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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白的"来搭把手"这四个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不过江言却还是听出了几分不悦的味道。
她顿了顿,虽然不认为周司白解决不了一个女人,但是碍于道德层面,她还是上前准备"施以援助"。
只是在她刚碰上许菡的手时,周司白就直接把她推给了她,自己跟许菡则是半点接触都没有,并且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许菡江言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言笑了笑,好意提醒:"小少爷,这是你的未婚妻。"
而不是她的。
于情于理也不应该直接丢给她。
周司白端端正正的站着,纹丝不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准确认识到他和那个醉到失控的女人的关系,甚至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些理直气壮:"脏。"
江言忍不住抱紧许菡,可怜她三分钟,再次好意提醒周司白道:"这话要是被许小姐听到,未免也太过伤人心。"
周司白盯着她怀里醉醺醺的女人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即便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得。渣的这叫个肆无忌惮,人家好歹表面上还要演演戏,周司白连戏都懒得演。
江言在想,她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不是也这个样子的,然后转念一想,他们俩在一起都是做戏呢,他在其他人跟前可能连恶劣的态度都不屑给一个。
等到周司白推开身后的房门时,江言才晓得原来她正好就住在她附近。
屋子里面的酒瓶散了一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么为难自己买醉。
江言不好随意进人家的卧室,就把许菡放在了沙发上:"等下你带她进卧室吧,天气才转热,客厅里怕是要着凉。"
她要走了,转身的时候,发现周司白也抬脚走了出来。
江言侧目看他,听他淡淡道:"客厅里也没什么不好,就让她待着吧。"
"会感冒。"她笑道。
"我会给她找医生。"
江言:"……"
三两句,堵的人无话可说。可谁不知道这是他难得动手找的借口呢?
终归是他们之间的事,周司白渣归渣。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他们乐意的,她除了看看戏以外,可没法参和进去。
趁周司白进洗手间的空档,她走了。
他出来时,客厅里只有一个许菡。
周司白脸色一顿,把被许菡碰过的外套丢进了垃圾桶,抬脚出去时,屋子里的女人在轻声呢喃他的名字。不过男人并不在意,抬脚出去了。
此刻的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周司白四下望了望,然后冷笑了一声,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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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许菡捂着疼痛的脑袋醒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男装。
她认出来了,是周司白的。
许菡的心里有些激动,她很高兴,她电话过去的声音却是非常委婉的,只问了他的衣服为什么会在她这儿。
"你昨天喝醉了。"
许菡眼前一亮:"所以你昨天把我送回家的是吗?"她听他一说,就记起昨天她是出了门的,现在想来难免有些后怕,要是遇到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那头周司白没说话,手机被他放在很远,而他自己在准备华纱最新一系列手势的发布会。
"司白,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周司白闻言一顿,没有开口。听着心烦,静音了。
助理进来时,他才把电话给挂断。
"周总,您吩咐买的热搜已经买下去了,还有五分钟开会,您准备一下。"
买的就是周司白和许菡的料,趁机爆一波,对发布会关注的人数自然就会上去。
周司白淡淡的扫了助理一眼,起身进了会议室,会开到一半时,周母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可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中断会议。
结束后,他才回了一个。
周母道:"你和小菡的婚约我和许家已经商量下来了,三个月中旬有个日子不错,要不然就那个时候吧。"
周司白冷冷淡淡道:"随便。"
"许菡父亲可说了啊,你要是对他女儿不好,他可饶不了你。"
周司白漠然道:"那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周母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周司白却不再议论这个话题,平静的说,"这些事情你来安排就好。"
五月,周司白的婚约大概这这一个月以来最热的一件大新闻,媒体对这一对的评价相当高,不仅门当户对,而且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如今哪里找得到比他们更合适的?
江言刷微博时,时不时就能刷到他俩的消息。
好几条还是周司白和许菡很小的时候,那会儿的周小少爷,脸蛋已经是非常出挑的了,许菡跟他一对比,显得就不太能看了。
不得不承认,周司白是一个从小好看到大的男人。
她随意的翻了翻下面的评论,大部分是祝福的,少部分是黑子。其中一条吸引了江言的注意。
s门当户对我承认,但是说起郎才女貌,怎么看都是周司白前女友比较配得上这个词吧。许菡和江言一比很一般啊。u
嗬,竟然还有她的拥护者。
江言漫不经心的点进主页看,随后发现原来是袁一佳。
这个前前女友可真是为她这个前女友操碎了心。
这些都是题外话,顶多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的,等到工作室的品牌问世,她就没有那么空了。
江言找了傅竞城帮忙宣传。
一段时间不见的导游,活生生被饿小了一圈,乍一眼看过去她都认不出来。
导游见到她了,呜呜的哭,"江小姐,你救我走啊,我免费给你睡,怎么样?"
江言说:"你哭哭啼啼的我不敢睡,怕睡了你你好几天恢复不过来。"
导游继续给自己争取机会,"我没有那么虚的,以前俞洗都说我……"
傅竞城原本一脸戏谑的站在一旁,此刻脸色猛地一变,很是不好看:"你跟俞洗睡过了?"
"没有。"导游求生欲极强,道,"我这种垃圾货色,俞洗怎么可能看得上,您说是吧?"
傅竞城脸色稍缓,这才跟江言谈论起正事来,他承诺给江言免费宣传一段时间,末了,问她周司白的发布会她有没有收到邀请通知。
江言笑道:"我这么不起眼的人,收到才奇了怪了。"
傅竞城:"周司白请了谭婧雅,所以我以为……"
以为他也请了她。
然而就是没有。
傅竞城又说:"这次发布会会来很多做品牌管理的大佬,你去说不定可以结识不少人脉,不如这样吧,我正好缺一个女伴,你跟我一起去。"
"行。"
发布会当天,真叫一个隆重,除了很多大佬之外,还有很多新闻媒体。
江言跟着傅竞城道的时候,立刻就有不少摄像头对准了他们,一个是周司白兄弟,一个是周司白前女友,这两个人要是在一起了,足以写好几个版面的新闻。
还有记者提问道:"傅总,您和江小姐真如网上说的那样,是在一起了么?"
"傅总,您跟江小姐在一起,是在她和周总分手之前,还是之后?"
"请问这对你和周总的兄弟情有没有影响呢?"
面对这一系列的问题,傅竞城笑容不变道:"司白既然选择了分手,那就说明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了,江言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大家都还是朋友。"
媒体继续追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是周总先甩了江小姐的?"
傅竞城道:"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他们这种人精,四两拨千斤的本事都不是盖的,记者想问什么,他偏偏就不给正确的答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些答案让媒体各有各的想法,到时候又是一波热度,对于傅竞城来说,只赚不赔。
不过媒体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随后立刻又抛出一个致命性的问题:"那您对于周总点赞质疑江言人品的微博这事怎么看呢?"
这个问题可就不好回答了,说周司白没问题,那就是暗指江言人品真不行,说江言没问题,媒体又能抓着他和周司白是表面兄弟乱写一大通。
傅竞城最后只皮笑肉不笑道:"手滑吧。"
也就是在他说完这三个字的同一时间,另一边突然热闹非常,江言抬头去看时,才发现原来是许菡和周司白来了,后者看到她的时候,皱了皱眉。
大概不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周司白可没有傅竞城那么亲民,那些想来采访他的,全部被保安给拦住了。
就在他和许菡走到江言面前时,有个记者突然喊道:"周总,请问许小姐跟江小姐比起来,有什么地方更有魅力?"
许菡闻言,瞬间把视线移到了江言身上,脸上厌恶的表情显而易见。她也是在这段时间才知道,周司白和江言曾短暂的在一起过,并且周司白还是大胆示爱的,这怎么可能叫她不嫉妒。
何况,还被传出过怀孕的事情。
周司白顿一顿,然后淡淡的说:"你还不如问我,她们同时掉进水里以后,我会救谁。"
"那么你会救谁呢?"
"我太太。"
许菡的脸色扬起笑意,得意的看了江言一眼,后者倒是无所谓的回了她一个笑。
周司白又回头淡淡的问江言:"你的小男朋友呢?"
大伙瞬间就记起出现在她微博上的那个外国帅小伙,对着江言又是一阵胡乱拍摄。
他这恐怕是怕她的名声还不够臭呢,非要再把她往烂泥潭里拖一拖。
所以说。男人对待前任可比女人要狠。
江言笑:"我并没有说过,那个人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导游而已。"
周司白"唔"一声,语气不明,点点头,就被许菡拉着进去了。
傅竞城跟她也打算进去,他开玩笑道:"你这是得罪他什么了?感觉非要整整你似的。"
江言耸耸肩,笑:"我也想知道。"
周司白的发布会,参照展览模式,所有的首饰都跟画一样镶嵌在墙上。供人观赏。
傅竞城也是有朋友要寒暄的,江言便自己来回转了一遭,从中领悟周司白这种模式的优点,当她去看戒指时,正好和许菡碰上了个正着。
她挡着她的路,不让她走。
江言笑道:"许小姐这是有事?"
"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在司白身边的那两年被你钻了空子,这只是意外,江言姐千万不要误会,您在司白心里有什么地位,毕竟我和司白就快要结婚了,他心里有谁,已经一目了然了。"
江言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这是还不认可?"许菡笑笑,说,"原本司白是打算给你送发布会的邀请函的,不过我随口一提,他就把你的那份取消了。"
从前江言面前的小姑娘,此刻咄咄逼人的态度跟周母如出一辙。
江言点点头,绕开她就要往后走。又被她拦住:"不过我和司白的婚礼,倒是会邀请你来喝喜酒。"
江言这下还是没说话,因为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周司白。
许菡看她一直盯着前方,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男人后,开心的说:"司白,我打算请江言姐去我们的婚礼呢。"
周司白淡淡的说:"嗯,她肯定是要出现在我的婚礼上的。"
许菡又得意的去看江言,不过她还是那副带着笑意的模样:"那我就提前恭喜小少爷新婚快乐了。"
江言说完,就转头走了。
许菡则是朝周司白走过去,原本打算牵住他,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她的脸色变了变,好在很快就恢复过来,问他:"怎么了?"
周司白道:"没什么,就是不太喜欢被人这么牵着。"直接的拒绝。
许菡却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俘获周司白的心,所以她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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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发布会举行的非常成功,并且周司白的一番讲话,也跟吸引人的眼球。
等到结束后,还有一个晚宴。
这可真的就是拓展自己人脉的时候了。
江言在傅竞城身边待了片刻。就去朝很多刚刚认识的行业精英们敬酒。
可很多都是打哈哈过去,不愿意过多的交谈。
江言立刻就猜测,怕是周司白之前授意过,不准和他有过多的交谈。
原本的一腔热血就跟被泼了冷水一样,江言的笑意瞬间就浅了下来。
她就是再有能力,面前要是有人故意要挡着她,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江言找了会儿傅竞城,没找到人,就独自坐在了沙发上,过一会儿,又去了天台抽烟,不过打火机不是她的,她没用惯,手上划了条细细的伤口。
等她抽完,回到屋子里时才发现,原来已经流了不少血。
江言原本打算去找自来水冲干净的,不过还没走到,就看见不远处正在和别人谈事的周司白侧目过来,他的视线下滑,然后很快朝她走来。
"手怎么了?"他皱着眉问她。
江言:"打火机划伤的。"
"就让血这么留着不包扎?"周司白的语气不太好。
江言笑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冷声道,"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就不要想着会有别人来爱惜你。"
她愣了愣。
下一刻,周司白握着她那只流血的手的手腕,带她往楼上走去。
她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很多他的东西,应该是个休息室。
江言的血滴在了他纯白色的地毯上。
按照周司白洁癖的性子,大概会忍不了,她回想周司白铺的地毯的价格,差不多七八万一坪,要赔一整块,三五个月白干。
要是再敲诈一下,一年白干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言不动声色的用脚挡了挡那块血迹。
等出去了,万事大吉,他怪不到她头上来。
"坐着别动。"周司白回头冷冷的呵斥了她一句,很快翻出个药箱,找出创口贴来,又走到江言身边替她贴上。
江言笑说:"小少爷,您的创口贴该不会也不是我还不起的价格吧?"
他闻言一顿,抬头扫了她一眼。道:"那不至于,肉、偿还是值这个价的。"
显然是句玩笑话。
又叮嘱她:"这几天不要碰水,容易发炎。还有,别抽烟了,一个女人嘴里满是烟味谁不嫌弃?"
江言说:"那你当初啃得那是挺欢。"
"那是条件摆在那里,我没得选择,相比之下我自然还是喜欢你不抽烟的味道。"
江言不说话了,周司白现在看着还算是有点良心,可是干的那些事,哪里是有良心的样子。
她有些感慨的笑道:"小少爷。其实何必,把人往死里逼呢?哪个人活着不是为了谋求一条活路?求生这事,其实原本就艰难。"
周司白冷哼一声,道:"到底是谁逼谁?"
他说着,拿起江言的手检查,见没事了,放下,不料却看见她脚边地毯上淡淡的血迹。
周司白扫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问她:"要不要先留在里面休息片刻?"
江言笑道:"不用了。又不是你女朋友,在你房间待着怕是要被误会。"
这话让周司白脸色的表情又变了变,最后他冷声说:"也是,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就不该管你的死活。"
这话可真是带着刺。
江言站起来,不打算久留:"谢谢小少爷的创口贴,我就先走了。"
可她既然进来了,走不走得了可由不得她,周司白眼疾手快的把她圈在怀里:"你这忘恩负义的性格跟谁学的?"
一副典型家长模样,仿佛她是那个不好好学习。尽在外头学干坏事的孩童,一下子倒是教人想不起他年纪比她要小。
江言道:"放手。"
他没动作,突然听见门口一阵响动,江言微顿,就被周司白抱进了里头的浴室。
外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是人倒在床上的声音,身体砸在床上,沉闷极了,再接着,女人的声音响起:"你轻一点,我疼……"
是许菡。
外头在做什么,浴室里的两个老手不可能听不出来。江言微愣,抬头看周司白时,他的目光却清清淡淡,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可这是好大一顶绿帽子,没想到周司白这样淡定。
江言怕声音太大影响到外头的人,只好拉低他的身子提醒他:"外头是许小姐。"
他平静的说:"我知道。"
"知道还不出去阻止?"
他疏离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未婚妻,他却说和他没关系,江言对这个逻辑思维不敢苟同。
几分钟过去,外头的声音是越来越响,男人的喘息,女人饥、渴的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女人喊的却是:"司白……司白你可怜可怜我,我快要疼死了。"
江言听了都不忍心,小女人记着他念着他,哪知她口中的那位却是连一点想要救她于苦海的意图都没有。
周司白的确是个狠人,江言原本还觉得他逼她的工作室到死路很残忍,可跟许菡这事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歹她当初跟他一起演戏的时候,傅竞阳多看了她两眼,摸她一下,他都能很不高兴,甚至还直接拿台球砸他。
要命中的是脑子,傅竞阳怕是这会儿还在住院观察。
江言笑道:"你真冷血。"
"不相干的人,要多管闲事做什么?"他不在意的说。
下一刻,江言发现他有点感觉了。
男人么,看了场真人秀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就有些吓人了,怕是身子骨不太好。
她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一点,轻声说道:"许小姐喊的是你的名字。"
"嗯,没有你喊的好听。"他心不在焉的说,眼睛却盯着她的xiong看。
江言今天的礼服,挺秀事业线的。
就在她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往后退时,周司白就长手一捞,将她搂进怀里。
她脚踩到了下水道的金属地漏,声音有点响,外头的人吓得结束了,警惕的喊道:"是谁?"
许菡也说:"是谁?"
江言听见脚步声往浴室这里过来,急切而慌乱。
她扫了眼门口,说:"来人了,要怎么藏?"
浴室里只有一个窗户,外头似乎有个空调架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周司白不语,手指在她唇上抚摸了片刻,另一只手握紧她的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