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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落下来时,杯沿撞击在玻璃桌面上,碰撞发出来的声音使得对面坐着的苏茉表情微怔,与此同时话音落地,掷地有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响起。
舒言已经站了起来,她的动作依然优雅,动作不缓不急,或许是跟顾默白在一起呆久了也学会了他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她从包里取出一只锦盒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并往前轻轻推了一下,在苏茉投来的暗沉目光中,她勾唇轻笑。
“苏小姐,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一种,那就是他最后会不会娶你!”
舒言轻笑着说完,看着苏茉的脸色就像六月天气,前一秒还阳光灿烂,但此时已经变得阴雨沉沉,她站直了身体,提着包转身要走,舒言厌恶死了这样的面对面的对峙,女人之间的战争嘴上功夫居多,想要占得上了上风,气势上绝对不允许输,但这样的情景又让她讽刺地想笑,她真是吃饱了撑着才想着大半夜地来这里见她,但是既然来了,她又岂会有被对方欺负了去的道理?
“舒言!”背后的声音叫住了她,转过身去的舒言眉头皱了一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这个‘舒’性还真是个错误,这种谐音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舒言转脸,看向了坐在那边的苏茉,苏茉的目光正投注上那只锦盒上,锦盒里是什么东西她很清楚,正是她当日选的那支机械表。
苏茉把目光收回来,抬眸看向了她,用沉冷的表情,笑了一声,“他娶了你,这确实是你觉得优胜一筹的砝码,但你似乎太把那一纸结婚证当回事儿了!”
舒言也不客气,“别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你可是连这一张证都没有!”舒言觉得,苏茉这个女人确实有激发出她嘴贱的潜力,因为她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把情绪控制得不错了,但既要有教养又要有攻击力,想要权衡那可是件技术活。
苏茉的笑容凝在了嘴角,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四岁的女人,她似乎低估了这个小女人,小说里那种正室斗不过小三的桥段似乎来了个大逆转。
苏茉暗吸一口气,两人对视时,她坐直了身子,将目光转开,幽幽地说道:“舒言,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需要的不仅是个温柔的可以给他营造家庭氛围的女人,他更需要一个能助他进步走向成功的贤内助,这一点,我肯定比你强!”
舒言浅笑,“你说的是助理,不是老婆!”
苏茉目光一淡,她怎么有种,对面站着的女人似乎怎么都刺激不到她的怒点,而看似站在上风的自己却处处被她掣肘。
目送着舒言转身离开的身影,苏茉抓紧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猛的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下去,听见身边的脚步声,她把手里的酒杯重重一放,冷淡一笑,“你说的温柔——”
对面的座位上,有人缓慢地坐下来,端起那只舒言刚才用过的水杯,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水,放在唇边将水慢慢地喝了下去,放下杯子时,沉笑出声,“偶尔有些小倔强!”
苏茉眉头紧蹙了一下,将内心深处积压着的闷气在闭眼时沉沉地呼出来,睁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男人,“她说的,你都听到了?”
对面坐着的男人一身浅色的西装,刀削般的面容上好似浸上了一层微凉的霜,他把目光转向了楼下,在楼下那道身影上久久地凝注着。
舒言走得有些快,出了电梯之后便小跑了起来,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而且她走的时候并没有让顾默白知道,一来看他睡得香沉,知道他白天很累,不忍吵醒他,二来,来见苏茉是她的个人行为,她也不想让顾默白知道,就像很多男人的心思一样,有些事情女人也希望自己能不动声色地处理好!
她来的时候把那只手表带上了,她不去管到底是不是顾默白亲自接下的,但她想着,既然他敢接,那他就没必要把它藏起来,这实在是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对舒言来说,顾默白怕是也是最不屑这么藏着掖着了!
舒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见了苏茉,走出那个门,她就这么的肯定着!
不过快步走出来的舒言还是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喘出一口气来,说不清这是如释重负还是其他的,只是觉得走出来之后呼吸变得顺畅了,那餐厅里的气息实在是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表面上在笑,其实心里早已被揪得紧得发疼,她说他的曾经她来不及参与,说得轻描淡写,但当她看到苏茉展示的那张手机屏保照片,照片上俨然是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男人是他,但女人却不是她的时候,她强大的自信心都险些崩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完全是局外人,她们曾经的幸福,像根刺一样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口!
舒言的脚步也越来越缓慢,D市的夜生活丰富,此时钟塔周边的商业区有一条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夜生活区,广场上灯光璀璨,亮如白昼,她放慢着脚步慢慢地走着,却忘记了看路,夜风兮兮,她被风吹得清醒了些,站在路边,听见身边有人询问要不要买烤红薯,她转脸过来,后知后觉地嗅到了夜风中的甜香。
舒言不得不承认她被那一张照片击得内心颓废,她不是无坚不摧,相反的,她很脆弱,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她才希望自己不会在对手面前败得一败涂地,她在心里反复地对自己说,那是曾经,那是曾经——
谁都有过曾经,就算她内心深处,也依然会有沈南浔的影子,因为在那个特定的岁月时间段里,那个人物的角色很重要!
那是不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曾经的苏茉也是那么的重要?
舒言此时觉得,自己是真的嫉妒了,对,嫉妒——
舒言拿出钱包付了钱,接过了对方用纸袋子装好的烤红薯,站在路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干什么,捏着滚烫的红薯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自信不是说的出来就做得到的,她心里清楚,说那些话也不过是看不惯苏茉那趾高气扬而已。
尤其是在想着苏茉在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舒言,此时,你能帮他做些什么?
她能帮他做些什么呢?
舒言低头看着手里捏得变了形了烤红薯,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确实不能那个帮他做什么!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小姐,很晚了,快回家吧!”卖烤红薯的中年人看舒言还站在一边,出租车的站点在那边,还离得有些远,舒言被他的善意提醒怔回了神,看着正在收摊子的中年人,便轻声问道:“烤红薯在冬天买的人最多,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还有人买吗?”
收摊的中年人笑了起来,抬头看着舒言手里的纸袋,“你看,你不也买了吗?”说完继续边收拾边说道:“喜欢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分季节分时间,喜欢的始终是会喜欢的!就等同于那句话,是你的就永远会是你的!”
舒言听完这句话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卖红薯也能卖出哲理出来,不过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舒言觉得中年大叔的这句话就像是顺心润/滑/剂一样让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因为她喜欢他说的那句话。
喜欢的始终是会喜欢的!
她转身,沿着来路前往她停车的地方,而且走路比刚才更急了,走着走着便是一阵小跑,直到她那辆大红色的科鲁兹开出了停车场,不远处路灯下那不知道在那里站了有多久的男人从才缓步走了出来,穿着比较单薄的薄风衣,显得那身材更加的修长高颀,双手插/在两个衣服的两个口袋里,目光平静地看向那辆车消失的方向,路灯下,他唇角勾起的笑容使得嘴角的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抬头向了毗邻钟塔的那栋建筑大楼,楼上的餐厅位置,看着那窗口站着的人影,那人影面对的方向也是在这边,室内灯光好,那站在窗口位置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向了站在路灯下面的人,伸出手来在自己脖子的地方轻轻比划了一下。
冲着路灯下的人眼睛微眯时淡淡地笑了一声。
顾默白,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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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回到风尚嘉年华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她在上电梯的时候就很着急,但在进门的时候一开门便先把鞋子脱掉,打着光脚小心翼翼地进门,之后才猫着腰把脱到门外的鞋子给悄悄地拿进来放在鞋架上。
进了门,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她屏住呼吸边走边脱外套,走之前她是在客厅换的衣服,所以进来时先把睡衣麻利地换上,并把头发先打乱了些,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觉得还有些热,她回来赶得有些急,总担心他醒过来会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她走到卧室门口再三确定卧室里没有动静时,她才进了客厅里的洗浴室。
而此时的卧室里,顾默白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是舒言平时最喜欢看的侦探小说,当他听到客厅那边的门打开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时间表,开这么快,他要好好地给她说一下这个开车的问题,当卧室门口响起了她的脚步声时,很轻,带着一丝小心,他都可以想象得出此时的门外她猫腰俯首贴耳地听着里面动静的样子。
舒言不敢洗太久,但可能正是因为神经有些紧绷,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事情,心里压力不小,从洗浴室出来的她因为头发还有些湿,便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准备头发干一些再进去,结果这一躺,她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是感觉累,加上很少晚睡,超过了十二点再睡觉整个人都处在了真空状态下,一睡下去就挣不开眼睛来,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体一轻,她凭直觉伸出手勾住了对方的颈脖,抱得紧紧的,生怕对方一松手她就摔下去了,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她‘小傻瓜’,她撅嘴想要反驳,你才小傻瓜呢,结果她却疲惫得连动嘴巴都觉得吃力了,索性用撅嘴抗议了一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舒言这一觉是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温暖的床,温暖的被子,温暖的枕头,舒言睁开的眼睛满足地闭上去,却在刚合上时急忙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脑海里冒出了最后一个温暖的——
温暖的——男人!
高高的鼻梁,又细又长的眼线,眉毛不算太浓,唇瓣很薄,轻抿着的时候唇线扯动着唇角边缘是两个浅浅的酒窝,他睡相安稳,而且睡着了安静得像空气,呼吸浅得几乎听不到,他穿着浅色调的睡衣,小方格子,隙开的领口透着一股子的慵懒,圆润的喉结时不时地上下滑动一下。
舒言就靠在他的肩头,抬眼正好用额头抵在他的下巴处,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桩扎得她的额头有些痒,她才发现此时自己侧睡在他怀里,而且他的手抱得有些紧了,难怪她昨晚上总感觉胸口窒息,睡得也不舒服。
舒言动了动,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睡着浑身都有些发僵,她动的时候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一下,耳边一阵浓浓的鼻音响起,“再睡一会儿!”话音刚落,大手拉过软和的被子就从头顶掀了过来,把舒言的脸给直接遮住了,抱着她的手也比刚才还要紧,险些没让舒言岔了气。
“唔——”好闷!舒言觉得被窝里的热气熏得自己快憋气了,腰间又是一紧,她唔的一声声音卡壳咔在喉咙里然后就开始咳嗽,手一阵乱抓地揪着顾默白的睡衣领口就抓扯了起来,要从被窝里挣扎着出来。
被窝里的长臂却松开了一下又紧一下,然后一松一紧,在舒言要爬出来时又把被子掀过去裹上,反反复复,舒言爬不出来,头顶的被子是一会儿盖上一会儿露出来,她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气息更是不稳地开始喘了起来,刚开始还以为他没有醒只是出于即将要醒来的状态所以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当她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手给箍住,身下的被窝里传来一阵低笑时,舒言才知道这人在耍她,随即大叫起来:“顾默白,你快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嗯,该喘不过气的应该是我才对!”被被子压住了脸的男人低声说着,头顶感觉到闷,而且是又软又闷,上面还在不停地晃,不过柔软的感触让才苏醒过来的他忍不住地想伸手一手掌控住在他脸边滑动的饱/满,低低喘息的同时他的腰忍不住地朝上挺了一下,手指尖在趴在他胸口蜷着双腿试图从他身上爬出去的小女人的脚趾头上轻轻一弹,听见她‘呀’的一声低呼,又在她的脚板心上抓了一下,顿时趴在他胸口的小女人像弹簧似地从他身上弹了起来,被子也被这股冲力给直接掀开,尖叫声带着笑声给这明媚的早晨增添了十足的欢乐感。
卧室里一会儿又是笑声,一会儿就是叫声,舒言最后是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跑下了床,狼狈的她站在离床两米的位置一把抓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好,看着斜躺在大床上一脸含笑的男人,眼眸睥睨般含笑着看着她,她狼狈地从床上滚下来,而他却优雅地如同刚清醒过来的绅士王子,看着他笑的时候,舒言脸都皱成一团了,决定不理他,往卧室门外走,打开门才发现自己双腿一阵凉悠悠的,低头才发现,自己一双长腿都露了出来。
舒言尖叫,裤子,裤子不见了!
身后,大床上的笑声越来越大声。
舒言转脸看着他笑得一脸得逞,手里的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一条黑色的蕾丝小裤裤,晃悠时一脸含笑,“宝贝,你找这个吗?”
舒言眼睛都直了,气急了的她上前一步捡起他的鞋朝他身上扔了过去,并扬言:“顾默白,你别想吃早饭了!”
可恶的坏男人!
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小女人抓狂的模样心情大好,翻了个身,用商量的语气轻笑着说着:“那我吃你好不好?”
已经走出卧室的舒言差点因为他这句带着商量语气的话而摔一跤,顾不上脸红,跺着脚往侧卧那边跑,总要先找裤子先穿上!
舒言现在发现了,某男人在心情很好的时候特别爱捉弄人!而被捉弄的对象就是她~!
“把手拿开!”舒言记不住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她拒绝他用手指在她的腰间画圈圈,只是顾默白不以为然,那双手依然环着她的腰,并且胸口全贴在了她的后背上,越来越紧。
舒言正在做煎蛋,他说早餐要吃煎蛋加火腿,本来就几分钟的事情,可就是因为他的不安分,她已经手忙脚乱到要跳脚了!
男人脸皮厚起来是很可怕的!
“顾默白!”舒言手里拿着锅铲,很想一锅铲对着他的脑门给敲下去直接砸晕了自己就轻松了。
“唔——”吻着她颈脖的男人呼出一口热气,又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手从她宽大的睡衣里滑了进去!
昨晚上就想了,只是看她睡得沉,所以才没舍得吵醒她!
舒言被他的那双手揉的浑身都发热发软,他的渴/求如此明显,双/腿间的狂肆正抵在她的后腰,动一下都觉得硬得难受,只是厨房里即将要上演的火热却被客厅里的电话给打断,舒言扔下浑身处在水深火热的男人,听这手机特定的设置铃声,应该是林雪静打过来的,她快步走进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接电话之前深吸一口气,浑身又软又热,她看了一眼从厨房那边走出来的男人,穿着睡衣的顾默白睡衣领口的钮扣被拉开了两颗,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郁,尤其是眼睛,眸底沉郁微冷,看着舒言时眉头还紧紧地皱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身体的难受,舒言忍住笑,心里大有总算是报仇了,一大早被他捉弄骚/扰,看他吃瘪,心里竟有些幸灾乐祸。
靠站在厨房门口的顾默白捕捉到小女人脸上那得逞的笑意,眉毛一挑,眼睛眯了眯!
“嗯,我知道,我没有去学校,早上我也跟我爸说了,就是我爸现在都没敢去上班,我的车还停在学校里呢!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去把车开你家去,啊————”舒言正要跟林雪静说昨天的事情,身体一轻,然后重重一落下去,自己就落在一个肉垫上,腰间一紧,她的睡衣就直接被拉了下来,露出来的圆润肩膀被他开始舔舐起来。
“言言,你怎么了?唉,你上次把那把备用车钥匙放哪儿了?我记不得了,我想想我还是大半夜地去学校给你取车吧,不然被蹲点的记者抓到我就跑不掉了,唉,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这些也要追着问,哎哎,言言,你怎么不说话啊——”
唔——
此时拿着电话的舒言要哭了,唇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的唇紧紧地裹住,发出来的啧啧声音惊得舒言急忙把手机拿开一些,好像是听见了电话里林雪静的声音,顾默白松开了她的唇瓣,低头把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胸口,拉掉她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的柔软身体像一尊诱人的白瓷,他一手禁锢着不让她跑掉,另外是手嘴并用,身体的绝对优势将舒言给压在了沙发上。
天,她还在接电话啊!
顾默白就抓住了她这种小心态,她不会叫出声,不过,他的眼神越来越邪恶,在舒言脸红着抓着电话正要说什么时,他低头一口咬住她的胸口饱满,舒言一声呻/吟没忍住地叫了出来,急忙捂住嘴,朝着他直瞪眼,结果瞪眼反而使他越来越不安分,笑容也越来越邪恶,舒言急得真想扑上去咬他。
“言言,你好奇怪啊,声音怎么了?我听你喘得好厉害啊!”那边的林雪静好奇,这边舒言却像被置身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她咬紧牙关,翻过身去不去看正趴在她身上做小动作的男人,忙说道:“待会再联系,我有些事——啊——”
舒言挂断电话时身体就是一个紧绷,身下被撑开,从后面进入的男人俯身而下贴着她的后背,在她惊喘时低笑着咬着她的肩膀,“宝贝儿,你不是有些湿,是很湿,都湿透了——”
天,这个色/情的男人!
清晨的柔光倾洒,米白色的沙发上激/情上演,小女人的娇吟,大男人的粗狂的喘息声交织在了一起,最后两人是赤身露体地睡在了客厅的地毯上,舒言疲惫不堪地窝在他怀里,放纵的结果就是她现在爬不起来,只想着睡死过去。
她闭上眼,往顾默白的怀里蹭了蹭,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舒言沉沉睡去,而身边抱着她的顾默白却睁开了眼睛,垂眸凝着她的睡颜,手轻轻地梳理着她柔软的长发,眼神很柔和,把她有些乱的长发都整理顺,手指抚在她的颈脖处,自己侧身看着她。
言言,你的未来,我也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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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都快到傍晚的时候,她感觉肚子有些饿,她起身身边已经没有了顾默白的影子,却听见客厅那边有他接电话的声音,她走到门口听见他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就来!”
一听到这句话舒言的神经就莫名奇妙地一紧,出什么事了?
这一天他们都没出这个门,冰箱里有关阳早准备好的食材,倒不是怕出这个门,只是怕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听顾默白的言外之意,是要出门!
“言言!”顾默白快步走过来,见舒言已经醒了,便拉着她让她赶紧换衣服,舒言问出什么事儿了,顾默白脸色沉重,低声说道:“莫妈出了车祸,很严重,她的家人打电话过来,说她在昏迷之前一直说着,她想见你!”
舒言怔住了,来不及消化这个噩耗,但也同时很迷茫,莫妈为什么说想要见她?只是她来不及多想,换了衣服就跟着顾默白出了门。
一路上顾默白的表情都很凝重,舒言问了一下莫妈的基本情况,因为半山别墅那边被记者围起来了,在这之前,关阳已经把莫妈接了出来安置在另外一个住处,只是想不通,怎么会出了车祸!
舒言看着顾默白,他的表情很沉重,舒言知道莫妈是带大他们两兄弟的保姆,但意义上早已超过了保姆的情谊,莫妈出了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两人急匆匆地赶往医院,也见到了莫妈的家人,莫妈的儿子和儿媳,看到顾默白和舒言来了,显得有些局促,而说话也很恭敬,“大少爷,大少奶奶,对不起现在请您们过来,实在是——”
“我明白!”顾默白轻声说着,“莫妈怎么样了?”
“她还在手术室,医生说重创在胸口,肺部的位置,肇事者的车是从正面撞上的!”莫妈的儿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脸色紧张地苍白起来,舒言听着也是越来越心惊,莫妈年纪大了,如果重创在胸/部的话——
舒言不敢往后面想,但顾默白却问道另外的话题,“肇事者呢?”
“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他是要逃逸的,被其他车辆给拦了下来!”莫妈的儿媳妇低声说着,眼睛很红,看样子是哭过了。
舒言心里怒火中烧,撞了人还想跑!
“大少爷,不如您们在里面等吧!被人拍到了不好!”莫妈的儿子也知道最近顾家出了点事儿,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来D市,好在是大少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出了事之后妈被接了过来,一家人在大城市有住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这段时间妈的心情很低沉,情绪也很差,他们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问妈她又不说,每天都日益消沉,看着他们两口子也着急,没想到今天出个门就被车撞了。
顾默白拉着舒言的手走进旁边的休息室,打算在里面等着,舒言看着他冷沉的表情,伸手拍着他的手背,“别担心,我们一起等!”
顾默白微叹着握紧了她的手。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最煎熬的,因为医生连发了两道病危通知,要求家属签字的时候,莫妈的儿子签字的手都在发抖。
这一夜变得漫长起来,空气里夹杂着的恐慌和压抑让这里的人都变得像有了神经质一样,从莫妈出手术室再到ICU,两人都跟在后面。
“累不累?”顾默白把外套褪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舒言打起精神摇头,莫妈说想见她,她不知道莫妈什么时候会醒来,她现在就想着她一醒来就能见到她就好!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顾默白让她枕在他的肩头,让她闭上眼睛小憩,舒言觉得还是趴在他的腿上舒服一些,便趴了下去,眼睛却没有闭上,两人坐在走廊上,她轻轻出声,“默白,是不是在面对生死离别的时候,每个人人都需要有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得到呢?”
摸着她头发的顾默白手微微一僵,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出声,“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舒言虽然是趴着没看他,但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哽咽,她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因为在这一刻,她想起了莫妈那天告诉她的,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割腕,自尽,抢救无效——
任何一个字眼都充斥着血淋淋的酸楚。
舒言抓着他的手,抓得紧紧的,她想,任何一个做子女的面对着亲人的这样的死亡结果都是难以承受的。
而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谁是言言,默白?”凌晨四点多,ICU里的医生大步走出来,问道。
“我是,医生!”舒言急忙站起来,保持着这个姿势腰都酸了,顾默白扶着她才站稳了。
“病人醒了,她在喊你们的名字,不过她很虚弱,你们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舒言和顾默白都松了口气,莫妈的儿子和媳妇也虚脱地抱在一起,两人换了衣服进了ICU,无菌病房里,莫妈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但手却在轻微的动着,嘴巴也是在低低地喊着,舒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上还别着医疗仪器的夹子,她好像并没有醒来,但嘴巴却在轻微地动着,声音很小很小。
“莫妈,莫妈,是我,我是言言,我和默白都在这里,莫妈——”舒言凑过去在她耳边低低地轻唤着,感觉到她的手被莫妈抓紧了些,舒言怔住了,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动,见她嘴巴微动,她把耳朵靠过去,仔细地听着,声音很小很小,断断续续的,而且是重复着说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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