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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庙祝老头打扫庭院,才发现张秀才被挖去心脏,死在庙中。他赶紧去给张秀才家人报信,张秀才妻子李巧云嚎啕大哭,昏死过去,醒来之后,问道:“秀才先生一个多月未回家,我去庙中问他,她总是说忙这忙那,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其实,张秀才是害怕女妖跟着,他觉得在庙中安全,有五雷符护佑,故意对妻子撒谎而已以。
“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你还是邀人去办理后事吧。”庙祝老头道。
庙中老头的确是不知底细,因为那女妖,只在张秀才面前现身,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是他用了障眼法的妖术。
张秀才妻子李巧云带着地保和10来个亲属、邻居赶到庙中,给张秀才验尸并办理后事,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将尸体装入棺材,停在庙中一个偏殿里,许多邻里乡亲也赶来看闹热,大家议论纷纷,但都用好话安慰李巧云,其中一位大叔说:“我想张秀才一定是被那草口(指僵尸)挖去了心肝,吃了。”
“对呀,我也听说百里之外,草口从坟堆里钻出来,在夜间吃人心,吃小孩,吃牲畜。莫非它跑到杜丝庙来了。”一位大娘快心快肠地说。
乡邻中一些大胆的决定留下来陪伴李巧云及亲属,其余的纷纷离开杜丝庙。
李巧云听了大娘的话,将信将疑,李巧云正在迷糊之中,看见庙中主神杜丝婆婆走到身边,对她说:“你想救你夫君吗?”
李巧云跪在地上磕头说:“杜丝婆婆,请你一定答应我,我丈夫不明不白死去,你一定要使他现身,我要问个究竟。”
杜丝婆婆道:“好媳妇,念你一片赤忱,你到顺庆城北边去找张山峰,他可以救活你丈夫。”
“在北边那个具体地方?”李巧云问。
“青白水,在一旁;一寸土,在中央。”说完,杜丝婆婆将李巧云一推,她一惊,原来是南柯一梦,便将此梦告诉守灵的乡邻,乡邻里有一个外号名为小孔明的算卦先生解梦道:“青白水,在一旁。指‘清泉’二字,一寸土,在中央。指一个‘寺’字。那张山峰定是在顺庆诚北边清泉坡上的清泉寺里,等着你呢。”
李巧云这时救夫心切,宁可信其有,终于等到天亮,委托亲属代自己守灵,她便踏上去清泉寺之路。
中午时分,李巧云步上石梯,进入清泉寺山门,看见一个僧人在打扫四大天王殿,赶快走上去作揖,问道:“请问师父,有个名叫张山峰的师父住在哪里?”那僧人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问那个师父吧!”说着,顺手着后面天井里一个扫地的僧人,李巧云便进入天井问那僧人,那僧人仍是摇摇头道:“施主,你还是去请教,问一问地藏殿那位主持师父吧!”李巧云依照那僧人所指殿堂,进入地藏殿,走到主持僧人面前,毕恭必敬地揖礼,开口问道:“师父,你们这儿有一个叫张山峰地师父的,现在哪儿?”主持僧人道:“这个张山峰嘛,一天疯疯癫癫的,现在可能在后山玩吧。”
李巧云走到后山,发现一个草坪,一朵朵野草花开得正旺,几只蝴蝶飞来飞去,一个衣冠不整的僧人在观赏蝴蝶戏嬉,她便上前作揖,正要开口,那僧人道:“我不是张山峰,张山峰在哪儿,你看。”李巧云按所指那僧人,走过去讯问,仍然不是张山峰,像这样在寺内翻来复去,一连问了二十多个人,都说他不是张山峰。这时,李巧云已是肌肠辘辘,日已偏西,又精疲力竭,便坐在地上哭泣,突然从东厢僧房走出一个人来,道人打扮,十分邋遢,开口笑道:“小娘子,久等了。”李巧云泪眼模糊,赶紧上前叩首,问道:“请问你是张山峰师父吗?”
那道人说:“貧道正是。”原来张山峰要试一试李巧云救夫的诚心,故意让她在清泉寺逗圈子。
李巧云暗自笑自己蠢,连张山峰是和尚、道人都搞不清楚,她见到张山峰后,把一肚子苦水全到出来,讲述了她夫君惨遭杀害,自己孤儿寡母悲痛欲绝的心事,并坚决请求道长救活自己的夫君,张山峰耐心听完她的话后,问道:“你是真心想救活你丈夫吗?”
李巧云答道:“小女子宁愿自己受苦,也愿救活丈夫。”
“此话当真?”“千真万确!”张山峰见她言辞恳切,右手从腰间抽出一只葫芦,口朝下,在左手一倒,倒出一筒粪便“来,将它吃掉,才显出你的诚心。”
李巧云想到川戏里有一个越王勾践为了复国,不惜偿粪。于是,勇气倍增,张开大口,张山峰顺手将粪便喂入她口中,李巧云这时感到一股腥味,那粪便顺口一直滑进肚里。
张山峰笑道:“真算一个有良心的好女子,回去吧,我暗中保你丈夫能复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