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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她唤他一声师傅。
净空门中,她将清殿变得不再清冷。
为他,她努力习得仙术。
却又因他,心碎净空。
到底是怎样一场祸起,让她说出此般决绝话语?
她说:“心念一生只为师傅,又怎会祸害苍生?呵~师傅,您若从未信过心念。既如此,当初师傅又为何收心念为徒?师傅,下一世,心念再不做您徒儿!”
——引子
清晨第一缕曦光刚照进梦花缘,老板娘便被精神抖擞的老人催醒。老板娘睁着朦胧睡眼,极不满老人扰她好梦。她斜一眼老人问她一大清早在发什么疯?
老人将一件米色衬衫套在老板娘身上,并将店中一朵桔梗花别在老板娘胸前,话语中带着些赶时间的意味:“昨日我在贴吧上看到一篇帖子,听说著名coser心念要在我们这里出演仙侠正剧,好不容易难得一次能见真人,我又怎能错过?”
老板娘整理好衣物,见胸前那朵桔梗花,眉心一皱。
老人见她如此表情,嘴角咧起一弯讨好弧度。笑着跟老板娘解释说,她们好不容易游走一番,怎么也得顾着生意不是?老人选择桔梗不过是因瞧着桔梗好携带。
老板娘一手正欲将胸前桔梗摘下,却被一侧老人立即抓起雪白柔荑转瞬走出花店。
繁华商业街熙熙攘攘,老板娘与老人行走其间,望着几具炽热目光不时投来,眉心不由紧皱一起,她讨厌这种感觉。老板娘瞧着一侧悠然自得行走的老人,对她道:“我本就不喜什么cosplay,奶奶你一人独去即可,我回梦花缘看店,照不误生意。”
老人拉住转身欲走的老板娘,摇头让她再忍一段路子,coser心念出演场地就在不远处。老人怎会不知晓老板娘讨厌旁人这般瞧她?她笑说,那些人瞧老板娘证明老板娘长得清秀,像她一个老太婆怎会有人瞧?
老板娘未说什么,眸眼中亦难察觉喜悦。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coser心念出演场地。老人几乎是拽着老板娘胳膊带她进入出演场地的。
出演场地中依旧是人满为患,各式手机不停拍照,闪光灯到处可见。一人脚踩老板娘。虽不是很疼,但老板娘眸眼中仍有不悦迟迟不散。
身侧老人自是看到老板娘面庞上不满情绪,不知老人用了什么方法,她将老板娘带到coser化妆室。
见着人潮渐少,老板娘眸中不满才算消散。
寂静空间只有化妆师手中动作发出细微声响,整个空间被忙碌所占满。老人携老板娘坐在一角落,享受着片刻宁静。
老板娘瞧一眼身侧老人,老人那双苍老眸子不时左右转动定是在寻找著名coser心念。老板娘突然嘴角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还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耳畔忽响起一阵慌忙道歉声,那声音在这间寂静小屋内显得格外刺耳,声音中有慌乱不难察觉:“心念姐,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都怪绮之蠢笨将您最珍爱的桔梗花给弄坏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那话音到最后竟夹杂着低声呜咽。
老板娘瞧向声音所在处,入眼便是那名唤作绮之女子微红眼眶,和身旁一道娇弱背影。老板娘忽感到衣袖一紧,她回眸望向身侧老人。
老人亦盯着老板娘,一双苍老眸子学婴孩做那无辜状,惹得老板娘娇躯微颤,她让老人有话直说。
老人嘿嘿笑过两声后道:“珠华啊,你胸前不是有朵桔梗花吗?”
老板娘眸眼中有些许不耐烦。
老人见老板娘如此模样,再不敢耽搁,直进主题:“珠华啊,你帮奶奶将你胸前桔梗送与心念好不好,奶奶很喜欢她所扮演角色,可心念若无桔梗花她便无兴趣出演任何角色。珠华啊,你忍心让奶奶白来一趟吗?你奶奶我都多大年纪啦,来一次不容易~好不好~”
老板娘脸色在听完老人此话后霎时阴沉下来,这梦花缘是老人亲手所建,她应知道梦花缘内每一朵花皆讲究缘分,不可轻易送去。如今怎会为一小小演员而忘记如此之中的要求?
老板娘正欲发作,却被老人推出座椅。她看着珠华,笑意愈深,道一句,她去后就可知真相。
老板娘见老人如此表情,只好朝coser心念所在位置走去。
老板娘走近心念,嘴角挂起一抹浅淡微笑,只是若细心察之,定会发现老板娘那笑意未进眸中。老板娘站在心念背后道:“心念,我是你的一名粉丝,听说你喜欢桔梗花,我特意从梦花缘为你买了一朵,还望你能接纳,以后出更多出色作品!”
心念从椅中转身望向老板娘,待老板娘瞧清心念面庞时,平静眸眼多出一抹惊艳。眼前人儿,虽被浓妆遮去大半模样,却依稀能辨出眼前人是位清秀佳人。一张雪白瓜子脸,五官端正,七窍玲珑,最妙不过是鼻尖下一点樱桃。一双卧蚕独独吸引老板娘眸,眸中平静无波,不谙世事,仿佛一切皆以瞧透。心念那颗殷红樱桃上下启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是一朵桔梗罢了,坏了,扔了便是。”
老板娘听后正欲转身回去,眸无意见瞥见掌心静躺桔梗,嘴角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她将足尖朝向心念,道:“听说心念出演角色前必须佩戴一朵桔梗,如今你那朵桔梗已坏,不若佩戴这朵吧。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妖冶浓妆遮掩住心念眸中情绪,她那颗樱桃亦斜斜扬起,她接过老板娘手中桔梗,启口,声音一如她人,清冷:“好运吗?我从不信一朵桔梗会带给我好运,不过你手中这朵桔梗我很喜欢,谢谢你的赠送。”
老板娘见她随手把玩着桔梗那娇嫩花瓣,笑道:“心念,我听梦花缘的老板娘说,这花虽无根却不败,极其好养。心念只需将这桔梗放在床头,日日浇水即可。”
心念点点头,将那朵紫色桔梗夹在浅蓝色古装衣衫上,道过一声谢,转身离去。
老板娘见心念走远,走向一旁悠闲摆弄手机的老人,拉起老人胳膊就往房间外走去。
老人看着老板娘带着自己走向出演场地外,立即停下行走脚步,头往后转,做出一副寻找模样,口中不饶道:“停停停~珠华我还没看心念表演呢,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老板娘瞅着身侧表演正在兴头上的老人,沉默不语。
老人见老板娘一声不吭,嘴角咧得大大,眼角下笑纹清晰可见。
老板娘嘴角微扬起,眸中不见情绪显露,她道:“演啊,继续演。”
老人一副摸不清头脑模样,她问老板娘,为何这般说?
老板娘放下手,径直朝着梦花缘行去。老人见老板娘独自远走,立即跟上。
老人道一句珠华,声音中歉意满满。
老板娘继续向前走,不说一语。从她见到心念第一眼便明白老人用意。老人并非喜欢cosplay,老人只是懒得工作。她早已知晓coser心念与那朵桔梗花有缘,所以才带老板娘一同来看coser心念演出,随便让老板娘完成这场买卖。
......
郊外少无人际,一座小型别墅坐落其中。心念推开房门已是午夜零点。她走进房间将身上古装脱净换上一身淡蓝色休闲服。行至梳妆台前,镜中人浓妆退净,一张清秀瓜子脸若出水芙蓉,纤尘不染。果真若老板娘所言,佳人一个,只是那双卧蚕内依旧一副看透红尘模样,就若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缕香。
客厅落地窗畔沙发上,心念手端一杯现煮蓝山,平静无波卧蚕望向窗外夜空。都市早已星光尽失,唯有无人郊外才能将耀眼星空尽收眸底。她瞧着漫天星辰,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幅画面:
一小女孩窝在母亲怀中同母亲观望天空,夜空上布满星子。母亲指着满天星海,语声轻柔:“宝宝,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化作天上一颗星子,看着地上她心牵念的人儿。同样,她牵念的人儿亦可通过星子来怀念离开她的人儿。”
小女孩回眸望着母亲慈祥眸眼,语带稚嫩:“娘亲,你会离开宝宝吗?”
母亲握着小女孩微凉小手,笑道:“宝宝,每个人都会死去,娘亲亦不例外。”
小女孩听后紧紧抱着母亲,声音中呜咽与依赖夹杂:“宝宝不要娘亲死去,宝宝要娘亲永远伴在宝宝身侧。”
母亲抱着小女孩嘴角笑意不加掩饰,眸眼中是对孩子的宠溺,她笑道小女孩一句傻宝宝。
心念只有忆起这段画面,卧蚕中才有一丝温柔闪过。她望着那漫天星子,眸中那丝温柔尽数消弭,替代的依旧是那副堪透世事的清冷。她嘴角弯起一抹讥讽弧度。
呵~那位母亲最终没有告诉她宝宝,她死后是哪颗星子,徒留宝宝望着漫天星子只做无谓徒劳。
杯中咖啡尽,身后有声音轻唤一句:“心念。”
心念听到声音回眸瞧向声源处,待看清身后人面庞后,心念眉骨紧锁,她道一句:“怎么是你?”声音中带着些淡淡薄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