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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兰台一愣,他也没想到府牧于宽会当众跪下来,不过以独孤兰台的身份,到也有那个资格让府牧下跪,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向他下跪,不说有些惊世骇俗,却也让他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独孤兰台道:“于大人无须如此,快快请起,起来说话吧。”
于宽便站了起来,恭谨的道:“谢公子。”
其他人依旧跪着,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起来。
吴大姐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连朝廷二品大员向他下跪,他到底是何等的逆天大人物!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太想知道他的身份了,她怕知道后失去这个弟弟。
定远将军赵大海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儿子的尸体,但他却不敢上前,只见他对着独孤兰台双膝碰的一跪,道:“罪将赵大海叩见公子,罪将愿一死谢罪,希望公子能够饶恕我的家人。”
看到他们最尊敬的将军都跪了,知道眼前这名少年可能是一个大人物,他们知道似乎闯祸了,闯了天大的祸,那些个甲兵哪还有站着的道理,于是跟着跪了下去。
无怪乎赵大海怕的要死,在大多数眼中,在所有官员眼中,梅花内卫代表了杀戮、死亡、恐惧!他们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一把剑,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来。
独孤兰台道:“定远将军,你也算是本朝的老将了,该知道一切得来皆不易,你如今功成名就,定居皇城,但手中还有一定的兵权,这是皇恩浩荡,感念于你曾经杀敌有功,对你的赏赐。
可如今的你是怎么了?老了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将军吗!像一个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吗!军权是什么?是用来杀敌寇、驱内乱、保护百姓的!不是拿它来欺负百姓的!”
独孤兰台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有些围观的百姓听后忍不住叫好。
赵大海被说的无地自容道:“罪将该死!”
独孤兰台接着道:“你纵容自己的儿子,宠溺自己的儿子,使其成为了洛阳城中的一颗毒瘤,你儿子打着你定远将军的旗号,打着武三思的旗号作恶多端,欺压良善,罪孽深重,我已将其亲手诛杀!你有何话说?”
赵大海道:“逆子该杀,罪将无话可说!”
独孤兰台道:“你手下的这些甲兵,不问青红皂白,便助纣为虐,堂堂大唐帝国的军人,不思报效朝廷,却甘愿沦为这等下三滥的打手,我将他们的右手全废了,从此他们再也不能拿起兵器,你有何话说?”
赵大海道:“他们罪有应得,公子处置得当,罪将无话可说!”
到了此时,赵大海觉不敢有半点狡辩之心。
独孤兰台右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声喝道:“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你纵容的结果,没有你们的纵容,没有你们在其身后撑腰,如果再加以好好严加管教一番的话,他何止于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作为一个父亲,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大海老泪纵横的道:“是罪将该死,都是我的错!”
独孤兰台道:“你的确该死!但念在你曾经为朝廷立过战功的份上,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消去你一切军权,去除你定远将军之封号,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返!你有何话说!”
赵大海重重的给独孤兰台磕了三个响头,道:“罪将无话可说,谢公子不杀之恩!”
赵大海说的是心里话,这次全家能够免去一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样的惩罚看起来很重,但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幸运的,全家流放三千里,虽然千里之外条件艰苦,但只要和家人在一起,便也可以勉强渡过余生了。
独孤兰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领头大汉,对赵大海道:“这个人,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大海知道独孤兰台是想让此人死,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赶紧道:“罪将明白!”
然后,赵大海转头看着领头大汉道:“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帮你!”
领头大汉早已想到自己的下场,他忽然非常后悔以前所干的那些错事,此时此刻才后悔,已经晚了。
领头大汉默默的,身体有些发抖的站起来,然后啊的大叫一声,一头撞死在了巷子的石墙上面。
他只是个小人物,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就是一个蝼蚁,更何况他是一个该死的人,附近的商户摊位,哪一个没有被他欺负过?
因此,对于他的死,围观的百姓心里无不叫好称快,这是真正的为民除害啊,忽然间,百姓们对这位少年的身份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因为他们很久没有看到敢真正为他们这些百姓说话、撑腰、不畏强权的好官了,而今天,他们却看到了,这是一位少年,非常年轻的少年,他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心生亲切之意,他的平静让人感到无比的放心,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动摇。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恐怖在未来的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内都会被人们津津乐道。
小巷子中一连死了六个人,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再加上独孤兰台那强大的气场,一时间,场中所有人都不说话,静悄悄的。
武林中人也被独孤兰台那如九天明月般璀璨夺目的风采所震惊,虽然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均被其吸引。
还是独孤兰台首先打破了平静,他对京兆府牧于宽道:“于大人,你觉得我这样的处罚是否得当?”
于宽满头大汗的道:“公子处罚的非常得当,下官自愧不如。”
独孤兰台看着跪在地上的县令、少尹、县臣、县尉以及一干众差役们道:“于大人,本来有些话我不便多说,但今天既然遇上了,免不了又要唠叨几句。”
于宽恭谨的道:“请公子示下!”
独孤兰台道:“京兆府是一个特殊的机构,它的存在就是希望不让朝中的某些人插手,也希望这世间少一些冤案、错案,京兆府的权利很大,它不需要看某些人的脸色,也不需要害怕任何人,你们的上面有我们,有天后娘娘撑腰!所以,我不希望在看到今天这样的事情。”
于宽道:“是!公子说的话下官全都记在了心里,下官也有驭下无方之罪,回去之后,下官一定严加管教他们,并重整京兆府!”
独孤兰台点头道:“嗯,于大人在朝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我相信你。”
跪在地上的王县令和众差役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心里道:“今晚算是渡过了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