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明桂载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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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游游还没买车, 主要是她不会开, 在主世界的时候天天待在医院里, 哪里学过怎么开车?而之后历练的十个世界也没有考驾照的相关剧情。

    路游游本打算在这个世界买辆车, 然后考下驾照, 但是看见路上车流, 她心里又有点犯怵。虽然现在身体健康了、正常了, 但心脏病时期还是遗留下来了一些心理问题。

    如果找个司机天天在楼下等着她的话, 她两个身份切换又觉得怪怪的。

    因此一时半会儿也就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她换好休闲服, 从侧门出去打了个出租车。

    邴辞正抱着两箱苹果汁耐心地等在楼下。

    门卫大叔拨了一串内线号码后,没人接听,便放下电话对他道:“家里没人接听呢,要不您给路鹿小姐打个电话,让她下来一趟?”

    “应该是在睡午觉, 让她多睡睡好了。”邴辞笑道:“我就不打扰了,这两箱东西先放在这里, 等大叔您见到她下来, 告诉她就行了。”

    “有点重。”邴辞抬了抬,用膝盖顶了下:“她一个小姑娘抬不动的,您到时候能帮她送上去吗?”

    “行啊。”门卫大叔看着这年轻人, 觉得这年轻人笑起来的时候很元气, 俊朗的眉眼让人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那我先走了。”邴辞将两箱子苹果汁移动到门卫处的角落里, 拿着外套打算走,忽然见到侧门处一道身影,正在弯腰钻进出租车。

    邴辞愣了一下。

    门卫见他朝那边看, 解释道:“那是路鹿小姐的姐姐,也住在这里,她们一家在这里有两套房子。她刚刚前脚出门了,好像正打算出去玩儿。”

    邴辞点点头,路鹿有个姐姐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此前从来没见过。

    将心里一闪而逝的错愕感挥开,他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车上气氛沉沉,压得很低。

    顾燕鸣虽然不说话,但是一脸的青青草原,让司机和赵展都不敢吭声。

    顾燕鸣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暗蓝色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前几日在国外的拍卖会上看见了,他没有犹豫便买了下来。

    原本以为送了那幅画过去,路倪会感动地跟着赵展回来。到时候等她回了家,再安排戒指的惊喜。

    可谁知第一步就不成立。

    顾燕鸣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包不要,名画不要,项链不要,她要什么。她还是在气他吗?可为什么又连“不爱了”这种狠心的话都能说出口。

    赵展从副驾驶座上悄悄回头,看了眼顾燕鸣,视线又落到顾燕鸣手里的祖母绿宝石戒指上,忍不住道:“顾总您是打算送给路小姐吗?”

    他知道这个,前几天顾燕鸣在国外拍卖场买下来的,名叫绿丝带之心,价值不比那名画便宜,也得几千万。

    顾氏家大业大,但顾燕鸣本人其实并不挥霍。

    他唯独在送路倪礼物这件事上面有着独特的固执,从不送便宜玩意儿。

    顾燕鸣满脸的阴雨欲来,将暗蓝色盒子合上,塞回大衣口袋里,没好气地道:“不送她还送你啊?做梦呢,你看看你长的那磕碜样儿。”

    “……”赵展哽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他委婉地道:“或许,路小姐并不喜欢这些呢?”

    他刚刚送名画给路倪,发现路倪房子里的装修并不是很浮夸,没有多少奢侈的点缀,反而很简约大方。房子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审美,会不会路倪的审美压根不是这种夸张的价值几千万的名贵宝石?

    顾燕鸣不乐意了,蹙眉瞥了他一眼:“你能比我更了解她?每次送这些的时候她明明都很羞涩,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赵展无话可说,转过头去。

    车子眨眼停在曲家的赛马场外。

    曲家的赛马场很大,有28万平方米,东边是入场和观礼台,白色设计感很西式化,西边是赛马跑道,再远处是野生的草场和放牧场,远远看去竟然一望无际。

    顾家是这里的vip,即便不是vip,此时也没人敢拦顾燕鸣,只是匆匆打了内线电话告知了曲问骅身边的助理。

    顾燕鸣冷着脸换上骑服,进入放牧场之后,就远远听到曲问骅笑起来的声音。

    他沉着脸抬起眼,被日头的光刺了一下眼睛。

    接着,便见到一望无际的放牧场上,栗色长发的女人穿着红色的骑装纵马而来,英姿飒爽,由鲜红的一点逐渐变得清晰。

    她海藻般的卷发被风吹到后方,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远远的,阳光亲吻在她脸上,能瞧见她漂亮的眼睛和挺翘的鼻梁,无一不闪耀夺目。

    顾燕鸣有那么一瞬间,怔然了一下。

    接着立刻反应过来:

    路倪怎么会骑马的?

    她以前在自己面前说不会的,她还有什么是自己不了解的?是曲问骅教会她的?

    她还在笑——!

    顾燕鸣盯了眼她,又盯了眼立在不远处,等着为路游游牵马的微笑着的曲问骅,脸上越来越阴云密布。怪不得不回来,原来都已经开始和老白脸一块儿骑马游玩了。

    路游游还没注意到顾燕鸣的到来,她好久没骑过马,这回骑一会马,感受着冬日并不晒人的阳光,以及拂过发丝的微风,只觉得心情都变得暖融融起来。

    她将马策到曲问骅身边。

    曲问骅穿一身白色的骑装,肩膀上点缀着一些金色与殷红色,整个人英俊倜傥,白制服下的肌肉有力量感而又禁欲。他抬起一只手,绅士地将路游游从马上扶下来,笑着问:“感觉怎么样,今天天气还不错吧?”

    路游游与他一道走过来,道:“真不错,对了,你弟弟呢,病情怎么样?”

    曲问骅提起这个弟弟,摇了摇头:“又去了两次医院,没有太大的进展,医生说他自我认知仍旧错乱,精神方面没有好转,不过腿的方面他也在积极配合康复治疗,看来他还挺想让双腿尽快恢复。”

    “不过——”曲问骅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古怪。

    “怎么了?”路游游问。

    曲问骅道:“他最近经常看那些什么《清浅浅雾蒙蒙》之类的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就跟以前从来没看过似的。”

    路游游:“……”

    路游游几乎快要怀疑曲问野和自己一样是从别的世界穿过来的了,她刚要问什么,曲问骅似乎不希望她注意力过多放在曲问野身上,转而问:“你以前学过骑术吗?感觉你比一般人骑得都要好。”

    资料里路倪并没有骑术的经验。

    路游游也知道他的疑惑,笑着囫囵掩饰过去:“我天赋异禀。”

    曲问骅笑了。

    可能是因为曲家从国外回来的,祖上微微带了一点西方人的血脉,他的眼睛没有宋初白他们那么漆黑,而是稍带一些暗蓝色,看起来犹如平静壮阔的大海,令人沉迷。

    他微笑道:“爷爷的生日宴就在后天了,下午五点,我去接你,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路游游听见吃的,表情就很愉悦:“好。”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走过来,快走到马场边上,才注意到顾燕鸣正立在那里,冷冷盯着他们,他穿一身暗绿色的骑装,手指按在袖子上,力道扭曲,几乎要将暗绿色制服上的金色扣子拧掉。

    路游游:……

    虽然明知道已经不用走剧情了,但每次被顾燕鸣撞见,都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曲问骅并不意外顾燕鸣在,反而笑了一下,单手插兜,带着路游游走过去:“顾少,好雅兴,今天专程来我们家的马场看看吗?”

    顾燕鸣可以拧出水来的脸色掩饰都不掩饰,根本不与他寒暄,而是看向路游游,讽刺道:“你待在我身边三年,我还真不知道你会骑马。”

    路游游将头发拨到耳后,故意气死狗男人:“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顾燕鸣看了眼她白皙的脖颈,又看了眼她身边的曲问骅,憋着一股子火,对曲问骅道:“曲大少,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曲问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既然是你的人,你就任由周家蹬鼻子上脸欺负她?”

    路游游适时举起手,插了句话,对曲问骅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燕鸣一瞬间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烈日灼灼之下,他身上却仿佛全都是寒冰:“路倪,你认真的?”

    系统道:“我觉得你必须给顾燕鸣下一剂猛药,他才不会继续追着你。”

    “我也觉得。”路游游在心底道:“不然这狗男人啥时候才知道我真的不爱他了?”

    “认真得不能再认真。”路游游这么斩钉截铁地对顾燕鸣说道。

    然后侧过脸就环住曲问骅的手臂。

    她声音没有故意变得轻柔,但就是透出来一种娇滴滴的风情:“问骅,我还想继续骑马,你陪我。”

    曲问骅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

    路游游快被自己尬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曲问骅低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从他眼里是自己光洁的脸蛋的倒影。

    他忽而微微一笑,深海般的眼睛里有种令人溺水般的感觉:“行,要先喝杯橙汁吗,那边有鲜榨的。”

    “——呃。”路游游觉得曲问骅反应还挺快,不去干自己的演员这一行可惜了,她回神:“好啊,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人。”

    后面这句话虽然是说给顾燕鸣听,但也有三分真挚的夸赞在里头。

    曲问骅笑了笑,对她低语:“今天目的就是让你尽兴,无论哪方面。”

    两人走远了。顾燕鸣还立在那里。

    赵展和两个工作人员牵着马过来,顾燕鸣转身上马,表情冷厉,但不知道是不是赵展的错觉,阳光下,顾燕鸣眼眶竟然微微发红。

    赵展:……???

    不过可能只是错觉,顾燕鸣揉了把脸,那种感觉很快便从他脸上消失了。

    “曲问骅,我和你比一场。”顾燕鸣朗声道。

    他死死盯着路游游挽着曲问骅的那只手,杀了曲问骅的心都有了。

    不远处,刚和曲问骅的助理过来的宋初白走到看台那边。

    宋初白穿一身白色休闲运动服,耳机线隐没在衣领处,他懒散地拿着一瓶可乐,低头从吸管里喝了一口,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遥遥朝马场上看去。

    曲问骅助理道:“宋少,曲总恐怕还有点事,得过会儿才能来和您谈事情。”

    “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宋初白眯着眼睛朝远处那道马背上的红色身影看去,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那便是路鹿的姐姐?她父亲的养女?”

    曲问骅助理道:“对,您此前应该没见过吧。”

    宋初白眉心跳了一下,视线仍落在那边。

    那人分明和路鹿截然不同,长得也完全不一样,如果站在一起明明白白就是两个人——但莫名让宋初白觉得,有种哪里相似、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宋初白盯着那三人的身影,心中莫名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