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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突如其来的神秘邀请
上午九点半。
奈良家。
渡边正在做甜品。
旁边的黑色板砖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没有理会，继续专心制作冰沙。
这杯冰沙是一位熟客点的，她特意说要那种特别特别甜的那种感觉。。
熟悉的黑色包臀裙，艳红的唇彩，甜美的笑容，渡边记得这位客人。
熟悉的客人，但是这位熟悉的客人已经好久不见了。
女白领点单的时候抱怨了很久——“渡边君，现在你们店实在是太太太难预约了！！”
自从竹内音羽和渡边联合制作的视频发布之后，网络着名黑店“奈良家”成功翻身。
“奈良家”不仅成为了不大不小的网红店，最近的热度还有持续走高的趋势。
没办法，这新来的客人只要吃到一口渡边做的甜品，立刻变成铁杆粉丝，在网上大吹特吹，“奈良家”的热度想要掉下去都难！
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奈良家”现在的预约难度越来越高。
具体有多高？
黑色包臀裙女白领幽怨地说道：“有好几个富士山那么高了！！”
“富士山可不高，才3775.63米，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高度是它的两倍不止！”
“诶？”黑色包臀裙女白领呆住：“富士山竟然那么矮吗？”
渡边一边摇晃着糖浆，一边笑着说道：“过于熟悉的东西，总是会让人产生错觉。”
女白领萌萌地眨眨眼：“就像是渡边君一样吗？”
“什么意思？”
“越靠近渡边君，就越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呢！”
“奇妙？”
“是啊，就是奇妙，就像是突然意识到，渡边君原来也是一个正常人一样。”
渡边倒糖浆的手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我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女白领笑嘻嘻说道：“协会里面的大部分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深蓝色的糖浆流淌进冰沙。
蓝色变浅，如同澄澈透明天空一样晕染开来。
仿若盛夏一览无余的天穹，又像是极地蔚蓝大海之上的冰山。
渡边把淡蓝色的冰沙推到女白领面前，好奇地问道：“协会的人是怎么看我的？”
女白领张了张嘴，想要把那种感觉说出来，但是脑海里面却一切空白。
她微微皱眉，努力思考了很久很久，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很复杂，总而言之我感觉她们不太对劲。”
女白领最终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但是看她那个冥思苦想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所以渡边只能装作明悟的样子，略略点了一下脑袋。
黑色包臀裙女白领开心地吃了一口冰沙。
脆脆冰沙的甜度很高。
但是正好是她想要的甜腻。
冰冷刺激她的脑袋，三叉神经传来警告。
但是甜腻的幸福让她忽略了一切。
黑色包臀裙女白领不管不顾，一口又一口，
艳红的唇彩一张一合，口型在“嘶——”和“呼——”之间反复切换。
“嗡嗡——”
黑色板砖手机还在持续震动。
渡边拿起手机，点开屏幕的瞬间被惊了一下。
——连续七个未接来电！
是谁这么急？
长谷川桑？
是有什么事情吗？
渡边猜想着可能，顺手点击手机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渡边：“喂？长谷川桑吗？”
长谷川：“渡边君！你现在在哪？”
渡边：“我在奈良家。”
长谷川语气急促说道：“等下我来接你！！”
渡边：“有什么事吗？”
长谷川：“有个很重要的邀请！特意指明让你过去！等下就要！”
渡边皱眉：“这么急？是谁邀请我？”
长谷川：“来不及说了，你等我，我们路上谈！”
电话那一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然后就被挂断了。
长谷川美雪一向是一位处事不惊的职业女性。
渡边还从来都不曾看过她这幅样子。
到底是什么邀请这么重要，让她如此急切？
渡边一边想着，一边火力全开准备今日上午接受预约的甜品。
时钟快要接近十点的时候，长谷川美雪的红色雷克萨斯轿车就开到了奈良家门口。
渡边把最后一份甜品放进柜台，然后把围裙脱下给真由子系上。
“真由子，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真由子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容：“没关系的，渡边君，店里面就交给我吧！”
红色雷克萨斯轿车发出一声急躁的轰鸣，速度指针上下跳动。
“长谷川桑，现在可以说了吧？”
长谷川美雪说道：“是东京电视台那边传来的邀请。”
渡边追问：“东京电视台？邀请我去做什么？”
长谷川美雪深深看了他一眼，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渡边很是惊讶。
长谷川美雪表情怪异，喃喃自语：“果然，你也不知道吗。”
渡边皱眉：“不是你收到的邀请吗？怎么听你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长谷川美雪沉默片刻，说道：“渡边，你知道这个邀请是谁发过来的吗？”
“是谁？”
“东京电视台台长！”
“台长？”
“对，就是你现在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个意思！今天早上，东京电视台台长直接打电话给我们Im社长，点名道姓邀请“渡边”这名声优去东京电视台作客！”
长谷川美雪说完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问道：“怎么样，听了这句话之后，你有没有突然想起什么，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你是台长的私生子之类的。”
“长谷川桑，你是在说冷笑话吗？”
“呵呵。”长谷川叹息一声：“我现在已经想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渡边看她一副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压力有那么大吗？”
长谷川瞪了他一眼：“你很开心？”
“反正担忧也没用，去了不就知道了！长谷川桑，心态要放平一点！”
“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生就是当艺人的料，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
东京电视台没有想象中的气派。
渡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大！”
大楼内部就像是蚂蚁窝一样错综复杂。
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小跑着经过。
有几个房间里面会传来阵阵嘈杂呼喊的声音。
长谷川美雪把来意和前台的人说了一声，很快就有人招待他们。
一位头发浓密的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长谷川桑，你好。”
长谷川美雪微微鞠躬：“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也微微鞠躬：“我叫小菅武彦，你叫我小菅桑就好。”
长谷川美雪迟疑片刻，问道：“小菅桑，请问你们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小菅武彦看向旁边那名帅气得过分的年轻人：“渡边君是吧？”
“是我。”
“两位请这边来。”
小菅武彦一边走，一边按照台长的指示给他们稍微介绍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嗯，说实话，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都奇怪的很。
小菅武彦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知道台长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次请渡边君过来，是想要做一次测试。”
长谷川美雪和渡边对视一眼：“测试？”
“对！这个事关我们内部的一个大项目，暂时不能告诉两位，请两位理解。”
小菅武彦顿了顿，然后补充说道：“当然，两位不用担心，只要渡边君参加测试，不管最终有没有通过，我们都会给两百万日元的报酬。”
长谷川美雪听到这个金额，表情有点微妙，试探着重复了一遍：“两百万日元？”
小菅武彦重重点头：“对！两百万日元！”
长谷川美雪立刻挂起礼节性的笑容，然后用友善的语气，一字一顿毫不客气地问道：“请问是测试什么？测试需要多久？有没有合同？”
真是难缠的女人。
小菅武彦心中暗道一声麻烦，笑容满面地把她的话全部挡了回去：“长谷川桑，还是请你们先看看吧，就是很简单的测试，”
他带着两个人坐上电梯直接上到最上面，然后走进一间专业录音室。
“台长呢？”小菅武彦对着录音师问道。
录音师指了一下外面，递过去一个耳麦示意他戴上。
“小菅，让他们测试。”苍老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出来。
小菅武彦的表情在一瞬间从震惊变成了惊疑，然后从惊疑变成了复杂的沉默。
他现在对整件事情的疑惑变得更加浓郁了。
这个古怪的测试到底是为了验证什么？
一个淡漠的女子声音突然出现：“你在想什么？”
小菅武彦一个激灵：“没，没什么！”
他已经来不及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和台长是什么关系。
小菅武彦转身对着渡边和长谷川说道：“渡边君，我们现在开始吧。”
渡边皱眉问道：“你们要测试什么？”
小菅武彦从旁边拿出一本书，上面标着两个字——《雪国》。
“请随便念一段，哪段都行，一直念到我们让你停为止。”
渡边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多想，伸手接过那本书。
在开始念之前，他问道：“这就是测试？”
淡漠的女子声音再次响起：“告诉他，这是测试的一部分。”
小菅武彦自觉充当传音话筒：“这是测试的一部分。”
渡边追问：“一共有几部分？”
小菅武彦说道：“两部分，这是第一部分。”
渡边翻开书，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把那种空虚的情绪沉入。
录音室之中，雪国不断延伸。
……
生存本身是一种徒劳。
……
幸好，你的出现带来了光和热。
……
我欢欣鼓舞，循着光走到你面前。
……
但为什么，结果你竟也成了虚无。
……
白茫茫的雪国，白茫茫的人生……
……
“可以了！”
耳麦传来夹杂强烈情绪的声音。
小菅武彦身体颤抖了一下，赶紧说道：“可以了，停，停！”
渡边合上书，无视旁边长谷川和小菅武彦看怪物的目光：“下一步测试是什么？”
小菅武彦有些抓麻，因为他也不知道。
台长一开始和他说的只有第一部分啊！
第二步？第二步是什么？
就在小菅武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推门进来。
同一时间，他的耳麦响起了女子冷静的指示。
“让渡边说……”
小菅武彦有些疑惑，但还是一字不动地传达：“渡边君，请你用尽全力，对着这个人说这句话——‘水是有毒的’。”
长谷川美雪愣住了：“水是有毒的？”
小菅武彦重重点头：“对，就是这句话，请渡边君用尽全力说出来。”
长谷川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用尽全力的意思是？”
小菅武彦尴尬一笑，这都是那个女人的原话，他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渡边君应该知道的。”
长谷川美雪下意识看向渡边：“渡边君？”
渡边皱眉，试探着对那个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说道：“水是有毒的。”
黑衣男子缓缓摇头。
小菅武彦继续说道：“渡边君，请你情绪再深厚一点。”
“水是有毒的。”
黑衣男子还是摇头。
“渡边君，请你再努力一点。”
渡边有些不耐烦了：“水是有毒的。”
黑衣男子这下连摇头的动作都懒得做了，直接抬起头看向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淡漠的女子声音在小菅武彦的耳麦响起：“他根本没有认真！”
小菅武彦深深鞠躬，请求道：“渡边君，请你用尽全力！”
渡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换个测试。”
“什么？”
“我要求换一个测试。”
小菅武彦坚决摇头：“不行！这个测试不能更换！”
“那我退出！”
“……”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小菅武彦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换一句，请渡边君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人权、正义、法律、国家、社会，这一切都是人类虚构出来的想象共同体”！”
渡边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我要退出这个测试！”
东京电视台门口，小菅武彦目送长谷川美雪和渡边离开。
他一想起刚刚的两百万日元被渡边毫不犹豫拒绝的场景，心中就忍不住产生荒诞的情绪。
明明是渡边执意退出测试，台长却还是要求给渡边两百万。
不知道是不是小菅武彦的错觉，他总有种台长想要舔着脸和渡边套近乎的既视感。
更让小菅武彦惊诧的是渡边避之不及的态度，就好像这不是两百万日元，而是某种污染物一样。
奇怪的测试。
无法理解的双方。
总而言之，对小菅武彦而言，今天上午是格外奇怪的一天。
最高层的办公室内。
台长深深鞠躬：“小姐，真是抱歉，没有完成您的要求。”
淡漠的女子声音响起：“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台长把老态的身子压得更低了，沉默着一言不发。
女子从办公椅上站起，冷冷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许让人动他。”
台长赶紧点头应声：“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