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牙疼!!!

宁中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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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学校后,最终在一个岔路口,一条路通向家属院,一条路通向学生寝室,两人不同路,到分开的时候了。

    林晓光欲言又止。

    傅青桐略有些好笑:“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

    “青桐姐,下学期,你还会再当班导师带我们班吗?我听薛老师说,大一新生入学,系里会调整教师工作。”

    “看通知吧,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英语班挺好,我挺喜欢你们的,我也很想留下来,继续担任你们的班导师。”傅老师笑意盈盈。

    林晓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要是把傅老师刚才说的,我挺喜欢你们的,这句话中的们字去掉,直接说我挺喜欢你的,那就好了。

    “林晓光同学,暑假愉快,再见吧!”

    “青桐姐,暑假愉快。”

    两人互相用英语道别,说完相视一笑,然后就此分开,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回去之后,林晓光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或许是为了缓解铁路部门的客运压力,每个大学放假的时间都不一样,有的早有的迟,这样一来,没挤在一个时间点,客流量也稍微少一点。

    不过,就算这样,整个七月份,都是放暑假回家的学生,铁路部门客运压力也不小。

    各个大学放假时间不一样,铁路部门倒是轻松了,像林晓光这样的情况,可就不太友好了,因为清北人三个学校的放假时间也不一样,比如北大开学早,放假也早,清华稍晚,人大最迟,堂姐还在考试。

    放假之后,他又在寝室待好几天,送走一个个舍友,终于,堂姐考试结束,到启程的时候。

    眼看着他都要回家,可青年文学社和《青年文摘》的事依旧杳无音信,没有得到任何反馈,组织泛青年文学联盟的事业就此陷入僵持,林晓光终于按捺不住。

    于是,他再次上门,带着礼物拜访余建新老师。

    余老师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挺年轻,人却已经结婚,有儿有女,今年刚上小学。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

    见他再次上门,余建新虽然无奈,但余老师的妻子对他却很欢迎,走夫人路线成功,他为自己的机灵点赞之余,开始问关于改组文学社和办期刊的事。

    “余老师,余主任有什么指示吗?”

    “有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小光,你太客气了。这么跟你说吧,我父亲看的很认真,另外,我母亲对里面的一些文章很感动。我个人猜测,通过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不过,短时间内不会有结论,你还是先回家吧。”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连看都没看,那不是等于直接否决,现在看得那么认真,显然还是有可能通过的,另外,夫人路线是个好东西,吹吹枕头风,说不定就通过了,

    林晓光不是非常满意,但总算有一点收获。

    几天后,林晓芸成绩出来,收拾好东西,他们仨一起回长安,回家。

    这一趟回去,自然没有软卧车坐,因为三人学校的具体放假时间不统一,车票都没法买,等到放假时间出来,再去买车票时,硬卧都没了,只有硬座。

    “我的天!”

    想想二十六个小时的车程,林晓光大为头痛。

    三人带的行李很多,北平火车站上车的人又多,等到找到座位后,三人都累得够呛。

    杨蓝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顾不上喝水,先拿手巾擦汗。

    “让你别买这么多东西,你倒好,买这么多,不说钱花了多少,累都累死了。”林晓芸喘着粗气,忍不住埋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林晓光也是悔恨不已。

    这一刻,他无比怀念三通一达,无比怀念飞机动车,可惜,这年头民航虽然有,但以他的地位还够不着,别说他,就是余主任怕是也不行,至于动车,算了吧,再等三十年。

    他们三人的座位连着,四人座那边,两个靠窗的,一个靠过道,还剩一个空着。

    直到列车快要开动,一个人火急火燎上来,一屁股坐下。

    “竟然是你。”

    来人看着林晓光,错愕许久,也没想起他是谁。

    “算了算了,就当第一次见,我林晓光,清华的,这是我堂姐,林晓芸,人大的,这是我表妹,杨蓝,北大的。”林晓光盯着这人,也是为人生的际遇感到惊奇。

    还记得他们刚来北平的那一天,在北平火车站站前广场,有个农大的学长向赵子瑜搭讪,然后被拒绝。

    这个学长,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林晓光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即说给堂姐表妹听,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王为民对之前搭讪被拒的事,很不好意思,摆摆手:“不说那些了,我叫王为民,三横一竖王,为人民服务的为民,农大76级的,林晓光同学,林晓芸同学,杨蓝同学,你们好。”

    这列火车上大多数都是回家的大学生,很少才是别的。

    有人介绍自己的学校,车厢里有同一个学校的听到,然后就像他乡遇故知,很快熟络起来,还有都是一个地方出来,同一个口音的,同一级的等等,车厢里很快热闹起来。

    这年头,出门坐火车都要介绍信,这一车厢几乎都是大学生,基本上很安全,不会有小偷。

    林晓光也就放心下来,怀里揣着三千大洋,不至于一直提心吊胆的。

    列车在燕赵大地上奔驰,入夜前,餐车开始供应晚餐,他要了三份晚餐,吃完后,列车到达中州大地,这时已经是深夜,他们三人轮流休息,一人睡觉两人看行李。

    前半夜,林晓光先睡,凌晨那会儿,林晓芸先睡,后半夜,杨蓝休息,两人守夜。

    硬座的黑夜很漫长,南河省好像永远没有边界,天黑时已经进入南河,然而天亮的时候,依然在南河,等到太阳出来,列车才过潼关。

    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林晓光记忆犹新。

    他每次坐硬座,只要全程超过十二小时,人在车上过夜,不管晚上有没有睡觉,第二天醒来牙齿酸痛得慌。

    这一次也是一样,牙齿的酸痛引起他的前世的回忆。

    “下一次,就算在学校多待几天,十几天,也一定要买卧铺,软卧够不着,硬卧总行吧,这硬座受不了。”林晓光痛定思痛。

    天亮之后,列车在三秦大地上奔驰,车速还是那样慢,车上的人都回家心切。

    不过,这一次感觉倒是很快。

    十二点钟,准时抵达长安火车站,旅客下车。

    林晓光拿着大包小包出来,站在人来人往的客流中,望着南广场外并不高的城墙,忽然想起一个人。

    “小光,你怎么了?”

    “我牙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