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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楚宓听话，去找玉滑膏。
“坐下。”楚沁月让安儿坐凳子。
康儿很快端了盆水进来，楚宓也把玉滑膏拿来。
“帕子给我。”楚沁月朝康儿伸出手。
康儿：“小姐，奴婢来吧。”
楚沁月手没动。
康儿只得乖乖把湿帕子递给楚沁月，楚沁月轻轻擦拭安儿红肿的脸颊。
安儿局促不安：“小姐，我自己就行了。”
“别动。”
安儿登时不敢乱动，绷紧身体，任她轻柔地替她擦拭。
“以后别再冲到我面前了。”
“那不行，小姐挨打了怎么办？”安儿反驳。
“我不会躲吗？”楚沁月好笑。
安儿语塞，半晌嗫嚅：“我……我担心小姐躲不开。”
“今日是一巴掌，如果下次别人拿着刀捅我呢？你也要挡到我面前吗？”
“当然！”安儿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将军叮嘱过她要好好伺候和保护小姐。
更何况，没有哪个做主子的像小姐那么平易近人，还会亲手给她上药。
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当然更要护小姐周全。
小丫头的心思很简单，楚沁月一眼就能看透。
“傻！”她点了点安儿的鼻尖，然后指腹揩了一点玉滑膏，轻轻涂抹伤口。
“嘶！”
安儿抽了一口气，旋即压了下去。
她不能让小姐担心。
楚沁月动作一动：“疼吧？下次别犯傻了。”
安儿争辩：“这才不是犯傻，再来一次，奴婢依然会这么做。而且小姐已经替奴婢报仇了不是吗？奴婢只是挨了一巴掌，二太太却是摔了一大跤，这么一算，奴婢这一巴掌值了。”
听着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分析，楚沁月哭笑不得。
“你这小嘴倒是挺能说。”
安儿腼腆地笑了笑。
“好了，这药你拿着，每日早晚各敷一次。”
安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原来火辣辣的疼，现在冰冰凉凉，舒服极了，小姐给她用的药肯定很珍贵。
“奴婢脸不疼了，这么好的药小姐您留着自己用。”
楚沁月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塞她手里：“今日你受伤，明天放你一天假，回去休息吧。”
“小姐……”
楚沁月摸了摸肚子，扭头问康儿：“我饿了，晚膳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去端来。”
用完晚膳，楚沁月瞥了眼康儿：“有什么话直说。”
刚刚吃饭的时候，康儿欲言又止，她都看在眼里。
“小姐，二房的人和老爷大吵一架，老爷气得晚膳都没用。”
楚沁月眯了眯眼，祖父年纪大了，气坏了又不吃饭，身体可撑不住。
即使没在现场，她也能猜到二叔他们会怎么逼迫祖父。
自己能够安安心心吃完这顿晚饭，都是因为有祖父挡在前面。
楚沁月不是真的楚沁月，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回京之前从未见过楚展威老将军，对他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可自回到楚家，她深切感受到老爷子对她的宠爱，这里面或许有弥补和亏欠的成分，但如果没有爱，哪里会觉得亏欠？
面对儿子媳妇及二孙女的逼迫，他如果退让一步，完全可以对她施以惩戒，不至于与二房闹得那么僵。
抿了下唇，楚沁月问：“楚清霜怎么样了？”
“大夫来看过，二小姐暂时昏迷不醒，额头磕破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祖父现在在静安堂吗？”
康儿点了点头。
楚沁月站起身往外走：“厨房在哪里？”
康儿惊讶地问：“小姐，您没吃饱吗？”
“祖父没吃饭，我给他下碗面条。”
康儿一听，更加吃惊：“小姐，您还会下厨？”
“为什么不会？”楚沁月好笑地看着她，“很难吗？”
康儿一想便明白了，小姐是在尼姑庵里长大的，那里的条件不比楚家，即使老将军派了人贴身照顾，可山高皇帝远，跟去的下人很可能照顾不周，小姐只能靠她自己了。
楚沁月进厨房下了碗面，老人消化一般都比较差，加之是晚饭，楚沁月煮了碗清汤面，上面洒葱花。
厨房里正好还有鸡汤，用来煮面不错。
康儿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碗面闻起来好香，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她以为小姐会做饭也只是普通手艺，想不到小姐厨艺那么好。
“锅里剩了点面，你捞了吃吧。”楚沁月忍俊不禁。
康儿眼睛亮了亮，旋即想到自己的职责，她忍痛拒绝：“奴婢送小姐去静安苑。”
“我不认路会问其他下人，你正好没吃晚饭，留在这里吃。”
楚沁月不容拒绝地说。
康儿感激不已，小姐真是太好了。
将面放进食龛里，楚沁月离开厨房。
……
静安苑书房。
楚展威坐在书桌后面，手中握着一卷书，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咚咚咚！
楚展威回过神，不悦道：“不是让你们别打扰我吗？”
“祖父，是我，月儿。”
楚展威闻言一惊，放下书卷，走过去开门。
打开房门，只见楚沁月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月儿，你怎么来了？”
“听说祖父晚饭没吃，我就送了点吃的过来。”楚沁月冲他微微一笑。
楚展威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你有心了，祖父不饿。”
“这样啊？看来我刚下的面只能喂狗了。”
说着，她一脸沮丧，转身要走。
“等等！”
楚展威叫住她。
楚沁月抬眸问询地看向他。
“这面是你做的？”
“是啊，祖父要尝尝我的手艺吗？”楚沁月问。
楚展威不忍孙女白费功夫，点点头：“嗯。”
他都没尝过孙女做的饭呢，岂能白白便宜了后院的看门狗。
楚沁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提着食龛进入书房。
将食龛搁在桌面上，楚沁月打开盖子，鸡汤的香味弥漫开。
楚展威吸了吸鼻子：“好香！”
“祖父，请慢用。”
楚沁月将面碗搁在清理出来的桌上。
“这真是你做的？”楚展威坐下来，看着眼前面汤分明，香气扑鼻的面条，犹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楚沁月笑眯眯地回道。
“我孙女可真厉害。”楚展威还没把面吃到嘴里呢，已经夸起楚沁月来。
等他尝了一口面后，眼睛都瞪圆了，接着闭上眼咂巴两下嘴，露出一副享受之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