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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菲薄的唇,他将视线再次转到盛瑾画身上:“三弟,真不打算让弟妹上车?!不管怎样,她好歹怀着你的孩子……”
盛瑾画冷幽幽的黑眸,直直扫了过去,漂亮得近乎完美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认识这么多年了,对于女人,大哥果然比我们更解风情、更善解人意,在大哥面前,我真的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萧岱霆看着盛瑾画浮在嘴角的诡异笑意,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再也不敢多管闲事,悻悻地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老婆和儿子,人家当老公和父亲的都不担心和心疼,我在这里瞎操心与干着急,有个毛毛用。”
那番话,乍听之下是奉承恭维,但细细琢磨:言辞够激烈,用意够狠毒,足够让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你的确操的是瞎心!”盛瑾画毫不客气地冷冷讥讽。
萧岱霆被他的这席话,堵得够呛,却是半个字都反驳不出,只能闷在那里,暗暗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自己犯贱,偏要好管闲事。看吧别人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你数落得跟条狗一样。
他这个当大哥的威严与威风呢。
一时之间,车厢里死寂无声。
宴时和济源坐在旁边,看着流淌在萧岱霆和盛瑾画之间的诡异气氛,也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打破这寂静的,是济源的手机铃声。
济源接通电话,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确定吗?!”
“源哥,我百分之百确定!”手机那头的男音,坚定而恭敬。
济源挂断电话,便看向盛瑾画:“三哥,费津南终于有消息了!”
闻言,萧岱霆和宴时两人,先是面面相觑一眼,转而坐得笔直,齐齐将视线投向坐在车厢内最里面的男人。
凌晨的缘故,加之车窗的遮光效果极佳,车内,一片昏暗。
盛瑾画鬼斧神工般精致的脸孔,融在黯色里,模糊不清。映着急速往后退一闪一闪的路灯光,阴森可怖。
靠得最近的济源,看得最真切,平日如刀般锋利的眸,此刻杀气腾绕,玄寒的眸,不见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在哪里?!”盛瑾画问。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平静得出奇,却听得济源头皮发麻,但凡了解盛瑾画的人都知道:他真正生气与发怒的时候,不是暴跳如雷、发疯发狂,而是极致的平静。
正如现在。
济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如实回答:“南骏说,费津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了托马斯贝西,正躲在缅甸。”
“我cao!!!”宴时一听这话,顿时暴脾气上头,直接爆了粗口,“那厮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太阴险狡诈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居然是藏在贝西的地盘。”
“三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济源问。
宴时却愤懑地叫嚣:“能怎么办?!抄家伙,直接杀到缅甸,一枪嘣了姓‘费’的狗头。”
萧岱霆冷静地说:“老二,你太冲动了,没有精心的部署,很容易打草惊蛇,让他又逃过一劫。如果让他逃了,不知道又得耗费多大的人力、财力,才能再次找到他!”
宴时有些暴躁地说:“那你说怎么办?!不去缅甸,难不成等他自动送上门?!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蛋,到底有多阴险,明知道我们四处暗杀他,他会愚蠢离开安全地带吗?!”
“托马斯贝西,是全球第一号大毒枭,身边结交的全是亡命天涯的死囚。那些人,发气疯来几乎不要命,而且是在他们的地盘杀人,这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大哥,你的意思我算是听懂了,就是任由费津南继续在缅甸作威作福、逍遥快活,继续享受人生呗!”
萧岱霆不再发言,而是看向从始至终都沉默坐在车内不发一语的男人:“三弟,你有什么看法?!”
盛瑾画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车座上,英俊的脸庞,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交叠放在腿上,紧到骨节都泛白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盛瑾画微微挑了锋利的剑眉,说话的声音,魅惑磁性,好听到极点,但是说出的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他说:“在托马斯贝西固若金汤的地盘,想要暗杀一个人,的确是不能的事儿,倘若,那里是一盘散沙呢。”
“……”宴时有些不太明白盛瑾画的这番言辞,寓意何为,他认真在心里细细审度好一番,仍然有些迷惘,“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什么一盘散沙?!贝西的地盘那么大,想要搅得那里一盘散沙,非常困难,而且……就算是散沙,也不见得能杀得了费津南。”
“……”萧岱霆瞬间囧囧有神了,用看智障的眼神,鄙视地看着自己的二弟。当初他肯定是脑抽了,才会跟这么一个二货结拜吧。
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智商如此低。
“济源,用通俗易懂的言辞,好好跟你二哥翻译一下。”萧岱霆命令。
济源点头,转而一本正经地解释:“二哥,三哥的意思很简单,想要搅混贝西的地盘,直接嘣了贝西,贝西一旦死了,不用我们动手,恐怕费津南自己都会吓得屁股尿流地逃出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附近设埋伏,一枪击毙!”
“……”宴时听了分析,惊悚的又爆了粗口,“我cao,为啥你们都听得懂,我却没听懂。”
萧岱霆实在不想理会自己的白痴二弟了。
济源却笑意浅浅地安慰:“二哥,你也不用懊恼,三哥本来说话就高深莫测,他再说隐晦一点,我们也听不明白,好在今天说得够直白了。”
不管宴时怎么听,怎么觉得济源的这番话,像极了赤.裸.裸的挖苦,原本他还想爆粗口的,盛瑾画却开口了:“二哥,你听不懂,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坐着,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宴时满头黑线的同时,也委屈得想飙泪。他这是被毫无掩饰的嫌弃了吗?!~~~~(>_<)~~~~
盛瑾画接着说,眸色比外面的夜色更加迫人:“济源,你立刻派人去缅甸,天亮之前,我要贝西确切的近三个月行程。”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必定拿费津南的血,祭奠他惨死的母亲……
济源颔首,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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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瑾画回到画景半岛时,已经是凌晨五点。
他刚进门,管家桂姨便迎了上来,神色有些异常。
盛瑾画顺手将脱下的黑色风衣递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桂姨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盛瑾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瞧见装潢奢华的宽阔客厅,盛瑾威直挺挺地坐在那里,而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陌生的人影,他本能眯眸,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