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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风吹拂的夜里,一栋城堡般豪华气派的别墅内灯火通明,别墅的一楼大厅和二楼娱乐室热闹无比,地球军事委员会的各位委员携娇妻美眷,着锦衣华服穿梭在安德鲁将军家中。
水晶灯流光溢彩,大理石光可鉴人,女士们优雅的舞步与悠扬的舞曲配合得天衣无缝。在众人环绕的中心站着赛瑞星球的军人们,以及军事委员会的最高执行官顾繁辉将军。
安德鲁将军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热爱一切复古而时髦的玩意,他留着十九世纪英国男士流行的八字胡,身穿做工极其考究的定制军装,正从容不迫地登上大厅正前方的水晶演讲台。
安德鲁将军不仅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同时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如此盛大的欢迎宴唯有他才能办得有声有色。此时他手拿高脚杯,用银质叉子敲打着杯脚,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后,将军微微清了下嗓子,精神抖擞地道:“今晚,我们每个人都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见到了地球人伟大的盟友——赛瑞星球的军人们!”
众人欢呼,鼓掌,女士们纷纷将热烈的眼神投向天神般俊美的赛瑞星球的少将。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回顾一下过去,在2788年,地球人终于能第一次飞出太阳系,600年后,我们已经成为宇宙中最发达的文明之一,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处处都有我们的殖民星球和移民基地。但是,觊觎和嫉妒我们成功的人一直在阻挠我们前进,尤其是在近五年来,殖民星球不断被侵袭,因此,经过地球军事委员会的决定,我们选择和同样强大优秀的赛瑞星人联合起来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卡沙利联盟!”
“现在,请用最热烈的欢呼欢迎这次来到地球、带来美好联盟意愿的赛瑞星球五皇子——凌墨殿下!”
黑色军靴不紧不慢地在地板上敲打,白皙修长的手中端着金色香槟,右手上的纤细尾戒闪闪发光,台上身穿深灰色军装的青年挺拔如白杨,美丽又英气的面容超脱了狭隘的性别限制,只是让人心醉神迷地感受到一种纯粹的美好。
凌墨举起酒杯示意:“女士们,先生们···“
与此同时,在别墅顶层的书房内,一排排四米多高的书架直通屋顶,而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孩正捧着本书,坐在用来取书的三角梯的最上面,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正轻松自在地摆晃着。
梯子下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身穿白色高领宫廷衬衫、黑色窄西裤的俊秀青年,他朝女孩望去,无奈地说:“看到你底裤了,快下来。”
“不可能。”顾明月淡定地自顾自看书:“我穿了一条长度到膝盖的打底裤。”
“好吧,骗你的,可是你快点下来吧,坐在那上面看书很危险。”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没关系的塞德里克,你先下楼去参加舞会吧,等舞会快结束了我就会下去的。”
“可是每次我都很担心啊。”少年低声嘟囔着。
“宇宙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文明,强大的文明扩张殖民,弱小的文明则承受被吞噬的命运···”女孩念着手中书里的句子,她微微顿了下,忽然问塞德里克:“你见过战争吗?”
男孩微微一愣:“没有。”
“奇怪,安德鲁将军不是已经让你参军了吗?”
“父亲只是让我在军队里学习技术兵的知识,我还没有得到上前线的机会呢。”
“我给你说过我被赛瑞星人救了的事情吧?我们回地球时,遭遇了地球军队中伪装成地球军人的斯塔星人的袭击。”她微微仰起头回想那日在主屏幕中的所见,灯光刚好投射在她扬起的脸庞上,整个轮廓被映衬得纤细而精致。
“那些紫色皮肤的斯塔人,他们为什么要加入卡沙利联盟反对地球和赛瑞星球呢?”
“因为我们侵占了他们的家。斯塔人的外貌看起来恶狠狠的,但是性格十分安静温和,如果不是我们占领了他们的家园,斯塔人肯定是不会拿起武器的。”塞德里克迟疑了下,却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我真的···不希望再有星球被侵袭了。在银河系和太阳系内,目前最强大的文明就是地球和赛瑞星球,可是他们的强大却给其他文明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女孩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这些,这是她第一次思考和战争有关的事情,以往在她的世界里唯有对机器和飞船的痴迷。
一楼大厅,凌墨表达完了自己的家族——吉亚皇室对地球的诚挚问候,停顿了几秒钟,忽然道:“为了体现赛瑞星球和地球合作的诚意,吉亚皇室希望为大皇子迎娶一位来自的地球的新娘!”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一片哗然。
军事委员会的每名委员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他们明白吉亚家族如果要迎娶新娘,必然只会从地球上最有权力的军事委员会的委员家族中挑选,那些有女儿的委员们内心根本舍不得自己女儿嫁到遥远的银河系去。
全场唯有顾将军面色平静,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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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顾明月看到一本书眼睛一亮:“史蒂夫的《光速飞船理论》!书市上都绝版了!”她欣喜地举起书向底下的塞德里克晃了晃:“借我了啊!看完还给你。”
“送你了!”塞德里克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宴会应该快结束了,你还不下来吗?”
顾明月抱着书单手扒着梯子五六步就跃下来,着实让塞德里克一脑门冷汗。
“明月,我明天就回军队去了,军队里不允许和外界通信,但是下个月是我生日,有两天假期,你能答应我在那两天不出去乱跑,等我回来吗?”男孩上前握住女孩的手,一双翠绿的眼眸温柔如水:“你身为我的女朋友,可一定要出现在我生日宴会上。”
“放心吧,兄弟!”顾明月大大咧咧拍男孩的肩膀。
“我不是你兄弟,我是你男朋友!”塞德里克气呼呼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个栗子:“去年我过生日时候你答应我的。”
结果答应了和没答应一样,塞德里克在心里郁闷地想。她依然乘着她的小破船在银河系乱飞,做她快乐的小流浪汉。什么时候他才能脱离与她之间的哥们相处模式。
“知道了啦。”顾明月揉揉脑袋:“我好饿,走啦,下去混点东西吃吃吧!”
舞会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除了兴致依旧颇高的社交达人们,舞池内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跳舞了,大部分人正举着酒杯和其他人忙着联络感情。
刚从大厅侍应间隐蔽的楼梯上下来的顾明月一眼就瞄准了目标——一抹满黄油的草莓派。
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就是这样,淑女,抬高下巴,高傲地走向那堆草莓派吧。
边在心里嘀咕着,顾明月逐渐接近她的目标。
“顾明月!”有人在叫她,似乎是她那两个讨厌的妹妹的声音。无可奈何,不理不行,她一个转身,却“砰”地撞上一个结实如钢铁的挺拔身躯。
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浅栗色、波澜不惊的眼睛,顾明月愣了两秒,然后结结巴巴:“没想到居然是、是凌、凌墨少将。”
她还没有忘记那天被枪指着脑袋的恐惧。
“嗯。”顾明月发现少将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如果不得不吭一声也只是双唇保持不动的一声“嗯”,完全不顾对方有多么尴尬。
“谢谢你那天没有把我交给军事委员会。”她不知说什么,只要没话找话。
“不用感激,我知道你不是斯塔人,只是为了让你乖一点采取了一点迫不得已的小措施。”说完,他一个浅浅的鞠躬,扬长而去。
顾明月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不远处,因为鞋子磨脚喊顾明月过来掺扶自己的顾颖菲喊道:“顾明月!”
顾明月恶狠狠转头:“到!”
舞会终于结束,顾明月怀揣着从塞德里克那里讨来的宝贝书兴奋地坐在车后座,准备通宵研读史蒂夫大神的专著。
加长的黑色轿车在顾将军府前停下,她两个妹妹打打闹闹地跑进家门,顾明月总觉得顾将军自带低气压,而当她准备迈进家门时,感觉周身笼罩的氛围愈加压抑。
她感觉有一双并不慈爱也不友善的眼睛望着自己,让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明月。”将军开口了。
停顿两秒,这两秒是她在思考千百年不喊她一次名字的顾将军为什么这么突然,在得出“无解”的答案后,她迅速转身,军姿端正:“在!”
“来我书房。”说完,顾将军从顾明月身旁经过,走进家门,留下顾明月心惊胆战地苦苦思索自己最近有没有干坏事。
拖着机械的步伐走进布置得像办公室一样的书房,顾将军正在给她泡茶:“红茶还是绿茶?”
“不用了父亲,我喝水就好。”顾明月上前双手接过顾将军递来的水晶水杯。杯身温暖,可顾明月感觉身在寒窖。
“你拿的是什么书?”坐在转椅上,顾将军点燃一根雪茄,随意开起话头。
“史蒂夫的《光速飞船理论》,父亲。”
“哦,你一直很喜欢研究飞船和机械。”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而顾明月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从小到大顾将军都是不闻不问,可是,他居然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居然知道!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热热的。
“是的,我一直很喜欢。”声音里有不易觉察的颤抖。
“地球向宇宙扩展到今天这地步离不开飞船领域的发展,尤其是卡沙利联盟势力越来越大,我们更需要这样的人才,你喜欢这些,我很欣慰。”顾将军一口接一口抽着雪茄,若有所思地望着空气中升腾的烟雾:“你也长大了,身为长女,应该要有个事干,我考虑让你加入军队,成为一名技术兵,专门研发你感兴趣的飞船。”
顾明月心中升起莫大的喜悦,技术部啊,那里面有最强的研究人员,最棒的实验设施和最优质的飞船材料,技术部所能提供给她研究的绝不仅仅是她那早已淘汰的飞船。
“我···我十分愿意!”顾明月有点不敢置信地道。
“我想着重培养你,明月。”将军站起身来,走到顾明月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我想让你去赛瑞星球学习观摩一年,看看他们那边先进的技术,等你一年后回来想必有很多能用在我们飞船建设上的东西。”
星际留学?!顾明月脑海里划过这四个大字。她很是愿意,反正她经常开着自己的小破船全宇宙乱转,一年时间对于本来就不喜欢回家的顾明月来说不算什么。
“好的,父亲。”她点点头:“就按您的想法来。”
顾将军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刻意疏远的女儿,眼神却有些空洞,仿佛灵魂飘向了一个很遥远的时空。
沉默了好久,他回到桌前熄灭那根烟,背对着顾明月,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那么,今晚就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就去技术部训练吧,五天后和赛瑞人一起去赛瑞星。”
“好的。”顾明月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站起身来:“那么,我先退下了父亲。”
“明月。”将军再次叫住她,忽然朝她走来,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你长大了。”
那抚摸很温柔,很慈爱,让顾明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去吧。”将军轻轻挥了挥手。
她给父亲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奔向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门,她方才用手轻轻碰触眼角。
手指上有一滴泪水。
原来,被父亲宠爱是这个样子的,她本来是应该很开心的啊,可是为什么会哭呢?
在她所有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摸过她的脑袋。还记得十岁那年夏天,她带着两个妹妹去毕罗海边玩耍回来,两个多月没有回家的妹妹扑上去抱住了父亲,积极踊跃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贝壳手链。顾江军蹲下身把两个粉团子似的女儿揽在怀里,笑着在每个人的小胖手上亲了一口。
当时她就站在他旁边,手心里紧握着一枚用纯白色扇贝雕成的父亲的肖像,她做这个花了整整一个月,不知道用掉了多少枚扇贝。
而顾江军和两个妹妹说笑完才看见默默站在一边的她,顾明月现在还记得异常清楚,当她递给父亲那枚贝壳雕像时,她怯怯地却充满期待地递出了自己的手,她以为父亲也会亲她一下,可是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贝壳,履行公事般说了声谢谢。她的手停在空中就像是被马蜂蜇过般麻木和疼痛。
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试过和父亲亲近,再也没有。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从那天开始越来越疏远,就算是她全宇宙乱跑他也不管,她定义自己的成长过程就是有爹养,没爹管。
她不去上学,因为学校教给她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图书馆里看会了,她也不去参加上流社会的社交,以至于至今她在社交圈子里都籍籍无名。她是一个被军事委员会的上层圈子遗忘的人,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
可是如今,父亲忽然注意到她了,十岁之后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来自父亲的关心,可是直到今天她在发现自己是那么在乎。
在乎到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