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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肖胜第一次坐在如此‘高档’的火锅店就餐,多少还有些不适应的他,夹杂着几许局促。
\t当然,这种局促也有对面坐着两名大美妞的缘故。好在韩亚妮是个‘人来熟’,海吃着自己锅里食物时,也不耽误她的滔滔不绝。
\t叶薇是典型的东方女神范,‘食不语’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至于‘寝不言’是否也能做到,肖胜就不知晓,但说实话就这一点他很想知道。
\t相较于韩亚妮的荤素不忌,叶薇多以食素和豆制品、菌菇类为主,而且饭量跟小猫似得,这边韩亚妮才吃到三分之一,她便已经放下了碗筷。
\t“这就是我不愿跟我表姐一起出来吃火锅的原因。我这边还没正式开吃呢,她就已经结束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肖胜下次咱俩单独约……”
\t待到韩亚妮说完这话,低头吃饭的肖胜,微笑道:“好!在十里桃花地,咱吃他个三生三世。”
\t‘噗……’没忍住的韩亚妮,直接笑喷了。就连叶薇脸上都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t平常肖胜就不是那种刻板的死宅男,只不过他的性子内向或者说自卑,不愿与人多交集罢了。特别是女人,他总会刻意保持一些距离。
\t三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管怎么样肖胜都把对面的两女当作朋友来看待。语言方面的幽默,也随之展现出来了。
\t要了壶茶水,自斟自饮的叶薇,在看到肖胜也放下碗筷后,轻声询问着关于陈寨方面的事宜。最少她感兴趣的就是,陈寨上一任村长同样是‘大学生’,只不过是应届高校毕业生,直接去了陈寨。
\t可只在那里待了不到半年,便留下污点的尴尬离任。官方档案上的留白是他‘个人作风问题’。也就是这个评语,近乎断了这个年轻人的政治前途。
\t“张戈是被人坑了!或者说是被人下了套。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高校毕业生,又是靠本事考上的编制,有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你觉得他会在私生活上自毁前程?他人虽然愤世嫉俗了些,理想化了点。但是个干事实的主!他之所以被赶出陈寨,其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他一直都存有整治私矿猖獗的主政理念。”
\t“说白了,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蛋糕。再加上年少轻狂,总觉得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主。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眼中,最终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t待到肖胜说完这些,嘴里还在嚼着涮羊肉的韩亚妮,立刻接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他是怎么被赶出去的啊。”
\t“陈寨铺路的工头宴请他吃饭,应该是喝大了。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失.足女,哪那么巧警察临检,抓了个正着。事后工头死不承认去其安排,那名失足女的证词,也证明了是张戈主动要求服务的。这事谁都看得出蹊跷,可人证物证都有,事情也就定性了。”
\t“陈麻六?”抓住问题重点的叶薇,在肖胜说完这些后,轻声反问道。
\t微微点了点头的肖大官人,冷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工头想在陈寨铺路,没有他陈麻六的点头能铺开了?别说陈寨了,周边十里八乡都得看他的脸色。不干活竟拿干股,还得是大头。”
\t“可他哥是镇政府官员啊,这事……”
\t“合同写的都是高小琴名字,哪怕是那几个私矿都不是挂在他的名头下。出了事,一大波马仔争着抢着为他顶缸呢。说白了,通过正常渠道你根本就查不到他任何违法违规的事宜。但谁又都知晓,他才是陈寨乃至周边十里八乡的无冕之王。”
\t当肖胜用‘无冕之王’来形容陈麻六这个土皇帝时,对面的韩亚妮‘啧啧’了数声。而她身边的叶薇,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t“如果陈寨仅仅是你政治生涯的过度地话,那无疑这里将是你积攒政绩的福地。可如果你是带着想法去陈寨的话,个人建议你不要去触碰私煤矿方面的事宜。至于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陈麻六及其背后的权贵,还有你会激起民愤的。”
\t在肖胜说完这些后,韩亚妮诧异的反问道:“激起民愤?这话从何说起啊?像陈麻六这样在村里欺男霸女的村横,按理说我姐要是动他的话,村民应该拍手称快啊。”
\t“利益!”韩亚妮刚说完,便抓住重点的叶薇冷声回答道。
\t“不管他陈麻六如何嚣张跋扈,但他却让原本靠种地年收入不过几千的村民,在收益上有了质的飞跃。一旦这些私矿被查封,也等同于断了他们的高收入。在我看来,这就是张戈虽然来陈寨后办了些实事,却不得民心的根本原因。”
\t“知道吗,镇政府人员去陈寨走访调查张戈一案时,没有一个村民愿意为他出头的。不仅仅是因为陈麻六的威慑力,还有他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村民的根本利益。”
\t在这个利益至上的现实社会里,什么天花乱坠的许诺,都远不如口袋里鼓鼓的钞票。在陈寨陈麻六虽然是恶贯满盈,但有一点他一直做的很好。就是把私矿的利益与全村村民捆绑在一起。
\t他放高利贷、出手伤人、欺男霸女……但他从不拖欠村民的工资,矿上除了那几名看场子的监工外,他能用本地人绝不用外来户。
\t同样是一天工,本地人要比外来户高上三五十。这让众村民痛恨陈麻六的同时,又从心底感激他。
\t听完肖胜的这一番详细介绍后,沉默少许的叶薇,轻声道:“他这是在收买人心啊。我跟陈麻六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可他跟我的印象不是这种‘心思熟虑’的主吗。倒是那个高小琴……”
\t“就是她,郑市大学的高材生,但没毕上业就被开除了。很有能力和手段的一个女人!”
\t“Why?211重点大学耶,她怎么会被开除呢?”很是诧异的韩亚妮,不禁反问道。
\t“给人当小三,原配去学校里闹了。当然,这是不是以讹传讹,就有待考证了。反正这个女人不简单。陈麻六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没。也正是她在背后的出谋划算,让陈麻六明明是个恶霸,却又被村里供着,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t待到肖胜说完这番话,原本埋头吃饭的韩亚妮,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叶薇。而后者,单手托腮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t“如果是你当了村长,想要打破这道壁垒,你会用什么办法?”突然开口的叶薇,直奔主题的询问着肖胜。
\t而后者显然是做足功课的回答道:“避其锋芒,从长计议!”
\t“等于没说!”韩亚妮的总结,着实让买了个关子的肖胜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