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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nbsp;nbsp;回家—吟诗
在李子云迫切而祈盼的注目下,王嘉成带着无奈,也带着几分希望,朝着自己的车厢走去。他的脚步并不快,沉稳而有力,却又带着几分紧张。
答应李子云,并不是自己心中愧疚,没有帮到他的忙,也不是同情他挨了几个冤枉的耳光,而是对他的执着感到敬佩。一个人能坚持几十年守着自己的理想,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激励,也是一种动力。
边想边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车厢里。车厢中的音乐又响了起来,放的是正流行的《轻轻的告诉你》。这首歌在县城里的时候,他就听过,而且还会唱。会唱不是这首歌怎么样,而是唱歌的人,是被誉为当下的玉女。
这女人长的可真水灵,乖巧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甜甜的微笑,让人过目难忘。好几次在宁静的深夜里,想着她的模样,试图做着冲动的举动。内心虽然火热,无奈身体却没有半点动静,空自一个人痛苦不堪。之后,再也不做此类行径,徒让自身痛苦。
想到自己曾经在夜里所做的举动,越发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废人还在想着这些好事,实在是让人耻笑。笑着摇摇头,哼着歌回到自己的铺位。
猛地一愣,发现包厢里的人全都盯着自己看,让他一下不知所措起来。他的脸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随即尴尬的朝众人干笑了一下,小心地朝自己的铺位走去。
“王,你到哪儿去了?刚才正在问你话,怎么就跑了?”人还没坐下,安娜很不客气的就说道。
“噗哧”,上铺的那位忍不住笑了半声,立刻又缩了回去,跟着下来穿上鞋出去了。对面铺的老头也扭过头不看这边,装作看车窗外的风景。另外两个人相互打着招呼,相约说有事要出去,还说你们慢慢聊。
王嘉成立时感到不对劲,很可能是安娜的提问让他们感到为难,否则不会是眼前这样的一种状况。
“呃,那个安娜,对不起啊,刚才我想到在那边还有点事,有点赶时间,所以只好先过去急着处理了。”
“王,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啊——?”王嘉成大惊,尴尬的脸一下就红了。没想到这个混血妞竟然会这么说,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些小问题,用不着这样大声五气的吆喝。
“安娜,不用这样说吧。虽然咱们在一个包厢里,一起说话聊天,可相互间也没那么熟悉,对吧,所以…..”
“王,我们是不熟悉,更说不上朋友,可你的这种行为就是不礼貌!”
王嘉成突然觉得因为她的较真,自己竟然说不过她,更觉得自己想要试试的想法根本行不通,只有赶紧转移话题,否则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个安娜,你说得对,我对我的不礼貌行为向你道歉。”
“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
王嘉成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想到她是一个从出生到长大,都在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只要不说什么违法的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这边完全是两样,而且还较真,心中也就释然了。
坐了下来,想着该怎么说,时不时的装模作样的朝窗外看去,实际却是在观察她,发现她的头发长的真的很好。浓密,光洁,黑色中带着棕色,从车窗外摄入的阳光照射在上面,散发着黑金的光芒,刺的人眼发痛。
“真漂亮!”
“你说什么?”
王嘉成情不自禁的小声的说话,没想到被她给听到了,这让他感到很尴尬,埋怨自己太冒失了,一点都不谨慎。
“哦,没什么,”发现她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王嘉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说你真漂亮。”
“是说我吗?谢谢!”
王嘉成无语了,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女孩,说话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也没有什么心眼,简直是太天真可爱了。
“哦,是的,你确实是很漂亮。”
“是吗,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
“呵呵,那我可真是感到荣幸啊!”王家成说着话,心头一喜,感到办成这个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难道你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不!当然不!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么会不愿意!”
“求之不得是什么意思?”
“呃!哦!这个是一个成语典故,意思是想得到却又得不到。比如你在米国祈求耶稣想要得到某个东西,或者希望办成一件事,却又不能实现,形容迫切希望得到。”
“啊,是这个意思啊。那你说的典故又是什么?”
“嗯”,王嘉成觉得自己的头要大了,还没说两句话呢,就已经让自己开始给她解释成语和历史了。
“这个典故的意思是指关于历史人物和典章制度的故事或者传说,比如你们在那边学的谚语出自于什么时代,什么人说的话,或者发生的什么故事。….”
“那你说的这个成语出自于什么时代,什么人说的?”
“这个求之不得出自于《诗经》,也是诗经的第一首诗歌《关雎》中的一句诗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哦,那是什么意思?”
“呃”,王嘉成感到自己真的头大了,让自己给她讲解诗词,不是说为难自己,而是非常的吃力,真没想到她会说中文,却不会诗词,还以为她的家庭会给她讲说唐诗宋词呢。
“这个…”,刚一开口,他发觉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其他的诗词还不算什么,可这首诗却是是一首描写男女恋爱的情歌,描写主人公对女子疯狂地相思与追求。
“怎么了?”
“哦,没什么。这首诗歌是说求之不得,因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意思。”情急之下,简单,间而化之的说道。
“是这个意思啊。那这首诗歌能说给我听听吗?”
“啊,这个啊….”
“又怎么啦?难道这首诗歌不好吗?”
“不!这首诗歌很好,用词非常优美,非常生动,只不过这是一首情诗。”
“情诗啊!哇!我可真要听听,王,你快点说啊!”
王嘉成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当下也不在找什么借口,声情并茂的朗声背诵起来。
开口第一句就把安娜给惊住了,寥寥十几个字就把地点、人物给叙述出来,那场景让人不由得遐想起来。随着王嘉成的吟唱一般的背诵,安娜的脸上浮现出畅想的微笑。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友之。”
声音嘎然而止,安娜猛地惊醒过来,神色中仍带着留恋之意,欣喜的看着他说:“王,这首诗好美啊!”
王嘉成冲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心想当然美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遗产,那是欧美国家能比拟的,那可是好几千年前,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虽然米国很多学科要比天朝好,但在绝大多数人文历史学科中,绝对远远落后于天朝。
“王,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
王嘉成微笑着说道:“安娜,你没有说错,这个诗歌描写的确实很美。”
“嗯,你是不是有心事?”
王嘉成突然发觉这个安娜的话比自己离开之前要多了很多,提的问题也变得多了,而且这些问题的难度相较于自己而言,一个比一个要难,一个解释跟着下一个解释。
“没有,没有,你想错了。看到你喜欢我们的诗歌,是很高兴的一个事。”
“是啊,说起来,只有今天坐的这列火车才有意义。”
“哦,为什么?”
“你想听?好啊,我就给你说说。…….”安娜迫不及待的讲述起来。
原来,自进入天朝以来,她就是一个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背包客。坐飞机火车,坐汽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最多就是在路上认识了一下,相互间聊上几句,然后接分手告别了。
在这路途的中间遇到人,从时间上来说是极短的,根本就来不及谈论到其他的什么历史文学,最多就是询问交谈人文地理之类的话题。而今天突然遇到了王嘉成,觉得他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又是个上过高等学府的人,再经相互交谈之下,觉得他还是个能信任的人。
听完安娜的讲述之后,王嘉成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感情这是一个人长时间没有跟他人交流的后果,也难怪李子云挨了几个耳光,这小心翼翼的劲一直都是提着的。看来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单身女子出门都一个样啊!
接下来,两个人算是真正的成为了朋友,说话也放开随意起来,交谈的内容也变得多姿多彩。一个讲文化的源远流长,一个讲文明历史的发展,一个讲国内实际现状,一个讲国际潮流。
两人说着说着,逐渐的开始讲到了相互的共同点,流行歌曲,追星,诺贝尔文学奖,说得最多的是好莱坞影片和影星。斯瓦辛格,道格拉斯,达夫丁霍夫曼,汤姆克鲁斯,一连串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而安娜的嘴里冒出来的大多是女星的名字。
在安娜中间停顿的时候,王嘉成立刻接上说出了一个名,“莎朗斯通!”安娜一愣,盯着他看,看的他莫名其妙,慢慢的她的嘴角向两边翘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异样的眼神,这让王嘉成更加的莫名起来。
“那个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哈哈哈,王,你好坏!”
“嗯,我好好的怎么就坏了。”
“我是说你的想法好坏。”
“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演什么的?”
“知道啊,她演电影啊。”
“她是个嗯,用这边的话来说,她就是演情色电影的,真么想到你会看她的电影。”
“不就是《本能》嘛,这有什么。”
虽然说话的时候便显得很轻松,可他的心咚的一下提了起来,极其谨慎的小心,可看到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鄙视之类的,仿佛是在说笑一般,才又稍稍的放宽了心。
“是啊,她就是演完这部电影之后才红了,成了一线明星。可是始终没有摆脱艳星的名字。”
“呃”,王嘉成有些不好意思,没敢去看她,掏出烟刚想要抽,又想起了回来时的一幕,转头看向她,手指夹着烟对她说,可以吗?
“嗯哼,我不介意。其实也没什么,在我家,哦,就是米国,对这些没什么好新奇的,不想在这里,看个电影都是偷偷摸摸的。”
点上烟,刚抽了一口,听到她这么说,一口烟呛在胸口,猛地咳嗽起来。正说话的安娜连忙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知道他举手示意才停下,又把他的杯子递给他。
“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好,这对你对我都好。”
说这话倒不是王嘉成害怕因言获罪,而是怕影响不好,这可是在火车上,是公共场所,不是在自己家里,也不是跟朋友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小人之类的,在背后告状,打小报告的,那才是欲哭无泪。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嗨,到了这里什么都好,人也好,东西也好,就是这一点不好,说个话还怕被人知道。”
“呵呵呵”,王嘉成没去接她的话,干笑着想要抹过去。
“哎,王,干嘛这么小心紧张的,不说了。”
王嘉成呼的松了一口气,这妞还真挺聪明的,自己就这么一神态就能立刻领会,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挺不错啊。
“不说就不说。不过话说回来,米国的音乐歌曲真不错,比如像莎拉.布莱曼唱的《毕业生》插曲,斯卡布罗集市,优美动听,让我好生沉醉。”
“嗯”,安娜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这让王嘉成明白两人之间的交谈到此结束了。
“呃,安娜,既然咱们是朋友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啊!”
“不过在火车上没什么好吃的,只能随便吃一点了。”
“没关系,来这里之后,发现只有在大城市,在火车上飞机上吃的要干净些。”
王嘉成尴尬的无语了,可又不好说什么。这是现状,自己跟她说什么辩解的话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越辩越黒。
中午在餐车厢吃饭的人多,拥挤不堪,弄两人根本没空说话。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安娜也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又让王嘉成感到很无奈,对于要头发的事,自己还没开口提,照这个样子下去,还真成了水中月了。
“嗨,这该怎么弄啊!”(未完待续)