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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苏楠登临绝顶，站到了集团分部的最顶端，仍是奋斗不息，一半是因为心性刚强，另一半则是因为秦大友，她不想辜负秦大友对她的赏识。
46亿资产，就是这么奋斗出来的，灰色收入固然有，但是大部分是她能力的体现！
苏楠把往事娓娓道来，陈智默默倾听。
说了许久。
终于住口时，陈智笑道：“原来凤傲天是这么炼成的，过程曲折，耐人寻味啊。”
“你在讽刺我？”
“怎么会呢，我是在感慨，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初夜留给了我，我真的很感慨啊。”陈智摊开双手，苦笑带着几分戏谑。
人家在说正经话，偏偏他就不正经了，气的苏楠牙根疼，不打他两下，这口气实在压不下去，刚刚抬起手，后排传来一阵轻咳。
汪小芙咳血了。
苏楠惊讶的捂住嘴：“她怎么会咳血？半月前我还下去看过她，身体好着呢。”
自从二毛把汪小芙带到会议室，她看上去就很虚弱，若不是强撑着身体，几次都险些昏厥，这很奇怪。
陈智没有解释，让苏楠下车，还说要带汪小芙去个地方。
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不能让自己知道？苏楠心中疑惑，便没有下车，争执了几句，陈智说：“你要跟着也可以，我只是怕吓到你。”
苏楠心口咚咚直跳，跟陈智相处许久，对他的为人也了解几分，他这么说，肯定是准备……
苏楠不敢想，但是她刚强的性子不能容忍她逃避，她决定跟过去看看，陈智发动汽车离开蓝山别墅，两人一路无话，只有后排的轻咳声不时传来。
路程比想象中的远，已经出了市区，上了高速，经过收费站时，苏楠看到是通往潞阳市的道路，心里有些惊诧，但没有询问。
到了高速公路上，陈智展示了他优秀的车技，一路猛飙，半个小时就到了潞阳市，仍旧没有开车进市区，而是绕着四环去了东郊。
到了一处偏僻山林公路上，才降低车速，不远处是一座灰色大门，一侧有鎏金大字：潞阳市殡仪馆。
“来这里干什么？”
陈智没有回话。
苏楠是多此一问，她自己心底早有答案。
下车后，陈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公务皮箱，扔给苏楠，然后把汪小芙拖出来，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汪小芙渐渐转醒，发现环境变了，抓住陈智的手臂说：“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把那东西还给我，送我离开，你答应过我的。”
“我正在践行自己的承诺。”
陈智搀扶着汪小芙的胳膊，让她下车，然后朝一个偏狭角落走去，汪小芙走的踉踉跄跄，四下里没有人，只有几栋冷清的建筑，不远处还有个烟囱：“这是什么地方？”
“你离开的地方。”
离开？去哪？
汪小芙还想再问，已经被强拉着走到一个过道里，过道宽约两米，两边都是楼房，其中一栋楼房有扇防盗门，陈智拨号一次，遂即挂断，隔不大会儿，防盗门打开，露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朝这里张望。
陈智挥挥手，那人四下打量一眼，见没有别人，立刻关上防盗门，小跑着走来，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长相，是个粗鄙的中年男人，满身的油污和怪味，牙齿发黄，估计常年抽烟，而且烟瘾不小，食指因为经常夹着烟，也呈现出土黄色，指甲缝里有黑色的月牙。
月牙反转，中年男人伸出手：“钱呢？”
陈智指向苏楠，苏楠立刻会意，晃了晃手中的皮箱，中年男人搓着粗糙的大手，看向皮箱的眼神很热切，发现苏楠后，顿时惊为天人，连皮箱都顾不得看了，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垂涎，这么漂亮的女人，他打从娘胎里出来还是第一次看见，那身衣服包裹的躯体……啧啧，简直是条勾魂夺魄的狐狸精啊。
陈智挡住他的视线：“你就是那个锅炉工？”
“对。”
中年男人在殡仪馆的火化室上班，是附近村里的农民，已经干了十几年，是殡仪馆的老油条，拍着脏兮兮的胸脯：“这种事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你既然找上了我，保管给你干好，人和钱交给我，你走就行了，你们是有身份的人，干不来这种脏活。”
陈智直视着中年男人狡狯的眼神，对视片刻，中年男人别开了视线，陈智说：“想要钱，又不想干活，怪不得穷一辈子，你还不如死了呢。”
“你……”中年男人想骂娘，瞟了眼皮箱，把骂人的话憋回了肚子里，腆笑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替你考虑才那么说，既然你想亲自动手，那也可以，我还不想沾的一身骚呢。”
说罢头前带路，示意他们进防盗门。
陈智押着汪小芙进去，苏楠紧随在后，陈智嘱咐她关门，门还没关上，汪小芙突然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尖声叫道：“你想烧死我？”
室内稍显昏暗，约莫八十平米的房间空空荡荡，四周有椅子，还有一些丧葬用品，中间是传送带，直通一个方形小门。
来过这种地方的人都知道，尸体放到传送带上，打开开关，送进火化炉，点火，抽根烟等会，然后收骨灰。
汪小芙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她并不傻，进来就发现了陈智的意图，不要命地挣扎，想要逃跑，陈智揪着她后衣领，她无论如何挣不脱，即便如此，她还在挣扎。
陈智不耐烦了，抬手一推，汪小芙倒在地上，毛衣微微撩起，后腰上有一道20厘米长的伤口，她捂着伤口大哭：“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会把肾还给我，然后送我离开的……”
苏楠听的心中一跳，肾？
陈智踱着步子：“你好像会错了意，我说送你离开，但我没说地点。”
“王八犊子，你骗我！”汪小芙尖声大骂。
“我的确骗了你，但是，最终害死你的是你自己，如果当初你肯知足，肯急流勇退，带着钱离开华夏，你现在说不定在夏威夷的海边晒太阳呢，可是你想要更多，想狸猫换太子，还想把自己变成苏楠，那一刻，你就注定了要死，小楠下不去手，不代表我下不去手。”
就算陈智不说这番话，汪小芙也早悔青了肠子，呆在地下几年，她不知后悔了多少次，现在她又后悔了，甚至有点怀念那座地下豪宅。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住一辈子地下豪宅她也认了，她想祈求，她想认错，可是陈智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