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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么猴急啊!”潘唔能嘟哝了一句,然后凝神思考起老郑刚才说的事情。
考虑了一会,潘唔能拨通了王英的电话“老婆,我还在北京出差没回去,你去办这么一件事,你通知王军、四秃子和刚子的家属,明天……不,今天下午,到各自辖区的派出所去报案,就说人绑架了……”
王英正在打麻将,一听这事,忙答应了:“好,知道了,我打完这把,就通知他们的家属。”
王英玩起来公而忘私,连自己亲弟弟的事都不大放在心上。
也难怪,王军和黑社会天天混在一起,打架、被绑走的事情好几次了,王英也习惯了。
安排完这事,潘唔能琢磨,是不是再找个人去报警,说在逃犯张伟回来了呢?
想了半天,潘唔能觉得还是先等等,等报案之后,看情况再说。
在楼下又坐了一会,潘唔能带着兴奋和好奇的心理,悄悄走上楼,去看看老郑和宋佳的表演。
晚上8点,最后,老潘终在宽大而凌乱的大床上进入了梦想。
老郑看时间不早,要回去。
宋佳要搭老郑的车回去。
老郑和宋佳相约,以后再在一起活动,宋佳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潘唔能的别墅,走到车跟前。
老郑打开大奔的车门,宋佳先坐了进去。
上车前,老郑又习惯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夜晚的别墅区,更加祥和安静,柔弱的灯光在绿荫中若隐若现。
老郑看到,30米开外那辆白色的帕萨特还停在那里,只是看不清车上有没有人。
这么长时间,这车怎么老停在这里,老郑有些犯嘀咕。
老郑上车,发动车子,打开车灯,正好照射到那辆白色的帕萨特车上。
老郑赫然看到,车子前面依然坐着那两个人。
老郑一边发动车子往前驶,一边寻思,他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可疑……
突然,老郑好像想起来什么,头皮一阵发炸!
张伟回到车上的时候,何英正等得不耐烦,见张伟回来,不禁嘟哝道:“有多少话可以说的?是不是于琴在上面,老郑不在,你见了于琴又走不动了?”
张伟哭笑不得:“何英,你这个醋坛子,到这个时候还吃醋,还怀疑我啊……”
何英自嘲地笑笑:“哼哼……习惯了吧,虽然已经知道无权干涉你的自由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你说,是不是老郑不在,于琴在上面?所以你留恋往返……”
张伟忍俊不住:“两口子都在,你放心了吧。”
何英:“呵呵……都在啊,你和他们两口子有什么好说的,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不能这么说,于琴和老郑不一样,于琴对我不错,对陈瑶也不错,当然,她和老郑是两口子,有些事情肯定是要站在一起的,但是,她貌似木有帮老郑干什么坏事,相反,我当初被追杀的时候,于琴紧急帮助,提供了车辆,我现在开的那辆切诺基,就是陈瑶买了于琴的。”张伟边发动车子边度何英说。
“哦……原来于琴对你是真的有什么想法啊,是不是?阿伟。”何英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伟。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对她木有想法……”张伟边开车边说:“对我有想法的女人多了,难道我都得和她们有一腿?”
“呸——不许再说了……”何英脸红心跳,忙制止张伟。
“好,不说那让人心跳的往事,我说啊,阿英,我发现我那伙计马大军同志,对你好似有些意思,你感觉到没有?”张伟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说。
“他对我有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好像你刚才说的,喜欢我的人多了,难道我都得照应着?”何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张伟闻听,心中有些安慰:“嗯……这个大军同学很好的,人不错,品质好,有能力……”
“你什么意思?”何英瞪着张伟:“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你的铁哥们好?是不是希望你的前女朋友成为你铁哥们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快速嫁出去?”
“我——”张伟一时回答不出:“我——”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犯贱!没事找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愿意爱谁就爱谁,我愿意嫁谁就嫁谁,我不想出嫁,谁也管不到我……”何英赌气地说道:“你们越忙乎我的事,我就偏不理会,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张伟一听,何英说“你们”,知道何英指的是自己和陈瑶,看来陈瑶的一片苦心,自己的良苦用心,何英基本摸个大差不多了。
“莹莹我暂且不说,就说你,张伟大人,你少在我面前给我装,装出一副热乎一副忙乎的样子,你真的希望我和马大军好?你心里真的想让我跟了马大军?你们男人的心理,特别是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何英翻翻眼皮:“马大军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这事以后你少给我掺和……听见没有!”
“是!”张伟声音洪亮地回答,心里突然感觉很敞亮。
“好了,不说这鸟事了,说说你见到老郑,什么情况?”何英看着张伟。
“没什么情况,我见了这狗日的就像见了老朋友一样,两人亲热地互致问候,问长问短,亲密无间的友谊依然是那么牢固,”张伟笑嘻嘻地说:“我就是临走的时候敲了他们两口子一下,其他时间都很好的,大家都在叙旧……”
“怎么敲的?没敲出漏洞来吧?”何英问张伟。
“你就对我这么不放心啊,好像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真烦人。”张伟有些不耐烦:“我就是随意说了句话,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凡是欠下我和我的亲人们的血债,我都要还……嘿嘿……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嗯……”何英放下心来:“你这话可是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啊,就看他们怎么琢磨了,哈……做贼的人,心里会忐忑不安的,这老郑啊,狗日的,作恶多端,差点把王炎害死……差点把你和陈瑶害死……我恨死这个坏蛋了,这样的人最可恶,比那绑架你的刚子还可恶……”
“绑架我的人那叫恶人,老郑这样的人叫小人……小人比恶人更可恶,更可恨,更卑鄙……”张伟说:“别看今天我和他称兄道弟,总有一天,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你够狠,我同意!”何英说:“大男人就要这样,此仇不报非君子,和这样的小人,不要讲什么仁慈宽恕,在这个事情上,不要都听莹莹的,她太善……这年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该出手就要出手,我支持你,**这个狗日的。”
张伟笑了:“嘿……小娘们,看不出,还有点气魄,很利索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哼哼,我这是打磨出来的,在你们北方混,不强硬点,早就被同行挤压死了,被小混混敲诈光了……”何英得意地说:“我是想透了,这年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该出手就要出手……”
张伟点点头:“嗯……你一个女人家,出来混,很不容易啊,这几个月,你真的是受苦了……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在瑶北过得很艰难的,不是生活的艰难……”
何英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听不得张伟的软话,张伟这么一说,何英心里一阵暖意,一阵感动,眼睛直发潮……
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冤家,上辈子我欠了你的,今生要来偿还……何英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阿英,我想去看看老高!”张伟突然说了一句。
“哦……”何英有些意外:“你——你怎么想起去看他?”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人到了这个份上,所有的恩怨也都没了,再记着那些冤仇,也没意思了,”张伟说:“莹莹也专门嘱咐我去看看,毕竟,高强是我的前老板,我在海州没有工作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饭碗……毕竟,高强是兵兵的爸爸……”
何英低头不语。
“这样吧,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去看他。”张伟说。
“不要,我不离开你,你进去看,我还是在外面等着,”何英抬头说道:“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兴州,只要我么还没有完全安全,你就别想单独溜,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行了,好了,我知道了,烦人,没自由了……”张伟不耐烦而又无奈地说着,开车往高强住院的医院而去。
“你别不服,莹莹和我说了,只要你在这边不听话,就立马让你回瑶北……”何英口气很硬:“在这一点上,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好了,我知道了,唉——”张伟叹了口气:“你们这两个女人啊……有时候,我感觉爱也是一种负担,一种拘束,把我束缚死了……”
“错,小伙子,你要正确理解,你应该这么想,这爱啊,是一种呵护,一种体贴,一种思念,一种牵挂……”何英抿嘴笑了一下:“两个美女关心你,你知足吧,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你那哥们大军啊,早就幸福死了……”
“嘿嘿……以后,我得学着关心你们,爱心真诚回报,不能只索取,不奉献……”张伟扭头看了一眼何英:“其实,我现在想想,在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太差了,除了叱骂你就是嘲笑你,你却默默承受,从不敢和反驳……那时,我对你太不公平了,真的很对不住你……”
“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是你对不住我,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和莹莹,不然,我能主动退出?你以为我是多么高尚的人?我告诉你,也就是因为莹莹,否则,换了任何人我都不会退出的……如果不是莹莹,我么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你妈妈说不定已经开始在我耳边唠叨抱孙子了……”何英说:“毕竟,我和莹莹是从小到大的姐妹感情,毕竟,我曾经深深伤害过莹莹,这次,我是绝对不能再伤害莹莹的。”
张伟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英:“阿英,你不错!好人!”
“好人?屁!”何英撇撇嘴唇:“我不想当好人,我就想做现实生活中的人,现实的人……我得不到你,物品祝福你和莹莹,但是我依然还爱你,我依然还会继续疼你,继续对你好……这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得了的,这是心里的东西,不停使唤的……或许,等有一天,我觉得我心里终于不再爱你了,我会走我自己的路的,我会开始考虑再找一个男人。”
“这一天会有多久?”张伟看着何英。
“不知道,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到我死的时候也还没有来到……”
“唉——”张伟叹了口气:“你说,这要是在解放前多好啊,男人可以多娶几个,要是能行,我把你也收编了,多好啊……”
“你做梦去吧,想弄个东宫西宫啊……”何英笑了:“以后的生活,没有男人我一样能过,只要有儿子和我作伴,我就很知足了,儿子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再说了,找个别的男人,还不一定会疼兵兵……兵兵有你这个干爹,还有莹莹这个干娘,你么都这么疼他,我和兵兵都知足了……”
说话间,到了高强住院的医院,开到住院楼门前,何英告诉了张伟病房号码:“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过去看看高强?”张伟问何英。
“不了,我来看过了,最近因为兵兵的事情,我和他们家关系弄得很僵,犯不着我和你再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没事找事。”何英说:“那老太太很刁钻,小心点你……”
张伟笑笑:“我有数,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们对我客客气气。”
何英温情地一笑:“傻小子,去吧。”
张伟刚走进住院大楼,何英就坐在车上摸出手机,拨通了陈瑶的电话:“莹莹,到目前为止,张某人很听话,表现不错……刚拜访完老郑两口子,这又去看高老大去了……”
陈瑶:“呵呵……那不错啊,一些顺利否?”
“一切顺利……兵兵怎么样了?晚上睡觉听不听话?”
“很乖,现在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玩呢,过会我带他去公园玩……晚上睡觉还行……”
“呵呵……这孩子成习惯了,得慢慢给他改掉……”
“算了,等等孩子大了自然就会好的,现在还小,再说了,孩子缺乏母爱,这回有母爱了,也得好好弥补一下不是?”
“嗯……也是,我发现大人小孩你都能伺候好,这小男孩听你的,大男孩也听你的,我终于知道,张伟对我和你的一个显著差别了,你确实比我适合张伟。”
“什么显著差别?”
“你能镇住张伟,我就不行!”
“此话怎讲?”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大爷,我是丫鬟,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敢管他,也管不了他,他吹胡子瞪眼根本就不听我的,对我想训就训,想骂就骂,就想脱缰的野马……可是,他在你面前呢,乖乖地,很听话,从来不敢冲你怎么样,也不敢乱发熊……就是你不在跟前,我拿你的鸡毛当令箭,都很管用,他扑扑愣愣不服的时候,我把你往外一搬,立马就老实了……唉——莹莹,我是看出来了,看来你是真的比我更适合他,你就是他的训手,他到了你手里,就是温顺的小绵羊……”
“哈哈……”陈瑶大笑:“阿英,你太夸张了,这家伙在我手里也有不服的时候,不过,总体上还是可以的……这几天在兴州,你可得把他钉牢了,他万一再冲动惹出什么事来,可是很危险的……那潘唔能、那老郑,哪一个都能玩死他……他初出茅庐,太嫩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直跟着他的。”
“那就好……我当然对你很放心的。”
陈瑶和何英打电话的时候,张伟已经出现在高强的病房里。
高强依旧依旧躺在那里沉睡,高老太太和高强的妹妹在病房里陪护。
见到张伟进来,她们一起抬头看着张伟。
“阿姨,高姐,你们好,我是高总的老部下,今天代表原来中天旅游的同事们,来看望高总!”张伟站在高强病床前,恭敬地对她们说。
高老太太和高强的妹妹忙站起来表示感谢。
张伟注视着高强,两眼紧闭,呼吸均匀,在沉睡中。
“他一直就这么睡着?”张伟问高强的妹妹。
“是的,大脑遭受严重震荡,里面几乎成了一锅粥,医生说是植物人,就要这么一直躺下去。”
“不能治好吗?”
“不好说,植物人被唤醒的例子是有的,但是几率毕竟很小……”
“哦……”张伟看着自己的这个老对头,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心里一股同情油然而生,曾经对高强的怨恨和仇视,这会都消失殆尽。
张伟默默看了半天高强,一会转身,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高强妹妹:“这是我们中天的老员工集体的一点心意,大家也帮不上什么忙,闻听高总不幸,都很着急,集体凑了这10万元钱,都在这卡上,密码是3个8……希望能对高总的康复有所帮助……”
高老太太和高姐不收,高老太太说:“大家的心意我们领了,你们能记得高强,我们就很感动,很感激,这钱我们不能收,一个是我们家里钱还算充足,治疗还够;第二,你们大家赚钱也不容易,都要养家糊口,都要生存发展……这钱带回去还给大家,就说我心意领了,拜谢大家了……”
张伟很为难:“阿姨,高姐,这可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么不缺钱,我们知道,可是,这钱寄托着大家对高总的祝福和祈祷,也算了却大家的一桩心事,你们不收,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大家也会老觉得心里是个事,都会很不安的。”
张伟讲得情真意切,很诚恳。
二人一看,也就答应了,接过信封,连连致谢。
然后,张伟告辞离去。
从医院里出来,张伟长舒了一口气,看完高强,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也算是完成了陈瑶的交代。
张伟上车,对何英说:“OVER了,我又圆满完成了一项任务……”
兴州市政府大楼小会议室,梁市长正在主持召开一个市长办公会,市公安局的局长也被梁市长点名要求列席会议。
“诸位,今天召集在家的各位副市长开这个会,主要是布置省长来视察的事情,大家除了按照各自的分工做好工作之外,还要格外注意安全工作,要特别加强对安全工作的领导……”梁市长目光炯炯,环视小会议室的与会者:“最近我们兴州的天气不大好,出了一个特大爆炸案,明显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爆炸案,这给兴州的社会治安带来了极大的被动,给市民的正常生活带来了极大地恐慌,同时,也给这次省长来视察带来了安全隐患,所以,我们召开这次会议,特意把安全问题提到议事日程,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来抓……”
“请问司徒浪子同志,这个爆炸案的侦破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这可是梁市长亲自督办的案件,全市人民关注的案件……”常务副市长待梁市长讲完话,直接问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公安局长。
在此前,本文一直没有提及公安局长的名字,其实,这家伙名字叫司徒浪子。
“是啊,这案子要是不能快速侦破,如何向全市人民交代……”其他几位副市长也符合着。
司徒浪子看了一眼梁市长,梁市长装作没有看见司徒浪子的目光,眼神散漫地注视着大家。
“嗯……这个……”司徒浪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流利地说道:“此案在梁市长的亲自督办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至于侦破到了什么程度,因为牵扯到案情的复杂性和保密性,所以不能在这里讲述,请各位领导理解……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梁市长下的死命令,10天之内侦破此案,我们公安局保证能完成任务……”
“死者的身份到底是谁?干什么的?这个不用保密吧?”常务副市长又问。
“目前还没有查出死者的身份,因为车子在爆炸的过程中燃烧殆尽,尸首分离,粉身碎骨了,目前技侦人员正在根据搜集到的现场碎片进行分析、判断……”司徒浪子直截了当地回答,眼角瞥了一下梁市长。
“到现在还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怎么破案?怎么按期完成梁市长的指示?我看,这牛皮吹大了……”常务副市长用嘲笑的口气说:“真是佩服咱们市公安局的工作效率,佩服……”
其他几位副市长也小声议论起来:“是啊,真是荒唐,这么久了,还弄不明白死者是谁……”
司徒浪子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空调的冷气丝毫没有阻止他的发汗。
梁市长微微一笑,看了大家一眼,然后沉稳地说:“司徒局长不要有过大压力,我这人,安排工作,考察工作,向来是看结果不看过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中间进度如何,只要在规定期限内给我破了案子就行,案子破不了,我拿你司徒浪子试问……”
司徒浪子连连点头:“是,梁市长,我明白。”
然后,梁市长又安排了一下其他的事宜,接着宣布散会。
散会已经是晚上9点,梁市长示意司徒浪子到他办公室里去。
一进办公室,梁市长示意司徒浪子关好门,然后笑呵呵地看着他:“局长大人,不错,你今天的回答很好,暂时还不能对这几位副市长说实话,万一有哪一个告诉了唔能兄,咱们就被动了……”
司徒浪子也笑了:“我意会您的意图的,所以就那么回答了……不过,我还真怕那几位领导再继续追问……再问,我可真的紧张了……”
“所以,我就把话题接过来,接着岔开了,”梁市长坐到沙发上,示意司徒浪子也坐下:“怎么样?四秃子和王军那边进展如何?现在这两个人是突破口,说实在的,我很怀疑这两个人和潘唔能之间的秘密活动和交易,我怀疑他们不仅仅是假日旅游这一件事上有合作,很可能,有更重要的合作交易……”
司徒浪子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现在这两人都还是死死咬定只和假日旅游有关,别的就是不交代,不过,我这熬大鹰战术也快把他们弄跨了,等精神垮了,就好办了……我就不信,他们是铁人。”
“那刚子呢?交代什么了没有?”
“交代了,说是受潘唔能委托去救他小舅子,说他小舅子被张伟绑架到北方去了,他是去救人的……还只叫冤枉,说自己也是受害者……是见义勇为,说张伟是绑匪,应该把他抓起来。”司徒浪子笑着说。
“呵呵……有意思,他们原来怀疑是张伟把人绑走了……那刚子被我们秘密关押,唔能兄更加摸不透形势了……”梁市长笑了笑。
“是啊,很有意思,刚才在开会前,我接到汇报,说今天下午,四秃子、王军和刚子的家人,都分别到所在辖区派出所报案,说人失踪了,说可能是被绑架了……”
“哈哈……你的人怎么办的?”
“正儿八经接待受理的,下面办事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啊,都认认真真接待、记录、询问……对了,报案者都提供了一个共同的线索,说张伟有重大嫌疑……”司徒浪子说。
梁市长说:“嗯……这倒是个好事,起码可以安定他们,不至于打草惊蛇,那你的人没有布置破案事项?”
“我安排了,说先受理报案,将3起案子统一移交给市刑警支队办理,然后,我告诉他们,把案子放那里,等我通知……”
“好!就这么办!那边稳住他们,这边加紧审问,重点还是四秃子和王军,软的硬的一起上,一定要把嘴巴给我撬开……时间可是很紧了……”梁市长眼睛盯着司徒浪子:“我的局长大人,要有紧迫意识,书记那边我可是一直在顶着呢,万一书记要是被人暗示了什么,那可就不大好玩了……”
“是,我明白,梁市长,我今晚连夜赶到丽水,监督审讯……”司徒浪子说完站起来要走。
“别忙,一起吃点夜宵再走,我还是要笼络笼络你的人心嘛,来点小恩小惠给你……”梁市长说着打开秘书早已送过来的盒饭:“将就下吧,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去香港,咱们好好耍耍……”
两人正吃着,司徒浪子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司徒浪子对梁市长说:“郊区别墅那边有新的情况!”
“说!”梁市长边吃边说,头都没抬。
“昨晚一个女人进了别墅,到今晚才出来,中午一个男的进了别墅,到晚上和那女人搂在一起出来的,8点多钟才离开……”司徒浪子说。
“查明这男女的身份了吗?”梁市长抬起头来。
“根据这男人的车牌号以及跟踪的结果,证实,这男人是龙发旅游的老板郑一凡,这女的是旅游局的工作人员,叫宋佳。”司徒浪子说。
“哦……”梁市长点点头:“郑一凡这个家伙,看来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宋佳,是什么来头?”
“经查实,宋佳是旅游局局长的情fu,后来成为潘唔能的情fu,至于刚才和郑一凡搂抱在一起出来,就搞不明白了,难道是和郑一凡又搞上了?不过,在潘唔能的别墅里,不可能啊,郑一凡没这胆子吧。”司徒浪子有些疑惑。
“不是你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梁市长笑了一阵,然后又问司徒浪子:“那人一直在别墅里吧?”
“根据暗哨监视的结果,和手机定位的情况,他一直在别墅里……”司徒浪子说。
“在就好,就让他安安稳稳在里面住着吧,今儿个他还给我电话呢,说我托他买的布鞋他到大栅栏哪里买到了,还买了10双……唔能兄这会正在北京出差办理公务呢……”梁市长笑呵呵地说。
“您可真会稳住人心,您这么一招啊,他更加放心,更加安稳了……”司徒浪子说道:“我看你就像那侦探福尔摩斯……”
“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什么福尔摩斯,叫梁尔摩斯还差不多……”梁市长摆摆手:“你这几天可得把这事给我抓牢喽,那人给我看住了,要是跑了,我可就对你不客气……”
“明白,您放心,这是一直小鸟,在笼子里,再怎么折腾,也跑不出去的。”司徒浪子说:“还有,那龙发旅游的郑一凡、旅游局的宋佳,我都安排人盯住了……”
“嗯……不错,是要盯住,”梁市长点点头:“还有,那张伟,也要盯住,注意保护好他,防止有人对他下黑手……对了,旅游局的那徐主任咋样了?”
“恢复得不错,能正常讲话了,也能站起来慢慢走动了,下午我安排人找他谈话做笔录了,又核实了一遍情况。”司徒浪子说。
“好,很好!”梁市长一拍手:“我这边材料都整好了,他的全面情况我都看了,这人工作能力不错,文笔很好,对旅游工作很有见地,此人必定要重用,我看,现在的旅游局长也不能用了,估计和唔能兄走得很近……”
“是的,走得很近,而且,不是一般的近,”司徒浪子说:“把胡萝卜带出泥,我看,潘唔能要是出事,他绝对干净不了……”
“不管他干净不干净,就是他继续干这个局长,等案子一破,我就提名老徐担任旅游局第一副局长,实在不行,把局长弄到省委党校去学习,让咱们的老徐同志主持工作。”梁市长一挥手:“我们就是需要多培养正直干部,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嗯……梁市长这么做,可是大大树立了正气,弘扬了先进的道德风尚……”
“走,咱们去医院,看看老徐,我要亲自和老徐说会话。”梁市长吃完一抹嘴,冲外面喊:“秘书,备车!”
30分钟后,老梁和司徒出现在老徐的病房里。
老徐正在屋子里慢慢踱步,顾晓华在旁边搀扶着他。
张伟和何英刚刚离开。
看见梁市长,老徐很激动,忙请梁市长和司徒浪子坐下。
梁市长亲切地握着老徐的手:“徐主任,你是我们兴州市公务员的骄傲,是我们机关工作者的佼佼者,是兴州市民的先进楷模,你的作为,为大家做出了榜样,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老徐忙谦虚:“梁市长过奖了,谢谢梁市长夸奖,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市民应该做的事情,那种场合,那种情况下,换了您,也会这么做的。”
“对,换了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梁市长点头赞同老徐的意见,又看着司徒浪子:“浪子,你说呢,换了我们,我们会不会也这么做?”
“会的,梁市长,我们都会这么做,这是人的本能吧。”
“是的,我们都会这么做,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机会,而老徐同志遇到了这个机会,这是他的机遇,也是他的光荣,”梁市长说:“一个人的闪光点,往往是在一霎那迸发出来,老徐同志的行为,不是一时的冲动,是多年的优秀思想日积月累的结果,是平日不断提高自己道德修养的结果。”
梁市长的表扬让老徐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优秀。要不是梁市长说出来,他自己还真没发现。
梁市长和老徐又攀谈了一会工作,还询问了老徐的家庭有没有什么困难,把老徐感动地心里无以复加,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加起来和市长也没说过这么多话啊。
梁市长临走时握着老徐的手,祝福顾晓华要照顾好老徐的身体,尽快康复。
“老徐同志安心养伤,等你身体康复后,党和政府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做,还有更重要的岗位需要你去履行职责。”梁市长语重心长地说。
老徐明白了梁市长的意思,自己奋斗了十几年而未能实现的理想,说不定这次要意外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