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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张伟点点头:“那一定是在旅游景点买的,花了多少钱?”
何英点点头:“是的,在旅游景点买的,买的时候是花了……花了4000多。”
“看不出你老旅游,老江湖,也有失手走眼的时候,”张伟嘲讽何英道:“看你常在河边走,就知道你一定会湿鞋……”
何英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幸亏张伟这会在看电视,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也就自我解嘲地说:“是——是啊,是湿过一次鞋……”
“吃一堑,长一智,湿过一次鞋,以后还会再湿不?”张伟调侃地对何英说。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何英语气突然加重,然后又问张伟:“我上次就想问你,你——你脖子上的这块玉是从哪里买的?挺好看的。”
“哪里是买的,是陈瑶送给我的。”张伟回答。
“陈瑶送给你的?”何英吃了一惊,又坐起来:“她干嘛要送你这个?”
“有什么大惊小怪,一提陈瑶你他妈就神经过敏,朋友之间送个礼物不很正常?不就是因为陈瑶是张小波吗?”张伟有些不耐烦:“我还有个玉佩,也是这样的。”
“什么?张小波送了你两块?”何英紧盯着张伟。
“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这玉佩就是定情物,”张伟不由有些好笑:“另一块是于琴送给我的,她可不是专门送给我的,是附带给我的。”
“于琴?附带?”何英又问张伟。
“你不会再怀疑于琴也和我有一腿吧?”张伟说:“于琴春节去澳门赌博的时候,回来给老郑买了个生肖鸡的玉佩,附带也给我买了一个生肖猴的,老郑以前有一块,后来可能是搞女人、参加什么假面舞会派对的时候,弄丢了,于琴还不依不饶找他闹……不过,闹归闹,两口子总归是两口子,又给他买了一块,说是能保佑发大财……”
何英凝神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忧惧,又好像在集中精力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发现你们南方人都有个特点,特别迷信,都喜欢戴这红线穿着的玉佩,呵呵……包括你河边湿鞋买的这个水货……”张伟边看电视边说。
何英眼神怅惘,仿佛在回忆往事,又好像在努力想什么事情,对张伟后面的话置若罔闻。
“喂,干嘛呢?我和你说话呢?”张伟伸出手在何英眼前晃动:“想什么呢?傻了?”
“哦!啊……”何英猛然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屋子里空气有点闷,我——我想去阳台晒晒太阳。”
“嗯,好,”张伟扶起何英往阳台走:“晒晒太阳对孩子有好处,将来身体健康,看外面阳光多好,春光明媚的,等下次回来我带你出去春游去。”
何英扭头怔怔地看着张伟,不说话。
“看我干啥?”张伟问何英。
“感动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何英半天说出一句话。
“你他妈就是贱命,就喜欢天天骂你才舒服,对你好点就不适应了,是不是?”张伟把阳台上的竹椅子安好:“来,躺这上面,舒服,好好晒晒,也让你心里阳光一点。”
何英乖乖躺上去,看着张伟:“我发现你真是个好人,你对我真好。”
“快别他妈的肉麻了,晒你的太阳吧,我去打电话。”张伟说完进了房间。
张伟感觉和何英在一起有一点感觉很好,那就是很轻松,没压力,嬉笑怒骂都很轻松,不会感觉彼此要承受太大的拘谨和客气而带来的压力。何英性格最大的优点是不较真,不会凡事斤斤计较,不会针眼大事情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搞个你清我白,难得糊涂,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较活跃,很少有压力累的感觉。
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心情释放、轻松。
张伟最怕的是那种心细如丝、凡事较真、一定要水落石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默契很重要,大事不糊涂,小事难得糊涂,不然,身体累,心更累。
张伟按上电池,和郑总打电话沟通交流关于中天的事情,两人交谈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先找老高谈一次,劝其退出,两家和平中止协议,如果老高不同意,那就限定一个交款期限,过期不候。
“我们不能把自己绑在老高的战车上,不然,他会把我们拖死的。”郑总的口气有些忧虑:“老高的处境我也很同情,可是,商场如战场,我们不是救济院,我们也要生存,要发展,要赚钱,对他的现状,我们是爱莫能助……”
“这样吧,郑总,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我就在海州,我和高总联系一下,和他谈谈,交个底。”张伟对郑总说。
“也行,不过,老高是你的前老板,加上谈的问题又比较敏感,你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尽量不要使矛盾激化,能友好解决最好,大家不做生意也还可以做朋友。”郑总在电话那端叮嘱张伟。
“你放心,郑总,我有数。”张伟回答道,心里隐隐感觉郑总这话里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难道是怀疑自己偏向前主?
要是郑总知道自己年前刚把老高揍了一顿,肯定就不会有这个担心了。
“还有,谈完和老高的事情,你这两天先不要回来,”郑总接着说:“你直接去兴州,到那里物色房子,作为公司驻兴州办事处兼你们营销部办公场所。”
张伟一听,很高兴:“郑总,你的意思是把营销部设在兴州?”
“是的,公司决定在兴州和海州分别设立办事处,作为协调内外事务、接待客户的机构,你们营销这一块,和办事处一起办公,海州那边我想好了,就设在电话机公司,兴州这边呢,本来王军让去他那边,我想了想,决定算了,专门独立租个地方,沿街的热闹繁华位置,最好是两层,一层办公,二楼宿舍……”郑总对张伟说。
“行,我和高总谈完那个事情,就着手办理这个事。”张伟爽快地回答。
“以后,你就要辛苦了,要在公司、兴州、海州3个地方来回跑……”郑总又说。
“那有什么,只要业务能打开局面,累一点是值得的。”张伟说:“我想初步打算让阮龙负责海州那一块的协调管理,让赵淑负责兴州市场的协调管理,赵波就专门负责设计策划……”
“行,人员分配你自己看着办,营销这一块,大头是团队,散客是重要补充,二者的比例基本是七比三,一定要找到把团队游客做起来的好思路,好办法。”郑总说。
“关于团队营销,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张伟对郑总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查阅相关资料,最近几天内,我弄个可行性方案给你,这个是我们总体营销方案之外的,刚琢磨出来的。”
“很好,小张,”郑总很高兴:“工作就要这样,要不断推陈出新,要不断敢于创新,要不断琢磨新点子……我等着看你的新方案。”
“那好,就先这样,有事再给你汇报。”张伟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回到阳台,何英正在闭目养神,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心事。
“喂,晒个太阳也不放松,神情那么紧张干吗?”张伟拍拍何英的脸蛋。
何英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你打完电话了?”
“打完了,给郑总打的。”张伟说,边坐在何英旁边的椅子上:“春日的阳光,驱散心中的一切阴影和恶魔,真好!”
“我刚才听到了,知道你是和老郑打的,”何英看着张伟:“老郑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张伟说:“他们两口子对我都不错,怎么?”
“没怎么,随便问问,”何英看着外面的天空:“这两口子结婚好几年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再等几年,于琴就是大龄产妇,就不安全了……”
“可能以后会要吧,不过,现在他们肯定不会要。”张伟轻松地晃动着二郎腿。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何英问张伟。
“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当然知道,他们现在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张伟轻轻晃动着脑袋,昨晚打字累得颈椎疼。
“为什么?怀不上?”何英紧盯着张伟。
“你看你,自己的事情都弄不好,还这么关心别人,你管这么宽干嘛?”张伟从何英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剥开,含进嘴里:“昨天不是刚告诉你了,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不搭界的事情少扯淡操心……”
何英坐起来,摇动着张伟的胳膊,撒娇道:“好老公,人家就是有一点好奇嘛,快告诉我啊,说嘛……”
“好!女人哪,真麻烦,我告诉你,”张伟嘴里含着棒棒糖,口吃含糊地说:“因为她们吸毒,溜冰,所以不能要孩子,不然生出来的小孩是怪胎或者畸形……得等戒毒半年后才可以要小孩……
“啊!什么!”何英不由脱口惊叫一声,身体摇晃了两下,面如死灰。
“啊什么啊!”张伟瞥了一眼何英:“你听了是不是吓了一跳啊,这事我刚开始听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谁知道他们会吸毒?这两口子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于琴在外面找男人,老郑松闲下来就去参加什么派对、什么假面舞会,找女人玩……唉,好好的两个人,心肠都不错,就是生活有点颓废了。”
何英坐起来,脸色还有些发白,眼神直勾勾的。
“别吓成这个样子,”张伟对何英打个哈哈:“我又不吸毒,我的种绝对是他妈的优良品种,你放心使用……”
何英无心和张伟开玩笑,勉强应付地笑了下:“又躺倒在椅子上,闭上眼,嘴唇咬得紧紧地。”
“这事保密,可不要和外人说啊。”张伟叮嘱何英。
何英点点头,心事重重地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
“好了,你好好晒太阳,我出去一下。”张伟拍拍何英的身体,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何英翻身坐起来。
“去中天看看老高,去拜会拜会你前夫。”张伟笑嘻嘻地。
“你开什么玩笑,到底要去哪里?”何英问张伟。
张伟不笑了:“真的去中天,代表龙发去和他谈合作协议的事情。”
何英点点头,站起来:“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你要去中天?”张伟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出去,你去中天,我去医院。”何英说。
张伟说:“你去医院干嘛?”
何英的目光有些不定,看着外面的天空:“找我那妇产科的朋友,咨询下有关怀孕的知识,再顺便检查一下。”
张伟:“那我先不去中天了,先陪你去医院。”
何英忙摆手:“别,不用,我们女人家说话,你在旁边多不方便。”
张伟一听,也有道理:“那好吧,走吧。”
两人穿好外衣向外走,边走何英边说:“我把你送到天一广场附近,然后我去医院,回头我在天一广场西南角等你……”
30分钟后,张伟出现在中天旅行社门口,何英在广场附近把张伟放下后,独自开车去了医院。
中天门口冷冷清清,里面乱七八糟,只有一个接待员在柜台前,别无他人。
进去一问高总,不在,接待员说高总这几天一直没过来,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
张伟拨通了高强的电话:“高总你好,我是张伟。”
“什么事?说!”高强的口气又傲气又冷冰。
张伟慢条斯理地说:“我受郑总委派,想和你谈谈合作协议的事情,我现在在你公司……”
“我不在公司,”高强直接打断了张伟的话:“我在兴州,今天回不去,等等再说。”
高强在兴州?张伟一愣,难道又去骚扰陈瑶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过来找你。”张伟又问。
“不知道,你等着吧!”高强说完挂了电话。
张伟出了中天,回头看看破败的萧条景象,真难以想像3个月前,这里还是另一番热闹繁荣。
张伟在广场西南角边溜达边等何英,顺便给徐君打了一个电话:“陈董回去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说大约下午3点多钟到兴州。”徐军回答。
张伟看看时间,现在是中午11点多,那陈瑶现在还在舟山,还没起身往回走。
高强这么早跑到兴州去,去干吗?而且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意思?要在兴州打持久战?
张伟正琢磨着,何英开车过来了,张伟上车,二人往回走。
何英的脸色不大好,神情很暗淡,也没问张伟找老高的情况如何,只管默默地开车,不说话。
“怎么?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张伟很关心检查结果,他老担心上次一连做了3次爱,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好,”何英边开车边说:“一切正常。”
“那就好,”张伟松了口气,又叮嘱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下台阶、上洗手间、洗澡都要格外注意,要经常散步走动,外出步行的时候要注意交通安全,特别要注意那些到处出没的电动车……”
何英感动地看了一眼张伟:“我记住了,老公。”
回到公寓,何英无精打采地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张伟看何英的神态,只当是妊娠反应,身体不舒服,就让何英休息,自己进厨房做饭、炒菜。
吃饭的时候,张伟看了何英一眼:“饭后我就去兴州。”
何英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要走?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走了。”
张伟便给何英夹菜边说:“别想多了,工作的需要。”
何英看着张伟:“今天去找高强什么情况?”
张伟说:“他不在公司,在兴州。”
何英说:“那你是要去兴州找高强?”
张伟不置可否,又给何英夹菜。
何英又说:“高强是不是去兴州找张小波的?”
张伟说:“不知道,张小波现在还没回到兴州。”
何英点点头,默默吃饭,心不在焉。
看到何英闷闷不乐的样子,张伟只当是何英又开始乱猜疑导致,或者是妊娠反应身体不舒服,也就不当回事,吃过饭收拾好包就要走。
何英站在门边看着张伟收拾好东西:“我开车送你去吧?”
“别,不用,”张伟一手提着包,一手拍拍何英的肩膀:“你这身子娇贵,好好在家修养,别到处乱跑乱窜了,我这段时间工作的事情要比较忙一些,基本会在海州、兴州、公司之间来回跑,回来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但是不定时,说不准哪天回来,你自己多注意保重身体,把我们老张家的骨血给我保养好,要是出点叉叉,我就休了你……”
何英竟然把张伟的玩笑话当成了真的,面部表情紧张起来:“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因为我怀孕了才和我好的,要是没有孩子,你就休了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给你们老张家生孩子、传宗接代的工具了?”
何英的话让张伟竟然一时语塞,回答不出,闷了一会:“你说哪里去了,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对何英提问的前半句,张伟刻意回避了。
“那——要不,你开我车去?这样方便。”何英又说。
“我上次和你说的你又忘记了?”张伟看着何英。
何英不说话了,目送张伟出门,上电梯。
张伟一走,何英关上门,颓然倒在沙发上。
张伟出门后,直奔海州长途汽车站,买票上车。
上了车,真巧,竟然遇到了顾晓华,也坐同一班车回兴州。
老朋友相见分外亲热,两人坐在一起。
“你来海州出差?”张伟问顾晓华。
顾晓华说:“是,公私事一起办。”
张伟说:“顾总很舒服啊,怎么不开专车呢?和我这样的打工仔一起坐公共汽车。”
顾晓华冲张伟胳膊一拳:“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还不是和你一样,打工的。”
张伟说:“来海州几天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顾晓华:“3天,私事很顺利,陪我男朋友去风行服装公司办理善后事宜,办完他就先回去了,然后我留下来办理公事。”
张伟说:“那风行公司不是废了吗?”
顾晓华说:“是啊,废了,过些日子,法院进行资产拍卖,偿还债务,到时候大小债主都去做黄世仁,哈……”
张伟说:“你公事办好了?”
顾晓华有些丧气,说:“没有,我等高老大的,等了3天,就是不见人,电话也不接,后来我们老板给他亲自打了电话,他说不在海州,过几天亲自找我们老板,于是,我就无功而返了……”
张伟:“高老大?哪个高老大?”
顾晓华说:“还有哪个高老大?就是你的前老板,中天旅游的老板啊。”
张伟一听:“你们怎么也和他有瓜葛?相距这么远。”
顾晓华呵呵一笑:“张经理,你还真不知道这事啊,做旅行社的,不管地域,还不都是经常发生横向业务联系?我们公司是年前通过中天在海州做了一个欧洲团,春节期间去欧洲11国,大团,50口子,他们揽业务,我们发团,中天中间挣差价,本来挺好的事啊,可是,中天代收的团款支付给了我们30%,剩下的说要等团回来再给,叫质量保证金……”
“哦,”张伟说:“那后来呢?”
顾晓华说:“后来,后来那团春节后圆满归来,我们打电话催中天支付剩下的团款,中天没动静了,财务是新换的,说账户没钱,找老高,他经常不接电话,没办法,老板只好派我来他们公司来要了……我在中天呆了3天,愣是没见老高的影子,只好给老板汇报了……”
“老高说过几天要亲自去找你们老板的?”张伟问道。
“是的,老板通知我回去的时候是这样告诉我的。”顾晓华说。
“嗯……”张伟点点头:“我说,你们这钱有多少?”
“80多万。”顾晓华说。
“我看你们这钱够呛了,中天现在可能是真没有钱了。”张伟说。
顾晓华说:“我看也是,我看他们公司里很破落,基本没有什么客人,冷冷清清的,真不知道以前红红火火的中天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唉!叫人看了感觉真心酸……”
张伟说:“你在中天呆了3天,我上午去中天怎么没见你呢?”
顾晓华:“你上午中天了?我在里面的接待室沙发上看报纸呢,你去那里干吗?给前老板拜年?”
张伟“扑哧”笑出来:“我有那闲工夫,给前老板拜年,我是去找他谈业务的,代表龙发。”
顾晓华也笑了:“中天都那样了,你们还和他谈什么业务,是不是还是以前合作那事?”
张伟说:“正是,现在也比较棘手了。”
顾晓华说:“我猜一定是中天没有钱支付代理金,是不是?”
张伟笑了:“答对了,加10分。”
顾晓华:“我看这老高是废了,管理太差了,经营也很差。”
张伟说:“不是老高废了,是中天废了。”
顾晓华说:“还不是一个事?”
张伟说:“老高是不废的,也废不了的,是中天在老高手里废了,唉……中天,成败都是在老高手里,兴衰都是因为女人。”
顾晓华说:“怎么?老高离婚了?还是在外面包女人?”
张伟一板正经:“老高离婚了,他在外面是没有女人的。”
顾晓华说:“哦,那老高这人生活作风还不错的嘛。”
张伟说:“是的,他没办法,只能保持良好的生活作风。”
顾晓华:“为嘛?什么意思?”
张伟一指自己下面:“老高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晓华呵呵笑了,又冲张伟一拳:“你个坏蛋,就你懂……”
车到兴州车站,张伟告别顾晓华,看看时间,下午3点半,陈瑶这会也应该到公司了。
张伟决定直接去陈瑶公司,他认定高强极有可能在那里。
到了假日旅游,张伟直接上了二楼陈瑶办公室,门开了一点缝隙。
陈瑶回来了,张伟心里一阵轻松。
刚要过去敲门,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他妈耍我,你以为你躲出去就行了?你以为你就能躲得过去?告诉你,老子要你复婚,你就得复婚,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张伟一听,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靠,这不是高强的声音吗?冤家终于上门了。
“你——你——你混蛋!”陈瑶的声音憔悴而又愤怒:“你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
高强一声冷笑:“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我告诉你,这个复婚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再耍我,我天天去看望你妈,天天和你妈聊天……”
“你——你真不要脸,你非得把我妈气死,是不是?”陈瑶愤怒得声音都变了调。
“开什么玩笑,丈母娘,孝敬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气死呢……”高强的声音有些嬉皮笑脸,渐渐变弱……
突然,办公室传来陈瑶尖利的声音:“流氓!滚!别碰我!”
妈的,高强要对陈瑶动手动脚,要耍流氓。
张伟头脑一热,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张伟进去一看,头“轰”就热了,高强把陈瑶逼到房间里的墙角里,正按着陈瑶的肩膀,动手动脚,欲行非礼。
妈的,都是废男人了,还想这些事,还在人家办公室,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这高强咋就这么肆无忌惮呢?难道单身的女人真的就这么好欺负?
陈瑶脸色惨白,正在怒骂抗拒。
张伟猛地推门进去,把高强吓了一跳,连忙停止,转过身来,一看是张伟,脸色一变:“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瑶摆脱高强,急忙跑到张伟身后,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
张伟冲高强皮笑肉不笑:“高总好,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边说,张伟边回身把门反锁上,又把办公室中央的沙发推到边上。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想干嘛?”高强感觉有些不妙,攥紧了拳头。
张伟把陈瑶架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回身看着高强,晃动了一下肩膀,两手搓了搓,狰狞一笑:“今天我正巧来找陈董谈业务,可巧遇到你……高强,今天我教你怎么做男人。”
说完,张伟径直走过去,还没等高强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抓住高强的脖子,膝盖猛地顶到高强的肚子上。
张伟这下子用的力气很大,这些日子正心里郁闷得很,想找地方发泄,正好用在老高身上。
“哎唷!”高强一声闷叫,身体像个大虾,弯曲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做痛苦状。
张伟接着走过去,高强突然爬起,摸起一个玻璃大花瓶,冲张伟猛摔过来。
张伟没有躲,高强砸的方向正冲着自己和陈瑶,如果自己躲过去,花瓶就要砸到陈瑶身上。
不能躲!张伟狠狠心,迎着高强打来的方向,用胳膊顶过去。
“砰!”花瓶粉碎,玻璃碎片到处都是,张伟的手臂、手上都是血。
“啊!”陈瑶惊叫一声。
张伟猛地一甩手,甩掉部分玻璃碎片,接着反手一个勾拳,正中高强下巴,把高强打翻在地,接着,张伟用脚一脚踩在高强脸上,一用力,高强一下子废了,双手抱着张伟的小腿,想移走。
张伟拿开脚,对准高强的脸部轮开了拳头,只打得高强满脸开花,毫无还手之力。
正打得兴起,陈瑶过来拉住他:“好了,你这样要打死人的。”
张伟停了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喘粗气,高强躺在地上喘粗气。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陈董,刚才听你办公室里有动静,是不是什么东西摔坏了?”
徐君的声音。
陈瑶忙说:“没什么,我不小心把花瓶碰到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边说,陈瑶边找纸巾给张伟擦手上的血,又要包扎。
张伟摆摆手:“没事,划破一点皮。”
陈瑶又把纸巾扔到高强脸前,回身开始打扫地上的卫生。
高强翻身坐起来,坐在地板上,边用纸擦脸上的血边说:“你他妈管什么闲事,我找我老婆,我们亲热,gan你屁事!”
张伟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瑶的脸色又羞愤起来:“你——你真不要脸,谁是你老婆?要不是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我可以报警抓你!”
“听见了吗?”张伟对老高说:“谁是你老婆?你别自我感觉良好,有点数吧。”
高强恨恨地看了一眼陈瑶,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张伟,爬起来要走。
“等等,”张伟站起来,上前突然飞起一脚,又把高强踢倒在地:“想走?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这一脚,张伟用上了100米外射门的力气,高强“噗通”倒在地上,差点闭过气去,半天才缓过气来。
陈瑶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张伟是什么意思,看着张伟。
张伟从陈瑶办公桌上找来一张纸,一支笔,扔到高强前面的地上:“高强,你今天给老子写个保证书,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骚扰陈董,保证以后不踏进假日一步……”
“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他妈操的什么心,你他妈……”高强一时还放不下架子,还骂骂咧咧不服气,话还没说完,张伟连一点预示都没有,什么都不说,直接又是一脚,把高强直接踢闭了气。
陈瑶吓坏了:“你——你把他打死了。”
张伟看着陈瑶,笑了笑:“没事,我有数,一会就醒过来。”
果然,2分钟后,高强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张伟。
张伟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脚又踩在高强胸口上狠狠说道:“我就看不惯你他妈的欺负女人,有种来和我打啊,上次我就和你说过,再见到你欺负女人,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相信不相信今天老子废了你!”
高强一看张伟恶狠狠地样子,根本不给他讲废话的机会,有气无力地摸起纸和笔,就在地上写了保证书。
写好后,张伟看了看,一把抓起高强的手指,在他脸上的血口处一沾,然后在签名处摁上了血手印:“记住,这是你他妈的给老子的血书。”
弄完之后,张伟把高强写的保证书收起来,递给陈瑶,把沙发回归原位,然后把高强扶起来,突然换了一副口气,客客气气地说:“高总,请坐。”
高强被张伟弄懵了,不知道张伟又要耍什么痞子把戏,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张伟又找了一条湿毛巾,用温水泡了泡,递给高强,语气亲切恭敬:“高总,擦擦脸,看你弄得,像唱大花脸的。”
高强晕头晕脑接过毛巾,擦完脸,张伟忙又接过来。
然后,张伟对陈瑶说:“陈董,你看,我和高总来这里,还没喝上一口水,麻烦你给弄两杯水喝?”
陈瑶也被张伟弄晕了,听张伟一说,忙去倒水。
张伟又起身去打开办公室的门:“春天了,房间常通气好。”
陈瑶弄好水,一人一杯。
张伟给高强端过来:“高总,你喝茶。”
高强瞪大眼睛看着张伟:“你——你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张伟微微一笑:“高总,刚才是私事,揍了你一顿,因为你欺负女人,不过,你表现还不错,知错就改,保证书也谢了,血手印也按了,向高总学习……私事完了,咱就该公事了,还是那个中天和龙发合作协议的事情,就是上午我给你打电话那事,要不,咱就借着陈董的办公室,把这事说说……”
“你——”高强受不了这一天一地的巨大强烈发差,特别是张伟一本正经的说教,瞪着张伟,半天吭哧一句:“你——真是个流氓。”
“哎——”张伟一扭头:“高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刚才明明是你耍流氓,我是英雄救美女,咋就成了流氓了哪?高总真幽默,真会开玩笑……”
张伟说话的口气分明就是一对老朋友在聊天,哪里有刚才血光剑影的一点样子。
陈瑶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伟,想笑又笑不出,只是把嘴角抿了抿。
高强看着张伟笑嘻嘻地眼神里又渐渐在起杀气,有些不寒而栗,不敢再说别的话了:“那——那就说那协议,你们想怎么办吧?”
张伟一听高强言归正传,眼里的杀气收了起来,恭敬地对高强说:“还是先听听高总的想法吧?因为按照协议规定,贵公司应该在30天以前就把代理金打到我们公司账户上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分钱?我们不得不怀疑归公司合作的诚意,所以,我受公司董事会委派,和你谈这个协议的落实以及下一步的实施问题……此次我想先听听你的打算。”
高强闷闷地喝了一口水:“我现在没钱,等一段时间再给你们打款。”
张伟说:“可是,协议上规定咋就该打款了,我们是等不起的。”
高强瞪了一眼张伟:“我现在没有钱,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想咋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