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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遇辰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姜釉下意识微微偏了偏头,她懂事以来,很少有人会这样带着拍她的脑袋。就算是奶奶,也几乎不会做这样的动作。她更多的是伸手抱抱她,然后让她乖。
胥遇辰收回手,顿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这动作实在有些失礼。但他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似乎还有些回味刚才的触感。
姜釉的头发又细又软乌黑发亮,像精心保养的绸缎,摸上去很顺滑。
他们站在马路边,入眼的梯田种满了庄稼,郁郁葱葱一片一片,看起来就让人心生喜悦。
那是一种对于蓬勃生命的喜欢。
间或还有农民在田间走动,像是检查自己田地的情况。
今年雨水充足,庄稼长势喜人。
“姜医生?!”
两人正欣赏着美景,身旁突然有大喊了一声。
姜釉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位有些眼熟的大娘。大娘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新鲜的玉米。
她朝着姜釉走过来,热情说道:“姜医生下班啦?你们这是看咱们梯田呢?”
姜釉点了点头,大娘又高兴说道:“咱们这梯田漂亮吧?村干部那时候动员咱们要好好弄这个梯田,我们一开始还不乐意哩。现在都喜欢得不得了!姜医生,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田间看看,拍照可好看了!”
大娘热情似火,姜釉却是下意识想要拒绝。她不太习惯不相熟的人太过于热情。
可一旁胥遇辰却说:“婶子盛情难却,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明明是个问句,可在胥遇辰含笑的目光里,姜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后他们真的跟着大娘到了梯田间。
大娘将他们带到以后就笑呵呵离开了。
身处其中与隔着距离观看的感受是很不一样的。姜釉现在田间,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等她再睁眼时,却发现胥遇辰正拿着手机对准她,似乎已经拍了一会儿了。
姜釉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很少拍照,除非是必要的寸照,她几乎没什么拍照的经验。
胥遇辰开口:“就这样,别动。”
姜釉顿时不敢动了,在身侧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好了。”胥遇辰声音传来,姜釉如释大负。
胥遇辰笑着走过去,将手机递过去给她看。姜釉低头,发现他打开的是相册。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翻阅着相册。
“你看,是不是很好看?”胥遇辰问她,声线柔和。
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余晖。
在这余晖之下,胥遇辰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柔光。远处的晚霞,仿佛也映照在他身上,有让他多了几分五彩缤纷的神秘。
姜釉这一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心口似乎酥酥麻麻的,有种让她发痒的感觉。
她忍不住用手抚了抚胸口,想让这种感觉退散。
胥遇辰见她的动作,连忙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胥遇辰却不太放心,想到这些天姜釉不是在坐诊就是在路上奔波,吃不消也是正常。
她第一天还水土不服了呢。
一想到这些,胥遇辰微微皱眉,决定还是赶紧回去,让姜釉好好休息。
虽然晚霞下的风景很美,可如果姜釉没休息好导致身体不舒服,他就觉得再美的风景也不值了。
两人一起往回走时,有农家的小孩儿正在外头嬉闹。小男孩小女孩玩作一团,在田间奔跑。
生命鲜活,姜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孩儿们突然追逐起来,你追我赶,冲着姜釉胥遇辰的方向疯跑过来。
田间的道路很窄,小孩子们跟小炮弹似的冲过来,姜釉一时间躲避不及,小孩直接撞到她胯上。
姜釉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跌落田间。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姜釉的手腕。
姜釉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就像是被烫了一下。
随后,姜釉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她整个人在半空中停顿了半秒,然后便彻底被拉回来,跌跌撞撞扑进了一个宽广结实的怀抱里。
胥遇辰就这么一只手抓着姜釉的手腕,一只手护在她后背待了一会儿,直到那几个小孩儿跑远了这才松开手。
他立马看向姜釉:“你没事吧?”
姜釉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还有些发懵,脑子里似乎嗡嗡作响,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胥遇辰却有些心有余悸,他们走在梯田的边缘,姜釉被撞的方向是会从这一层的梯田跌落至下一层,虽然高度不算高,但这么摔下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摔倒手或者扭伤脚。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胥遇辰绝对不会想见到的。特别是手,如果伤了手腕留下什么后遗症,以后姜釉还怎么拿手术刀?她可是要进手术室给人做剖宫产手术的医生。
比起胥遇辰的紧张,姜釉反倒是淡定了许多。
她在被撞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跌倒的准备,并且脑子里也想好了如果掉下去她要用什么样的姿势护住自己。她是医生,对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她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屁股摔痛一下。
可看着胥遇辰眼里的紧张,姜釉突然间又有些词穷,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告诉他自己真的任何事都没有。
想了半天,她只憋出一句:“今天的晚霞很美。”
胥遇辰愣了片刻,随即嘴角一弯。
他“嗯”了声,赞同说道:“是,很美。”
他说这话时,双眼看着姜釉,直看得姜釉有些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就在姜釉窘迫之际,胥遇辰口吻轻松说道:“走吧姜医生,回去休息吧。”
姜釉松了口气,刚才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顿时消散开来。
回到宾馆房间时,江南正坐在床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床边的行李箱她已经收拾好,为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离开新泽做好了准备。
见到姜釉回来,江南好奇问道:“姜医生,你去哪了?”
“去……散步了,随便逛了会儿。”原本到了嘴边的“去看梯田”被她临时换了种说法,姜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换掉,可她本能的就这么做了。
江南听了后说道:“你还真有精力,我工作一整天后就只想躺着吃吃喝喝看看电视。”
“你这是年轻人的生活。”姜釉开玩笑说着,接着拿着睡衣便要去洗浴间。
江南啃着苹果,口齿不清说道:“你跟胥哥去散步的吗?”
姜釉去往洗浴间的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江南:“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啊?我就随口问问呀。”江南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当时胥哥不是跟你一起么。”
听到江南这么说,姜釉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然后继续往洗浴间走,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淋浴喷头里的水落在身上的时候,姜釉还在想,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呢?就算是她跟胥遇辰去散步,那又怎么样?难道不可以散步吗?
姜釉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明白。
她将近二十九年的人生里,在年少成长时期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而等她长大了,她又一心埋在学习里。等出了校园走到工作岗位上,她又一颗心扑在工作上。
而除了工作学习之外的事情,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过。
但她也不是什么傻子,虽然她没有在意过,却也是有人追过她的。
那时候她上大三,一个读研的师兄对她频频示好。一开始她只以为师兄只是很热心,而且师兄专业知识过硬,两人探讨一些问题起来也是有来有回,很是聊得来。
她将他视为前辈,并没有想过别的可能。可在他们相熟半年后,师兄突然就对她表白了。姜釉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意外又尴尬。她是个果断的人,当场就毫不犹豫地遵从本心拒绝了师兄,连委婉的话都没有说。
师兄大约是被她这样坚决的态度伤到了,之后见到她就绕道走,似乎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当时刘悠悠知道了这件事儿,一个劲儿说她傻。可姜釉始终没明白,好端端的师兄妹,怎么师兄的心思就变了呢?两人就当纯学术交流的朋友不好么?
至此之后,姜釉对身边的男生潜意识的更冷淡起来。她不想再“重蹈覆辙”,觉得这种爱来爱去的事实在是麻烦得很。
可……胥遇辰好像不一样。
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不知不觉间她对他的熟悉感早已经超过了她身边任何一个男性,她也不觉得烦闷。
胥遇辰这个人很有意思,也很有分寸,她觉得这样很好。
如果能一直跟他这样做朋友,她也觉得还不错。
姜釉闭上眼洗脸,心想,胥遇辰可千万别像师兄那样,说变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