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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听了点点头,说:“你娘确实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人物,只是她既然能瞒了你几十年,现在会不会开口,实在不好说,再说兴许她也和你一样,只是戏中人。”
“不管是不是先回去问问吧,等我问到结果了再给你消息,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道。
“长大了啊,都会关心了人。”
见玉姐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世人都说红颜祸水,那么多帝王将相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抛家舍国不顾一切,刚才还压抑到了极致的心情,被玉姐这么一笑,竟然舒缓了不少,不由得暗骂自己没出息。
“那你想什么时候走?”玉姐问道。
我想了想说:“就明天吧,这些事情一天不解决,我估计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迟早得疯了。”
“一切照你的意思来办,正好这几天我还要把另外五家的事情的处理一下,我怕迟则生变。”
玉姐说罢满脸疲惫,饭也不想吃就想上楼休息,我搀着她进到房间,临走之前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道:“玉姐,你真的没有再瞒着我什么了么,现在我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要是连你再一直骗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姐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接着舒缓道:“好好睡一觉,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回到楼下,见老黑正蹲在桌子上闲情逸致地舔着爪子,也没心情逗它,特别是在见识到它一个瞬间便咬掉方不正的舌头之后,我更是下定了以后要跟它保持安全距离的决心。
那会儿天刚擦黑,我也睡不着,一天没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刚想绕过老黑到门口透透气,就见老黑突然从身子下面叼起一块黄色的物件冲我呜咽了一声。
“给我的?”
我身子一怔,自从被那些纸人闹了几次之后,但凡是老黑让我看的东西,我打心底都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本想不理它直接走,可是见老黑一直冲我呜呜叫,只好停下脚步往它嘴里瞅了一眼,可是也就这一眼,可给我看的浑身一个激灵。
香囊!
一包杏黄绣字的香囊!
我看着老黑感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压低了声音问道:“刚烧完又送来一个?”
可是老黑没有理我,将香囊放在桌沿边上,便盘着尾巴站在旁边盯着我看,似乎是想让我拿着。
我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将香囊拿在手中仔细观瞧,才发现这香囊的布包上面还有一些烧纸过后的灰烬,就连散发出来的清香也都和之前那包一模一样。
“呲。”
我倒吸了口冷气,难怪刚才霍老太说在屋子里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可是这东西不是被我亲手烧了么,怎么又跑到老黑那里了。
“你是想让我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看着老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在我问完之后又十分灵性地点了点头,我谈了口气,带着就带着吧,反正连霍老太都说这东西有用,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处。
只是霍老太为什么会说里面的味道和八爷刚从罗刹城回来时身上带着的味道一样,难道说送我东西的那个“女人”,是住在罗刹城里的?
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坐在门口没多久,就见一辆黑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地停在了门口,这车我认识,是红鲤的车。
可是她怎么来了?
红鲤下车之后见我正盯着她看,走到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要去找罗刹城?”
“消息够灵通啊,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窃听器了。”
我看着红鲤今天一反常态地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上穿着黑色连衣短裙,脸上略施淡妆,长长的黑发披至肩胛,冷艳的不可方物。
“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红鲤一张嘴便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我轻轻点点头,却又摇头说:“不一定,能直接找到人最好,要是实在是找不到,恐怕只能往那边想办法了。”
“嗯,那带我去。”红鲤说道。
“你去干什么?”
我差异地看着红鲤,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有些无语地说:“你是不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上瘾了,要是喜欢的话干脆改投我筢子行门下,最起码给你搞个家主什么的当当。”
“没兴趣。”
红鲤脸一板,正色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只是暂时不太方便告诉你,而且确定不会和你们的计划发生冲突,怎么,嫌我是个累赘?”
我一听脑袋摇的跟大风车似的,连连说:“那哪能呢,您这身手,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的,只是这次出去肯定不像是上次在江西,三两天就回来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不在姚二爷身边,就不怕有人对他不满,趁机下手啥的?”
“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就说带不带吧。”
红鲤说带最后干脆一抱肩膀倚在门沿上,我一看这耍无赖的,只好无奈地说:“那行吧,不过丑化可说在头里,这次出去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能不能找到罗刹城,还两说,到时真要找不到,你可别埋怨我。”
“行了,我知道了。”
看着她转身就要走,我忍不住喊道:“等一下!”
“怎么?”
红鲤语气似有些不善地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干啥,约会啊?”我厚着脸皮问道。
“呵,酒吧喝酒,你也想来?”红鲤冷笑道。
“来就来!”
我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红鲤钻进了车里。
自从上次在龙泉山庄尝过大哥送给我的清酌之后,我开始对酒精这种东西产生了一种莫名地依赖,特别是在心情烦闷或者事情想不通的时候,总想来一场伶仃大醉,回到当初那个状态,可以坦然地放下一切,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也算是麻痹自己,逃离现实。
红鲤驱车前往的酒吧处在北城,来到这里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被四大判官清洗的许家,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只断掌之外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就问红鲤知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红鲤听了淡淡说道:“家主分尸,亲信投河。”
“好吧。”
看着红鲤在说出这些话时淡然的表情,感觉再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变的和她一样,冷血无情,淡漠是非。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叫红磨坊的酒吧门口,里面的装饰如同名字一样,暗红的灯光和装饰将整个酒吧映衬的有些意乱情迷,身处其中,让人有一种无法抑制想要把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发泄出来的冲动。
KTV或者清吧之类的以前在县城的时候还跟同学去过两次,这种档次的酒吧对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畏手畏脚地跟在红鲤后面,穿过躁动的人群,红鲤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卡座上坐下,然后叫了几瓶上千的酒水之后对我说:“今天你请客。”
我看着摆在桌子上价值上万的酒水咽了口口水,心道一声但愿玉姐给我卡里的钱足够买单。
酒水上来之后,红鲤也不管我,端起酒杯一杯杯地往嘴里灌,脸上的渐渐起了红晕,喝到最后拿着酒杯对我说:“你来这是光看不喝的?”
我摇摇头说:“感觉你有心事?”
红鲤吃吃地笑了声说:“有心事不是很正常,连你这种毛头小子都有心事,姐姐还不能有点不开心的事了?”
红鲤在喝完酒之后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一个像是长在千尺冰山上的雪莲,而另一个则是在黑暗中盛开的玫瑰,二者虽然不可容易而语,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美。
见我不说话,红鲤又自顾自地饮了一杯说道:“在想你爹还是你爷爷?反正肯定不会是季宗卜。”
我苦笑道:“其实一看到你我就在想,为什么姚二爷跟我爷爷只有一面之缘,却对我这么好,这让我有点心里不安。”
“一面之缘?”
红鲤抬着眉毛瞥了我一眼,手中拿着酒杯轻轻转动,嘴唇微张道:“二爷有一次酒后失言,曾说如果不是白老鬼,就没有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