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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听着胡斐讲的内容, 凝青有些发愣,佛家不都是讲舍吗?怎么听起来是这般?想了想, 凝青皱眉又问,“山洞是何人所为?”
“洞是退法阿罗汉所为, 他们不过是被如果当枪使罢了。”胡斐说完皱眉,“现今你功力虽未恢复之前的顶盛,但也是助力。明日,我便带你去见赵真君,也好安排防范。”
凝青应下,她需要消化今天的事,和刚刚听到的。胡斐也不多留,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凝青看着一片狼藉的洞, 心中不由得悲叹,再过百年,中华大地就要经外族侵略,这些佛佛道道却在此时为了之前的恩恩怨怨折腾着。凝青想不是大义者, 但想到人界众生对佛界的美好相往, 凝青不觉得好笑,原来,真的应了老话——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即便是圣镜也是如此。
慢慢的收拾着洞府,原本压下的火气,又升了上来。无法恢复原样的洞府,让凝青将法海一众恨得死死的。细想来, 万事皆由白素贞而起,若不是白素贞引了天雷,若不是白素贞挟恩图报,若不是自己心软,法海的执念太深又怎会引起如此大乱。如此想罢,凝青恨不得撕了白素贞,也懊悔着自己的心软。思及此,悔恨已经于事无补,只能想想日后要怎么做。
仇定是要报,不只是法海,连白素贞她也不想放过。只是没想到白素贞成了观音的坐下弟子,凝青紧握着拳,在大事面前,她会将向白素贞寻仇的事压下,等这事一过,她不会放过白素贞的。
在普陀山中的白素贞心底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当年之事,白素贞虽怀有愧疚,却不是对凝青,而是对她的儿子。观音对白素贞全无忏悔的心境摇了摇头,将其关在紫竹林里思过。观音知道,佛、道本就矛盾不断,但是引起这样的迫在眉劫的争斗去是原于紫竹林中的孽畜。
玉帝和王母为了此事,没少请他出面调节,他怎会不知玉帝和王母的意思。交出白素贞,将此事之责全都推向白素贞身上,平息此事。观音有些着犹豫,白素贞乃是女娲蜕下的皮化形而成,让他如何把白素贞交出去。天庭的行劫,他怎能不知,白素贞一怒之下便能不顾苍生水漫金山,若是他如同孙悟空般,引起天庭之乱,谁能压抑得了?
天庭中的玉帝和王母对观音的心思自然了解,可比起天庭大乱,天下苍生才是为重,观音此事办得太偏颇了。玉帝在殿内走来走去,半响会顿下,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走来走去,顿下,摇头。王母心里也烦,观音平时办事挺牢靠的,怎么这会儿却不知轻重了起来。赵公明无非是为他那个师妹鸣不平。虽然说之前卖了个面子给观音,将白素贞交给了观音。但赵公明不过是不想在这会和如来、观音同时动手。而如来,怎么可能会不算计观音,就是他保持着中立,难道不清楚一旦动起手,如来一个命令,他就是身前士卒吗?不过是女娲当年蜕下的一层皮,真当天庭无人降得住吗?当年的孙悟空,现在的白素贞,女娲遗留下来的,可真真的都是让人头疼的人物。
“宣旨,命天兵将罪首白素贞带至斩妖台。”玉帝下了狠心,他不能任由佛、道两边打起来。
凝青在洞中坐了一夜,待到天亮,刚准备出洞去寻胡斐,胡斐自己送上门来。“刚刚赵真君接到玉帝旨谕,回天庭了。玉帝似乎要压下此事。”
凝青沉默,等着胡斐的下话。
“玉帝的意思,大概是想以斩妖白素贞来平息此事。”胡斐边说边留意着凝青的反应。
凝青嘴角上翘,“真能平息吗?”
胡斐见凝青嘴边的笑容愣了一下,“平息,不过是表面上的。经此事,佛家在天庭上的势力又清减了。”
“你们这般无遮拦的议论天界的事,也不怕被降了罪。”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两人的身边响起,凝青听到声音呆住,这声音在她脑中回响过无数次,却是不想会在此时再听到,凝青一脸的不置信。
“凝青,受苦了。”洞中隐约现了个身影,青色的袍子,看不清人脸。手抬起时,能看到袖子上绣的青莲。
“我……”凝青着实不知要如何称呼这人,是叫师傅,还是其他?
“怎么,不肯称本尊一声,师傅吗?”此人声音里带着笑意,话里有些调侃。
“师傅!”凝青感觉双腿一屈就要跪下,手臂便被托起。
“你已跪过,莫要再行此虚礼。公明此次事办得欠妥,本尊来只是还你洞府。”随着声音落下,原本零乱的山洞即刻恢复原貌。凝青心里复杂,话要嘴里转了又转,道出口的却只有“谢谢!”
“你我本就应有此缘,何来道谢。本尊还待去寻公明,你……”轻叹一声,“且专心修炼,前尘往事,随遇而安便事,切莫要强求。”
“师傅,我……”怎能放下。凝青没说出口,心里的不平如何能根除,经此事,她又如何能安于修行。
凝青未完的话,换来一声轻叹,“如此,本尊便许你带着记忆遁入轮回。”
“这……”胡斐想要开口阻拦,却因对方强大的气息闭口。心中焦急。
“他日,再回此洞,便是你得道之时,你可愿意?”声音里带着一些无奈,却透着关心。“经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若能看透生死,看淡从那仇恨,也是修行。”
闻言,凝青屈膝跪下,“凝青愿受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
“罢了,罢了。”带着青莲的袖口一挥,凝青被收进袖中,“胡斐,你可愿……”
“我愿!”胡斐未等话说完,便接道,“我亦愿受轮回之苦,结人界之业障,护着凝青。”
一声轻笑后,山洞恢复了平静,洞中的一潭,一树,一桌,一椅像未曾毁过般,刚刚沿中交谈的人已经消失不见,随着一声巨响,洞里陷入了黑暗。
康熙十六年十月三十日,德嫔乌雅氏产下一子,随后被抱至贵妃佟佳氏代养。
同年十一月初,费扬古家福晋生下一女,起名凝青。
凝青伸着手,眼睛打量着四周,随即闭上眼,她转生了。
皇贵妃佟佳氏抱着小阿哥,她盼了几年的孩子,却没有能力给皇上生下一子,“胤g,额娘的宝啊!日后,额娘定会护你周全。”被佟佳氏抱着的小阿哥,听到“胤g”时,不满的扭动了一下。佟佳氏哪里知道怀里的小不点是什么意思,只当时小孩子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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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十二月,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去世,十岁的凝青站在院子里望向那四方城的方向,孝庄这一辈子,真是另人钦佩。
这几天凝青听了不少宫里太皇太后的故事,八年,康熙以太皇太后之谕,列出三十余条罪行,生擒鳌拜。之后,又假借《四十二章经》中龙脉之传说,引得吴三桂数次进京,皆假皇太后,灭神龙教。孝庄的手腕不是一般的强势。
凝青不由得叹息,这样一位女子,却没有登上皇位的野心,是大清之福?还是女权运动的悲哀?
费扬古从宫中回来,便见女儿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几位侍女,清雅的气质让女儿尤为出众。心里想着,不知日后谁能入得他费扬古爱女的青睐,却在想到,女儿的婚嫁不能由他做主而叹气。“凝青,院子里冷,怎么不进屋,万不能染上风寒。”
“阿玛!”凝青轻浮身,“今儿阿玛回来的早,凝青扶阿玛进屋休息。”
费扬古抱起女儿,“一会儿青儿得阿玛泡壶热茶暖暖。”
“阿玛,凝青重了。”被抱起的凝青有些不舒服,却又不想弗了费扬古的疼爱。
“青儿哪里重了,阿玛觉得青儿还轻,得多食些。”费扬古抱着女儿进了屋,屋里围坐着一圈妇人,见费扬古进来,纷纷起身,行礼。“老爷。”妇人们见费扬古抱着的凝青,眼里均闪过一些东西。“格格都这般大了,怎能再让老爷抱着。”
“是我要抱的,青儿去给阿玛去泡壶茶去。”
“是!”凝青带着侍女退了下去。
“老爷,回来就围着格格转。”开口说话的是费扬古的侧房,身下有个格格,自是不如凝青得宠,话里带着酸。
“你们能把孩子都教得跟凝青一半就行。”费扬古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你们还嫌这屋不够闹腾吗?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几个侧房妾室,浮了下身退出屋里。
“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福晋递了一方热帕给费扬古,眼底满是担心。
“有些事不该是你问的,如今凝青也到了年岁,得好好的教导着,再过个二年便是小选。”
福晋点头应下,“凝青的性子好归好,就是太温和了。”
“我看哪,也不见得是温和,只不过是没触极她的不容忍之处。”费扬古擦了擦手,“这几日宫里不太平静,明儿进宫时,提醒着些里面的族亲,伏小,别惹了圣怒。”
福晋点头,费扬古又嘱咐了几句。凝青端着茶盘,在外面向侍女点了点头。“老爷,福晋,格格把茶泡好了。”
“进来,快进来!”
凝青进屋时,手已经冰了。费扬古在心里赞着女儿的知礼,这放在别人家里,哪个格格会受这份,早就在外面嚷开了。凝青倒不觉得冷,给费扬古倒了杯热茶,“阿玛,这是前儿下雪后,我带人收集的雪水烧的。”这个年代没有空气污染一说,雪也干净,下得也厚实,不像现代社会,下场雪也是带着灰的。
“青儿,你也忙和半天了,且坐下来,陪额娘说些话。”福晋心疼女儿那双手,叫人过来后握住女儿的手果然是凉的。怕用热手巾伤了手,福晋就那么握着给女儿暖着。
“额娘,凝青没事。”凝青想要抽回手,又留恋福晋手里的温暖。
“你啊,怎么就不见你跟我撒个娇,要些什么。也让额娘有做娘的满足,就见着你问阿玛要书。也不知那书有什么可看的。”
“额娘,古人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书中什么都有,怎么能不好看呢?”
“你说的那些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不过,明日起你就收收你那些书,跟着我学持家。等着后年的小选,便送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