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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的施工在进行着。一水军需官曾经提醒过,炸药不多了,按照目前的用量很可能等不到施工结束就不够了。
于是,工程总指挥川崎下令,除了必须要用炸药的地方以外,尽量能用人力挖掘的,不要用炸药,使用炸药的地方一定要由川崎现场检查并同意以后才可以。
这样做的原因表面上看是为了节省炸药,还有安全的问题。但是,实际上,川崎是别了另外的心眼,不使用炸药势必会降低施工的进度,直接影响生物试验室的工作开始,那川崎要的就是一个“拖”字,拖延下去,生物实验开始得越晚越好。
再拖,当然也还是要有进度的,遇到坚硬的石层,没有别的办法还是要实施爆破的。
这天,石古队长找到川崎,说,“遇到问题了,不用炸药怕是啃不下来,这都进行三天了,掘进还不到两米,这样是不行的。”
川崎就说,“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勘察一下,”说着,石古队长带路就下了坑道。
这里得说明一下,原来军部的计划中,到达海岛以后,施工的事情归中国士兵,日本士兵负责警戒。
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就没有按照这个计划来,当然,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在川崎那里他想不管是中国士兵还是日本士兵,只要是进了义田大队,都是义田大佐的部下,不应该有什么中日之分,这一点得到了义田大佐的支持。
另外,施工工作最好的成建制的进行,因为中国士兵除了赵先亮以外,全部都是士兵,这要是全部都让中国士兵进入坑道,那谁来管理负责协调指挥呢,总不能让士兵自己协调自己?那也不灵啊。所以,施工中,就仍旧是按照原来的建制,以中队为单位进行各种作业,当然,有特殊需要的抽调出来的,像佐佐木从各个中队找的一些会木工手艺的士兵组成的造船小组,那是个别现象。
包括,警戒这样的任务也都是按照部队的建制进行的,这样就会有力的保护着士兵们的安全,缩小中日士兵间的距离。
石古队长带着川崎走进了坑道,在弯弯曲曲拐了几个弯道以后,到了一个作业面,这个地方原计划是修建一个实验室的,应该开出30平米的空间,一个作业面上有20多个士兵在轮流作业。
这里的土质是沙石混在一起的,很多地方,可以将岩石周边的泥土抠出来以后,就可以撬动石头,再把石头抠出来就行了,但是,现在面前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如果不用炸药炸开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原本石古他们是想用人工的方法把石头弄破碎了,但是,整了两天,进展很慢,所以,他们才来找川崎的。
川崎看了以后,觉得也只能爆破的,不然,这个地方就废弃了,前面的挖掘工作全部报废了,那很可惜。于是,川崎同意他们实施爆破的方案,并且和他们一起设定了爆破的方法,确定了爆点和炸药的用量,还写了批条让士兵去找一水军需官领用炸药。
最后,川崎副官千叮咛万嘱咐才离开了坑道作业面。
到了下午,川崎正在义田大佐的房间里,向大佐汇报情况,感觉到一下爆炸的震动,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的。川崎就想,这是爆破了,准备过一会去看看爆破的效果怎么样。
匆忙汇报完了,川崎说,“去爆炸点看看,”
“好,告诉士兵小心好。”义田也叮嘱川崎道。
川崎答应一声,就走了。
走进上午进去的坑道,没有闻到硝烟的味道,川崎感觉很奇怪,这不对啊。每次爆炸都是要通过坑道的自然通风散尽烟雾的,一般是要几个小时才会散干净的,这才多长时间,竟然闻不到味道。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川崎的心里升起来。
继续往里走着,一堆塌方土挡住了去路。
这是塌方了?川崎摸摸土是新的,松散的,那就是刚刚塌落下来的。
川崎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那些在里面作业的士兵呢?石古队长呢?
川崎知道,这个作业面是个死胡同没有别的通道,人要是堵在里面是出不来的,只能从这里扒开一条通道。
川崎赶紧调头往回跑,跑出来找人。
刚刚到洞口,就遇见几个准备进去换班的士兵。
川崎就拦住他们,吩咐道,“里面可能出事故了,快,多去找些个人来。”
又吩咐一个士兵去找栗原医务官。
还特别让一个士兵跑去报告义田大佐。
很快,洞口就聚集了很多人,栗原医务官,一水军需官都来了,过一会,义田大佐也过来了,伊梅尔跟在后面。山田大尉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也跑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川崎副官身上。
川崎先走到大佐面前,低声的说了两句,大佐眼看着表情就凝重起来。
义田大佐走到一个高处,大声说到,“川崎副官已经到里面看过了,坑道里面发生了塌方,其他的情况暂时还不清楚,营救的事情,由川崎副官来安排。”
大佐讲话的时候,川崎想了一分钟,大致就有了一个计划。
川崎喊道,“大家不要乱,听我安排。”
“赵先亮准尉,你找20个人,分成两组,轮流掘土,用最快的时间把塌方体打通。”
“是。”赵先亮,一挥手,“前面的20个人,跟我来,”就有一些士兵跟着赵先亮去一边分组了。
“栗原医务官,你带10个人随时准备抢救营救出来的人。山田大尉,你配合一下栗原。”栗原和山田也回答,“是。”
“一水军需官,你带20人,准备器材往坑道里通风换气。”
分配完了,川崎大喊了一声,“人命关天,要快啊。”
这时候,赵先亮的分组也弄完了,川崎说,“进坑道。”带头就冲了进去。
这段坑道并不长,只有几十米,但有的地方很低矮狭窄,需要躬身侧身才能通过。
川崎对身边的赵先亮说,“告诉士兵们,拉开距离,小心通过。”
到达塌方体的位置,两个士兵就上去铲土,作业面其实很窄,只容得下两个人,其他人就把铲出来的土向后运,腾出作业空间来。
川崎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赵先亮看着身边这个队里最年轻的军官,川崎太年轻了,承担的责任又是这么大,这几百个人的队伍上上下下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他来处理来安排,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说服义田大佐,不分中日一起施工,他就是想保护好每一个士兵的性命,这要是出了人命,川崎还不定得有多难受呢。
这会,赵先亮只能安慰着,说道,“川崎副官,你不要太紧张了,我们还有时间。”
坑道里的人太集中了,一水的送风管道还没有通进来,时间长了氧气也会不够的。
川崎就对赵先亮说,“你带几个人出去换换气,再进来换一班。”
赵先亮说,“你先出去,我还行在这坚持一会,这里有我,你就放心。”
川崎和赵先亮争执了一会,争不过他,就说,“那好,”他还惦记着其他的准备情况,说完,就带着几个人先出去了。
坑道口,一水军需官和一些人,已经接好了通风管道,一节一节的很长,准备往里面送风了,
川崎说,“一水,要快啊。”
“是,是。”
川崎放眼一看,义田大佐还站在那里,就走过去。
义田也着急的问,“怎么样?里面。”
“大佐,洞里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正在清理塌方体,作业面太窄,人多了也施展不开,重要的是,现在不知道塌方体到底有多少,什么时候能挖开。”
川崎说,“大佐,您还是回房间,这里有我呢,有情况我会向您汇报的。”
“不行,我必须在这里。”
川崎也不再劝大佐,就喊“张天福。”
张天福正扛着一把椅子跑过来,“长官,我在这里。”说着,张天福把椅子放在义田大佐的身边,“大佐,您先坐下。”又对川崎说,“长官,你找我?”
“嗯,你给我照顾好大佐啊,去找个帐篷来。”
“是,长官,您就放心。”
川崎看见三中队长也在大佐旁边待命,就说,“藤野君,你再带20人分成两组,准备替换里面作业面的人。”
藤野队长就去安排他的人去了。
栗原和山田已经准备好了急救的设施,一片比较平坦的地面上铺了十几块毯子,一些急救的物品也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了。
川崎看看,没有什么不妥了,就和大佐打了招呼,又冲了进去。
作业面已经挖进去十几米了,还是看不到希望,赵先亮拿着铁锹在奋力铲着土,川崎说,“赵,你带着你的人马上出去,藤野的人已经进来了,换人。”
赵先亮就安排他的人出去,自己却留了下来。他要陪着川崎,他不能让川崎倒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挖出来的塌方土越来越多,可是,还是看不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