不得租房的时候，也敢留真名字。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普通警察确实不够格。
不过，他很想知道，宋云岚在知道他这个很满意的徒弟，身份曝光时，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小小期待一下。
冯浣溪站了起来，走到姜十五面前，伸出右手。
“姜顾问，你好。”
既然冯浣溪想玩，那就陪着兄弟的妹妹玩玩。
“你好，冯组长。”
姜十五站起身，与冯浣溪的手轻轻握了握。
一触即分。
但，仅仅这么一接触。
姜十五就能感觉出，冯浣溪的食指第一节指腹粗糙，有明显的茧子，虎口处的皮肤也有些粗糙……
其他手指的触感比普通人更坚硬些。
近距离的短暂接触，让他很快判断出冯浣溪是个用枪的高手，徒手格斗能力也不会太差。
宋云岚等两人走过社交流程，坐回去后开口道：
“浣溪，你先说说你认为这不是简单意外的理由。”
冯浣溪正襟危坐，淡淡开口道：
“姜顾问，相信你已经看过卷宗。
而我，感觉这件事不应该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
理由有二，一……”
冯浣溪说的理由，和姜十五在脑海里形成的，疑点里的第一条和第四条类似。
姜十五很是欣慰，自己那故去的兄弟，可以安息了。
他牵挂的妹妹，是真的长大了。
“姜顾问，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冯浣溪像是“虚心求教”般问。
“不光这两点，还有……”
姜十五叙述了自己之前思考后多出来的疑点，继续补充道：
“尸体身上没有摩擦伤，那就说明尸体没有和楼梯台阶接触过。
应该是从平台上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中间转角的墙体上。
这一点，在尸体额头有撞击伤，大脑有对冲伤这两点可以验证。
所以，他是活生生被扔下去的。”
如果姜十五的判断正确，就把意外直接定性成了刑事案件。
而且凶手是个杀人经验丰富的老手，才能做到这样的干净利落。
姜十五的话让宋云岚和冯浣溪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就整个世界而言，夏国整体治安环境良好，甚至比鹰国都要强。
属于夏国一线城市的海城，出现这样的职业杀手，又怎么能让两个警察保持镇定？
姜十五轻轻扣了扣桌子。
“宋局，冯组长，线索有了，怎么查案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面对姜十五提出的告辞，宋云岚阻止道：
“十五，等等。
海城出现了这样的隐患，作为海城的一份子，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我们当然可以查，但我想，如果能有你的继续帮助，我们就能把侦破速度提高很多。
所以……”
姜十五只笑了笑，不肯接话。
也不知道冯浣溪怎么了，语气有些酸。
“师傅，姜顾问肯定贵人事忙。
你就让他走呗，剩下的工作我来做就行。”
其实，她更想说，姜十五才不是什么刑侦专家，而是熟知各种杀人技巧的“骨灰级杀人专家”。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清楚死者是怎么死的。
宋云岚蹙了蹙眉，他这个徒弟是怎么了？
平日可不会这样话中带刺啊！
“浣溪，你是不是对姜顾问有什么误解？”
宋云岚问。
“师傅，我可不敢误解姜顾问。
人家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解决了你我商量的半天的问题。
倒像是我们，只会吃干饭一样。”
宋云岚转头看向姜十五，他就想看看姜十五对此有什么说法。
姜十五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站起身再次告辞：
“宋局，接下去我确实不方便继续跟这个案子。
只是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往后查，可能会有阻力出现。
你要有所准备。
我先走了。”
冯浣溪背后有着和姜十五相同的身份，因此对于姜十五的提醒，很是嗤之以鼻，声音更是清冷。
“姜顾问慢走不送，小心台阶。”
姜十五摆摆手以作告别，就出了宋云岚的办公室。
宋云岚对于冯浣溪这样的表现有些不满。
“浣溪，和师傅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姜十五？”
冯浣溪抿了抿唇，微微低头，不再像姜十五在的时候咄咄逼人。
“师傅，能别问那么清楚吗？
等合适的时机，我都告诉你，行吗？”
宋云岚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只能摆摆手说：
“既然你说后面的事情你来负责，那你忙去吧。
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把姜顾问的提醒放在心上。”
冯浣溪仍旧低着头，默默离开。
……
宋诗晴、钱萌希两人在商场边的餐厅里看到正走进门的姜十五。
宋诗晴笑盈盈举手招呼道：
“老公，这里。
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点。”
姜十五回之以微笑：
“没事，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那可不行，这几个月都是你按照我的喜好安排，今天我更想知道你的喜好。”
姜十五向着坐在离两人稍远些，看着手机的钱萌希努了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