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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没有正面回答施罗德,“这是丑陋的正义,从今天开始,小夜城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艾莉举了举手,好像在给乌梅尔做什么暗号。
乌梅尔的法杖亮了起来,她在做着魔法回响。可以将艾莉的声音,传播到整个小夜城。同样的,魔法回响也可以指定两个对象之间的通话。比如乌梅尔就算说得再小声,只要使用了魔法回响指定艾莉为回响对象,就可以在小夜城的任何角落听得见。
乌梅尔的魔法回响的效果范围,基本上只有一个城市的距离,可就算这样,也已经是需要非常厉害的魔法师才能做得到的事情了。
现在艾莉说的每一句话,小夜城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见!
“小夜城的愚蠢的白痴们!我们小夜城正在距离地面一公里的高空,任何人想离开这个城市,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请你们躲回你们自己的家中,看见路上的野兽千万不要慌张。那是净化这个城市的朋友们,只要你放下了武器,就不会受到攻击!所以,不想死的请放下你们手上的武器!”
“我!是艾莉·阿尔弗雷德!”
艾莉知道,在城市之中,愚蠢的平民是不会拿起武器对抗圣联的,会拿起武器的,只有那些白色制服的家伙。
一直拿着长枪,站在原地,这就是莱纳的作战部署,艾莉即便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做,可还是如此做着。在威武的阿尔弗雷德家族城堡前,一个神采奕奕的女武神站在那里。
艾莉的声音还回荡在小夜城的上空。
莱纳看见艾莉粗糙的宣讲,笑着背过身去,那才是他所希望的艾莉,所站在的位置。像女神一样的引领着人们,而自己,还有很多肮脏的活要干。他重新为自己的脸上带上绷带。
莱纳走在主干道上,准备去往中央广场,看一眼这个城市到底变成什么样了。他的口袋里有一个吊坠,那是乌梅尔给了莱纳和艾莉一人一个的,定向的魔法回响,就必须要有魔法师本人制作的信物才可以,否则将无法定位。
依然会有不肯放弃手上武器的圣联,他们张开着结界,在和那些合成兽做着战斗,那些怪物们不断打击着结界,却无法攻击进去。怪物们可不知疲倦,而圣联的那些士兵们,仅凭薄弱的意志,可能一不留神,只要结界出现一点点缝隙,就会被怪物们撕成碎片。
莱纳一路走去,都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平民几乎都进入了自己的家中。在街头上除了战斗的圣联和怪物们外,还有忙着把自己身上武器卸掉,脱掉白色制服的懦夫。乌梅尔对这些怪物们的设定,只会攻击有武器的人。
丑陋的正义,艾莉的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不光是这些怪物们丑陋、自诩正义却毫无信仰的圣联低级士兵、为了求生,不断向他人下跪的平民。都太恶心了。
在这个时刻的空气,恶心得让莱纳想吐。这便是杜维·阿尔弗雷德创造出来的镇魂曲。莱纳真的也想问一下,看见这样地狱般的场景,作为此地领主的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越到中央广场的时候,就传来越浓厚的血腥味。地上已经血流成河。
在远处,就可以看得见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站在中央广场的台上,对着一个木桩子在不断挥砍。十字架台的周围,则是成片成片被屠杀的人,从衣服上来判断,是平民们。
这个蓝色制服的圣联城市主教,在屠杀着平民。
尸体几乎只剩下头颅是完整的,身体之下的部分,已经是零零散散。
莱纳疯狂地跑起来,捡起两把地上的佩剑,朝着霍瑞德扔了过去。
霍瑞德感觉到了那个带着杀意而来的蒙面人。他挡开两把武器后,走下了台子,“又来一个送死的吗?”
此时的霍瑞德眼睛之中,充满着血丝,面脸血迹,就好像刚才啃过谁的尸体一般,嘴角边还有细小的肉块。他看得出,莱纳虽然没有穿着圣联或者守备军的制服,却不是一般的人。
他紧捏法杖,一阵光芒闪过,刺得莱纳无法睁开眼睛。
“你们这种肮脏的人类,就一定会被圣光和神明制裁!”
霍瑞德一剑砍下去,直接命中了莱纳的肩膀,在触碰到骨头的时候,剑刃被莱纳死死抓住。他的权杖发出光芒,是不会影响自己的视力。极端的光明,犹如极端的黑暗,众人失去视线的世界之中,只有霍福德是看得见的。
怎么都没办法拔出砍在莱纳肩膀上的剑。
莱纳完全没有和其对话的打算,就算被挑衅也毫无回应。他抬脚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想从下面扎进霍瑞德的下巴来贯穿其脑袋。
霍瑞德当然察觉得到,一扭身体,匕首插进了他的手臂之中,只好放开那把剑。连连后退。
莱纳这是一刀换一刀的打架方式,既然看不见,就只有通过被攻击的一瞬间,来交换伤口。
霍瑞德骂骂咧咧,“你是个疯子吗?”
莱纳不理他,从肩膀上拿下佩剑,握在了手上。将脸上的绷带往上挪了一挪,虽然没办法完全遮住光芒,可也好受一些。不畏惧死亡的莱纳,除了痛一点之外,以刀换刀的方式,就是超值。不过看来这个蓝衣主教并不是知道自己的不死的力量,在战斗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出一些害怕死亡的。
没人会希望和一个不怕死的疯子战斗。
除非对方也是疯子。
霍瑞德在考量着这个家伙,似乎不是小夜城中的人。仔细一想,刚才交手的时候,好像记得瞳孔的颜色,是黑的。
霍瑞德开心了起来,“原来是一个恶鬼,我以为是什么其他东西呢。”
他着重强调了“恶鬼”和“东西”这两个词汇。
真的是时来运转,原本绝望的霍瑞德,在看见莱纳后,又开心地咧开了嘴。像这样的黑色恶魔,如果可以向圣联献上的话,说不定可以不追究自己这一次的失职,反而可以继续得到进入中央教廷晋升为红衣主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