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终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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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夜晚。

    藤袭山,半山腰,鸟居。

    漫山遍野的紫藤花将整座山都渲染成了淡淡的紫色,错落有致的花叶从树枝上垂下,微风轻拂,带去香风阵阵,间或有鸟儿隐于其中,发出细细啼鸣。

    “到了。”

    泠穿着浅绿色点缀着嫩芽图案的羽织外套,宽大的袖袍将鳞泷先生给予的日轮刀藏于其下。同行的炭治郎,则是一身和鳞泷先生同款的,浅蓝色绣着云朵的外套,其他各项装备同她一样。

    四周,大约有二三十个抱着刀的少年或少女,大多数人看上去都是风尘仆仆的,面色不佳,各自沉默着在思考着一些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比较特别,令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一名穿着浅粉色和服,戴着蝴蝶发卡的少女,因为看上去格外干净从容,显得有些独特。另一边,则是浑身上下都金灿灿的一名少年,除了发色过于少见和亮眼,他脸上像是被什么人揍了的印记也十分吸引眼球。再就是一个梳着鸡冠头,眼神十分凶狠的少年,一副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令人不敢靠近。

    当然,他们两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也是一样,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感谢各位今夜来参加鬼杀队最终选拔。”

    穿着暗紫色和服,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孩子忽然出现,手中竹叶花样的灯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是他们!彼方和辉利哉!

    泠眼睛一亮,认出了之前在主公那边见过的,他们的孩子。

    没错,上次见面虽然还比较仓促,不过,她还是以亲戚的身份被介绍给了产屋敷家的孩子们。

    难以相信,年仅27岁的小姨已经有了五个孩子,其中两对还是双胞胎姐妹,只有辉利哉一个男孩,但是因为他生来身体瘦弱的缘故,从小被当作女孩来抚养,除了头发是黑色的,明显区别于其他人,在穿着打扮和其他方面,同他的姐姐们一般无二。

    [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和产屋敷一家的祖上其实源自一脉。千年前,因为出了鬼舞辻无惨这个怪物,我们家族仿佛中了诅咒一般,每当有新生儿降生,无一例外都体弱多病,没过多久就会死去。]

    [在产屋敷一族血脉快要断绝时,我们从神主那里得到了启发,得知是因为同血脉中出现了鬼,才会这样,为此,我们必须要倾注心血消灭他,如此一来产屋敷一族就不会断绝。]

    [此后,产屋敷一族代代从神官一族中迎娶夫人,这样诞生的孩子就没那么容易死去。但即使孩子活下来,产屋敷一族中也没有任何人能活过三十年,且年龄越大,诅咒给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也越大,就如我现在这样。]

    产屋敷耀哉指了指自己上半部分已经开始变质的皮肤,语气却不见一丝愤懑或无奈,有的只是看透一切,决心接受和承担的淡然和飘逸。

    [所以,这就是千年来,产屋敷一家一直隐在暗中率领鬼杀队,从事斩鬼工作的原因吗?]

    [没错。辉利哉也是因为这个诅咒,自小体弱,不得不被当作女孩抚养到十三岁。]

    怎么能这样!明明罪魁祸首还好端端地存在于世上,四处游荡,可其他无辜的人却要为他所累,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哪有这种道理?!

    在听完这番缘由后,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愤怒。尤其是在亲眼见过鬼舞辻无惨那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和令人作呕的血鬼术之后,再对比面前虚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内心却十分宁静的主公,这种不平就越发加剧了。

    她之后,也试着给主公把过脉,检查过对方的身体,却也越发证实了对方说法——他的虚弱的确不是寻常的病症造成的,而是某种不知名因素,这一点,就连她也暂时没什么办法。

    那么,要解除这个可恶的诅咒,办法就只有一个——尽可能快地解决掉鬼舞辻无惨!

    想到这里,她越发坚定了斩鬼的决心。

    一定要把那些可恶的食人鬼,把鬼舞辻无惨,全部——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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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逐渐跑远的思绪之后,关于最终选拔的规则也被两个孩子公布完毕。简单说,从此处再往上,是没有紫藤花的地方,那里被投放了几十只鬼,由于鬼极其厌恶紫藤花,所以不会主动下山来,而只会停留在上边的山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满是食人鬼的地方,生存七天,最后活下来的人就通过了最终选拔。

    规则十分简单粗暴。可想而知,若是实力不济,遇到了鬼,又恰巧无人相助,就只能葬身于此。

    但,这样残酷的,赌上性命的规则,也正是成为鬼杀队成员的考核之一。

    攻击的能力,防御的能力,逃跑的能力,聪明的头脑,这几样东西,只要有一样,就能大大增加活下来的几率。

    前几者自不必多说,关于最后一个,若是没有足够的武力,但为人够灵活的话,或许可以团结其他人,一起共同对抗鬼,这样就可以活下来,但相应的难点就是如何说服他人,以及如何避免搭便车,窝里斗,弃车保帅之类的行为。

    但显然,这一批人之中,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团体意识,彼此之间也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所以,目前来讲,仍旧是单打独斗的情形。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泠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入试炼场中,心中毫无波澜。

    毕竟,在之前和真菰的交流中,她侧面得知了一件事:锖兔当初的最终选拔,之所以会被手鬼弄断了日轮刀,就是因为他在此之前,以一人之力,帮助其他人把鬼都消灭了,以至于最后在和手鬼对战时,刀刃早已经磨损严重,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义勇当时虽然是和他一起,却在之前时被鬼打晕了,所以没办法给他支援,甚至于,他连手鬼的存在都不清楚。等他醒来,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而那一次的最终选拔,除了锖兔之外,没有任何人牺牲,其他人全都活了下来。

    这个结果,乍听起来似乎可以理解,但仔细想来,全是问题。

    既然锖兔努力保护了其他人,那么,为何在他对战手鬼时,身边没有任何人陪同呢?为何连一把可以更换的,练习用的日轮刀都没有呢?

    这只能说明,那些被救下来的人,对于锖兔的帮助,并没有丝毫想要回报的心理,说不定内心还在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毕竟这是对方主动帮忙的,又不是他们求的。

    出于这样的教训,出发前,锖兔还特意叮嘱他们每人多带一柄日轮刀作为备用,当然,他们也照做了,虽然她并不需要。

    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像锖兔那么好心地救下所有人。

    “那么,我们也该出发了。”

    “七天后见吧,彼方,辉利哉。”

    泠笑着朝那两个孩子挥挥手,随后和炭治郎一起,进到了试炼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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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是鬼出没的时间,但每到早上太阳升起时,鬼就不会出来活动了,那时就可以好好休息,出于这样的考虑,建议朝着东边,也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你觉得怎么样?泠?”

    炭治郎手中握着刀,一边询问,一边谨慎地巡查着四周的环境。

    “可以,不管哪个方向都一样。”泠果断点头,“我只要跟着炭治郎就可以了。”

    跟,跟着我?听到这句话,炭治郎忽然有些想多了,不过他很快又缓过神来,

    “说的也是,我们互相帮助的话,生存的几率会比独自一人来得更大。问到把鬼变回人类方法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到时候,祢豆子就可以变回人类了。

    “没错!”泠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让他放松一些,“最关键的是,我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路痴啊!一旦和炭治郎分开,大概很快就会在里面迷失方向了吧!”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说的也是。之前狭雾山的时候,泠就经常跑丢,最过分的一次,她直接围着整座山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跑了两圈,愣是没找到正确的路,他去找人也是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那之后他带着她一起训练了五天,泠才终于记住路了。

    想到这里,炭治郎又叮嘱道,“我们尽量一起行动,如果真的分开了,泠也不用紧张,遇到其他人之后同他们一起也是可以的,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后再和大家汇合就好。当然,我也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好!”

    炭治郎真像个家长啊。明明年纪比我小的说。

    泠心下腹诽了一句,两人不再多说,很快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