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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恩若早晨出门时,给葛秋琴送了一碗鱼汤,又拿去两碗面粉。她中午想给顾少煊做碗阳春面吃,但今天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拜托葛秋琴帮着擀好面条,回来自己再做面汤。
葛秋琴埋怨她太见外,做个面条说一声就行,还要拿什么面粉。
夏恩若知道顾少煊住院期间麻烦邻居的事还会很多,不好意思白吃白拿,硬让葛秋琴留下。两人商量好,一人擀面条,一人做面汤。
葛秋琴临危受命,可不敢懈怠,掐着时间准备揉面。
家里老大老二都去上小学了,剩下两个孩子围着她打转。
前几天葛秋琴老家来了信,说她母亲病了,急得她团团转,想回去看望,可带着四个孩子抽不出身,因此把身上仅有的50块钱寄了回去,也算是尽尽孝心。
张新知道她往回寄钱,埋怨她不会过日子,就连她想买个新雨鞋也怼了回去,让她把旧雨鞋的洞补了省省钱。
葛秋琴看着表,时间快到了,拿起面盆准备倒水。大儿子张志成领着弟弟放学进了屋,喊道:
“妈,我的鞋又破了洞,同学们都笑话我,你别给我补了,再买双新鞋吧。”
葛秋琴弯下腰,捧起大儿子的小脚。
可不是,补丁的地方又破了洞,这回可真没办法再补了。
“老大,你再糊弄两天,等妈跟你爸要上钱就给你买新鞋。”
张志成懂事地点点头。
“好呢妈,你可得快点,要不然我老师都该说我了。”
听到葛秋琴要给大哥买新鞋,弟弟妹妹们嚷了起来。
“妈,我也要,我也要新鞋。”
“妈,我想吃桃酥。”
“妈,我也想买新鞋。”
葛秋琴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说道:
“你们买什么买,你大哥是上学了,鞋实在不能再穿,所以才要买新鞋。你们鞋还穿得好好的,还买什么?老大你照顾着弟弟妹妹,妈得帮着你夏阿姨做饭了。”
葛秋琴看着几个孩子穿着旧衣服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也想给孩子们买几件新衣服,可是自己捉襟见肘又没有收入,张新每个月发了工资只给她20元钱。
其余的告诉她都给父母邮寄回去了,葛秋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省吃俭用,衣服破了一补再补,整个家属院数自己生活过得差。
医院内
巧慧珍一上午没看几个病人,闲得在办公室喝了两大杯水,去了一趟又一趟厕所。她今天心里倒是得意极了,想到顾少煊没人照顾,康复不好用不了多久肯定残废,心里对丁浩天当参谋长又燃起了希望。
她来到配药室问小护士。
“顾参谋长今天输液了吗?”
“巧大夫,陈主任说了一天三瓶液体,比丁姐夫多一瓶,但是得分开输液,这不是正在给他俩配药呢。”
巧慧珍眼睛一转,往病房走去,她先去看了一眼丁浩天,看着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然后来到了隔壁病房推开了顾少煊的门。
顾少煊看着巧慧珍走进来,望向她。
“哟,顾参谋长没休息会儿?要不说还是你身体素质好,我家老丁早就呼呼睡着了。”
巧慧珍以为顾少煊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饿得睡不着呢。
“慧珍嫂子不忙了?浩天他身体还好吧。”
自从被撞失去知觉后,醒来他还没来得及问丁浩天的情况。
“他伤得也挺重,不过比起你,伤还轻点。”
“那就好,没事就好。嫂子你有事吗?”
顾少煊又问道。
“这不是一会儿护士要过来给你输液,嫂子过来告诉你,你得先补充一些水分,要不然药物刺激胃对身体不好。嫂子给你倒一大杯水,你屏住气喝了。嫂子怕这帮小护士不知道,毛手毛脚忘了告诉你。”
顾少煊知道夏恩若走之前再三嘱咐道,她回来之前不要喝水,可是巧慧珍毕竟是大夫,她说的话应该也错不了。
巧慧珍拿着缸子给他灌了三大缸子水,看着顾少煊如数喝下,说了几句客套话,满意离开。
临走前,她又从病房门口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看,心里笑道:
“一天没饭吃,这回可是喝了个肚饱,一会儿再输液,看你不被尿憋死,到时候尿床了湿溻溻的,难受死你。”
巧慧珍满意地走了,她扭着屁股,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哒哒的响声。
报社里,张新和陈燕两人在办公室里缠绵完,陈燕拿着他采访的稿子如数抄了下来。
“讨厌你,你看把人家裙子领子揪得都变形了,不行你得赔我裙子。”
陈燕夹着嗓子说道,扭捏的样子对张新很是受用。
“好宝贝儿,一会儿咱们俩吃完饭,就去商场买裙子去。”
张新搂着陈燕的腰说道。
“你有钱吗?我这裙子可不便宜,就你那工资估计都上交吧。”
“看让你说的,我这腰包里可是鼓鼓的。”
陈燕一听来了精神。
“你家那个黄脸婆不向你要工资吗?”
“她向我要工资,她也配!连个工作都没有,一家人全靠我养活,我妈说了不能多给她钱,要不然又乱花,我每个月只给她20元钱,够她们娘5个花的了,其他的钱我骗她给我爸妈邮寄回去了,她倒是相信了,土包子样就是好骗。”
张新一想到葛秋琴那张有褶子的黄脸,心里就恶心,这么多年可真是看够了。要不是有几个孩子没人养,他早就想和她离婚,把她撵回乡下。不过他也计划好了,等孩子都大一些,不用人哄了就给父母送回老家,和葛秋琴离婚。
陈燕搔首弄姿地在张新身上蹭了又蹭。
“走嘛,死鬼。我饿了,陪我吃完西餐,去逛街去。”
张新从她屁股上掐了一把,收拾好东西,领着她出了门。
两人一路来到了中心街,这家西餐厅是俄罗斯人开的,里面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西装革履,说笑着。中午正值饭点,餐厅里的人很多。陈燕挽着张新的胳膊,找了一个雅间坐下。
服务生穿着新潮的燕尾服,拿着菜单迎上来。
“这环境可真好,怪不得我们同事他们都过来了。”
“你喜欢就好。”
张新摸着陈燕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